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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大示申

    原小生跑过去,将跪在前面的老人扶起来,又对后面的老百姓,用悲怆的声音喊道:“乡亲们,都起来吧。我原小生,在这里代表乡党委、政府谢谢你们,谢谢你们对乡党委政府信任,谢谢你们对我原小生的信任。龙书记在天有灵,也会感谢你们今天的义举。谢谢你们啊!”

    湾子乡的干部急忙跑过去,开始搀扶跪在地上的百姓。老人一把抓住原小生的手深情地道:“原书记,不是乡党委政府感谢我们,是我们湾子乡的老百姓,应该感谢你和龙书记这样的好干部,感谢乡党委政府。我今年六十多岁了,一辈子生活在这穷山沟里。说句灵心话,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哪一位干部,哪一届政府能像你们现在一样,为老百姓着想,为乡里办事的。原书记,你就带着全乡的老百姓,放心大胆地放手干吧。今后谁要是跟你原书记过不去,就是跟我老汉过不过,我老汉第一个不答应他。”

    原小生已经被这位老人的诚挚彻底感动了,拉着老人的手半天竟说不出一句话了,一直使劲地点着头。

    这时孙一民和王云平也带着县五套班子的领导,过来了。原小生一一做了介绍。孙一民便从原小生的手中接过老人家的手,道:“老人家,不光是乡党委政府要感谢你,我代表县委县政府也要感谢你。湾子乡有你们这样的老百姓,有像小原同志和龙彪同志这样的干部,何愁富不起来呢。我相信,在不远的将来,你们湾子乡肯定能成为全县、乃至全市最为富裕的乡镇。”

    说着话,孙一民就放开了老人的手,面向追悼会现场,这时牛小枝也把一个扩大递到了孙一民的手中。孙一民结果扩大开始即兴演讲:

    “同志们,今天在这个我们过去一直认为没有前途、没有开发价值,贫穷、落后,甚至野蛮的乡镇,在新一届党委政府的领导下,在原小生同志、骆当仁同志、龙彪同志等等这样一批好干部,踏踏实实为老百姓谋福办事的好干部的带领下,在短短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里,发生了多大的变化。

    站在你们面前的是一张张多么淳朴的面孔,多么诚挚、多么热情、多么善良的面孔。谁能说他们是刁民,谁又敢说他们是刁民呢?我觉得作为一名党员干部,真应该拍拍自己的良心,每天睡觉的时候,问一问自己,自己这一天的所作所为,是不是真的对得起,这一张张淳朴善良的面孔,我们所做的工作,是不是真的就是为了他们着想了。我们的一言一行,是否在践行一个**党人的职责。我们的所作所为,是为了他们的根本利益,还是为了我们自己的加官进爵?

    同志们,我们已经到了应该好好反思反思我们自己的时候了。你们往周围看一看,看一看这个破破烂烂的乡政府大院周围的墙头,看看站在院子里的这些老百姓。为什么他们愿意冒着大雨主动过来为一个龙彪同志送行,为一个乡镇的政工书记下跪?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大家就站在这里想,认真地想,认真地反思。

    我刚才来的时候,在会场粗略地看了一遍。我们各乡镇的一把手、各局的一把手来的不多,可以说几乎没有人来。他们都干什么去了,他们为什么没有来。县五套班子的一把手都过来了,难道他们自己的工作比县五套班子的工作都重要,就不能把手中的工作放下来一会的功夫,为这位倒在改革发展第一线上的乡镇干部送送行吗。让我看,绝对不是这样的。他们在想什么,在干什么,我心里非常清楚。他们是不愿意过来,没脸过来,他们甚至躲在自己的办公室拍着办公桌骂娘,骂我这个县委书记,骂原小生这个年轻的乡镇党组书记。他们为什么要骂?那是因为他们怕。他们当惯了官老爷,害怕有人不当官老爷了,把他们比下去。

    我在这里不查不问不追究。我就是看,看他们的脸皮有多厚。看他们有没有悔过自新的勇气……”

    孙一民的这次讲话一直讲了将近一个小时,就连他的秘书马长安把雨伞打着他的头顶,也被他一挥手给打落在地。孙一民讲着讲着,各局、各乡镇的一把手就陆陆续续过来了,下车的时候,本来是打着雨伞的,见孙一民在雨中讲话,急忙将雨伞收了起来,站在雨中。

    孙一民讲话结束后,龙彪的棺材被乡民和年轻的干部们扛在肩头,在悠悠的哀乐中,缓缓送出了乡政府的大门。长龙一般的队伍,一直将龙彪送到了墓地。

    回到乡政府后,孙一民和县里五套班子的领导又看望了龙彪的老母亲和龙彪的爱人之后,就陆续离开了湾子乡。只有王云平留下来没有走。

    王云平坐在原小生的办公室,沉着脸道:“小生,我给你说,你不要看孙一民今天在追悼会上说了那一堆激动人心的话,又把全县的一把手统统批了一遍,我劝你这段时间最好还是低调一些。”

    原小生苦笑了一下道:“王县长,这个我知道。刚才赵书记已经……”话说了半截马上戛然而止,没有继续说下去。

    王云平就看着原小生疑惑问道:“赵书记?哪个赵书记?赵书记怎么了?”一双鄙视的眼神,没有给原小生留下丝毫退步的余地。

    原小生只好道:“其实也没什么。你说的情况,早上西王镇的赵学东书记已经给我说过了。”

    原小生本想着不想把赵学东牵扯进来,想想觉得也没什么,就实话实说了。赵学东是自己的老领导,在工作上给自己一些忠告和建议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王云平皱了一下眉头,并没有责怪的意思,道:“我看你还是缺乏政治经验。这样的亏我在沂川县当副县长的时候就吃过。现在的好多干部就是见不得别人进步。好像别人进步了,就显得自己无能了。但是即便是我知道这种情况,也无能为力。风起如此,总不能把他们全部都免职吧。”

    原小生点了点头,转移了话题问道:“怎么没见星辰过来呢?”

    王云平哦了一声,道:“还有点别的工作,我让他去干了。”继而又问:“你找赵星辰有事吗?我没听说你们有什么来往啊。”

    原小生苦笑了一下道:“也没别的事情。就是县党报那块,我觉得还是不要把动静闹的太大了。星辰前段时间说要对龙书记的先进事迹搞一个跟踪报到,还要同时发到市报。我觉得我们毕竟只是一个乡镇,龙书记的事情报道一次也就算了,再这样报道下去,恐怕我就真要变成众矢之的了。”

    王云平笑了一下道:“这是不是也是那位赵书记给你出的主意?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当时在尉南乡的时候,可是你一直帮助这位赵书记搞工作,跟柴文山和南振海斗,现在怎么变成一切行动听他的了。就连我这个县长的话都不听了。”

    原小生只好道:“在尉南乡的时候,我也没有帮赵书记干什么工作。而且赵书记毕竟乡镇工作经验比我要丰富的多。再说了,我也并没有不听你的话。你可不能给我搞欲加之罪。”

    两个人说着话,牛小枝就跑了进来,见王云平坐在办公室,就一下子窘在了那里,显得有些怯懦的样子,问候了一声王县长好。王云平点了点头。牛小枝又问原小生道:“原书记,胖姐把饭做好了,你和王县长是在这儿吃呢,还是到食堂吃呢?”

    没等原小生答话,王云平便道:“就麻烦你把饭菜端到这里来吧。我和你们原书记还有点事儿要谈。”

    牛小枝应了一声,又看原小生。原小生摆了摆手道:“就按王县长的意思办吧。”

    牛小枝出去了,王云平就一脸神秘地笑容看着原小生道:“想不到你这里的纪律性还这么强。我这个县长说的话,都不能作数了。”

    原小生笑着急忙摆手道:“王县长,你也太多心了,又在给我搞欲加之罪。你是不知道,我来之前,乡里的坏毛病太多,总是搞一些没必要的特殊。我就批评了他们两句。想不到批评完之后,这些人干什么工作就都成了机器人,事事请示,弄得我也一点办法也没有。不过总比随便搞特殊要强。”

    王云平表示同意道:“现在的干部大多如此,抓的松了胡来,抓的紧了又什么都不会做了。真让人不省心。像赵晨力,就是这个样子,说上几句,就好多少天不知道怎么工作了。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两个人说着话,牛小枝和胖大姐就把饭菜送了进来。胖大姐吸取过去的经验,用盘子端了饭菜,手自然就插不到碗里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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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分辨官场圈套
    难分辨官场圈套

    吃完饭,王云平让原小生陪她去工地上看看。原小生问:“是不是把骆乡长也叫上?”王云平没有说什么,却瞪了一眼。这一眼把原小生瞪的有些莫名其妙,却也不能再叫骆当仁的事情了,只好一个人钻进王云平的车里,直奔盘山公路。

    上车的时候,原小生照例还是要上副驾位置,却被王云平叫到了后面。由于乡里的街道还是过去的那种半硬化的路面,坑坑洼洼、泥泞不堪,王云平的奥迪车就不时猛烈地晃动一下,两个人不由自主地挤在了一起,每当这时,原小生就歉意地朝王云平笑笑。王云平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表情,似乎并不怎么在意。

    汽车一直看到盘山公路的一半路程,王云平才让司机停了下来。这时的雨也已经渐渐停了下来,只是有些毛毛细雨,凉凉地打在脸上。司机老刘就从后备箱里取出一把雨伞,送到了原小生的手中。原小生只好撑起雨伞,担当起服务员的角色。

    王云平一边走,一边在不时弯腰查看一下路上的情况,感叹着对原小生道:“小生,看样子,你们修的这条金山路路,已经完全达到了一级路的标准啊。这里面恐怕有龙书记不少功劳吧。”说着将手中捡起的一块打路凝固的混泥土拿在手里,捏了两下,混泥土纹丝未动,只好扔在路边。

    原小生一直将雨伞撑在王云平的头顶,身体却站在后面道:“王县长,并不是有龙书记不少功劳,而是完全是龙书记的功劳。你也知道,乡里因为整体开发的事情,我和骆乡长一直在外面跑,家里的事情根本就顾不过来,要不是龙书记和赵晨力两个人,天天守在公路上,这条路还不知道会修成什么样子呢。”

    “是啊。”王云平感叹道:“我们河湾县要是能多出一些像龙书记这样的好干部,又何愁富不起来呢。”停顿了一下,望着远方的山峦,继续道:“但是今天的情况,你也亲眼看到了。孙一民同志今天也算是说了几句大实话。但是把全县的干部队伍带成这个样子,难道他孙一民就没有一点责任吗。我给市里提了好多次了,对于河湾县这样的情况,如果不把**的盖子彻底揭开,经济恐怕永远也搞不上去。就像你们湾子乡的情况一样,一部分人走在前面闯事业,一部分却躲在阴暗的角落搞阴谋。长期这样搞下去,别说是三年五年,就是三十年五十年,经济恐怕也搞不上去。别的地方是经济上一个台阶,就要倒下去一批干部,而现在河湾县的情况是,经济还没有往前走半步,却养了一大帮的**分子。”

    对于这样的话题,原小生是不好跟王云平说的太深的,毕竟存在级别上的差异,只好淡然一笑,却含蓄说出了一点不同的见解道:“我倒是觉得并不一定是一大帮**分子,而是‘一只老鼠坏一锅菜’的事情,大多数的干部还是好的。”

    王云平不以为然地冷冷一笑道:“你在县里待的时间比较短,对县里的一些具体情况,可能还不大了解。当然,你说的也是实情,大多数干部还是好的,但是这里所说的大多数干部恰恰是大多数不掌权的干部——县委、县府和各局、各乡镇的一般同志,而我们大多数手里掌权的一把手,恐怕就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乐观了。今天的情况不就正好证明了这一点吗。”

    停顿了一下,王云平旋即接着道:“当时我把你从我身边调离,你可能一直对我还有些看法,其实不光是,很多同志都对此有看法,张慕云同志就觉得我这样做很不应该,觉得我这样做,无疑是在向孙一民示弱。但是不这样能行吗。当时的那种情况,如果我不把你从我身边调离的话,你很有可能会遇到更大的危险。你可能还不太了解孙一民这个人,他要是认定了要扳倒的人,无论想什么办法,都要扳倒,要不然他养那一帮黑道流氓干什么。不就是为了对付那些不听话,跟他对着干,又底子干净的干部吗。”

    关于孙一民涉黑的事情,已经是河湾县公开的秘密了。市里也知道一些风声,但是因为孙一民摔的非常干净,对此也是无能为力。再加上,孙一民多年的经营,在市里也有自己的圈子,想要把他扳倒,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对此原小生并不知情,就疑惑问道:“如果真如你所言的话,市里难道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动静呢。我想社会上流传的还是有些言过其实。特别是一些不明就里的人,总喜欢制造混乱,无中生有。”

    王云平笑了笑道:“你还年轻,对社会和未来保留一些幻想也未必就是坏事。不过我给你说,身在官场可不能老这样感情用事。并不是所有的干部,所有的人都能像龙彪同志那样,尽心尽力、尽职尽责。可能与你想象的恰恰相反,官场上大多数的人,都是自私自利,且阴险狡诈的家伙”

    原小生就大胆地玩笑道:“这里面也包括王县长你吗?”

    王云平马上瞪了原小生一眼,却用缓和的口气道:“你要这样说也未曾不可。我在日本留学两年,后来又到美国深造读博,日本文化和欧美文化对我还是有一定影响的。我刚刚从国外回来的时候,说实在话,对于我们官场的现状还真有些难以接受。你到人家日本和美国看看,人家的洲政府,估计都没有我们的市政府那么阔气、豪华。你在美国政府根本就看不到,像我们这样的干部。政府的公务人员,平时上班,甚至比企业员工要求都要严格,根本不会有迟到早退,无故不到的情况。你看看我们国家,这种事情不是家常便饭吗。甚至有些干部,拿着国家的钱,却常年不上班,干自己的事情。更有甚者,有些领导干部,在孩子高中还没有毕业,就已经把工作找好了,一边念着书,一边拿着国家的工资。你说这算什么事儿。而且这样的情况,在我们国家绝非个例,而是普遍现象。你到各县看看,哪个县没有十几个,甚至几十个这样的例子。”

    王云平今天可能是想要找一个发泄的对象,对于她的这大套有些愤青式的发言,原小生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也只能点点头,却并不代表认可或者不认可。其实原小生真想给王云平说,你去看看《官场方程式》这本书,可能就不会这么想了。

    一个国家有一个国家的具体国情和历史原因,我们这个国家严重的官本位思想,并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而是两千年的封建文化思想灌输出来的结果,更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改变的。不光是为官者的官本位思想,更为严重的老百姓的官本位思想。老百姓过去已经习惯把官员称为官老爷,习惯了官员的作威作福,甚至可以说是习惯了感恩官员。这或许跟国人善良的本质有着直接的关系,但这种善良从另一个层面上来讲,说成是一种奴性又未曾不可。

    两个人又往前走了一程,就到了盘山公路最为险要的鹰臭崖。站在公路旁边的护路栏杆前面,看着深不见底的悬崖和山中弥漫的雾气,王云平竟突然抓起原小生的手道:“小生,我问你一个问题。你怕死吗?”

    原小生也不知道王云平究竟要干什么,面前是万丈深渊,又被王云平突然问起这么一个让人莫名其妙的问题,就有些懵了,心中猛然间竟然以为,王云平可能是神经出现了某种错乱,可能要跟自己一起赴死,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一下,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尴尬地笑了笑,却反问道:“王县长,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问题了呢。要说怕死的话,谁都怕死,我原小生当然也不例外。但也看死的值不值得,如果死的值得的话,我倒是不惜一死。”

    王云平却放开原小生的手,突然哈哈笑了起来,笑了半天,却没有说一句话。原小生也只好跟着干笑了两声,却不知道王云平这是怎么了,只能当是王云平犯了一次间歇性精神分裂症,不了了之。

    离开鹰愁崖,又往前走了一段路程,就遇到了一伙人,王云平就指着问是干什么的。原小生解释了一下,道:“不管再困难,这条路也关系到湾子乡的形象问题,必须把配套工程同时搞起来。”

    王云平感慨道:“小生,你的想法很好,思路非常正确。一个地方的发展,最主要,也是最关键的就是基础设施建设,基础建设如果搞不上去,以后的很多工作都会受到限制。我建议你不光是把这条路搞起来,同时也把乡政府门前的那条大街给修起来,再建一个像样的政府大楼。这样一来,你们湾子乡的整体形象一下子就上去了。”

    王云平所说的,也是原小生下一步将要做的。

    这时雨渐渐停了,原小生把雨伞收了起来,王云平却一不小心,脚下一滑,一下子摔倒在原小生的怀中。仓促间,原小生手中的雨伞也扔在了一边,急忙伸手去扶,却抓到了一把柔软的东西,正欲换个位置,又被王云平紧紧地攥住了手。

    原小生一下子僵住了,半天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鬼才能知道一向矜持的王云平肚子里到底是什么想法呢。要是王云平真有什么不贵图谋,原小生倒完全不是不愿意迎合,毕竟这位三十多岁的正处级县长,无论形象还是气质,都绝非一般女人能比的,对于一个男人的诱惑还是相当大的。

    但这个女人终究是一县之长,终究想法非常复杂,终究不能和一般女人相提并论,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必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结果,如此唐突地做出这样不堪的举动,到底是无意之举,还是有意为之,就很难让人预料了。

    “小生啊,你们这条路修的还是相当不错的嘛。”王云平抓住原小生的手,缓缓地站稳了脚步,“能把我滑跌一跤,就足见这个沥青喷洒的非常密实。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光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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