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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大示申

    又一个年龄稍大点的,接过话道:“那怎么能忘了呢。那女人叫宁红英,个子不高,留个江*头,整天拿个红本子要打到这个打到那个。她可把我们这些老家伙给整残了,你们几个年龄小一点,还没有赶上。我当时是文教部部长,也不知道哪儿得罪了那女人,就给我扣了一顶大帽子,说我是什么封建余孽、孔老二门生,革命年代寸功未立,全国解放了,却当上领导了。你们说这话气人不气人!我那文教部部长是在政协会上,大家伙选出来,又不是自封的。”

    这边话音刚落,那边一个大概有七十岁左右的女人马上道:“你这算什么委屈。我那个时候才叫一个屈呢。我就在家里吼了两嗓子京剧,也不知道谁告了秘。宁红英第二天一大早就带人闯进我家里,我们两口子连衣服还没来得及穿,赤身**就硬生生地被他们从被窝里拉了出来。我当时连死的心思都有,她还要指着鼻子骂我是狐狸精,不要脸。给了我定了一个罪叫,不务正业破坏革命建设。你说这不是瞎扯淡吗。要是男人和女人没有那事了,还怎么生孩子?”

    几个老家伙就哈哈哈地笑了起来。笑完了,刚才说话的一个老头又道:“我给你说,当时人家宁红英一点都没有冤枉你。谁叫你年轻的时候,人长的漂亮,还打扮的花枝招展呢,连我们的革委会主任尉正坤同志对你都垂涎三尺,你说宁红英同志能高兴吗?”

    女人马上一甩手道:“我说老程,这话可不能乱说啊。尉正坤当时是对我有点意思,可他都已经结婚了,还想怎么样。”

    那老头道:“尉正坤当时是已经结婚了没错,但是人家还不照样和宁红英黏糊的挺紧吗。要不然宁红英怎么可能从一个妇女干部,直接被提拔成革委会副主任呢。你要是也向宁红英学习学习,说不定就轮不上他宁红英了,你也不用受那份冤枉罪了。躺在尉正坤家的床上,总比戴高帽子游街强吧。”说完大家又哈哈笑了起来。

    女人啐了那老头一口,骂了一句:“老不正经。”也禁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老家伙们谈笑风生,杨吉敏就在一旁默默地听着,也不插话,不时把自己的烟拿出来散一圈,见谁的杯子里没水了,就给续上,表现的跟个小丫鬟似得。

    回顾着历史,其中一个老干部就站起来道:“你们就别在这里瞎扯淡了,人家杨主任还要办公,我们还是走吧。”

    “走?!”刚才说话的那位姓程的,马上换了一副面孔,瞪着眼睛道:“去哪里?我说老李,你是不是也太窝囊了。我们拢共就那么一个活动场所,平时大家还能在一块下下象棋、聊聊天,现在连那么一个地方都没有了,让我们去哪里。我看,不如大家都去这个女县长的办公室坐着。什么时候他把我们的问题解决了,我们再走也不迟。”

    被称作老李的老头摇了摇头道:“老程,你都七十多岁的人了,这暴脾气咋就一点也没改呢。我们都是老同志了,这个时候应该拿出点风格,即便是已经干不动,也不能制造麻烦啊。再说了,我们跟一个年轻人计较什么。没有活动场所了,就没有活动场所了吧。县府后面不是还有一块空地方吗,在那里聊天、下象棋还不一样。”

    老程一副不高兴的样子道:“噢,你说的倒是轻松,没活动场所了就没活动场所了,县府后面的空地方也可以聊天、下象棋。我问你,刮风下雨怎么办?这就是党和国家给我们这些为革命卖了一辈子的人的待遇?我给你说,你不心寒,我还心寒呢。今天她王云平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就不走!”

    老李就冷冷地笑了一声道:“我说老程,咱都七十多的人了,说话可要凭良心啊。你说县府什么时候亏待我们这些老家伙了?以前张孝祖在的时候是什么样,现在什么样。每年多给的你那几百元生活补助,几大件年货,都算白给了啊。”说着缓和了一下口吻继续道:“老程,差不多算了。这又是何必呢。咱们河湾县这个摊子,你又不是不清楚,本来就够难了,我们这些老家伙再跟着添乱,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吧。难道我们这些老家伙的风格,还不如年轻人了吗?”

    老程似乎跟老李卯上了,马上反驳道:“这是我们找麻烦吗?啊?她王云平要让我们腾活动场所,我们挡了吗?阻止了吗?没有吧。县里如果需要,别说是把活动场所占了去,就是要征用我们家的房子,我也绝无二话。可是让我们腾出来了,却空着不用,是什么意思。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我就是咽不下去这口气。难道河湾县的财产成了她王云平自家的了,想让占就让占,不想让占了,就往外面哄人?”

    老李见老程上火了,只好摆了摆手手道:“我不和你争执这个问题了。”却接着又道:“县里既然把房子要去了,自然有县里的打算,现在不用不等于以后也不用。说不定王县长就是怕我们这些老家伙不腾,所以才提前做了工作。这也没什么好说的嘛。既然我们已经把房子腾出来了,发扬了风格,就应该继续发扬下去。你这样一闹,不就告诉人家,我们并不愿意腾房子吗。”

    老程见说不过老李,就耍起了横道:“你别给我说这些没用的。你风格高,考虑的周全,我管不了那么多。反正她王云平今天不拿出个说法,我决不离开县府。”说着又对杨吉敏道:“小杨,我们也不为难你,更不会去找韩云宝和孙一民。你现在就去给王云平说。给王云平说,我们这些老头子要见她,让她就活动场所的问题,给我们一个说法。她也别想躲着不见我们,除非她从此以后不在河湾县干了,要不然,我们这些老家伙就天天在她门口耗着。”

    杨吉敏正巴不得有这么一句话呢,正要出门,却被老李挡住了,道:“小杨,你不要麻烦王县长了。王县长工作很忙,这些小事就不打扰她了。这样,你把陈东林叫来。”

    老程马上吼着嗓门道:“叫陈东林有个屁用。陈东林连自己的家都当不了,还能管得了我们的事情?”又指着门道:“小杨,你去把王云平给我叫来,别听老李在那里瞎指挥。”

    老李只好苦口婆心道:“老程,并不是我要反对你。你也是从乡镇党组书记、副县长、常务副县长、人大主任一路干下来的。你应该知道咱们这个县的情况,穷不待说,干部队伍还异常复杂。王县长一个留美博士,愿意在我们县里待,帮助我们把经济搞上去,带领老百姓致富。我们就不应该给她添麻烦……”

    老李的话还没有说完,老程就给打断了道:“我不管她这些。她愿不愿意在河湾县工作,是她的事情,她是不是什么留美博士,也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就是见不得欺负人的事情。你要害怕,你可以回去。”

    老程这话说的就有些难听了,让老李窘在那里,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就在这时,也不知道谁给王云平报了信。王云平就从外面敲敲门,进来了,跟几个老同志一一握了手。杨吉敏大概早有预料,急忙过去招呼着,让王云平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又倒了一杯热茶,放在王云平的面前,道:“王县长,我正要给你汇报哩,你就过来了。老同志们没有活动场所也真不是个事儿,你看……”

    王云平摆了摆手,没有让杨吉敏继续说下去。杨吉敏的办公室半天没有一个人说话,大家都在沉默,都在等待。杨吉敏忙前忙后地招呼了半天,也许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了,就在找了一把椅子,在王云平后面的角落端端正正地坐了下来。

    关于王云平让老干部腾房的事情,杨吉敏也听到了一些风声,大致是说王云平因为老干部们在下面说她的闲话,一气之下,便让这些老家伙腾地方。这让杨吉敏觉得王云平毕竟是女人,多少有些不够成熟。

    而面对老干部的寻衅滋事,王云平非但不躲避,反而要直面这些老家伙,就让杨吉敏感觉,王云平不光是不成熟了,说不好听一些,还有些傻,傻的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推到了风口浪尖上,还要自作聪明。由此而论,在王云平和孙一民的这场仅仅五个月的政治角逐中,很有可能要以王云平的出局而落下最后的帷幕。

    所以杨吉敏现在的心态,就是要看笑话,看王云平的笑话,看王云平怎么被这些老干部们逼到墙角,而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当然,王云平直到现在还不知道,这场风波背后的真正推手,就是孙一民及其韩云宝、罗占奎等僚属们。这些人从来没有停止过跟王云平的明争暗斗,只是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较量之后,发展成了势均力敌的态势,特别是县委副书记张慕云果断加入王云平的阵营,而柴文山和南振海等人的态度又非常暧昧,甚至有往向王云平靠拢的倾向之后,这场政治角逐就渐渐转入了低下。

    毕竟在河湾县根深树大的柴、南二人的势力影响还是非常大的。无论是孙一民,还是孙一民的僚属们,对柴文山和南振海都有些忌讳。他们并不希望过多地跟柴文山和南振海发生正面的冲突。

    王云平故意咳嗽了两声,开腔道:“既然你们是老找我的,那么有什么事情就尽管给我说吧,我洗耳恭听。”话里面明显带着不友好的成分。

    那位老程轻哼了一声,并没有被王云平的气势押住,第一个开口道:“王县长,我们这几个老家伙,并不是有意来县府的麻烦……”

    老程的话尚未说完,王云平便打断了,以质问的口吻道:“那我倒要听听,你们是来干什么的。”略作停顿马上又道:“你们都是老同志了,应该理解县府的难处。我过去一直以为你们这些老同志的境界应该比年轻人更高,比年轻人有更宽宏的肚量。你们现在却……”

    王云平说着一副很委屈的样子,扭头看向了一下窗外。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一阵风,将树上一片枯黄的叶子吹离了树枝,摇摆着缓缓向下飘落,落到杨吉敏办公室的窗口时,不知什么原因,忽然就旋转了起来。

    “王县长,你说的也有道理。”老李将手中的烟蒂,在烟灰缸中拧灭了,抬头道:“我们这些老家伙是不应该给县府找麻烦,应该发扬风格。那栋小楼本来就是县府的,现在要回去也没什么。但是让我们不明白的是,既然县府要回去了,为什么这么长时间,还放在那里不用呢?”

    老李显然是那种两头都落不到好的人。有些人是见人说人话,逢鬼念鬼语,他偏偏老是站在自认为正义的一面,总是跟人唱反调,这就无法让人待见了。

    王云平一双眼睛直视着老李,过了一会才道:“李主席,话不能这么说。县府既然把房子要回去,自然有县府的打算。总不能县府干什么一件事情,都跟你们商量一下吧。何况,也就是一个房子的问题。我要是连这个主都做不了了。还怎么领导全县人民。”

    这位老李曾担任过河湾县正席主席,王云平故由此李主席的称呼。这也是王云平的一个习惯,一般情况下不会把这些老家伙称作老,而是直呼其最后的职务。

    一听王云平此言,那位老程一下子就不高兴了,也因为刚才话没有说话,就被王云平呛回去了,亮着嗓门道:“王县长,我们并没有不让你领导全县人民,也不会干涉你把征用去了,到底要干什么。请你搞清楚,我们关心的只是我们的活动场所。现在活动场所被你要回去了,你总应该给我们一个说法吧。你总不能说给就给,说要就要吧。难道我们这个要求还算过分吗?”

    王云平点了点,又摇了摇头,满脸的冷笑道:“不过分,你们的要求并不过分,但是你们可知道,你们这样一闹,已经影响到县府的正常工作思路了。你们是老革命,是河湾县的功臣嘛。你们的意见和要求,我王云平不得不考虑……但是河湾县就这么个情况,你们说怎么办?你们说,你们给我指一条路,只要能解决问题,我一定照办!”

    王云平说着话,好像想起了赵星辰给自己说的话,火气一下子就窜了上来,声音越来越大了,拓展开了继续道:“你们有吗?你们也没有。你们到外面看看,到沿海城市看看,看看人家的发展情况,再看看我们。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们,人家一个村一年的收入,能抵得上我们几个,甚至几十个河湾县。如果我们现在还觉醒,还不知道努力一把,那么我们河湾县今后的路在何方?我们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们的老百姓受穷、受苦,永远抬不起头,永远在贫困线上挣扎吧。”

    老程提醒王云平道:“王县长,你似乎把话题说的有点太远了吧。当然了,我们这些老家伙在任的时候,给河湾县没有做过什么贡献,没有把河湾县的经济搞上去,给你们这些后继之人,留下了一个烂摊子,我们有不可推卸的历史责任。那你就给我们这些老家伙继续安排工作吧,当牛做马,我们都认了!”

    老程一下子把王云平逼到了死胡同。王云平只好摇头道:“程主任,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只要你们这些老同志们,少给县府添点乱,我王云平就感激不尽了。你们要知道,你们在县里都有一定的威望,一言一行,都会影响到民众对县府的看法。如果民众对县府失去了信心,那么我们今后的工作还怎么搞下去呢。”

    老程讥讽道:“王县长,难道问一问县府那栋二层小楼,今后要干什么用,就影响到了县府在民众中的威信了吗?你这话说的是不是有点太夸大其辞了?如果你这一点压力都承受不了,我看你这个县长最好还是主动辞职的好!”

    这话说的就不好听了,王云平的脸色立马变的通红,却也不好发作。老李就一旁解围道:“老程,你说话就不能注意一下分寸吗。不就是一个活动场所吗,至于把问题升级到如此高度吗。”

    老程好像今天也卯上了,不屑道:“老李,我早就给你说过了,你要是害怕,你可以先走,没有人拦你。你担心你儿子的前途,我可不担心。儿孙自有儿孙福,管那么多干什么。我给你说,既然话说开了,我今天还给你说,我不光要在这里说,还要到市里去说。”

    老李只好劝解道:“老程,你还是算了吧。你这是要干什么,难道老了老了,还要到市里去上访不成?你也不怕丢人现眼。”

    老程道:“我上访干什么,我有必要上访吗。我这是向市委反映问题,关系到我们老干部切身利益的问题。不说能行吗。都跟你一样,当老好人,我们这些老家伙的利益如何得到保证,今后在县里还有没有地位。”说着又老李摆了摆手,不耐烦道:“你走,你走,不要在这里做好人了。”

    其他人也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不过形势却是一边倒,并没有一个人支持老李的观点,就连刚才那个女人也埋怨老李的道:“老李,我记得你年轻的时候不这样啊。怎么老了老了,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呢。让我看,你思想肯定出了大问题,出现了非常危险的问题。你可要小心嫂子晚上不让你上床。”老女人的话里话外,隐藏着讽刺和挖苦。

    老李就从嘴缝间挤出一个“切”字,道:“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既然你们都不待见我,那我先回家去了。”说着转身欲走。老程马上在后面的道:“老李,你别怪我没提醒你,你今天要是走了,今后就算是正式脱离‘群众’了。”

    几个老家伙争论个不休,跟小孩过家家一样。王云平只觉头昏脑胀,眼花缭乱,耳边嗡嗡作响,想要努力振奋一下精神,却不想一下子顺子椅子溜到了桌子下面。

    坐在王云平身后的杨吉敏感觉情形不对,急忙上前扶住了。王云平却早已晕了过去,浑身软塌塌的跟一团面一样。

    几个本来还在争论不休的老家伙,见此情形也一下子慌了神,还是那位老程反应比较机敏,慌乱中第一个提起桌子上的电话,拨通了急救电话。

    王云平醒来时,天色已经黑透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间,病房里亮着微弱的灯光,只觉口干舌燥,想要找口水喝,却发现偌大的一个病房中,竟然一个人也没有,喊了两声,也没有人应答。本该侯在身旁的赵星辰也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突然一阵阵凄凉的感觉一下子全涌上了王云平的心头,急忙皱了一下眉头,想用理智压制住这种不该有的情绪,泪水却泉涌而出,瞬间便流满了脸庞。

    又想起自己一个女人,这些年独自在外奔波,身边连一个知冷知热的人也没有,现在躺在病床上,是死是活,也无人问津。那些平时围在自己身边转的那些人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原本想着,赵星辰终归是自己的亲外甥,即便是自己有个三长两短,也好有个照应,现在看来,这种亲戚关系也是靠不住的。估计赵星辰也只想着靠自己的权势,在县里面作威作福,哪儿想过要管自己的死活了。

    越想心里越难受,王云平咬着被角,竟呜呜地哭了起来,早把往昔的告诫和忍耐心念忘到了九霄云外,完全变成了一副脆弱的女儿心性,不一时便哭的雨落梨花一般。

    就在这时,病房门忽然发出轻轻地吱呀一声轻响,将王云平一下子拉回了残酷的现实当中,急忙制住了哭声,用手胡乱携干了脸上的泪痕,问道:“谁啊?”

    原小生就从外面缓步走了进来,站在王云平的床前,弯腰问道:“王县长,你没事吧?”一句平淡无奇的问候,却让王云平感到一股暖暖热流,在胸中回荡。他知道,原小生能在这个时候站在自己的病床前,肯定是一听到她晕倒的消息之后,马上就从湾子乡动身赶来的。

    从原小生的身形上看,也确实如此,隐约能看到,原小生因为赶路,而满身的风尘仆仆。

    “哦,是小生啊。”王云平的心中虽然非常激动,但还是做出一副平淡的样子,简单应了一声,又问道:“现在几点了?”

    原小生看了一下表道:“还差五分钟就十一点了。”又有些不明白王云平究竟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怪罪自己来的太晚了,就补充道:“这么晚了还打扰你休息,真是对不起。我也是下午才听说你出事了,处理晚手里的工作,就往这儿赶,还是来迟了。”

    其实原小生完全可以在赶到河湾县后,休息一晚上,第二天再过来也是一样,只是不知道王云平究竟出了什么事情,心中着急,就就没有考虑那么多。另外也是想过来看看,如果王云平没什么事儿,也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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