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大示申
进了办公室,原小生莫名其妙地给王云平去了一个电话,问了一下王云平是否已经到市里了,让王云平稀里糊涂地激动了一把。挂了电话,原小生又觉得自己有点神经质了,平白无故给王云平打这个电话有什么意思呢。难道是要告诉王云平,自己对她的牵挂吗。忽然想起,该打的两个电话,竟然一个也没有打。又给家里和南素琴,分别打了电话,报了平安,万是一桩。
因为刚来,也没有具体工作。尽管樊凡说已经给陈立东建议,让自己把城建工作抓起来,可毕竟陈立东还没有发话,自己就不能动。
百无聊赖,原小生便打开电脑,翻看了一会新闻,南方诸岛事件赫然以醒目的大标题标在网页的顶端,失望口气流于言表,打开看了两页,不禁也有些义愤填膺。
按理说,到了原小生这个级别,看待事务的眼光,已经比平常人更深了一层,也要比平常人更能沉得住气,还是安奈不住心头的怒火。看着看着不由拍案而起,骂了一句:窝囊!
话音刚落,马新华却敲了一下门之后,就推门而进,站在门口一脸笑容道:“原县,陈县长通知下午三点,在小会议室召开党组成员会。你准备一下。”
原小生嗯了一声,马新华便拉门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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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文杰问罪条山 上
马文杰问罪条山上
在县府小会议室,原小生选择了环形桌子最后的位置,跟旁边的两张陌生的面孔微笑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这种会议,原小生曾经跟王云平参加过,不过当时的身份是王云平的秘书,只能坐在后面的椅子上做做笔记,并没有任何发言权,今天的身份无疑已经发生了本质的变化,自己不仅坐在了环形桌子的前面,而且有了发言权。当然,在对这个班子情况未明的前提下,原小生是绝对不会随便乱发表任何建议的。
直到大部分人都已经到齐后,陈立东和马文杰才前后脚相跟,也不知道在嘀咕着什么,姗姗来迟。落座后,陈立东始终面带着微笑,环顾了一圈。显然,在这里,他非常清楚自己最大,看上去意气风发,精神十分饱满,坐的也异常的端正,并不像常委会上不时会将身体,深深地靠在靠背上,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环视了一圈之后,陈立东才把目光落在了马文杰的脸上问道:“人都到齐了吗?”马文杰同样看了一圈道:“除了刘主任之外,全部到齐了。”
陈立东的口气就变得有些沉重了起来,问道:“刘主任的病情还没有进展吗?不行就转院去首都嘛,再耽搁下去,恐怕是要出问题的。”
马文杰嘴里的刘主任乃是条山县工矿办主任刘子明。去年体检的时候,刘子明被检查出膀胱癌,一直在市中心医院住院治疗。化疗了几次之后,人已经不像个样子了,根本没办法再来上班,只是住在医院里挨日子,死亡是迟早的事情。对于这一切,陈立东心里也非常清楚,在会上说说,也不过是表示一下关心而已。
马文杰大概也知道陈立东的用意,就没有接茬。略微沉默了一会,陈立东随之换了一副笑脸道:“同志们,给大家介绍一个新面孔。”说着伸手向原小生示意了一下,原小生便站了起来,陈学东接着道:“原小生,市委刚刚给我们条山安排的副县长,年轻有为,工作能力非常出色。大家都应该听说过河湾县的湾子乡吧。原小生同志就是原湾子乡的党组书记。大家呱唧呱唧吧。”
陈立东轻松介绍完之后,会场马上响起一阵稀里哗啦的掌声。掌声落地后,陈立东便将在场的所有人给原小生做了一一介绍,常务副县长马文杰、分管经济工作的副县长罗成义、分管农业工作的副县长刘志新……
陈立东一一介绍完了,原小生这才知道坐在自己前面是工矿办副主任吕光辉,这就难怪他刚才见自己坐在最后,一副哀怨表情看着自己。原来自己无意间鸠占鹊巢,坐了人家的位置,就向他投去了善意的笑容,随之在会场每个人的脸上看了一圈,就发现这一张张同样带着微笑的面孔背后隐藏的却是不一样的心思。
常务副县长马文杰一直是一副不苟言笑的表情,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从来目不斜视;分管经济工作的罗成义,虽说同样坐在陈立东的旁边,却显得有些漫不经心,背靠在椅子里,一双并不那么大的眼睛,偶尔会不经意地眯一下,好像在想着什么心思一样;分管农业的副县长刘志新低头在笔记本上奋笔写着什么东西,一副旁若无物的认真表情……
陈立东先从年终工作谈了起来,要求各口上注意年终的信访稳定、社会治安工作,特意给警察局长马福堂交代了一番,让警局在年终之际,搞一次社会治安综合治理大行动,最好是能对“两抢一盗”事件突击搞一段时间,公开抓一批典型,接着又对交通安全工作做了安排部署,让马福堂务必抓好春运工作,绝不能在春运这个节骨眼上出人命。
说完这些后,陈立东话锋一转,就谈起了临山街老城改造工作,口气也随之严厉了起来道:“临山街的老城改造工作,从今年年初就开始张罗,到现在还没有搞出个眉目,拆迁户一个也没有动,究竟是什么原因?啊?”
陈立东说着话停顿了一下,在会场扫视了一遍,最终把目光落在了马文杰的脸上。马文杰一直低着头,在笔记本上也不知道写什么东西。
陈立东脸上就有了不悦之色,道:“马副县长,老城改造工作一直是你在抓,你给说说进展情况吧。”
马文杰也不知道要写什么东西,陈立东说完之后,又写了半天才算写完,此时陈立东的脸色已经一变再变了,马文杰却不紧不慢抬起头,又将笔帽盖好了,再将笔记本盖起来,环顾了一圈,才清了清嗓子道:“关于临山街老城改造工作,一年来的进展情况,并不太理想,因为这样那样的问题,总是难以进行下去……”
马文杰的话未说完,陈立东就用指关节把桌子敲的嘣嘣响道:“唉唉唉,马副县长,现在已经是年关了,我看你就不要再说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了吧。什么叫这样那样的问题,你具体点说,你所说这样那样指的是什么,是不是绝对不可解决的问题。”
陈立东这话说的就是不给马文杰留情面了。不过马文杰倒显得非常镇定,或许也有可能是本来就已经做好了今天这个场面,脸上似笑非笑地动了一下,脑袋往陈立东所在的方向转了一些,却没有把眼睛看过去道:“既然陈县长让我说,那我就具体说说吧。”随之嗓门提高了八度,接着把目光转向了会场道:“临山街老城改造,在设想当初就存在这么三个比严重的问题:首先是临山街老城的文物保护问题。当然这里并不存在政府工作协调问题,而是民间的一些自发保护组织,一直不同意拆迁临山街的几处老宅子,特别是一处明朝万历年间李百万的老宅子。在这里我就不详细说了。
其次是临山街的一些老住户,故土难离,跟住了多年的老宅院有了感情,不愿意离开。这是我们拆迁工作最大也是最难的问题。前段时间老百姓围堵县府讨说法,不能不说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第三个问题就是拆迁补偿款。这些年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和房产的不断升值,县城周围的土地可以说是寸土寸金,我们年初出台的每亩地二十万的标准,可以说已经完全和市场了脱节。目前临山街那一片的土地价格已经增长到了接近四十万,可以说整整翻了一番。这种情况下,临山街的老百姓自然就不干了,要增加补偿款。他们提出来的条件是三十五万,跟市场价还是有一定……”
马文杰的话尚未说完,陈立东再次用指关节在桌子上敲的嘣嘣响,打断了马文杰的叙述,用嘲讽的口吻道:“马副县长,照你这么说,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咱们这个老城改造工作干脆别搞了,停下来算了?”停顿了一下马上提高了嗓门道:“马文杰同志,我请你在陈述问题之前,先搞清楚一个问题,我们不是资本主义国家,土地为集体或国家所有,国家随时有权利收回。我再问你,三十五万的标准是谁定的?你马副县长吗?我看你没有这个权力吧。
你口口声声说什么市场经济,但是你别忘了,我们在尊重市场规律的同时,必要的情况下,还要运用好计划经济的调控杠杆。这也正式我们之所以优越于资本主义国家的根本所在。你连这一点都忘了,还谈什么市场。”
陈立东虽然已经用一个声调,似乎显得非常平静,口气却越来越严厉了,继续道:“我看要把这个老城改造工作搞下去,首先必须把你这位常务副县长的问题给解决好。看来樊凡同志把你换下来建议,也不是没有道理!”
马文杰大概是实在听不下去了,义正言辞地不客气道:“陈县长,你说这话我就有些不明白了。如果你要是觉得我的工作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另请高明,不要拿樊书记说事。”说完站起来就要走。
一旁分管农业工作的副县长刘志新急忙将马文杰按住了,劝解道:“老马,有什么话好好说嘛,大家都是为了工作,这又是何必呢?”随即笑了笑道:“现在不是流行一句话嘛,叫吃好些,穿烂些,国家地事情看淡……”
“刘志新!”陈学东一下子就火了,啪地在桌子上一拍而起,厉声责备道:“什么叫国家的事情看淡些,来你这个副县长都这么说,谁还来搞工作?我看你越来越不像话了。”随即缓和了一下口气,还是道:“是不是受到县委那边宁神仙的传染了?啊?”
刘志新平白无故挨了陈立东两句说,也不劝解了,嘟囔了一句:“我也不过随便说说,用得着动这么大火气吗。”
马文杰随即站起来,甩手离去。县府办主任马新华正要撵出去,却被陈立东制止了道:“不要追了,马副县长一心为民嘛,我们这些人算个什么东西。”一句话企图把马文杰给孤立起来。
其实马文杰分析的原因,全部合情合理,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话,这就原小生再次纳闷了起来。或许这里面又有什么猫腻吧。
陈立东也不知道意欲何为,直到会议结束,只字不提原小生的工作分工问题。原小生还以为,陈立东在会议结束后,会跟自己进行一次谈话,然后再决定自己的分工,这也是常理之中的事情。想不到,散会后,陈立东只叫上分管经济工作的罗成义去了自己办公室,并没有找自己谈话的丝毫意思。
陈立东目的何在暂且不论,起码可以说明一点,作为条山县的二把手,县委副书记、县长,对此次市委的安排,他是持反对态度的。只是他没有樊凡表现的那么强烈,采取的是另一种对抗的态度。你市委有权给条山安排人,但是我也有权不用,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想到这里,原小生不禁摇头苦笑了一下,看来此次调任条山,对自己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情。条山的情况,也正如闫红学所言,复杂的很。起码现在这种水泼不进,针插不进的状况,就说明整个条山的这一届班子,无论是樊凡还是陈立东,可能都是有问题的。
下午下班回到复园,原小生正准备吃饭,却接到了副县长马文杰的电话。已经被这些人拉拢习惯了的原小生,对此倒没有感到多少意外,只是马文杰亲自出马,还是让原小生觉得有些出乎意料,接起电话,用玩笑的口吻问道:〖〗“马县,你好啊,这个时候打电话,是不是准备请老弟我吃饭啊?”
马文杰倒也痛快,接过原小生的话道:“好啊,你现在是不是在复园啊。我带两瓶酒马上过去找你。昨天看你的酒量很不错嘛,今天一定要跟你见个高低。”
挂了电话,原小生也不去吃饭了,随便洗漱了一下,让服务员弄几个菜送到自己房间里,专门候着马文杰的到来。
七点半,马文杰手里提了两瓶汾酒,笑呵呵地站在了原小生的面前。
来到条山之后,原小生也没大注意,现在马文杰站在自己面前,才发现马文杰样子越看越让人讨厌,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流氓气质,特别是那一双三角眼,活脱一个奸臣像,两条腿还明显有些罗圈,站在那里就跟扑克牌上的大王一样,不觉也有些后悔答应他一起喝酒了。
不过人既然来了,就不能拒之门外了,心里再别扭还是做出一副热情的样子,一只手接了马文杰提的两瓶汾酒,一只手拉了马文杰的胳膊,跟多年未见的亲兄弟一样,把马文杰让进了屋里。
“9号楼309,条件可不错啊!”进门口,马文杰就在屋里四处看了一圈,样子更有些像贼了,最后坐在沙发上,接着道:“按照县委办的接待规定,像309这样的豪华套间,可是专门用来接待副厅级以上干部的,我都没有住过一晚上哩。”随翘起二郎腿,一副很享受的样子,继续道:“什么也不说了,今天晚上我也沾沾光,就住这儿了。不过,你别担心,我马某人绝不会喧宾夺主,我睡沙发,你住卧室!”
不管马文杰所言是真是假,原小生都不能当真,就打了个哈哈道:“马县太谦虚了,来来来,咱们喝酒。”说着将酒开了,从饮水器里拿来两个一次性杯子,咕嘟咕嘟便要给倒满了。
马文杰急忙伸手挡了一下,道:“小原县长,你今天晚上还真不打算让我回去了啊。”说着,叹了一口气,脸色就沉了下来,接着道:“给你说句实在话,我今天晚上过来找你,不为别的,就是心里憋屈,想找人聊聊,结果把这些人挨个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发现竟然没有一个能说上话的,就只好来找你了。”
原小生就想着今天党组班子会上,陈立东跟马文杰的较劲,马文杰一旦开口,必然要把陈立东批个体无完肤,到时候,自己接茬不对,不接茬也不对,就把一杯酒推到马文杰的面前,心想先把他灌醉了,就老实了,道:“马县,什么也不说了,为我们的初次见面干三个!”
马文杰却不接原小生的招,淡然一笑道:“小原县长,我本来以为你年纪轻轻,应该还有些血性,想不到……嘿嘿……不说了……我给你说实在话,喝酒我是不行,这两瓶酒,一瓶是咱俩喝的,另一瓶算是我给你的见面礼吧。”说着端起一次性杯子轻轻地抿了一口,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失望,自顾自地夹了一口菜咀嚼了起来,也不说什么了。
刚刚见面的场面就有些冷场了。过了一会,马文杰又一脸严肃道:“小原县长,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能给我说实话吗?”
这个问话,无论是谁都不好回答,因为谁也不知道问话人下面问的内容是什么,假如马文杰问出什么不堪的话来,比如说跟付颖和王云平的关系,那怎么回答。原小生就笑了笑,含糊道:“有什么话,你尽管说。能说的我一定实话实说。”算是打了个迂回战。
马文杰就微笑着用手中的筷子指了指原小生,道:“好吧,条山的干部已经被我得罪完了,也不在乎多得罪你一个。你给我说实话,你来条山是过来镀金的,还是想为条山人民干点事实?”停顿了一下,没等原小生说话,又补充道:“虚头把闹的话,你最好别说,因为你今天说的话,是需要以后用事实来验证的。你骗得了我,可骗不了自己的良心啊。”
马文杰说着,一双三角眼就死死地落在了原小生的身上。原小生突然感觉那一双三角眼里透出的竟然是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正气。这股正气压迫的自己几乎喘不过气来,这股正气逼迫的自己,热血一下子沸腾了起来,低头沉默片刻,却冷笑一声反问道:“马县,这话还用问吗?”
马文杰似乎马上明白了原小生的意思,啪地一声将筷子拍在桌子上道:“好,有你这句话,就什么也不说了。我也给你说句实话,条山的盖子迟早要被揭开,无论是樊凡还是陈立东,一个也别想跑。我今天来,就是要跟你说说条山的情况,希望你老弟心里能有个数,不要刚来就被这帮乌合之众拉拢腐蚀。现在条山的情况是什么,说白了就是集体**,每个人都得了好处,每个人都在帮着遮丑。要不然,我今天在党组会上说的话,也不会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支持,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替老百姓说句话。”
“集体**?”原小生也被马文杰的话给震惊了,“你说的是不是有点太玄了。条山上上下下正科级以上干部几百号人,难道都**了吗?”
这话一方面是一个疑问,另一方也是对马文杰所说的话的一种质疑。要说一个地方有一部分人**,属于正常现象,但是集体全部**,就不能不让人感到震惊了。
马文杰激动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大官大**,小官小**,甚至有些是小官大贪。当然其中也不能排除有一部分人是无奈**。这些人几乎把条山搞的是乌烟瘴气,民怨四起。我给你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去年扫黄打非的时候,抓了一批失足女,关在了看守所,等候处理,不想关了两天却死了一个。事情一下子就复杂了,失足女怎么也罪不至死啊,可偏偏就死在了看守所。怎么办?报到陈立东那里,陈立东非但不派人调查,反倒让看守所自行处理。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看守所竟然编造出一个该失足女痛经而死的理由,报了上去也过关了。最后给失足女的家属赔偿了一些钱,因为家人失足,也嫌丢人,此事便不了了之。”
原小生也不禁有些愤然了,问道:“那这里面究竟是怎么回事?”
马文杰继续道:“能是怎么回事?那些失足女关在看守所,半夜看守所的民警和指导员一起喝多,就想着那些失足女本来就已经失足了,给民警同志失一次足也无所谓,便假装说要提审。本来一个民警弄一个也出不了事儿,可是那天抓进去的十几个失足女,偏偏只有一个年轻漂亮的。这下就出乱子了,七个狱警都看上了,干脆轮番那个。据说还搞出一些不堪入目的东西。现在都已经无据可靠了。最终还是把那个失足女给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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