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冷情总裁:小妻桃花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顾熹微
“也许,你以后会并肩跟我站在一处。”沈临溪轻声笑起来,“早前看不出,没有想到你还真的蛮有演技的。”
“希望如此啊。不过现在我不搞砸了第一部电视剧就谢天谢地了。”
“二哥。”沈暮言推门进来,他穿着深黑色西服,手工裁剪定制的意大利西装得体高雅,衬托着淡定威严的沈暮言更加款款有形。飞天奖颁奖仪式向来是由他旗下的公司承办的。看到苏剪瞳在沈临溪身前,眸光一转,便没有再多看她一眼。
“老三,你这个主人倒年年都来得早。”沈临溪站起身来,套上外套,他光鲜夺目得让人目眩神迷。秘书袁媛跟在沈暮言身后,看着沈临溪眼前一亮,见他晚上还带着墨镜,知道一定是他的心爱之物,心念如电转动,不住口的夸赞:“二哥,你这墨镜是哪里买的,款式颜色都很好看啊。”
“你喜欢就拿去吧。”沈临溪慷慨大方,马上随手摘了下来。
袁媛只是想和他套近乎,哪里想到他将东西送给自己,受宠若惊:“不敢夺人所爱,我哪能要二哥的东西?”
沈临溪却没有伸回手,袁媛只好接了过来。想起他曾经连别墅都因为别人的夸赞而送了人,收起了不安,跟着沈暮言走了出去。
袁媛攀着沈暮言的胳膊,沈临溪一出门,当红女星夏雅兰就满脸笑容地和他站在了一处。苏剪瞳灰头土脸的跟着众人后面,目送他们入场坐定,才回身来坐在休息室等着。
后台休息室的电视上一路直播着各个奖项,磁性的男性嗓音回荡在全场,“苏桥街的少年在为改变命运挣扎,在和世界的抗争中被狠狠地打了耳光,他的演绎,让这个少年活生生的站在我们眼前,让我们再一次思考青春的意义——最佳男主角提名,《苏桥街少年记事》,沈临溪。”
全场的掌声响彻云霄,众人纷纷向沈临溪投去关注的目光。连苏剪瞳都紧张了。
当播到沈临溪被提名最佳男主角的时候,《苏桥街少年记事》剧组的成员在台下全部站了起来,紧张得抱成了一团。飞天奖一直是国内最有分量的奖项,得到飞天奖的肯定,是很多演员、导演、剧组毕生的梦想。同时获得提名的四个演员实力都不容小觑,有早就成为电影圈一哥近来来息影去年才复出的孟飞,人称飞哥。有备受推崇拿奖拿到手软的荣释礼。还有新晋派偶像恒众力捧的卢赞和初涉影视圈但在选秀中积累了超高人气的李奇。
镜头对准沈临溪所在的座位时,苏剪瞳看到他左手边是电影剧组的成员,右手边依次是沈暮言、袁媛、沈天白、沈怀瑜和邱泽志。
像是察知了她正在观看一样,沈暮言忽然抬起头,对着摄像镜头看了一眼,目光如炬。虽然临空隔着时空的距离,苏剪瞳还是被惊了一下,下意识地抚着小腹,想起他说的那些话,胆敢骗他,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可是她能不骗他吗?
无意中有了孩子,他说要就能要,上下嘴唇碰一下的事情,简单的像去超市买点东西。可是于她呢,影响却是无比深远的,她重新规划好的未来,她刚刚调整过来的新生活,都要为此改变。
而后呢?就算生下这个孩子,她又如何自处?孩子于父亲而言说得不好听只是一次欢愉后附加的贡献,对于母亲那是心头剜下的一块肉,没有任何母亲能做到生下后从此不闻不顾。
既然如此,那么莫如从一开始便不留下。
苏剪瞳晃神想着,电视上的欢呼声打破了她的思考,“有请著名导演苏潜、著名女歌手王若思为我们揭晓今天的最佳男主角人选。”
苏潜年过半百,曾经在国际上拿过不少奖,是国内老派导演的代表。他就学于美国,说话风趣幽默,站在台上,笑道:“思思,我猜想由我来揭晓这个奖项,获奖的演员一辈子都忘不了这个奖了。”
“那当然了,多少演员是您的崇拜者,我光是和您同台,也一辈子都忘不了今天呢。”
“我指的不是这个,还有其他的原因。”
王若思巧笑道:“哦?还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吗?”
苏潜拆开信封说:“卖个关子,先揭晓奖项,再来揭秘。今年的飞天奖最佳男主角奖获奖者是——思思,你来,我真承受不起这个压力。”
“是——《苏桥街少年记事》,沈临溪。”王若思兴奋地叫起来,“有请二哥上台。”
沈临溪在一片尖叫声中来到了台上,接过嘉宾手中的奖杯,王若思道:“苏导,现在可以揭秘了吧?”
苏潜哈哈大笑朗声说:“苏潜,输钱,都知道二哥喜欢打麻将,我这个名字就和二哥冲撞了,我几次邀请二哥参演电影,都被二哥婉拒了。看来要邀请到二哥,我这名字可不得不改了。”
台下发出善意的起哄声。
这虽然是插科打诨,却也是正式邀请了,上一次为了避开和他一起合作,沈临溪不惜坠马弄伤了手脚,在轮椅上呆了一个月。当然不只是为了打麻将那么肤浅的理由。
当着全国观众的面,沈临溪脸上的笑意越发深了,“总会有机会的,不是吗,苏导?”
他说得真诚诚恳,太极拳功夫打得极好。因为是现场直播,每个环节和奖项都有预定好的时间,此时该是沈临溪的获奖感言时间,苏潜不便再继续,和王若思站在了一旁。
沈临溪是第七次提名,却是第一次拿奖,他内心激动,指尖都在发颤,脸上笑容未变,说:“让我想想我的感言——七年前写好的,每年都复习一遍,就怕临场的时候忘了。我就像一个小学生对待期末考试一样虔诚。幸好明年不用再背了,谢谢你们颁给我的这个毕业证书——天啊,还真的想不起来了,我太紧张以至于忘了我的获奖感言。”
他调侃这七年的艰难等待,他人缘好长相佳发音清晰配合俊朗面容,逗得下面的人笑作一团。
观众席上笑容暂歇,沈临溪举着奖杯说道:“这个奖杯很沉,压住了我此刻轻飘飘的心思。往常听他们说这是纯金的,现在我终于信了。”
观众席上又是一阵笑声。
“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奖杯,在这背后,凝聚了无数人的心血。他们,都是我要感谢的人,我的家人,我的剧组,我的合作伙伴,这奖杯属于我,也同时属于你们。谢谢你们。”
热烈的掌声响起来,大家都以为沈临溪说完了,没有想到他顿了顿,又继续说:“还有一个人,我不知道该不该提她,既然提了,就一并谢了吧,谢谢你扔我在街头,让我有机会直面自己的内心。”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沈临溪出道多年来,很少有绯闻,也没有传出谈过恋爱的事情。他有一种很特异的气场,无论和谁站在一起,无论对方是男是女,拍吻戏也好,拥抱也好,牵手也好,都有一种毫不违和的感觉,在他脸上找不出任何不自然的感觉。这就让任何绯闻都没有滋生的土壤。
曾经有个女演员和他拍了床、戏,剧照出来的时候借此炒作,照片上姿态凌乱,但是沈临溪双眸清明,笑容怡然。炒了两天连编辑和记者都觉得没有意思了,到最后标题都成了“沈临溪起床照曝光王子风范尽显,被人抱大腿疑似别有用心恶意炒作”。
可见他在圈子内外的口碑之好。
现在他当众全国所有人的面说了这么一句,马上引起了各方的猜测。那个“你”到底是谁,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是什么重要的事重要的人值得沈临溪在这么重要的场合提及?
其他的颁奖顿时成了鸡肋,全场所有人,不,全国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到了沈临溪的事情上,热议纷纷。
苏剪瞳将沈临溪丢在街头这件事情,除了苏剪瞳和沈临溪,其他人都不清楚。但是当时苏剪瞳跟沈暮言说过,沈临溪跟景杨提起过。
沈临溪专门观察了一下沈暮言的脸色,发现他并没有多少变化。
得到这个奖,无论如何都是一件开心的事情。虽说是情理之中,到底是在意料之外,沈临溪脸上喜气洋洋的神色挡也挡不住。例行接受完采访,出来的时候,收到一大捧蓝色妖姬。
“我们一起送给你的。”沈怀瑜作为代表,跑上前去。
南荣熙、沈天白、沈暮言、袁媛、苏剪瞳都在。沈临溪弯腰鞠躬道:“有这个荣幸邀请各位共进宵夜吗?”
“早该你请了,我都请你六年了。”南荣熙捶了他一下。
“老规矩,吃完饭还得陪我打四圈。”沈临溪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多准备点钱,我这好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
南荣熙朝内一指,“遇到苏潜必输钱,你确定要打?”
沈临溪一下子泄气了,道:“打,怎么不打?明天打总行吧?”
景杨匆匆赶了回来,沈临溪关切问道:“宝宝没事吧?你忙着就别来了。”
“没有大碍了。今天可是你的大日子,我怎么能不来?”景杨环绕一圈数了数人数,“我去安排吃饭的地方。”
南荣熙颇有深意地看了景杨一眼,景杨低头,只当做没有看见。
这一餐饭,吃得宾主尽欢。沈临溪兴致颇好,东西没吃多少,酒没少喝。从帝豪大酒店出来的时候,沈暮言安排来接的司机送沈临溪回家,袁媛跟着照顾。沈天白带着沈怀瑜离开了。
只剩下南荣熙、景杨、沈暮言和苏剪瞳四个人,南荣熙是亲自开着车来的。
景杨抢先说道:“我和瞳瞳一起打车回去就行了。”
“嗯,好。”苏桥街马上要拆,家里还有东西等着收拾,苏剪瞳想赶在外婆出院之前将这些事情办好。
“我送你们吧,那边出了名的乱,这么晚不安全。”南荣熙说完,不容她们拒绝,接过泊车小弟的钥匙,打开车门。
景杨和苏剪瞳只好坐进车里,老老实实的选择了后排。沈暮言坐了副驾驶的位置。
南荣熙气度沉稳,沈暮言淡漠自制,景杨和苏剪瞳也是各有心思。四个人一路沉默无言。
车子驶入被烧成灰烬的第二街区那一排小餐馆时,景杨还好,苏剪瞳是第一次看到,断壁残垣横亘在面前,她呼吸一滞。她从小就长在这里,吃着百家饭长大,原本要搬离就足够伤感,现在还要来面临这些……
下车后她还处在这样的伤感情绪里,南荣熙的车慢慢离开,转送景杨,景杨住的地方离这里还有一段路程。
苏剪瞳走回自己住的那栋楼,灯光明灭下看到曾明。曾明看见她回来,连声说:“瞳瞳你去哪里了?我来找你几次你都不在。”
“忙工作啊。”苏剪瞳故作轻松,马上警觉起来,“是不是外婆出什么事情了?”
“不是不是。这边要拆,我们家要搬去另外的地方,看中了几套房子,其中有一套离医院挺近的,想问问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搬过去。”
“我真是非常舍不得这里,原本这里大家都在,现在却要分散到各处。我从来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结局。”早就知道要搬,突然还是伤感起来。
曾明劝慰道:“迟早都要搬,现在这里乱得没法住人了,还不如早点搬走。”
“我明白。”苏剪瞳环视了一圈陈旧的楼道,这里看上去灰暗破败,可是她心里,却从来都对这里是满满的深情,任何金碧辉煌的地方,都代替不了生于斯长于斯的家园,“我这就是回来收拾东西的。”
“我来帮你收拾吧。”
苏剪瞳挽起袖子,“好,说收拾就收拾吧。对了,二婶他们那边怎么样了?责任到底是怎么划分的?”
“上面的结果出来了,拆、迁队和施工队拿出了强有力的证据,证明这件事情和他们无关。而且他们也没有动机,都是按照正常流程走的,谈不上强硬拆、迁的问题。这是一次意外,大家的损失,只得大家自己完全承担了。烧鱼馆死了的顾客,老青叔要全权赔偿,具体的款项还在商量之中。大家都……唉,不说这些了,这台电视要收拾吗?”曾明只是初出茅庐的大学生,面对这样的情况也无能为力。
“电视是房东家的,不用收拾。”苏剪瞳回答完后就沉默了,她更加无法做什么。有一瞬间,她想起沈暮言,有些事情他一定可以做到。
可是这个想法只是一闪念间就过去了,抓也抓不住。
第二天去医院看过外婆后,她偷偷去药店买了几颗米非司酮,就是俗称的堕胎药,她知道自己无法承担这样的责任,不如就这样好了。
卖药的阿姨看她年纪小,好心地说:“小姑娘,去医院吧,别搞出人命来。”
苏剪瞳才惊觉,这本来就是一条人命。
阿姨摇着头说:“吃了药好好呆在家多休息休息,观察一下流血量,万一痛得厉害了就上医院。现在的小孩啊……”
她逃也似的跑出了药店。
那几粒药在掌心里攥出了一手的汗水,黏黏糊糊的贴在掌心里异常难受。
这几天的戏依然和前几天一样,不甚顺利,钱丽不知道为何被剧组辞退被沈源雪藏,连这部片子都没有拍完。她试演的角色换了人,苏剪瞳和她的对手戏全部需要重拍,女一号黄蕾和那个角色的对手戏也全部要重拍。凡是涉及到这个角色的戏份,全部都要重新调整。
相当于这些都是突然多出来的工作,拿同样的钱,谁也不愿意花两倍的时间和精力在工作上。整个剧组怨声载道,本来就对苏剪瞳不利的传闻再一次刮起来,矛头都对准了她。
谁说不是呢,大家都觉得她是背后有人靠干爹上位安插在剧组的,钱丽只是当面说了她两句就被换角,搞得大家工作量无故增加,谁没有半点怨言?
加上黄蕾的戏份一再被减,苏剪瞳的戏份一再被加,大家反而忽略了两人之间演技的差别,小声嘀咕对她的不满。
苏剪瞳满脑子都是自己的事情,对这些事情不甚上心,就算上心了,她也无法堵住众人的悠悠之口。除了做好自己的事情,那几粒药片一直被她捏着,在内心进行剧烈的纠缠,吃,还是不吃,这个问题似乎比生与死更加艰难。
中午草草吃完盒饭,她意外地接到邱泽志的电话,看到手机上熟悉的那几个字眼,她心里狂跳起来。邱泽志打电话来会说什么呢?会找她有什么事情呢?
“喂,邱老师……”苏剪瞳下意识地抓紧了衣摆。
“我明天就要离开这里回意大利了,能出来坐坐吗?”邱泽志的声音里总是透着苍劲有力的味道,像是钢笔写在白纸上的力道。
苏剪瞳下意识地点头,邱泽志一边跟她说地点,半天没有听到她的回应,求证地问:“你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我马上就来。”她放下电话,直奔邱泽志说的地点。
咖啡馆内,戴着墨镜的邱泽志已经在等着她了。面对自己的父亲,苏剪瞳始终有点小小的不安,几次不小心将咖啡搅动得溅了出来。
“最近还好吗?”邱泽志问,神态透着客气的亲近。
“很好,很好。你也还好吧?”
邱泽志也点头。问过这样两句话,似乎连客套都再也找不到话题,只有勺子碰撞杯子发出的清脆响声。
“我要回意大利了,明天的飞机。”
这句话在电话里就讲过,苏剪瞳再次点了点头。半晌她想起该做点什么,充满期待地问:“我能来送你吗?”
“不能。”邱泽志条件反射地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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