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灵异

我地大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搞而基

    我当时是一激灵,自己平时五谷能分可是四体不勤,做工人没办公室坐深感很没前途,冥想整夜之后,决定还是努力去考上大学毕业后,当干部坐办公室方为上策。

    于是我回校以后便认真起来发粪涂墙,先找方式方法,尔后头悬梁锥刺股,终于宝剑锋自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功夫不负苦心人。。。于是乎复习的硕果像秋天的硕鼠一样日渐丰硕起来。

    我一直看到班主任老师背影悠然消失,便转回宿舍收拾东西准备回家,顺便和同宿舍同居了一年的舍友们话别几句。

    本校就是一个全市指定的本片区高考考点,本校考生都在本校参加高考,三天高考时间倏忽而过,考完回宿舍去收拾行李路途很近。

    高中部高一学生都是要走读的,到高二因为要全力复习参加高考,学校领导也要考虑升学率指标,遂要求应届高考考生全部住校。

    好在位于城郊结合部的学校,地盘大房子多,把闲置的教室修修多放些木架床便成了学生宿舍,当然也比传说中的大车店、大通铺条件要好很多。

    高二学生宿舍里,和大车店、大通铺有区别的就是遍地的木架床,一张架床睡两人,那是今天以前,现在走进门看上去,已经活像小鬼子扫荡过的农户村舍,一片鸡飞狗跳、尸骸遍地的惨状。

    一齐高考完毕的同学们都在架床间穿行着,胡乱收拾自己的东西,不再留用的物件如课本、参考书、练习本还有各种书刊杂志,还有各种破烂扔了一地,还有谁谁在大门口焚烧些什么,空气中充斥着刺鼻的烟味和飞散的纸灰,青烟袅袅飘进来,呛得人鼻子发痒要打喷嚏。

    陆陆续续有人走了,东西少离家近的同学直接提了包裹就走,东西多的就出去请一辆人力客货三轮车进来搬运。

    我自行捡完简单又有点沉重的行李,因为学校离家远,也出去请了一辆三轮车来拉,一个木箱、铺盖、提桶,还有杂物什么的,一股脑堆上车,自己再一屁股坐上去,就此迤逦回家。

    回家的路上,老式柏油路面蒸腾着炎炎的热气,我坐在碾着晒得发软路面摇摇晃晃的三轮车上,脑子兀自不自觉地转动着高考前所发生的一切,仿佛就发生在刚才。。。

    高考前夕,我复习期间一直坚持每天晚饭后,去学校后山朗读外语的习惯。

    山那边就是河道弯曲、静水流深的郁江边,适时大规模雨季尚未到来,河水安静清澈,适宜游水甚至横渡江面。

    我还顺带着游泳裤、大毛巾,读完英文可以偷偷去江边游游泳、泡泡脑,以期比吃过晚饭就直奔教室的其他同学精气神什么的能好上少许。

    那时班上还流传一个笑话:临近高考了我还跑到江边去游泳,经常泡在水里不知道时间,上海表不防水没法戴到水中,天几时黑下来都没有注意。

    晚自修时分,班主任老师偶尔来点名时,我还没有到教室,班主任便问身为学习委员的我去哪里了,怎么这么晚还没有到。

    当时就有同学套用《渡江侦察记》重拍版的一句台词回答说:“报告老师,王委员长他到江边钓鱼去了!”

    于是同窗不同桌的全体同学全部哄堂大笑,看过电影的谁都知道,去钓鱼的那位**军官被共军侦察兵拖到水中淹死了。

    ( 我地大学  p:///2/2863/  )




第3章 假期
    等我连人带行李回到家中,天色已近黄昏,看着专程为我准备的大桌菜式不知滋味地匆匆吃了晚饭,澡都不洗就此上床睡觉,居然连续昏睡三天三夜,方才怔怔地回过魂来。

    我刚回家时,一言不发吃过饭只想睡觉,高考前一直不给我心理压力的父母,虽然很想知道高考结果,用疑惑的眼光看我,欲言又止,最后也没有张口询问什么。

    高考对我来说是一种精力压迫,对父母而言也是一种精神折磨。

    从小因为父母被分开异地下放的缘故,一家人流离失所日子过得很艰难,可父母一直尽力给我和小我几岁的弟弟创造尽可能好的生活条件,以至于生活过得虽然很艰难,日子也勉强过得去,而我们的生活和其他人家的孩子相比还好上少许,可以说的上有点娇惯。

    母亲就常叹我们两兄弟在心理年龄上,总比别的同龄小孩要小。

    那年代小时候没什么好玩的,能找到书甚或是小说看已经是很优待了,于是我们俩兄弟什么书都看,找到什么看什么,眉毛胡子一把抓,连十多册的《十万个为什么》都翻得残残烂烂。

    那种环境下长大的少年儿童都是年龄长,学识长,心理年龄却没有成正比成长,换句话也可以说是智商高了,情商远未跟上。

    我家住的是两室一厅的平房,屋前还围着一个小院,我连睡三天,终于从房间走出院子伸伸懒腰,想起该出大门溜达溜达了。

    我吃饱睡足恢复精神出门的第一件事,就是到在我高考复习期间患病住院,在考前几个月的清明节前不治去世的奶奶坟前烧几炷香。

    奶奶的坟茔在离我家有点远的一座山麓里,和早去世无数年的爷爷合葬在一起,那里零零星星的还有一些坟头,都是附近的人家葬的,还有一些是远处被征地迁葬过来的。

    与我同一中学还在上初中的弟弟陪我去,我们一起骑着28吋大凤凰单车,拿着香束和火柴盒沿着弯弯曲曲的路径上了山。

    随手拔掉墓碑前的杂草,在合葬坟前上了三炷香,我们一起并立三鞠躬,祈求她老人家保佑我这次高考成绩一如估分,顺利入学实现夙愿,因为我有预感,若照估分我一准能上本科线。

    我弟弟过几年也要参加高考,他在爷爷奶奶坟前是否这么祷告,我估计也差不离。

    在未来一段日子里,我费尽心思去找各种各样的事情消磨时间,出门找已经放暑假的同学玩,找不到人就自己上街转悠,找各种电影和录像看,看了什么一总记不清,只是在寻找放松的感觉,那种放松一泄如注的感受仿佛有生以来第一次。

    我自己心里也知道,这只是在填补备考极端紧张之后的心灵空虚,同时还有缓解对考试成绩极其期待造成的紧张情绪。

    那时正是香港各种片大行录像厅之时,我没事除了看电影就是去看录像,市内民族、中华、红星各大电影院,其周边遍布各种录像厅,片子全是中间不停顿地连放的,几时买票进去看都可以,不查票不清场。

    到看无可看、玩无可玩,实在穷极无聊了,就独自在家里所在的住屋区到处闲逛。

    住屋区全都是围着小院的旧平房,有些在房前围,有些在房后围,仿佛每一家都是一个独门小院。

    一排排房舍过道间隔带的路边,长着很多人心果树、芒果树和荔枝树,很多人家门前还支着葡萄架,绿树掩映间,好像大家的时间都是缩在家里多,白天太阳晒得毒,屋外走道上人迹甚是罕见。

    只有不多的走来走去的大人,他们没有不认识我的,只不过我不爱和他们说话,一直都在学校生活的我,找不到和他们可说的,遇到了叫声叔叔阿姨这个哥那个姐的,回答一句他们问的废话,便埋头走开了。

    在这单位住屋区里跟我玩得好的同龄人不多,很多都是没有考上高中就回家待业的,有的满16岁去参军了,有的后来顶工上班了,整个暑假我只有一个人闲逛,他们早已经没有暑假了。

    高考结束等于父母完成养育大业,看到我回来什么也没有说,遂忍住了没有追问,心里虽有期待也另有计较做两手准备,却再不会管束我,任由我自便,只是叫我没事的时候,代他们走走亲戚,听听长辈们唠叨。

    终于没有大人管了,自己忽然便有了一点成人感。

    家在广州的小表弟听说我高考完了在家呆着没事,提溜着个黑白相机走水路从珠江坐船溯流过来。

    他现在沉迷于学摄影拍照,当时彩照扩印相比家庭收入而言还比较昂贵,家庭自己也晒不了相,不像黑白照片自己弄暗房可以自己晒相,只好先玩黑白的练练手。

    于是姑丈给买了相机胶卷相纸暗房设备什么的,就让他自己闹着玩,姑丈刚提医院院长就分了三室一厅,有条件在书房一角弄暗房自己冲胶卷自己晒相。

    他来了之后我才知道,他是想让我做(模特),广州人那时已经开始有样学样模仿香港的各种习性,说话没事夹句英文单词什么的,充充时髦装装逼。

    他那小我几个月长得很像张国荣的哥哥,也是当年高中毕业参加高考,不过高考过后和同学组队自费出去旅游了,没人做他专职模特,他就找我来了,我还不知道他为什么除了找他哥以外就非找我不可。

    他来到这边,我自然得奉陪他到处胡乱转悠,市内市外有点风景的地方全去玩遍,附近的野山野水加废弃的挂满蝙蝠的防空洞也横扫过了,玩得他兴趣盎然。

    他最喜欢钻他自己命名的“蝠鼠洞”,亦即挂满蝙蝠的防空洞,后来他虽然给姑姑催回家去了,却也拍了不少相片,足有十几筒人物和风景照。

    人物多数是我,他自己还有一些住屋区贪玩的小孩,风景不外乎我家周边的穷山恶水,我看了十年早见怪不怪了,也就大城市来的小表弟兴趣不减,左顾右盼,到处拍个不停。。

    他回去没过多久,照片就全部自己晒出来,他挑自认好的寄了几十张给我,说好的只是相对而言,我看到都像是本世纪初模模糊糊的旧照片,很多照片上面都有着横七竖八的印痕。

    我很久没有到街上照相馆照相,平时也不大爱照镜子,自己长大十八变什么模样了,也一直没有留意。

    当时我看了相片上自己的光辉形象颇感愕然,尤其是荔枝树里穿海魂衫扶竹栏照的那张,相片上这位甚似年轻时刘德华的哥们,自己看上去觉得很陌生,上面还印有一道斜痕,显得人物很像惊愕的在逃犯。

    我苦思冥想了老半天不得要领,很多年以后才明白小表弟为什么要找我做他的。

    小表弟回去后,我依旧如此这般浑浑噩噩过了一个月,素来好看小说的我还到新华书店买了一本钱钟书的《围城》来看了几遍,反复猜想方鸿渐到北平上大学用不用参加高考,却差点把自己高考升学那档子事忘干净。

    8月中下旬某一天上午,还在睡懒觉的我忽然接到学校寄来信件通知我去领高考成绩单,通知是统一油印裁剪的,信件也是邮资总付,每个考生全一样的板式,没有写上谁谁考分几何。

    当时没有手机短信之类,连bb机和公用电话都没有,成绩单已经到校好几天,我辗转接到通知信件才得知这码事。

    蓦地接到学校通知我是真紧张,这么拼命了大半年成败在此一举,考上了就阿弥陀佛,考不上就前程渺茫。

    我深怀忐忑的心情,紧张兮兮坐车去学校,半小时后下了车,走上一大段拐弯上坡路,磨磨蹭蹭地走进了山头坡顶处的中学校门。

    刚转过运动场,忽然远远的就望到一张笑脸,还频频向我挥手致意,嘴巴一开一合的好像在说什么喜庆的话。

    我已经有点近视,没有去配过眼镜,光着眼愣看不清是谁,不过走近了才看清原来是那张熟悉的米老鼠笑脸。

    我有点奇怪,米老鼠辅导员除了在办公室里公事公办,平时在外面从不主动和我打招呼说话,今天怎么回事天气突变了吗,我还下意识抬头望望毒日当空的蓝天。

    他笑哈哈地竖起大拇指说:“恭喜恭喜,393分,我校文科考第一名,哈哈哈哈。”

    我不由愣住,当即头脑一下没有转过弯来,貌似自己估分竟然还没有估到位,实际得分超过了我的估分上限。

    直到米老鼠辅导员寒暄过后人都走远了,我还没有回过魂来,晕头晕脑走进教务处去领成绩单。

    学校还没有开学,整排办公室里里外外的人不多,走这么一圈一个认识的熟人都没有遇到。

    领成绩单的房间只有一个大概三四十岁的中年老师在场值班,我不认识人,上前交了准考证给他,就说老师我领成绩单。

    他从成叠的信封中翻找出我的成绩单信封,看到封面班别姓名时有点惊讶,可没有说一句话就交给我,眼光显得有点复杂。

    我这393分本校文科考第一的事不用打开信封,看尊姓大名就知道。

    ( 我地大学  p:///2/2863/  )



第4章 录取
    我在高一年级开始时,因为某些当事人无法言传的狗血原因被当作调皮捣蛋典型处理过,给马姓女班主任从重点1班踢到最差普通班4班,成了当时青少年修养课的一个反面教材。

    到了高二年级转文科班后我便完全沉寂下来,慢慢没有人予以关注了,除了班主任和科任老师以及同班同学,学校里没有别人知道,我是变奥特曼还是变怪兽了。

    班主任老师话不多却是识货,若有所思地看我虽有前科,但学习成绩底子真的还行,就委任了个学习委员给我当当,这个班干那时中学没有大学那么民主还要选举。

    我明白这时发成绩单这位老师眼光里的含义,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平时呼声高的不怎么样,反倒是闷骚的货考得好”。

    我领完成绩单,向这位老师道声谢就走出去。

    我一路沿办公室屋檐下的走廊走着,一路反复端详成绩单上的3位数字,慢慢地心情平复下来,这才揣好成绩单,心想该去班主任家看望看望老师。

    当时囿于我预考成绩不佳,班长没有通知我报估分给老师,可是后来去见班主任时他还是问了我的估分和志愿,我觉得应该去看看老师,最后听一次教诲。

    我一路走到学校的宿舍区,成了家的教工宿舍和旧教室改的学生宿舍是毗邻在一起的,其实也是我一年来往返教室和宿舍走惯的路。

    路上不少平时早混脸熟但却没有怎么说过话的老师都热情和我打招呼,让我有“一举成名天下知”的感触。

    没料到了班主任老师家门口,发现的却是铁将军把门,貌似很多天没有开过门了。

    正惆怅间,斜对面一户房门开了,走出来一个中年老师,他看到我愣了一下,便主动向我问话,然后解释说你们班主任老师暑假期间工作调动到某党校去了,算是落实政策提拔什么的,他家早些天也全部搬走了,后面还和我随意聊几句,透露一些我所不知道的今年高考信息。

    在他的话中我简单了解到,本年度理工科本科第二批录取分数线367分,我校上线5人,其中理科重点1班3人,重点2班2人,其他酱油班零蛋或者说不含中专以下上线人数。

    文科本科第二批录取分数线377分,上线也是3人,都是我们文科重点6班的(文科5班也是酱油班打零蛋不含中专以下上线人数),除开我的分数超出录取分数线16分,其余2人刚到录取分数线就都是377分,据说还是少数民族加分加上来的。

    参加今年高考的本校考生理科4个班,200多人,文科2个班100多人,那真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都过不了几个人。

    没有上本科线的,只好屈就中专学校,再次的便只有去技工学校就读,不过出来就只能当技术工人,不是当干部了。

    由于学校太过普通,恢复高考后本校考上本科的学生屈指可数,每年都是那么小猫三五只,而且都属于第二次录取,第一批录取的重点大学似乎和本校离得很遥不可及。

    那年重点大学本市录取分数线,文科只有410分,理工科还不到400分,可是本校貌似文科理科都没有人能够“渡过愤怒的河”(当年很轰动的日本电影《追捕》原名,一译为湍急的河)。
12345...13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