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地大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搞而基
我一看还行,正好给我留了一个好的,于是就把床上用品扔上他对面另一个靠窗的上铺,住惯学生宿舍的我自然有这意识。
住学生宿舍,女生爱占下铺,方便不用爬上爬下,和女生相反的是,男生全爱抢上铺,不易给人糟蹋,当然晚来的同学只能委屈下铺,平时供大家滚滚床单不要紧了。
我放好手中的其他行李,客气着满口感谢送走帮忙带路的哲学专业热心学长,就和先来的室友寒暄起来,得知他叫安仔,才16岁不到,桂北来的,个子不高,一张黑黑的方脸,带着憨厚的笑容,说话比较腼腆。
当时县乡生源都是读农中的,本市城郊就有农中,我当年也差点读了农中,好在妈妈托单位人际关系颇广的财务室出纳廖阿姨帮忙,才上了那家市属普通中学。
农中的初中只有2年,读到高中毕业很多学生才15、6岁,这也算是当初老人家倡导“学制要缩短,教育要革命”的累累硕果,人才普遍低龄化,未来可塑性高,前途不可限量。
我看还没有别的新同学来到,就和安仔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反正还不到吃午饭时间,饭菜票也可以到吃饭时间临时在饭堂买,吃多少买多少,现金和粮票都是现成的。
后来慢慢地再来了几个室友,一个昵称叫周三的,有点黄而清瘦,一个姓骆叫老骆,长相比较白净清秀,还有一个黑小子,说话很多,爱连说带比的,后来大家都叫他黄大炮。
中午我们端饭碗一起去饭堂买票打饭,大家渐渐都熟悉了,聊天的话题逐渐增多。
7号当天直到傍晚还有2个室友没有来到,后来知道都是家住本市的,到了第二天也就是8号近中午时光才姗姗来临,可能是想挑个好意头或者不想来这么早兼而有之。
他们来了之后,我才知道一个个子高瘦爱弓着背的叫小妞,一个个子矮挫爱挺着胸的叫老板,后来他常常自嘲说自己因为是早产儿长不高,他有个弟弟个头比他高得多,往后他弟弟考上本校法律系读书,我见过确实比他高不少,和小妞相差仿佛,只是背挺得很直。
连续两天的新生报到时间结束后,班上的新同学人都全部到齐。
9月8号的晚上,来了一个女性的班主任老师在一个稍显老相的中等个子男生带路下,逐一走访了男女各方宿舍。
事后我才知道班主任老师此番莅临,既是看望新生,也是来相人的,然后对比新生入学个人履历作出安排,临时指定团支书、班长、副班长和各位班团委员以及各个学习小组组长。
刚进校门大家相互都不熟悉,只能先指定班团干们,然后那个老相的男生逐一通知被指定的同学,一起到楼下排球场站成一圈,开个简短的碰头会。
会上班主任老师说明班团干先临时指定,也是看档案点人头让先干干看行不行,至于民主选举事宜,言明照惯例下学期开学后再补办。
班主任老师是一位微胖的中年女士,从简短的讲话中我能感觉到她头脑清晰,干净利落,措施得当,经验丰富,尽管我习惯性很怵女班主任,还是觉得比初中时的班主任姚婆强太多了。
还是约定俗成,没有特殊情况下班长自然是男的,副班长自然是女的,指定的班长姓黄,就是那个老相的男生,这厮是老家伙了插过队,快接近27岁的高考截至报考年龄,还能考进来,看来他家祖宗坟头那年终于冒出了青烟。
女副班长是个柳州妹,个子有点高胖的样子,名字很多人不会读,后来却是老板有边读边没边读下边给读错了,大家于是将错就错都叫她阿岗。
各位委员们之生活委员也是老家伙,一张马脸长得特像专门扮演蒋介石的孙飞虎,他年龄比黄班长小点,甫进学校同学人缘就甚好,屈居委员之职,人称委员长。(以前我在中学高二6班做学习委员时也被称做委员长过,不过我长得和孙飞虎天差地远)
这次的学习委员是住4楼别的宿舍一个瘦高型的眼镜仔,绰号叫瘦,取的是“不叫不瘦,一叫就瘦”的寓意,不是后世盛行的叫兽。
当年文体是分开的,体育委员是个柳州仔,爱好体育胜过学业;文艺委员是北海仔,绰号叫老鼠,文艺才华内蕴外露,早早给学校文工团收了。
劳动委员貌似只有中学才有,这里这脏活累活生活委员也就是委员长一齐给包圆了。
全班一共有42个人,分为4个学习小组,因为我高考前当过学习委员,来到这里和别人没法比,这气不死人的资历我只能忝为第四小组组长,驻锡7栋306室,至于班团委员什么的我就差点资格了。
我们306室7个男的加女生5栋那边3个女的为第4小组全部成员,男生自不待说,几个女生里貌似其中一个高妹还是美女一枚。
其他组的组长们和我们第四组无关,我一直不知道谁是谁,还有团干什么的都是女的,因为长相实在不美,具体是谁谁一早都pass忘干净。
本班在男生7栋3楼只有我们306室这个房间,4楼还有404室到406室3间房。
9号那天系里很简单效率地办过开学典礼后,白天上午后二节课时间正式上课,当初第一次上课的教室就在学校综合教学楼3楼306教室,从此306这个数字和我在大开始结缘。
班上同学自然都见齐了,我听过当时男生们背后对女生们的一些总体议论话题,都是谁谁水平如何一类,亲眼都见到了无非罗卜白菜各有所爱罢了。
根据大家细致观察并交流心得,公认美女还是有个别的,我们第四组就有一个,其他组有一个桂林妹,长得慵慵懒懒的样子,垂涎三尺的某些男生给她起了个雅号叫做什么豆腐,起源于桂林三宝“三花酒、豆腐乳、辣椒酱”,不过她后来大一期末考试成绩挂两科补考不过被留级到下一届。
不知道为什么当时班上男同学都对本班女生一概无视,宁愿到处偷窥,甚至到外校去偷腥,眼光也从不对内,俨然灯下黑。
结果四年大学读完毕业后,班里的男生讨的老婆都是外面的,女生嫁的老公没有一个是当年班上的,这和我们这届之上的老三届本系学长们,喜欢班上成双结对地吃窝边草风格迥异,这在当时还真是一个异数。
开学当天晚上,在学校大礼堂有欢迎新生的文艺表演晚会,但凡新生班级都要由班上组织去观摩学习,以后也要类似地模仿的,毕竟出节目看表演也算是当年少有的娱乐节目了。
大的大礼堂是一座看起来很庄严古老的俄式建筑,很巍峨的砖石结构,座落于学校校园正中央,被几块幽绿得有点过分的水塘包围着,很多条绿树如茵笼罩的大道小路都能骑车步行走到,条条小道通礼堂此其谓也。
我们排着稀稀拉拉的队伍,步行经过女生5栋和主要用来放电影的灯光球场,到达大礼堂门前台阶时,任谁都被礼堂正门台阶上4根高大粗壮的石雕圆柱给震摄住,然后带着袅袅未消之意老实走进去,照着划分好的区域乖乖扎堆坐等晚会开始。
演出的当然是校文工团的老三届老生们,还有刚毕业因为学校文艺事业青黄不接,请回来进行临时传帮带的超出老三届之外的更老生。
晚8点半,舞台上传统式深红色大幕徐徐拉开,晚会终于开始。
我们班分配到的集体座位,距离舞台位置有点偏远,我还没配好眼镜,坐得不近看舞台上自然看不清晰,只看到舞台上跳开场舞的人群一片朦胧,只觉得眼花缭乱,男女莫辨,人人都美不胜收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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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晚会(二)
住在7栋405室的老阳和我个头差不多高,有点弓背,圆脸爱笑,有着和任何人都自来熟的德性,从我们一见面认识开始,这货就喜欢找我漫无边际地闲扯,扯淡内容就像“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而且说话出现笑容时总习惯用手挡住嘴巴,显得神秘感十足。
看文艺演出时,他就坐在我后方,伸头过来用手挡住嘴巴,在我耳边说:“嗨,你注意看报幕的那妞,喏,看清没有,嘿嘿,大女生最漂亮就数她了,而且还没有之一。”
“那是大最美的妞,还没有之一?”我当时是没有眼镜的近视眼,再瞪大眼睛也看不清楚,“你是百事通哇,这么快就知道这个,小道消息是听谁说的?”
老阳很尴尬掩口笑笑:“我来之前,就听高中同学说了,大文工团最美的那个妞,原来就是从我们14中考上的,那时在高中,她就是校花,嘿嘿到了大,虽然没听说有人评什么校花之类,众所周知,公认的就数她人最美,没有之一,身材、样貌都是超一流的,堪称不是校花的唯一校花。”
他一席话说得垂涎不已,显见对中学母校女生的最高水准有着十足的自豪感。
我只好眯起眼睛仔细详看,站在舞台侧边报幕的那位,身材高挑苗条,演出着装更显其婀娜身姿,望上去大概是苹果脸蛋,五官虽说我眼拙看不清,但身形袅袅婷婷,想必称得上美女一枚,不过头上梳倆长辫过臀,却有点村姑女八路的煞风景模样。
我不觉狐疑地问老阳:“你确认没有搞错,我们眼前的这位在你们14中从前真的是校花吗,不是附属分校农中的村花?”
以前每个市中在老人家最高指示“教育要革命”伟大号召指引下,都在市区郊外兴办有分校,甚至和郊区当地合办农中。
在我当时的心目中,校花和交际花是可以划等号的,这村姑长辫和我的平素认知难免有较大出入。
老阳忙说:“绝对没有错地,初中高中我都是在14中读的,以前在中学有搞文艺演出,我在台下亲眼见过她上台表演好多次,看得非常清楚。嘿嘿,听说她家就住在本市建政路那什么局大院里,额,她还有个姐姐,是读医学院护校毕业的,也是美女一枚,样貌身材各种条件和她相差仿佛,那一带人称姐妹花。”
老阳既然在14中读完全部初中高中,长长五年时间,能经常在学校各个场合注目某个出众的女生,偶尔搜刮到一点秘闻还真是不奇怪。
我竖起眼珠问:“她是和我们同一届高考进来的?”
老阳眨眨眼睛答:“不是,她高我们两届呢,今年都大三了。”
“噢,原来是大三学姐。”我顿时兴致大减无所谓起来。
老阳有点胁肩谄笑的样子:“嘿嘿,学姐好哇,成熟性感,人见人爱,令人垂涎三尺哇,你没有听说过女大三抱金砖,女大五当老母这句话么?”
我心想,一个比一个大龄的姐妹花哇,尼玛金砖老母都全了,我可是没有什么姐弟恋、恋母情结之类的重口味,于是正色道:“可惜我老家不是东北的,这乡规民俗不适合我。”
老阳尴尬地笑笑道:“嘿嘿,我刚好家里也不是东北人。”尼玛这货居然也知道讨大老婆是东三省流传已久的风俗习惯。
我们正热议间,只见舞台上聚拢了一大群各色乐手,乒乒乓乓、错落有致坐成一圈,怀抱铜管乐器者居多,坐在主奏位置的却是一个拉手风琴的。
美女报幕员报幕既毕在我目送下退走后,有个拿指挥棒站在圆台子上的矮个子双手盈盈一挥,全部乐器轰隆隆地一齐奏响,彷如礼堂穹顶超低空飞过一架轰炸机顷刻投尽满仓弹药,直吓我一大跳。
本来只顾看人没有听清报什么曲目的我,从满堂轰隆隆雷鸣声中听出原来是进行曲式《西班牙斗牛士》,因为手风琴拉得比风箱还响,从晴天霹雳般隆隆声浪中竭力挣扎出来,终于鹤立鸡群。
我瞠目结舌定定神,用小指挖挖震得嗡嗡响的耳朵,心想这嘛乐队也太牛了,配器都不用,比赛谁轰得最响哇!居然还有人指挥,还有指挥棒?这这指挥棒怎么这么像炸油条用的大筷子?
老阳也听得愣神许久,才出声道:“这就是大文工团传说中的齐奏乐队?”
好容易钟鼓齐鸣的齐奏乐队献演嘎然而止,矮子指挥家优雅地躬身一礼,谢幕既毕,顺手把累趴的野牛赶回西班牙,像被轰炸机碾压过的我的耳鼓膜,嗡嗡作响犹自未停。
浑不知过了多久,台上也不知什么时候上了一高一矮两个sb苦着笑脸在一本正经说相声,逗哏那个笑容活像我高二时的学校辅导员米。。。老师,捧哏那个笑脸看上去像哭丧一样,反正我横竖听不出这个相声有什么笑点。
事后据消息灵通人士介绍,逗哏的是已经毕业的老生,姓甚名谁,临时请回来救场的,毕竟那时节都是老的刚去新的刚来青黄不接,捧哏的是机械系刚毕业留校任教的一位老师,和我同姓王,保持了师生生涯的延续性。
于是我终于摆脱了斗牛士噪音绕梁的滋扰,也不再听这俩sb说相声,和老阳继续闲扯学姐的话题,先扯淡了一些没用的,最后把从杂书上看来的一个故事讲给他听:
“从前有个男生有恋母情结,上了大学专门喜欢追学姐,后来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给他泡到了一个大他三届的学姐做老婆,甘做小的生活自然异常美满。
“就这样过了二三十年,奔五的两口子在一个节日的大白天双双携手去逛街,遇到一个爱拍马屁的部下,部下赞叹道,领导您可真孝顺哇,这么大年纪了还陪老母逛街,真是我辈学习的楷模。
“尔后又对他以前的学姐现在的夫人说,阿婆,您真会保养,看上去比我妈年轻多了,桀桀桀桀,结果可想而知。”
老阳听罢捂嘴巴笑半天,转念一想道:“嘿嘿,你想这么远做什么,现在这美女学姐也还不到20不是吗,将来不泡现在当美女看看养眼总不成问题吧。”
我想这倒也是,老阳说的在理,四五十的学姐自然没有什么兴趣,但不到20岁的美貌学姐可是妙人尤物一个,就算30岁甚至放宽到35岁貌似也还行吧,看看不要紧,摸摸不要钱哪。
我随即不再和老阳扯学姐不学姐的破事,专心看文艺表演,其实是看报幕美女直到演出结束,觉得节目不行看看美女心情还是很愉悦的。
大学校园一道靓丽的风景线,无疑就是男生到处偷看美女了,对这一众口称颂的好风俗,孔老二曰:三人行,必有美女。
同学们除了养成有意无意顺路看美女的好习惯,更有甚者心动不如行动,像老板小妞老阳莫大炮老马他们还分别组队,晚自习时间在教学楼上楼下,到处巡视翻找美女,然后谁谁看到哪个美女在哪杵着了,回宿舍的时候吹嘘吹嘘,美其名曰汇报工作一番,让他人啧啧称慕,引以自傲不已。
开学以后我进入正常上课环节,只有周末休息离校,某个周末我还找上几个上中专的高二同学,一起到某党校,看望高中毕业班时的班主任老师。
以后每年的春节前,都会去一趟老师家坐坐,送点条幅年画什么的给老师贺岁,直至大学毕业,不过到了后面时间都是我一个人去多。
大学首个学年第一个学期,我过得端的是无比轻松自如,周身萦绕着从未有过的放松感觉。
刚入学的新生还是童子鸡,上课时间尚需正襟危坐,还不敢流哈喇子打瞌睡地听课记笔记,记完笔记下午晚上有空还得整理。
整个学期才开有5门课,大学语文、微积分、大学英语、经济学概论及公共课等,基本上只有上午安排有课,下午很少有课上,晚上更是名为晚自习,实则是自由自在时间,爱干什么干什么,随便**做的事。
下午基本上没有课,几乎全是空余时间可以大放其羊,爱看书的同学便可到系图书室、学校图书馆借小说和其他喜欢的书看。
不爱看书喜欢学习五十四号文件的同学可以蹲宿舍扎堆打牌,喜欢打球踢球的同学便自由组合去p。
真是神仙般的生活,和高中紧张拼命那是天壤之别,不枉跟千军万马过这独木桥一遭,噩梦醒来是早晨。
晚自习除了做做数学作业,就是自由地靠在桌椅上,看自己感兴趣的书籍,当然,当时还没有香港的《龙虎豹》、美国的《花花公子》舶来供大家彼此秘密交换共享,所谓感兴趣的书籍不过是各种公开发行的励志小说和军事历史类的严肃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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