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莫颜汐
“宸王从小心狠,你不要惹他。”君鸿镇盯着她的眼睛又说。
看似关心,实则威胁,这老家伙是怕她勾上君漠宸啊!
天啦,她到底哪里表现出水xing扬花的一面了?她恨不能每天顶着乌龟壳才好!
再说了,她勾谁,也绝不勾君家的这群恶狼!她最想的,就是克死几个姓君的,这样才大快人心。
见她乖乖点头,温驯温柔的样子,君鸿镇的态度也缓了些,也再没有过份的举动和言词。
青鸢故意走慢了几步,拉开和他的距离,但一扭头,又看到了君漠宸,他这时的神情有些狠戾、桀骜、张狂……
就像……焱殇!
她猛地停住脚步,直直地看着他。
君漠宸却只扫她一眼,从她身边擦肩而过。
“喂……”她一把抓住他的袖子,匆匆说:“你这人……”
你这人什么呢?
君漠宸抽回袖子,大步走开。
青鸢此时心塞极了,就好像睡前有个人突然跑到她面前来,吞吞吐吐对她说:其实,我知道你的事……
然后那人又跑了,让她独自受折磨,不得安宁。
嗨,该死的君漠宸,这是他杀人于无形的新式手段吗?她一定会死于心塞的!
——————————————————————分界线——————————————————————————
浮灯正坐在月下看书,风拂动他的雪色僧袍,让他看上去真像从月亮上飘下来的仙人。
几人鱼贯进来,浮灯放下书,笑着说:“陛下迟到了。”
“宫中有杂事缠身,让主持久等。”君鸿镇走近他,在他对面坐下。
“宸王,请坐。”浮灯又邀请君漠宸坐下。
小沙弥摆上碗筷,端上斋菜,青菜萝卜加豆腐。青鸢一看就食欲全消,她想吃肉。她这么瘦,这么‘弱’,一定得补啊!
“姑娘也坐。”浮灯又邀请她。
她连连摆手,这像吃草一样,她才不想吃。
“主持让你坐,你就坐吧。”君鸿镇抬眼看她,指着身边的位置叫她。
青鸢心思暗转,磨磨蹭蹭过去,却坐在了君漠宸的身边。君鸿镇面上神情微愠,却没发作,只转过头,和浮灯继续说话。
君漠宸端着茶碗,转过头来看她。
她挤出一弯笑,在这种时刻,和讨厌她的人坐在一起,远比和想占她便宜的人坐在一起自在得多。
“主持,今年我天烬国屡遭天灾,南方洪流,北方干旱,百姓生活难熬,流离失所。加之去年南方洪灾,有十多个郡绝收,今年再遇干旱,简直是雪上加霜。朕虽已大开国库,但实在抵不过灾民太多,所以朕想在佛法大会上,请主持出面,让善男信女们广捐功德。尤其是那些富贵人家,朕三番五次号令,他们却总遮遮掩掩,不肯拿出实力,让朕实在头疼,主持让他们多捐些功德出来吧。”
“陛下是仁君,贫僧照办就是。”浮灯笑吟吟地拿起茶壶,给他添满茶水。
“百姓是天烬之根本,他们是水,能载舟而行,也能掀浪覆舟。”君鸿镇深深吸气,端起了粥碗,平静地吃了起来。
青鸢颇为意外,君鸿镇找和尚念经,难道不是为了给自己歌功颂德,化解双手血腥的吗?看他这样子,还真有几分明君的模样。
人有千面,心有玲珑九孔,君鸿镇对敌人残暴,从他这番话来看,他对自己的臣民还算不错。
君漠宸生性寡言,那二人一不出声,这桌子边就安静得让人有些不自在。
青鸢吃不下这青菜萝卜,想放下碗,又怕惹出不必要的事,让她唱歌跳舞什么的,更烦人。她心里塞着君漠宸的事,于是不时悄悄看他。
他这侧脸好看,但和焱殇一点也不像啊,是不是戴了面具?但他没理由和自己哥哥作对啊,难道他是想当皇帝?要是能扯扯他的脸皮就好了!
她假意拿茶壶,起身勾腰,用筷子头去碰他的脸。
君漠宸往后偏了点,躲开了她的筷子。
青鸢没能如意,更加不高兴了,睥他一眼,又装着去夹右边的那盘萝卜,连夹三筷子,都没能碰到君漠宸。
他突然放下了碗,把那盘萝卜端到她面前来,生硬地说:“你不必站来站去,一个人吃吧。”
青鸢尴尬片刻,发现君鸿镇正盯着她看着,于是赶紧坐好,小声说:“奴婢有罪。”
“公主吃不惯吧?”浮灯微笑着问她。
“是,很饿。”她小心地看了一眼君鸿镇,皱起小脸。
君鸿镇拧拧眉,挥手道:“你下去吧,权瑛,你带她去厨房那边,她想吃什么,给她做点。”
权瑛赶紧弓腰,带着青鸢下去。
青鸢如释重负,恨不能踩上风火轮,离这几人远点。
权瑛今日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一路上对她奉承有加,让青鸢颇感意外,也就陪着他胡扯了会儿。
“公公,有一事我不明白,为何宸王要晚上去宫中巡夜呢?”沉吟片刻,青鸢忍不住问。
“哦,这事啊……”权瑛堆着褶皱的眼皮子掀了掀,闪着满眼jian滑的光,又故作神秘地压低了声音,“这事说来话长了,其实宸王的生母欣贵妃刚进宫时,颇受先帝宠爱。但她性格孤傲,喜欢与人争风吃醋,先帝爷渐渐不喜,一贬再贬,从贵妃到了司夜,成了最低等的宫女。”
“宸王出生之后,先帝也甚少去看望母子二人。后来欣贵妃病重,宸王便去找先帝,想请先帝派御医前来为欣贵妃诊治,先帝那时正宠爱新进宫的烟贵人,宸王言语之中有些冲撞,先帝虽然恼怒,又觉得这儿子很像他当年的性子,便故意同罚他在宫中巡夜,若他能在规定的时间里走完天烬皇宫,他就让御医过去看欣贵妃。”
“那时候宸王才六岁而已,他硬是在一个时辰里跑完全宫,那晚上全宫的人都看到了宸王拎着小铜锣疯跑的样子。洒家还记得那晚地上铺着厚厚的雪,也是这样的弯月亮,雪地里是他深深的脚印……”
青鸢想像那夜的情形,略微有些激动,她记得,她小时候也这样奔跑过一次!不对,好像还有一次,还有一个男人陪在她的身边,他拖着她的手,在雪地里不停地跑——
那是什么时候?
是前世吗?她怎么不记得她前世有过男朋友?难道是她听故事听得走火入魔了?
权瑛打了个哈欠,又继续说:“他跑到的时候全身都是汗,瘫在地上爬不起来。先帝爷又问他,长大要做什么。他说要学武功,做大将军,保护娘亲。先帝从那时起就开始栽培他了,但先帝还是不喜欣贵妃,一眼都不看,欣贵妃也没有熬过那年冬天。”
“她死之后,先帝让陛下的母妃照顾他,所以他与陛下也算亲近,陛下登基之后,封他做了宸王。先帝临终前颁了道旨,宸王只要在京中,每晚必须进宫巡视,并亲自打扫他的寝宫。”
“真奇怪,为什么?”青鸢想不通,人都死了,为什么还让人去打扫?
“先帝的心思,谁知道?可能他太喜欢这儿子,想夜夜见着吧。”权瑛随口答道。
青鸢打了个冷战,只觉得四周阴风阵阵。
权瑛见她害怕,露出些许得意的神色,故意走得更慢了。
死太监!这是想说鬼故事吓她?他这故事里,到底有几分真实?
不过,她相信面瘫奔跑救母的那一段,他那时候才六岁啊……
青鸢想着那巨大的宫殿群,就算是一个成|年男子,快步走完所有的宫殿和花园,那也得一个多时辰,他是怎么在一个时辰里跑完的呢?是不是一刻也不敢停,就算是喘得小胸膛快爆炸了,也努力撒开双腿,拼命往前奔跑?
不行,她更心塞了,真想撕下他那张面瘫脸,看看他藏着什么秘密?青鸢原本对这苦日子充满了厌恶,但今日这发现让她如同被灌入了满满一桶的鸡血,整个人都沸腾起来了。
若能解开这秘密,说不定她就真能拿捏着君漠宸的把柄,她就解脱了……
当然,她也有可能是被君漠宸一掌扫进十八层地狱里去。
不管如何,试试才知道!
“姑娘怎么对宸王如此上心哪?”权瑛盯着她的脸,阴恻恻地笑。
“公公说笑,女人好八卦,此乃天性而已,公公不也会有好奇之心吗?”青鸢笑嘻嘻地答了,快步往厨房里走。
“洒家又不是女人!姑娘想吃什么,自己做吧,洒家回去伺候皇上了。”权瑛脸色难看,盯着她的背影说。
“公公辛苦,快些去吧。”青鸢冲他摆摆手。
哼,权瑛冷哼,甩了一下拂尘,大步走开。
青鸢给自己炒了碗肉炒饭,大片大片的瘦肉,用油溅了,再放上青椒,最后放上米饭,香喷喷地塞满了她的胃。
当日子不好过时,一定要喂饱自己的胃,胃暖了,人才暖,才有勇气直面乌漆漆的天。
————————————————————分界线————————————————————————
从厨房里出来,夜色吞噬星光,白眉月弯悬枝头。千佛花如一片烈焰在夜光中燃烧,青鸢驻足看,几只蝴蝶翩然而来,在千佛花上轻绕曼舞。这种蝶有宽大的翅膀,翅尖上有明艳的翠色,扑动时,变幻着瑰丽的光泽。
“这是重帏翠凤蝶。”清朗的声音比月光还要纯净,缓缓淌入青鸢的耳中。
她转头看,浮灯主持正微笑着看着她。那两个人呢?走了吗?
“主持。”她双手合十行礼。
“公主在想什么?”他慢步过来,目光停在她略红的双眸上。
“在想前生、今世,还有来世……请主持别叫我公主了,我如今只是浇花婢而已。”青鸢轻声说。
“只是一个称呼,不管你是公主,还是浇花婢,都是你。”浮灯笑笑,手掌向她伸出,轻宣佛号。
青鸢犹豫了一下,把手递给了他,轻声问:“主持也会看手相?都说我克夫,主持看看,当真如此吗?”
浮灯看她一眼,眸子轻垂,轻托着她的手端祥片刻,拧起了眉,愕然看向了她。
“怎么了?是不是命太硬,吓着主持了?主持能看出我这辈子会克死几个丈夫吗?”
青鸢故作镇定地开玩笑,这大和尚别是看出她本尊并非公主了吧?要知道,他们可不会理解科学,只会把她当妖怪捉起来,丢进火里去烧,就像烧掉焱殇一样。
浮灯不出声,那眸子锐利,直刺她的眼底。
青鸢也索性不出声了,笑嘻嘻地迎着他的视线,且看他想怎么办。
“贫僧居然看不到你的未来。”他摇摇头,带了些许遗憾的味道,凝视青鸢的红眸,“公主何时得的眼疾?”
“来天烬的路上得的。”青鸢双掌捂上眼睛,轻声叹息。
倾华是没有眼疾的,倾华也不会心口疼,倾华更有母亲的疼爱,而她有什么呢?她其实也是嫉妒倾华的吧?
“不对……”浮灯低声说:“公主没说实话。”
“这也看得出?”青鸢从指缝里看他,笑道:“好吧,其实我打小就有。”
“是了,你这眼疾一看就伴你多年,最近用了什么药?”他温和地问。
青鸢依然捂着眼睛,笑着摇头,“哪有药用呢?太子殿下倒是赏了些,但没地方熬制,还在屋里搁着。我每天都用井水清洗,缓解疼痛。”
“千佛花煮水,用帕子浸透,睡时蒙于眼睛上,会止痛。”他弯腰掐了朵千佛花,递于她的手中。
“我哪敢用啊?”青鸢作出受宠若惊的模样,赶紧双手捧着,连声告罪,“若陛下知道,非罚我不可。”
“用吧,陛下其实并非你想像中的人。”浮灯笑笑,慢步往前走。
他难不成还是个好人?青鸢从心底里鄙视那老皇帝,可能在朝堂之上有几分圣明,但在人品上,太过低劣了。一大把年纪,总想着老牛吃嫩花。明知道儿子喜欢,却还是伸出咸|猪手,捉着机会就揩油。
“人非神,非佛,非仙,所以必然有yu,有贪,有痴,你也是,贫僧也是。”他转头看她,脸上那双浅浅梨涡盛满月光,让人有种想掐上一把的冲|动。
“你看……”他又笑。
青鸢闹了个大红脸,讪讪地转过了头,干咳一声,脆声说:“主持说得不对,无论是神,佛,还是仙,人,都有yu有贪,若不然,为何佛为至尊,菩萨次之,之后才是罗汉,金刚。众神竭尽全力,也想修成真佛,这难道不算是一种贪吗?”
浮灯一怔。
青鸢转过身来,向他行礼,轻声说:“主持莫怪,小女不懂、妄言,请主持饶恕。”
“不,你说得对。”浮灯若有所思地点头。
“其实我以前不信这些,认为这些是权贵用来让百姓们臣服的手段。但我现在信,佛法无边,净化的是人的心,要有真善美,方得快乐无忧。”青鸢又说。
浮灯赞许地点头,看她的眼神又柔和了许多。
重帏翠凤蝶跟着她飞了过来,在她身边环绕飞舞,她一挥袖,想捉住一只。那些蝶飞得更高,舞姿奇妙,像是在召唤着什么。不一会儿,又飞来一群蝶,绕着浮灯和青鸢,不时停在二人的发上,肩头。
青鸢觉得有趣,连转了好几个圈,追着蝴蝶跑。
“公主真是九月初九,丑时一刻生?”浮灯突然出声问。
青鸢转过身来,歪了歪小脑袋,笑着说:“主持你修为如此高,不妨猜猜?”
浮灯又怔。
青鸢冲他摆摆手,如小鹿一样奔跑在月光下,追着蝴蝶去了。雪色白裙,在月光下翻飞,露出一小段纤细莹白的小腿。
这丫头,嫌古代的袜子不舒服,很少穿。
浮灯看了她一会儿,转过身,对着暗处说:“陛下出来吧。”
君鸿镇从树后慢步出来,视线还跟着她的身影追。
浮灯笑笑,低声说:“陛下不要想了,这位公主不是陛下可以消受的,这丫头的命极金贵,得有那么一个相匹配的男子,才镇得住她。”
“主持是何意?”君鸿镇拧拧眉,微露不略。
“真话难听,忠言逆耳,贫僧言尽于此。”浮灯合掌,转身就走。
君鸿镇脸色更为难看,拂袖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青鸢这时已经回到了她住的小屋,开始筹谋着,如何去揭君漠宸的脸皮,她方才发现一件事,君漠宸住的地方离她这里不远。
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 奇怪你怎么在本王身上83
奇怪,你怎么在本王身上【83】
君漠宸独住一个小院,与青鸢隔着一墙。此时他还未归,小院里悬着浅红色的灯笼,在风里微微摇晃。
青鸢没敢轻易前去,君漠宸不是普通人,惹急了他,一定会四仰八叉地躺在榻上,回想他在假山时的那个眼神。不可否认,长得好看的男人在露出痛苦神色的时候,比平常男人更容易惹人心痛。食色xing也,不分男女。只是男人爱实践,女人多停留于欣赏阶段而已。
青鸢又感觉自己悲哀,欣赏啥啊,她两世为人,两世寂寞,上一世未能谈恋爱就升天了,这一世连盯着长得好的看,也得小心眼珠子被挖了,还会被人冠上dang妇和水性扬花的恶名。
凭什么呢窀?
可恶的君漠宸,该死的面瘫脸,那样贬低她,看轻她!总有一天揪出他的尾巴来,狠狠地拧。都说虎口不抚须,她偏要往老虎屁|股上狠狠踹。
但是话说回来,若允许她去选,她是喜欢焱殇这类型,还是君漠宸这类型呢?似乎这两个人的性子都有点儿过了,若能合二为一,呵,那倒是完美到无法挑剔了。
可惜,焱殇啊……她翻了几个身,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都赶开,一手托起了豹奶瓶,长长地吸气。
再恨再怨再厌恶的情绪,也被那场火给吞掉了,那火灭掉了焱殇,也让她的夜与噩梦交缠。她做不到像那些人一样,以观看别人的惨烈为乐趣。
罢了,从此再不想那人了,就当是走夜路不小心,被猛兽给撕咬了一口吧。
还有,她这克夫命,连那漂亮的和尚也看不清前途,还是收起这乱飘的春xin,别再残害人命了吧。
“王爷回了。”
院子那边有了响动,有匆匆脚步声,有院门打开声。
她坐起来,支着耳朵听。婢女温婉动听的声音一声一声地透墙而来,王爷前,王爷后,王爷喝茶,王爷请歇下……字字句句温柔得像春天绵绵不歇的雨,能把男人的心脏缠爆炸了。
青鸢突然心烦。
回就回吧,回来就睡啊,闹这么大动静作什么呢?婢女大献殷勤,无非是想博他多看一眼。没有男人,会死吗?为何非要主动献上红唇任君采撷呢?
小珍珠扑着翅膀落在了窗台上,青鸢没起来,朝它招招手,小珍珠从烛上掠过来,扑动烛影乱摇,一地杂影纠缠。
“四哥出发了吧?”她轻抚着小珍珠的翅膀,小声问。
小珍珠的尖尖嘴在她的手心上轻啄了两下,抬起了右爪。上面绑着一条细长的丝绢。青鸢解下来,举到眼前看,他的字一向沉稳,内敛,如他的人一样,收敛着所有的光芒,只有青鸢知道他的本事,那是倾世之才。
“叹花不解言,愿为梁上燕。”
青鸢把丝绢贴在额上,念完他写的两句诗,沉默了片刻,小声续道:“长伴君身畔,双双月下涧。”
卫长风爱她,她如今很明白,但这相伴月下涧之事,想起来虽美,但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她贪心呢,就像浮灯所说,人皆有贪念,她不光想要好看的男人,有逍遥的日子,她还想要纯烈的爱情,没有选择,只有彼此,以全身的力量,奋不顾身地去爱,那样的双宿双飞,才是圆满。
在她克死那些可怜虫之后,上天会赐她这么一只完美男人吗?
她爬起来,从桌边拿起笔,这笔是新的,雪色的狼豪是笔中极品。往舌尖上舔了舔,在纸上写了三个工整的大字,面瘫君。
日子苦闷,突然发现了乐趣,乐趣就是君面瘫。他不苟言笑,不近女se是不是因为戴着面具,隐藏着真实的自己?
没什么比揭人假面更刺激的事了!青鸢咬着笔头,眉眼眯眯地笑。
小珍珠停在宣纸上,乌豆般的小眼睛眨了眨,一爪踩上了未干的墨迹上,高抬着小脑袋,骄傲地在纸上行走,两行墨色占去半纸江山,也踩到了那三个大字的头上,像是给他那戴了一顶黑帽子。
不是绿帽子就行,她趴下去,又在那上面添了一支狗尾巴草。
越苦闷,越要会自己找乐子啊!她抿唇笑了半晌,丢了笔去拿桌上已经煮好、微凉的千佛花水。她仔细考虑过了,若不能确定这瓶豹奶是君漠宸送的,那只怕今后再无人会送她豹奶了,这东西金贵,省点用才好。浮灯说可以用千佛花水,她趁着在这里,多煮一点带回去吧。
她用帕子浸了水,洗了眼睛,再捆于眼睛上,让微暖的水抚慰她这可怜的双眼。捆完了,窗外突然响起了轻微的声响,小珍珠突然就尖鸣起来。
她用力扒拉了一下蒙眼的帕子,往窗外看,只见几名黑衣人像黑蝙蝠一样往她的小院中扑来。寒亮的刀尖上闪着莹莹的蓝光,分明是淬了毒的。
那几人一看青鸢的脸,也愣了一下,挥起的刀居然没有立刻砍下来。
青鸢抓住机会,转身就跑。刺客武功不错,破窗而入,追着她砍。小珍珠尖叫着,不停俯冲下来,用尖尖的嘴去啄几人的眼睛。
“这毛畜|生。”一男子用刀往天上用力一挥。
小珍珠尖鸣着往高处猛冲,连连挣出好几团热乎乎的鸟粪来,浇到那男子的脸上。
青鸢养成的愤怒的小鸟,很会使这一招。
那人愈加狂怒,大刀挥得虎虎生风。
门窗都被堵上了,青鸢绕着桌子跑,眼看就被堵在桌角了,陡然恼怒,飞快地收住脚步,抄起了墨砚丢过去,冲着几人怒声大骂,“喂,杀我一个弱女子,需要来这么多人吗?是不是男人啊!”
那几人又被她弄愣了一下,随即双目露出阴狠的光,往她身上猛砍而来。
就在楞神的时候,君漠宸的身影已至,化掌为刀,如蛟龙游走,周|旋于数名刺客之中。
他来得还挺快!幸亏及时!青鸢得救了,缩在一角看他们拼死相斗。
君漠宸的武功自不必说,那是一等一的高手,想想,六岁时就能赤着双足疯跑完整个皇宫,这份耐力和毅力也不是寻常人能比的。这种人去习武,不能杀尽天下高手,那才叫意外。
他衣袂翻飞,如蛟龙出海,灵活矫健,一点都不是武侠小说里所说的,受场地的限制,施展不了本事,反而掌掌如刀,招招致命。
不消一会儿,四名刺客就被他制服,丢于脚下,像被抽去了骨头的恶狗,在地上匍匐,还在妄想逃出去。
侍卫们这时才匆匆赶到,把四名刺客拖出去审问。
“多谢王爷救命之恩。”青鸢轻抚胸口,过来道谢。
他一眼睥来,眉头微皱,眸子里全是嫌恶。
她又怎么他了?看不惯别来救啊!让她被乱刀剁死算了呀!青鸢被他这一眼看得浑身难受,也懒得再摆出千恩万谢的姿态来,跑去一边坐着。
君漠宸突然弯腰,从地上捡了一张纸。
青鸢一瞧,暗道糟糕,纸上‘面瘫君’三个大字,大得隔十丈也看得清啊!不过,这古代人一定不明白面瘫的意思吧?
正心存侥幸之时,他转过头,深深一眼刺向她,分明是很懂这三字的意思!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