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莫颜汐
这里早就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人,这些人明明害怕,却又忍不住好奇,伸长脖子看热闹。
“你们居然派人来?”小十惊讶地看向衙役。
“这个……因为找到了令牌,小人觉得比刘明更重要。”捕头擦冷汗,小声答话。
“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小十呵呵冷笑,这现场破坏得差不多了,刘明身上衣服都撕开了,想必是被人摸走了钱财。县官匆匆赶到了,赶紧给这几位京中来的大官行大礼,陪着笑脸伺候在一边。
“快去,叫杵作来。”县官赶紧朝身后的人使眼色。
衙役们匆匆上前,有的去报信,有的去驱赶开围
观的人群。
小十冷着小脸,在树下坐着,看着这些人手忙脚乱地忙活。傅石沐拧拧眉,这样又要耽误太多时间。他和南彦对视了一眼,双双走向了刘明的尸体。
“谁先来?”南彦弯腰看了一眼,低声问。
“公子请吧。”傅石沐背着双手,扫了一眼刘明。
南彦用弯刀往上抄了一点刘明的下巴,盯着他喉头的伤说:“匕首,一招毙命。没有反抗的痕迹,应当是突然出手,他也很信任对方。老曲带他来这里,许是想让老曲分钱给他,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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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石沐点点头,低声说:“老曲逃了,但他的老窝被朝露茶庄的人给端了,这位少庄主来得真是及时,正好送还令牌。”
“我也迫不及待想见他了,立下这样的大功,应当好好嘉奖他才对。”南彦眉头微皱,在这时候,任何不同寻常的事都能引起他们的警觉。
“大人,敢问,这个……”县官弓着腰,一脸巴结地看着二人,笑着说:“这个该怎么断?”
傅石沐哑然失笑,这话可不能让小十听到了,不然非要当场打这人一百大板。
南彦嘴角抽抽,反问:“你觉得呢?”
“这个……这个刘明被贼人给抢了……”县官吞了吞口水,抖了抖袖子,一本正经地说:“贼人抢走了他的钱财,把他藏匿此处。”
“你可知青袋帮的长老被杀了?”南彦忍不住打断他的话。
“啊,对,刘明报官说,长老是被一伙贼人杀的,那伙人已经逃了,对了,刘明一定也是被那伙贼人杀的,下官马上安排人去缉拿他们。”县官赶紧说。
“你哪一年当上的官?”南彦真想一把揪下他的乌纱帽,长老被杀一事,他们居然没有找现场的人去询问,在这里夸夸其谈,信口开河。
“哦,是齐元十年。”县官堆着笑脸说:“下官,是南彦将军家大管家的亲戚。”
南彦脸都绿了,两个管家就把将军府折腾得乌烟瘴气,这也怨不得别人,怨他这位长公子不长眼睛!
“大人,可认得南彦公子?下官曾经去过将军府,与南彦公子痛饮了几杯。”县官继续陶醉在自己的世界里,摇头晃脑,完全忘了这是在断案。
站在后面的捕头互相看看,干咳几声,提醒县官。
“哦哦,快来人,这些贼人应当是昨晚逃的,应当逃不远,赶紧去追。”县官挺直腰,挥袖下令。
“我忍不下去了。”南彦上前去,脸色铁青,直接揭了他的乌纱。
“大大、大人……”县官吓了一跳,捂着脑袋就跪了下去。
“真是耻辱。”南彦把乌纱帽丢了,一脚把他踹翻。
傅石沐远远走开,给他留些脸面。将军府门人这些年来的胆大妄为,超乎南彦的想像。但是又不明目张胆地打着南月将军的旗子,只是在口头上嚷嚷,就像县官一样。而那些喜欢溜须拍、马的人却能立刻领会意思。
“把这人给我关进大牢,让吏部来办。”南彦说完,拂袖就走。
小十一直掩着脸不看他,等他近了,才吃吃地笑道:“南彦哥哥,我不会说什么的。”
南彦羞愧不已,小声说:“岳丈大人让我们南月家迁出京城,如今看,是对的。不然,真是……”
“夫人向来不精明……就知道吃肘子。”小十跳起来,搂着他的手臂说:“你别生气了,这也因为你我年轻,不能窥得其中真像。摄政王又要给南月将军留面子,大家都有错。在这些事上,是讲不得情面的,细微可不慎,堤溃自蚁穴,我们都汲取教训吧。”
南彦轻叹,与她额头轻触,小声说:“是,娘子说得是。”
“让你占便宜。”小十往他胳膊上拧,眼波流转,一眼瞧见正有马车往城门方向走。
“是朝露茶庄的少庄主要出城了。”衙役看看马车上的旗子,赶紧说。
“走。”小十立刻翻身上马,抢先追上前去。
马车被众人逼停,马车里的公子坐起来,脸庞清瘦,神情憔悴,嘴角还有伤。他文质彬彬地抱拳,轻声问:“各位有何事?”
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 340.女帝天下,十全十美【四十二】
女帝天下,十全十美【四十二】
“公子,多谢谢交还令牌。”小十催马靠近,仔细打量他。这人脸色泛白,眉眼清秀……不是早上在街边见过的那位白衣公子吗?
“不必,几位大人拿回就好。”公子温文尔雅地笑笑,慢慢地往后躺。
“是要回涵城吗?我们也去涵城办公,一路护送公子吧。我们大哥也略通医术,可以照料公子身体。”侍卫上前来,抱抱拳,和气地说道。
“呵……”公子轻轻点头,温柔的眼神落在小十的脸上,轻声说:“那也好……小公子不如与在下同车?马车虽简陋,但比骑马还是舒服多了。躏”
“我有。”小十微微一笑,向身后的侍卫递了个眼色。
侍卫奔回茶馆,把寄放在那里的马车赶了过来。
“敢问公子尊姓大名?”南彦忍不住,直截了当地问他。
“在下姜翊,朝露茶庄第四代庄主。”他用白色锦帕掩唇,咳嗽了半天,微笑着说:“不与在下同车更好,我这风寒有点折磨人。”
“不如我来给公子把把脉。”傅石沐上前来,向他缓缓伸手。
“有劳。”姜翊把手伸出来。
小十看他的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皮肤很是白皙,皮下淡蓝的血管隐隐可见。拇指上戴着一枚碧玉的扳指,越发衬得他的皮肤吹弹可破。这男人长得也好看,眉眼俊透,带着一点病意,让人忍不住地想多看一眼。总之,和小十身边那些阳刚健硕的男儿,是完全不同的风格。
“怎么样?”她偏了偏脑袋,关切地问道。
“风寒。”傅石沐收回手,小声说。
“那就赶紧上路吧。”南彦立刻把小十挡到身后,生怕她被传染上了。
“走吧,若来得及,明晚就能到朝露茶庄,就在茶庄住小住一晚。”姜翊向小十微笑着点点头,轻轻关上了马车门。
“怎么还盯着看呢?”南彦把小十抱起来,放到了马车上,小声责备,“就这么好看?”
“是长得挺好的,就像个大美人。”小十嘻嘻地笑,向他伸出了手。
南彦跳上来,和她并肩坐在马车前面,驾着马车往小镇外走。
“小白也不知道有没有追踪到那人。”小十吹了声口哨,把带来的小雀唤过来,让它去找小白,告诉小白她们的去处。
“小白不如它爹娘,太贪玩了。”南彦感叹。
“听爹说,小白的爹那时候也一样,常常跑出去就见不着影子了,它们毕竟是兽,肯这样服你的管,已经很不错了。”小十笑着挥鞭子,把脑袋靠在南彦的胳膊上。
南彦宠溺地握住她的小手,小声说:“你也贪玩,我看你这次出来,到底还想不想回去。”
“最好爹娘能永远留在宫里。”小十冲他皱了皱鼻子。
南彦低笑,把她轻揽入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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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翊的马车在前,他侧着身子,从马车后的小窗子悄然看小十,眼中亮光轻闪。
“主子,都安排好了。”随从策马过来,冲着马车里轻声说道。
姜翊冷笑,缓缓转过了头,低声说:“朝露茶庄,让那两个男人死在那里。”
随从拧眉,轻声说:“那可是主子最隐秘的秘密了,主子当真要把他们带去茶庄?”
姜翊轻卷一缕青丝,淡淡地说:“什么隐秘,呵,只要能达成目的,茶庄算什么。”
“主子,三思。”随从不甘心地劝道。
这是自小从跟在他身边的护卫,十多年来,从未离开过他,他身边也就只有这么一个能相信的人了。姜翊看了他一眼,合上了双眸。脑子里火光连成海,烧得他五脏六肺都灼痛不已。
本是身世显赫的小王子,却成了茶庄少庄主,隐姓埋名这么多年,他却从未想过要复仇。游戏人间,游戏他人,才是他最喜欢的生活。
“皇后娘娘只想你与二殿下平安地活下去,若她知道……”
“好了。”姜翊不悦地打断他的话,“她和二弟已经死了,还提干什么?”
随从只好打住,忧虑地看着他。早几年,他招兵买马,大肆敛财,他还以为他是想为父母报仇,光
复云罗皇族。但这几年下来,他发现根本不是这样。姜翊只是想敛财而已,他对财富有着狂热的痴迷。为了这些财富,他不择手段,越来越残忍。而那些投入他门下的云罗和天烬人,却还以为他是在为复国而奔走。
“老赵,你出去吧。”姜翊看他不动,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随从明白,姜翊其实是不服气,急燥起来了。但他无法劝动姜翊,只能在心中轻叹,摇了摇头,猫腰钻出马车。
姜翊拿出银针,在自己的穴位上扎了几下,让风寒
症状更加明显。当寒意从脚底升腾起来的时候,他心里的不悦才稍微散去了一些。若不是老赵提起往事,他都要忘了。这些人脑子里长了草,就凭他们也想掀起战火?呵,都不知道享受人生。
他伸了个懒腰,倒进锦被里,手在角落里摸索片刻,摸到了一只小笼子。白尾雀正在笼子里打盹,被晃醒之后,扑了扑翅膀,瞪着一双乌溜溜的小眼睛看着他。
“我一点也不恨高陵熠。”姜翊伸手摸了摸它的羽毛,轻笑道:“若不是他留下这么多好东西,我怎么会有今日?要好好利用这些东西才行啊,他们都是愚蠢的人,不可能赢过我。夺了双雪樽,得了小十这丫头,我就能好好潇洒一阵子了。你说,我会在她身上保持多长时间的兴趣?”
小白雀叫了三声。
“三天?三月?三年?”姜翊拍拍笼子,闭上了眼睛,低声呢喃,“她真好玩,真漂亮。”
小白雀摆了摆脑袋,安静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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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露茶庄在涵城东侧的长枳巷里,茶庄的铺子就在长枳街上,共有六间,坐东朝西。他们住在铺子后面的大宅里。大门朴实无华,门口立着两尊貔貅镇宅,“朝露茶庄”四字出自百年前的大书法家德真居士。几名小仆正在扫地,见马车过来了,赶紧上前迎接,笑吟吟地行礼。
“少庄主回来了。”
“嗯,你们偷懒了,现在才扫地?”姜翊从马车里出来,笑着问。
“是徐大爷家的马车过去时,洒了一些药材末儿,小的们赶紧扫干净。”小仆们七嘴八舌地解释。
姜翊点点头,扭头看向跟在身后的小十一行人,轻快地说:“来贵客了,快去通知老太爷。”
“是。”小仆们给小十等人行了个礼,一溜小跑冲进了茶庄。
小十冷眼看,姜翊没什么架子,下人们都不怕他。
“我父亲去世了,爷爷奶奶还在,姨奶奶有四人,可惜只有我一个儿子,姐姐们都出嫁了。”他笑着走过来,请几人跟人进去。
小十又仔细打量四周环境,对面有药材铺,漆铺,挂的牌子都是百年老字号。这里地势高,从这里往前看,浓艳的夕阳投在斑驳的青石砖墙上,漆黑的瓦片片衔接,像蛇一样蜿蜒。
“请吧。”姜翊向傅石沐和南彦抱拳。
傅石沐和南彦一前一后,把小十护在中间,慢步进了茶庄。这一路上,他们三人没少观察姜翊,他一直在咳,又因为赶路,总不能按时服药,所以不见半点好转。随从们看上去也是普通的护院,没什么可疑之处。
“若真无可疑之处,就当这里是客栈,在这里住一晚好了。”小十轻声说道。
此时傅石沐停下脚步,目光投向前方的一座小桥,桥上雕着石鹰,鹰扭头看着东边。
“怎么了?”南彦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小声问。
“这鹰……我见过!”傅石沐拧眉,低低地说:“不对劲,让大家警惕。”
南彦轻轻点头,不露声色地给大家做了个手势。
“小公子,这边请。”走在前面的姜翊扭头看了一眼,温和地叫小十。
小十正在看路边的一株芙蓉花,听到他的声音,扭头冲他一笑。
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 341.女帝天下,十全十美【四十三】
姜翊眼神动了动,唇角笑意渐深。
“少庄主,老太爷在何处?我们应当先拜见才对。”小十松开指间的花,笑吟吟地说道。
“各位大人都是贵客,爷爷应当很快就来迎接了。”姜翊走近她,轻轻呼吸,转头看向芙蓉花,柔声说道:“以前听人用芙蓉花形容美人,都感觉不配这花的娇俏,如今见到小姐,才知道人比花娇是何种意境。”
“少庄主真会说话,看样子风寒是好多了。”小十柳眉轻扬,笑着往前走。
远远的,只见一群仆人簇拥着一白发苍苍的老者过来了。老人天庭饱满,人中很深,是长寿的面相。一见到小十一行人,立刻就抱拳弯腰。
“各位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躏”
“老人家不必多礼。”小十笑着点头,让侍卫上前去扶起姜老太爷。
姜老太爷看了看小十,犹豫了一下,低声问:“看这位小姐面相极为贵气,莫非是皇族中人?”
“这也能看出来吗?”小十摸摸额头,笑眯眯地问。
“老太爷很喜欢钻研面相之术,看人一向很准。”姜翊温文尔雅地笑道:“小姐里面请吧。”
小十看姜老太爷为人和善,满脸慈祥,警惕心放下了一些。
姜老太爷又转头看姜翊,拉着他的手,心痛地说:“翊儿啊,你身子怎么样了?强盗没打你吧?”
“没有,就是染上了风寒,老爷子不用担心。”姜翊笑着扶住他,扭头看着众侍婢说:“快去备好上厢房,请各位大人先梳洗梳洗,让四姨奶奶亲自去准备晚膳。”
“是。”侍婢们福身,快速退开。
“到底哪里不对劲?”南彦和傅石沐并肩走着,疑惑地问。
“晚上与你细说。”傅石沐压低声音,轻声说:“毒药不怕,怕迷
药。大家提前服下解药,见机行事。”
南彦点头,大步追上了小十,牵住了她的手。小十往他手臂上偎了偎,二人并肩,慢吞吞地往前走。姜翊低眉看了一眼二人斜斜并行的影子,眼底寒光轻轻闪动。
换衣回来,走了另一条小道,暮色已尽染。
院里有不少茶树,随处可见用锦布做的茶包,挂在枝头,茶的香味在空气里萦绕,盏盏灯笼高悬,把茶庄笼在柔和的光中。一路上不时有侍婢下拜行礼。
民间的普通大户人家排场也够大的!不过傅石沐和南彦都告诉过她,民间就是这样,有钱人都会享受。
几个姨奶奶都是姜老爷子的妾室,都早早在此守侯,四姨奶奶年纪最小,但也有五十开外的年纪了,但上去只有四十的模样。身段苗条,风
韵尤存。几位老人家都精心准备过了,衣着隆重,发饰华美。姜翊和老太爷站在人群前,远远地就抱拳行礼。他换了一身蓝色锦衣,玉冠束发,俊俏飘逸。
“各位大人,这是我们茶庄的茶宴,所有的菜里都有茶叶,若有不合口味之处,还请包涵。”四姨奶奶带着一群婢女跟在小十等人身后,笑着介绍满桌菜肴。
“这些茶叶都是茶庄今年的新茶,肯定比不上大人平常所饮的,但也因为涵城山水的关系,也有自己的妙处。若各大人不嫌弃,走的时候带上上一些,路上解解乏。”姜老太爷颤微微起身,恭敬地请小十坐到主座。
“老太爷,既然会看面相,你看看他们二人,谁的官大?”小十笑着落坐,指着南彦和傅石沐说道。
姜老太爷呵呵笑,转头看了南彦一会儿,拈着白须,大赞,“都是好面相啊,这位大人一定出身显贵,上庭丰隆,中庭饱满,下庭又端正圆满,这是一生富贵无忧之相,公子好福气。”
他又看傅石沐,盯了会儿,面上露出此许惧怕,拱拳道:“草民班门弄斧,还请……请公子包涵。”
“怎么?”小十看他神情不自然,赶紧问:“什么意思?”
“公子也极贵之相。”姜老太爷搪塞道。
“看相之事,只是闲人闲着无聊瞎琢磨,老太爷别当真了。”四姨奶奶笑着过来,扶他坐下。
姜老太爷赶紧顺坡下驴,连声说:“其实就是说道些好听的,逗人开心。”
“也有学问的。”小十知道一定有什么原因,但也不追问,看着满桌美食,笑眯眯地说:“确实饿了,此行多有叨扰,先谢过老太爷,少庄主,各位夫人的热情款待。”
“这是茶酒。”姜翊亲手端着银酒壶过来,给小十斟满一杯。
“好香。”小十端起酒杯,轻抿一口,笑着点头,“很好喝,酒性不烈。”
“烈酒伤身,我们茶庄最讲究养生之道。”姜老太爷明显没有之前那样放得开了,不时悄悄看一眼傅石沐,紧张和惧怕之色十分明显。
“你怎么对他露出杀人般的表情了?让他这样怕你?”小十扭头看坐在自己左边的傅石沐,小声问他。
傅石沐笑笑,淡定地给她夹了一筷茶叶包肉,低声说:
“快吃吧,你不是说饿了吗?”
“这个油而不腻,小姐多吃点。”四姨奶奶笑吟吟地说完,冲着门外拍了拍手。
六名少女抱着琵琶,弦琴鱼贯而入。男仆立刻摆上了桌椅,让六人坐下。
“翊儿喜欢听曲,所以家里养了个小戏班子,比不上京中妙音,解解闷,助助兴。”四姨奶奶福了福身子,退到一边。
大堂里有屏风,姨奶奶们都坐在屏风后面,留下年轻漂亮的少女在这边伺候众人用膳。
“将军府还没有这么多漂亮姑娘呢。”小十用脚尖轻轻踢南彦。
这里的排场,大到超过她的想像,一个茶庄而已,这么有钱吗?
“做生意就是这样,尤其是小生意,积少成多,只要经营得当,经年累月下来,家中财富都不会少。”南彦小声说。
“说得你有多懂一样。”小十小声笑他。
南彦看她一眼,脑袋凑过来,轻声说:“你忘了,每次摄政王妃让你做的帐,后来都是我给你做完的,你睡得像小猪……”
小十吐吐舌尖,调皮地用脚尖又踢他几下。
大厅里突然响起了醇厚的萧声。
小十抬头,只见姜翊拿着一只碧翠的竹萧,站在少女的前面,低眸吹奏。
抚琴少女抬眸,柔情蜜意地看了他一眼,朱唇轻启,妙音婉转。
“真好听,吹得好,也唱得好,这曲子叫什么?从来没有听过呢!”小十笑着问。
“这是少庄主自己所写的词,所谱的曲,名为乱红。”站在身后侍奉的婢女赶紧说道。
“乱红?”小十放下筷子,凝神听了会儿,轻声念起其中的几句词,“寒塘残月冷,长夜漫情思。琴声夜窥探,烟花独孤单……想不到少庄主还爱好这些。”
“翊儿是家中独子,他父亲病逝之后,母亲也撒手去了,我娶上这么多房妾室,都是为了照顾他。所幸他很懂事,很孝顺,茶庄的生意都由他一手打理,不用我担心,生意也蒸蒸日上。这回被强盗捉去,可差点把我这把老骨头给吓散架了。女帝登基,紫薇星还不够亮堂,压不住邪气,所以世道不太平啊。”姜老爷子感叹完了,又轻轻打嘴,诚惶诚恐地向小十行礼,“小姐莫怪罪,山野之人胡说八道的话,请不要放在心上。”
“你说得很有道理啊。”小十不生气,扶他坐下,轻声笑道:“女帝年轻,别人当然欺她。”
“大元王和太后倒是威风八面,可惜只有这一个女儿,若能生下儿子,大元也不是这番光景,一定更为强盛。”姜老太爷又说。
“爷爷,大元还要如何强盛呢?”姜翊放下竹萧,温和地说:“女帝登基,四方来贺,她虽年轻,但却没有人敢危及她的帝位,还不够威风吗?试问古今,有哪个女子能够做到?”
“呵呵,也对。”姜老太爷拈须,笑眯眯地看着姜翊说:“我们家只有翊儿一个,所以我舍不得他走远了。不然凭我们翊儿的才华,说不定早早就能考中状元,出仕为官,也能为我们姜家光宗耀祖了。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我们姜家就差这么一个能扬眉吐气的人了。今日有幸结识几位贵人,斗胆问问,我家翊儿与京中的贵公子相比,如何?”
“少庄主甚好,相貌好,文才好。”傅石沐微微一笑,沉声说道。
姜老太爷面露喜色,乐呵呵地点头,慈爱地看着姜翊,喃喃说道:“比他父亲强啊,强啊……”
“敢问,少庄主的父亲,是什么病去世的?”小十好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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