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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莫颜汐
君漠宸淡淡扫她一眼,抬步往回走。
青鸢愣住,她自作多情,难道真是焱殇求他这样做吗?青鸢不信,这怎么可能?就算焱殇拜托他,他也没必要真的去做。
“敌人怎么可能拜托敌人……”
“那又如何?这世上,唯有敌人才会最了解你。唯有敌人,才会在某些时候,给你最大的仁慈。”
他脚步不停,踩断地上断枝败叶,发出嘎嘎的声音。
青鸢反驳不了,仔细想,好像有道理。他的声音又从前面飘来,如林间清风,让人清醒。
“世间事很公平,你走过的一山一水,都得让你用一朝一夕来偿还。”
青鸢心里似有烟火轰然炸开,因果循环,善恶有报,这些话被面瘫君说得如此美。他怎么会说出这么感性的话呢?感性到让她每根细微的血管都因为他而激动饱胀起来。
他欠了焱殇什么?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二度故意败给他,还要照顾敌人喜欢的女子。
一路闷闷不乐,想忘掉的男人又回到她的脑海里,那双乌瞳不时闪出来,他唇角噙笑时的那股子狂傲,没人能比得上。
君漠宸突然停了下来,青鸢顺着他的视线看,只见一只野鸡正从草丛里钻出来,他手起手落,一根断枝飞去,直透野鸡的喉管。那可怜的家伙扑腾了几下翅膀,一头栽在地上。
呵,他这是示威啊,在他面前,她比这野鸡强不了多少。
“你不是要给本王拎野鸡吗?”他微微侧头,淡漠地说。
青鸢看他一眼,走过去,蹲下去朝那家伙看了半天,闷闷地说:“埋了它吧。”
“弱肉强食,你还同情它?昨日你不是吃得挺欢快。”他走过来,用木枝挑起野鸡,漠然道:“对不应该同情的人轻视同情,是愚蠢。”
“你这是提醒你自己吧,我不要你同情我。”青鸢突然生气了,阴阳怪气,脑袋被鹰啄了。
她跺跺脚,拎着裙摆往前冲,再不想理他了!
君漠宸面无表情,捡起了野鸡,就地处理好,去山泉边洗了,用叶片一包,埋进土中,用石头在上面搭起简易灶,点燃了枯枝。
火星子从石头灶下崩出来,淡淡的烟缭绕不歇。
他坐在树桩上,看着那个娇小的身影又慢吞吞地摸回来了。用帕子兜着新采的蘑菇。她看他一眼,去山泉边洗净,摘了叶片托着,放到石头上烤。
青鸢肚子饿,也不想一个人待着,
两个人都不说话,偶尔有伯劳鸟过来,围着青鸢打招呼。突然,他一手捉住了她的脚踝,把她的脚放到了他的腿上。
“干什么?”她吓了一跳,惶惶然地看他。
他眸子轻垂,手指从她的小腿上滑过,昨天被药汁烫伤的地方一片水泡,她自己随便弄了些草药擦在上面,没什么效果。
“忍忍……”他沉声道。
青鸢来不及反抗,他已飞快地取下她耳上的银耳坠,滚烫的指肚子捏过她的耳垂时,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小脸迅速红了。
他看她一眼,又垂下眸子,扳直了银勾,往她腿上的水泡上刺去。
“啊……”青鸢痛得几抖,赶紧往回抽腿。
“忍忍……”他还是两个字,手掌用力固定住她的腿,直到她不挣扎了,才缓声说:“不放出水,会烂掉。”
青鸢不动了。她惆怅地看着他,忍不住苦笑。君漠宸为了敌人,还真是豁出去了啊,肯如此照顾敌人的女人。救人,挑水泡,爬上榻,要不要如此卖命呢?
“焱殇……”她轻唤了一声。
他眉头皱了皱,抬眼看向她,眸子里有奇异的光华一闪而过。
青鸢正看小腿,没发现他这一记复杂的眼神,继续说:“他是青鸢的记录递到君鸿镇手中时,他捋捋须,大笑起来,眉眼中那种从心底里漫延出来的喜悦,让秦兰的脸色完全变了。
“这丫头,真是有趣。”君鸿镇把纸给君耀然看,毫不掩饰自己的喜爱。
“父皇,太子哥哥很喜欢她,父皇想要什么美人没有,何必要太子哥哥看中的呢?臣民知道了,会笑话我们君家,父子同争一女。”君耀然提醒道。
君鸿镇还是笑,不发一语地把纸叠好,收入怀中,继续下棋。皇位是他的,他愿意给谁,什么时候给,都还是一个疑问,太子不好,他就换掉太子,皇后太过份,他就换掉皇后。但对君耀然这个儿子,他是从心底里喜欢,所以可以容忍他一切的言行。
“父皇,明天佛法大会,就赦免皇叔和倾华姑娘的罪过吧,轮回崖里太冷,而且一天只能吃一顿饭。”君耀然又劝。
君鸿镇抬了抬眼皮子,不可置否地一哂。
“父皇……”
“断。”君鸿镇二指落下,黑棋堵住了君耀然最后一步棋,笑着说:“下棋就下棋,你看看,输了吧。”
“我本来就下不过父皇,在这世间,只有十九皇叔能下过,也敢下过父皇,十九皇叔是君子,耿直之人,从来不做那些奉迎媚上之事,满朝文武,独他能如此清明廉洁。”君耀然收好棋子,继续劝说。
“你这孩子……”君鸿镇指了指他,沉吟了一会儿,点头说:“好吧,看你也说得口干舌燥,朕就允了。”
君耀然一乐,跳起来就给他行礼,“父皇英明。”
“你啊,全心为别人,也不知道别人记不记得你的好。”君鸿镇宠溺地拍拍他的肩,低声说:“以后多长个心眼,别这么老实。”
“儿臣谨记。”君耀然咧嘴一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
秦兰向权瑛使了个眼色,主仆二人慢步往外走去。
“上官薇现在人到了哪里?”她扭头看看殿中情形,小声问。
“快到凉州了。”权瑛轻声说。
“尽快赶到,思莹说,这倾华可能有假,一定要弄个一清二楚,若此事为真,我看她如何活过这一关。”秦兰冷笑,指甲深陷入掌心肉中。
“但陛下也有可能心一横,把她收入后宫。”权瑛又提醒道。
站在一边的小太监掀了掀眼皮子,看了二人一眼,又垂下眼睛。
【明天一万字,滋,我的爪子要为你们这些小妖精们敲断了,热吻来几个。】





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 真是好姿势(万字更)87
秦兰柳眉紧拧,若有所思地往前走了几步,手轻捋着一枝花,转过头轻声说:“陛下心思难琢磨,本宫总觉得不对劲,心惊肉跳的,连着数夜都做噩梦了。陛下不喜欢本宫管朝中的事,本宫在真元宫向宸王发难,他嘴上不说,其实心里是责备本宫的。”
“皇后娘娘放宽心,该忘的就要忘,宸王一事,也是宸王自己罪有应得。”权瑛跟过来,声音低柔。
“本宫当时真没想到陛下会是那样的反应,是本宫冲|动说错了话,差点招来大祸。但是,陛下用倾华去试探君漠宸,到底是什么目的,本宫总也猜不透……连你也看不透,是不是?”秦兰怔怔站了会儿,摇了摇头,长长叹息,“你去佩莲那里拿两个香包,放在陛下榻边上,那是安神用的。”
“娘娘对陛下体贴入微,陛下会记得娘娘的好,至于其他的事,娘娘不要太放在心上了。”权瑛行了礼,快步走开窀。
秦兰看着他走远了,冲着先前那个掀眼皮子看她的小太监勾手指,那小太监立刻快步过来,附到她的面前,听她交待。
“你去告诉侯爷,上官薇改条路走,要安排妥当,在确定之前,千万不要让别人发现了,不得走漏半点风声。”她轻垂眼睫,小声叮嘱。
“是。”小太监领命,快步离开。
秦兰转身,君鸿镇正一脸笑意,大步出来,看得出心情极佳。不消说,一是为了君耀然,二是为了那个小女人,秦兰跟在他身这么久,发现只有这两个人才能让他露出真心开怀的表情。儿子倒好说,他越宠爱,她就越高兴。但顾倾华又算什么东西呢妲?
她强忍着厌恶,柔和地笑笑,接过宫婢手里的披风给他披上,柔声说:“陛下,晚上不歇在这里吗?让臣妾伺候您吧。”
“改日吧,朕还有几个折子没看,皇后早点歇着。”君鸿镇拉了拉她的手,不轻不重,以示恩爱。
“权瑛去给陛下取东西了,臣妾给陛下和宏儿做了几个香袋,放在枕边,能安神的。”秦兰陪他走了几步,给他轻抚披风上的褶子。
“唔,皇后上次做的那种兰花香包很好,朕放在书房里,和墨香混在一起,极好闻。你给宏儿也做一个吧。”君鸿镇上了辇,抬眸看她。他要用的东西,都交由权瑛亲手打理,别人,他一概信不过。
“少不了然儿的,他不喜欢兰花,喜欢月季。”秦兰笑着,向他福身,“陛下慢走。”
“歇着吧。”君鸿镇挥挥手,懒懒地往后靠去,鹰般锐利的眼神看了她一眼,缓缓合上。
“恭送陛下。”秦兰又福身,深深行礼。
“母后,儿臣也跪安了。”君耀然笑嘻嘻地向她作了个揖,领着自己的奴才们大步离开。
秦兰独立于月色之中,久久未动。
她为后十载,稳坐凤椅,自然有她的本事。她从不让自己的父兄担任实职,封了闲散候爷,每天为君鸿镇收集些稀奇玩艺儿,找到美人,也会第一时间献到他面前。表面上,她从不过问政事,但实际上她早就开始与兄弟们谋划让君耀然继承皇位。
君博奕是君鸿镇与结发妻子所生,之前还有三位公主,都早早嫁了出去。挑的三位驸马都是大儒之家,在民间颇有声望。君博奕母亲更有贤良之名,伴着君鸿镇度过了最艰难的日子,君鸿镇从未忘过他的结发,所以君博奕才一路平安无恙,走到今日。
而君漠宸那人,她数次接拢,而不得要领,甚至还被君漠宸冷嘲热讽过,所以她才心怀愤懑,在真元宫发难。她真的没有想到,君鸿镇居然能容忍君漠宸那样的放肆,更把青鸢那一笑看得轻描淡写,甚至还说有趣……
君鸿镇年纪越大,越加喜怒无常,谁了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而且他已数次表露出对青鸢的宠爱之情,这在过去的漫长岁月里,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状况。
要让她相信这女子没有野心,不,她不相信!怎会有人放着荣华富贵不要,要去和小小术师浪迹天涯,受颠簸流离之苦?这无非是想让她放松警惕的把戏罢了。
思莹已向她坦诚,来时路上,倾华就声称要做后宫之主,最尊贵的人。在大元城时,倾华短短两天就让焱殇为她低头。如今,她来天烬不过一月,父子二人都对她倾心不已,这难道还不够说明这女子的勃勃野心吗?
秦兰把掌心的花揉碎,秀眉紧拧,慢步往花园深处走。凉风吹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冷战,揪了揪手中锦帕,又抬起右掌,在月下仔细端详,喃喃低语:
“当年相师为我看手相,说我只有十五年的皇后命,难道当年相师预言是真的吗?”
她已经当了十四年皇后了……刺骨的寒意从她的尾椎骨一直往上冲,整个人都冰冰的,僵得难以往前迈动步子。
半晌,她猛地抓紧了手中锦帕,凌厉的目光扫向牡丹园,咬牙切齿地说:“不,绝不能让人夺走本宫拥有的任何东西!本宫不仅要当十五年皇后,还要当二十五年,三十五年,还要成为皇太后!至尊无双。”
一入深宫无归路,她既然没有丈夫的心,就得抓住权位,绝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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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凉入骨。
瀑布从月色里悬下,像一段泛着莹光的绸缎,在小潭上击打出片片水花。青鸢把洗好的僧袍晾到栏杆上,小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仰头看月亮。
“不管在哪个时空,月亮都是这样亮,这样安静,这样温柔。吴刚和嫦娥,不知道有没有结为夫妻?”她幽幽轻叹。
“谁?”君漠宸疑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跟来干吗呀?青鸢垂下头,淡淡地说:“我朋友,你不认识。”
“扑通……”一尾鱼从水潭里跳起来,摆动尾巴,快速隐于水波下。
他到了她身边,抬头看着瀑布,一言不发地站着。青鸢扭着头,瞅着他看了会儿,突然问:“王爷是哪月生的?”
“怎么?”他不动,低声问。
“你说嘛。”青鸢不耐烦地说。
他拧拧眉,终于低头看向她。
青鸢往旁边挪了几步,拉开和他之间的距离。昨儿他那几句话,他给她的腿上药的动作,让她心里荡起了不浅的涟漪。所以今天她一直躲着他,他在东边,她就在南边,他在北边,她就跑去西边,绝不和他呆在同一块地方。都这么晚了,她还不肯进屋子,就是因为她发觉自己有些不对劲,总想盯着他看。
很多感情都是从好奇探究开始的,这个男人也太吸引人了,好奇害死猫,她怕会一头栽进去,摔得鼻青脸种。
“十一月。”他抿抿唇,瞳中月光微荡。
“哪一天?”青鸢又追问。
他长眉微挑,慢吞吞说:“二十二。”
果然是天蝎啊!而且十一月二十二日正是小雪,生于这一天的人,为人喜静、高傲,外冷内热,所有的心事都埋在心里。
而她生于三十月二十七日,是白羊座的,喜怒哀乐都在脸上,永远像个孩子一般率真。
一个生于深秋,一个生于春天,天蝎挥着钳子,不咬羊,咬什么?难怪把她克得死死的!
她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儿,慢吞吞往小楼走。
“你问本王生辰作什么?”君漠宸转过身,冲着她的背影问。
“哦,问问,到时候巴结王爷,给王爷送礼。”她有气无力地摆手,命中注定遇上克她的男人,也不知何时能结束这日子。
“呸,迷信!说不定哪天我用羊角把蝎子顶到天边去,顶成一道名菜,羊蝎子汤。”
她啐自己一口,步子加快,一溜烟跑上了楼,把凳子往窗边一靠,躺上去就睡。
君漠宸唇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看向山上的真元宫。
佛法大会已经开始了,木鱼和颂经隐隐绰绰,从昨晚子时起就一直未停过,山巅上悬满了佛灯,像缀了满山的星辰一样,璀璨夺目。
为表示佛法护佑众生,所以在佛法大会前三日,会在真元宫宫外的宽坪里搭上高台,允许从各地赶来的善男信女先行听浮灯讲一天佛法,第四日才是皇族和百官前来聆听佛祖真音,一直会持续七日。
君漠宸上一回聆听慈悲佛音时,才十五岁,十年过去,心境早就大不一样。
他合潋潋华瞳,慢步走进水潭,冰凉的水浸过他的膝盖,再至他的胸膛,胸口被权瑛刺伤的地方已经结痂。
他替君鸿镇这些年南征北战,逼退桑林国,踏平大南国,横扫曼海,击退金胡,从二十一岁起,每年一战,逢战必胜,其中也受过伤,遇过险,这一刀的伤,简直再小不过了。最重的一次伤在背上,深入骨中,差点要了他的命,他封锁消息,在帐中指挥,硬是靠着天羽林军的威风,把大南国的雄兵击得一溃千里。
少年时那一夜一夜在宫中巡视的日子,锻造了他极为冷静和刚毅的性格,他在黑夜里看到了旁人看不到的隐秘,也学到了旁边学不到了冷静。他奔跑过的每一晚,都会用今日的胜利来补偿。
他的心很平静,转身往吊脚楼走。几点莹光从他身前的草丛中浮起,他怔了一下,萤火虫!
秋天,怎么会有萤火虫?
“别动。”青鸢的声音从头顶飘来,兴奋地、激动地,带着些许的颤音。
“什么?”他抬眼看。
青鸢指那些萤火虫,压低声音说:“秋天的萤火虫啊!”
“怎么?”他又拧眉。
“哎呀……”青鸢皱眉,顾不得穿鞋,光|着小脚往下面跑。
三萤火虫在草丛里飞,不时停下来,摆动微弱的亮光。她跪坐下去,伸出指尖去触摸萤火虫的光,轻轻地说:“你知道吗,萤火虫靠着这光来寻找爱人,若找不到,它就会带着这光撑过夏天,等到秋天……现在已经是深秋了,居然让我们遇上这样的萤火虫,得赶紧许愿,不管什么样的愿望都会实现的。大自然真是奇妙,什么事都会发生。”
她双手合十,虔诚地贴在额前,在心里郑重地许下一个愿意:回家,带着完整的胳膊和腿,回家。
他站在一边,呼吸微沉。
她站起来,看着萤火虫飞走,小声问:“你不许愿吗?这是很难得遇上的。”
“谁会替你完成心愿?”他反问。
“老天爷,努力,然后把一切交给老天爷。”她抬头看天,认真地说。
他看她被月光笼上一层柔软的脸,沉声道:“交给老天爷,不如交给可以信任的人。”
“王爷你是说笑话吧?”她嘴角抽抽,一手叉腰,一手指老天,“你告诉我,我身边到底有什么人可以信任?你吗?”
“卫长风。”他缓声说。
“嗯,我是信他,但人的命运不能交给任何人,譬如王爷你,你敢把命运交给别人吗?”青鸢红唇弯弯,故意问他。
“敢。”他迎着她挑衅的目光,回她一字。
青鸢的笑僵了一下,扁嘴,“王爷还真是有一颗强壮的心脏,和一段砍不断的脖子。”
“为帅者,疑人勿用,用人勿疑,每次打仗,本王都把命交给将士们,这样说,你能不能明白?”
他长眉微微扬,语气平静无波,偏一双眼睛华光溢彩,透着一股子竖毅和自信。
青鸢光顾着看他的眼睛去了,一时间没能及时回嘴,感觉辩输了,甚是无趣,于是折了根狗尾巴草,边舞边往吊脚楼里走。
“众人愿跟随本王,愿为本王出生入死,又何不是把命运交给本王呢?”他的声音不徐不缓,尾随而至。
“反正我不会交给宸王。”
青鸢在暗宫吃了太多苦头,所以养成喜欢把自己装进保护壳里的性子,也只是在他面前,才会露出她骨子里调上的一面,在卫长风那里她都是个淑女,绝不会说些“不正经”的话。
卫长风是诗,是琴,是书,是她不想染乱颜色的画卷,是完美无缺的一支温柔曲。
君漠宸么,就是只腹黑的蝎子,冷不丁就克她一下,毒得她人生发黑。
爬到楼梯上,一阵大风刮来,长裙被风高高掀起,露出整条白玉般的腿,她一声尖叫,赶紧去捂。
低头看时,他正仰头看着,丝毫没有要避让的意思。
“宸王,非礼勿礼你不懂吗?”她啐一口,蹬蹬蹬地往楼上跑。人才冲进室,他已直接用轻功上来了,就拦到了她的前面。
“干什么?”她捂紧裙子,面红耳赤地瞪他。
“今晚本王睡长凳,你睡榻。”他指那张竹榻,神情淡淡。
“有什么企图?”她把裙子捂得更紧,侧着身子往门边挪。
“今晚会有大雨。”他往长凳边走。
“月朗星稀,怎会有大雨。”她不信,抢先一步,固执地躺在长凳上,也带了些不肯接受他的好的味道。
她仰躺着,双腿曲起,双手合在胸前,眼睛和他低下的视线对个正着。
“你别盯着我看啊。”她尴尬至极,恼火地抬起双脚去蹬他。
他手掌一挥,握紧了她的脚踝,往上轻轻一拎,长裙整个滑下来,她嫌中裤两天未换,不卫生,所以洗了晾在外面,此时,裙里风光全在他眼底了。
好姿势!
青鸢脑中烟花璀璨,半晌之后,一片空白。
孤男|寡|女,青春热血,她不知道君鸿镇哪来的自信,要把他们两个关在这里,是不是等着他出错,再把他凌迟处死?
他的呼吸也紧,缓缓转开头,双掌却紧握了一下,才匆匆放开,粗声呵斥,“滚去榻上,让本王踢你过去吗?”
青鸢捂紧裙子,眼睛又涩红起来,气恨恨地说:“怎么,看完就算了吗?”
他攒拳,咯嘣地响。
“你……你还想打我?”青鸢又恼,气哼哼地骂,“不能就这样算了。”
“怎么,本王让你看回去?”他猛地转过头,一把扯开了腰带,满脸不善,像要一口把她吞掉。
青鸢尖叫着捂脸,跳下长凳,飞奔向竹榻。
他重重的脚步声响起,她偷偷从指缝里看,他拎着两条长凳出了门,把长凳放在狭窄的走道上,重重躺下去。
君下惠,还真是沉得住气,她咬唇想了会儿,又琢磨,难不成,是她不够吸引他?或者是他嫌弃她已非完|璧?
这样闹,让她堵了满心的气,心脏裂痛难忍,那噩梦又至。
这一回比前一次更加清晰,更加残忍,她甚至看到了戴着白口罩的男子摁着她的手脚,催促另一人赶紧剖开她的胸口,取出她的心脏。
天……那般的剧痛啊!
她痛苦地嘶吼着,剧烈地颤抖,她想摆脱这样难以想像的痛苦,冰凉残忍的刀锋划破她的皮|肉,深入她的身子,一点一点地割开她的血管。
她扭曲着,大喊着那人的名字,荀泽……荀泽……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轰隆隆的雷声骤然炸响,她的耳朵,她的眼睛,她的心脏,她身上每一个部分都痛至麻木。她经无力再喊,她瞪大了流出血泪的眼睛,看着那张脸渐渐近了,清晰了,沾着血的嘴唇嗫嚅着,没能再唤出那人的名字,荀泽。
我那样爱你,你却拿走我的心……
那人慢慢俯身,俊朗的脸,带着陌生的残忍,一字一顿地告诉她:陆蔓,不要恨我,谁让你的血型对上了呢。我会安顿你的母亲,让她老有所依。
那我呢?荀泽?我爱你的心,你准备送给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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