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莫颜汐
“那就算是提前演练,到时候你进洞房的时候,我们还有十八般考验等着你……”华烟站起来,端着面碗往青鸢手中塞。
“来吧,长风将军吃一口,免得他们尽折腾。”青鸢躲不掉,又不想再拂卫长风的面子,于是卷着面就想往他嘴里送,这就当是伺候亲哥哥了吧。
卫长风低头,眉眼温柔地张嘴。
这时候,突然啪地一声巨响,许衡居然把座椅给压垮了,人和椅子一起摔了个四仰八叉,挣扎了几下,居然没能爬起来,直呼腿软。
“许将军醉了。”君漠宸淡淡地说了句,放下了筷子。
“老许子,你也有喝醉的时候。”华烟他们赶紧过来,把许衡抬起来往后面的房间送。
青鸢轻轻地松了口气,立刻把面碗放下,招呼婢女过来抬起烂椅子。但如此调整之后,她的椅子就和君漠宸挨在了一起,她傻眼了,她可不想和君漠宸挨着坐!
“臣还有事在身,先告退。”君漠宸见她站着不动,于是起身,准备离开。
“皇叔,你今天一句话都不说,是朕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妥吗?”君博奕赶紧起来,拦住了他。
君漠宸看着他,神色淡然,“对臣当然没有什么不妥,先皇驾崩不到十天,皇上不要高心得太早,皇上别忘了,你没有加盖玉玺的先皇诏书,而太后手中现在有两道兵符,二十万的天羽林军,随时会挥师南上。若出半点岔子,皇上还喝得下这酒吗?”
君博奕的神色冷竣下来,伸着的手臂也缓缓放下,与君漠宸对视片刻,低声道:“皇叔教训得对。”
二十万天羽林军,加上可能会站过去的君漠宸,对君博奕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噩梦。他之所以最近事事都请君漠宸同行,拉拢之意,不言而喻。
但,君漠宸就是这么一个人,他不让你看清他的心事,永远戴着面具,波澜不惊地站在人群外,看你们撕咬。现在的君博奕甚至怀疑,君漠宸的先前两次兵败都是故意,故意把他推到尖锋上来。他打了个冷战,胜利让他有些得意忘形!
君漠宸绕过他,接过了随从递上的大伞,沉声说:“此时不是喝酒的时候,都散了吧。”
他不顾君博奕的反应,撑开了伞,步入大雨中。紫色袍摆被飞溅起来的雨水打湿,泅出大片的暗紫色,就像开大雨里的紫鸢花,高贵,但桀骜,一如他的为人。
他敢和君鸿镇动手,又怎么会忌惮君博奕?青鸢想,他这样的一个人,为什么甘于屈服于别人之下呢?说不定他真的在谋划如何篡位?她心里一个激灵,又想,给君鸿镇下毒的人,是不是他?
秦兰、君博奕,君漠宸,都有嫌疑啊!真是一群赤毒蜂!为了权势,毒刺可以往亲人身上狠狠扎。
曼海虽然弱,但是倒没有皇子们争强好斗的事发生,因为在上官薇的努力下,就没几个皇子成功存活至今,就算是活到现在的,也都是对上官薇唯唯诺诺,生怕一朝不慎就掉了脑袋。如此一看,曼海国皇宫里的生活,要比天烬的幸福多了呢!没有争斗,就没有杀戮!
——————————————————我是王爷很生气的分界线———————————————————
君博奕失去了酒兴,匆匆回宫。
青鸢获准在这里多呆几个时辰,陪卫长风到子时。卫长风很高兴,下午和她下了几盘棋,又一起驯了会儿鸟。
从那群人离开起,卫长风就一脸地笑。他们两个许久没有这样相处过了,就像之前那些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傍晚时,卫长风张罗着给她亲手下厨做菜。青鸢帮他烧火,拿着吹筒使劲儿地吹,烟雾缭绕中,呛得两个人直咳嗽。
“你出去吧,我来就好。”
卫长风见她熏了满脸黑漆漆的,眼睛又红红的,又好笑,又心疼,又自责,赶紧推她出去。
“我来就好,你去歇着。”
他把她推到自己的房间,让婢女打来水,让她洗洗干净。
青鸢不能碰那些烟雾,此时她的眼睛开始模糊,涩痛,她怕瞎,乖乖去他房间里洗干净自己。掬了茶水,把眼睛泡着,缓解疼痛。她下午并没问卫长风他身世的事,这些年来,她从未听卫长风提过,若他真是天烬人,而且这回找到了,那他就有亲人,不孤单了。
呼……她长长吐气,把掌心的水浇回铜盆里,拿帕子擦了眼睛。眼睛红得像兔子,也不知明早会不会好。
脑子里闪过了许衡倒下的那一幕,扑哧笑了会儿,又觉得不太对。许衡明明千杯不醉,而且椅子那么结实,怎么会突然散架了……莫非……是君漠宸?
她心里一阵寒风狂卷,下午卫长风遣人去问过,许衡一直没能爬起来,不会被君漠宸给废了吧?
正胡思乱想,一只漆黑的大鸟落到了窗子上,扑扇着翅膀冲着她大叫,她听着听着,脸色大变,这鸟儿居然在说:“顾阿九,你是大元王的人,再敢勾三搭四,对你不客气。”
除了她和卫长风,居然还有人会驯鸟!还是一只性情凶狠的大漠秃鹫!
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 我们交换秘密吧99
除了她和卫长风,居然还有人会驯鸟!还是一只性情凶狠的大漠秃鹫!
秃鹫又尖啸一声,居高临下,傲气十足。除了丑了一点,颇有些耀武扬威的味道。
青鸢眉头紧锁,她记得卫长风曾说过,焱殇驯服了小珍珠,那回下棋,正是焱殇教她的招数,战胜了高陵卫。更重要的是,卫长风反过来又用小珍珠诱着焱殇上勾,毁灭了大元城。
小珍珠聪慧,但秃鹫是猛禽,食腐肉,喜群居,很难顺从人类。难道焱殇已经这么快就学会驯秃鹫了?焱殇这人到底是长了一颗什么脑袋?
她想捉住秃鹫的翅膀,弄清它的来路,它却凶狠地一翅膀扇了过来,往夜空飞去,翅膀掠过窗口的月桂花枝时,又给她抛下了一条细长的丝绢。
“子时,城东夫子庙,我来接你。”她看着上面的字,微微一怔,立刻开门追去窀。
她一定要弄明白,焱殇这个人到底在不在!在墓里那一回,到底是一场梦,还是他真为她去过大墓!
“阿九,你去哪里!”
卫长风端着托盘,几大步绕过长廊,却只来得及看到她的身影穿过小院,直奔向将军府外。
“我有事,若能回来,我就回来,若不能赶回来,那就对不住,明年再陪你过生辰。”
青鸢扭头看了一眼,利落地跳出了院门,爬上了君博奕留给她的小马车。
这时侍卫都还在另一屋子里赌钱,没人通知他们青鸢要用马车,所以小马车离开院子的时候,他们依然在色子摇动中欢呼不止。
她站在马车前面,紧拉着马儿的缰绳,用力抖动几下,马儿便扬蹄嘶鸣,往前疾奔。为了让将军策马纵行,将军府的高墙边留了很宽的门,仆人见马车过来,以为是将军出行,忙不迭地拉开大门,让青鸢顺利地出了将军府。
“阿九。”
卫长风大步追出来,但马车已经拐过了街角,去向灯笼高悬的主街。她仿佛听到了他的高唤声,于是扭头朝他看来。
疾驰掠起的风,让她绯色裙角高飞,青丝乱舞,遮去了小脸,她朝他挥了挥手,随即转过了头,身影被一棵歪脖子大树挡住,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雨云已散,半月当空。这天,晴也容易,雨也易,就像卫长风现在的心情。他都不知道她为何突然跑掉,但他知道,他这一生都不会忘了这一天,青鸢这一走,把他的心彻底掏空了。
“糟了,顾尚宫怎么走了?快追。”
闻讯赶来的侍卫们往外张望,套马就走。
“将军,我们呢?”
“备马。”
卫长风深吸气,青鸢匆匆离开,他太不放心了。不管如何,就算她是去见那个人,他也要看她平安到了那里才行。
————————————————————分界线————————————————————
那只秃鹫,像在逗她,在城中飞舞几圈,从她眼里彻底消失了!
大街上喧嚣热闹,人群熙熙攘攘,大红灯笼挂满街头。贩夫走卒随处叫|卖,酒楼ji馆里灯火通明,丝竹妙曼。
明天是登基大典,城中百姓已经开始庆祝了。有一大群人,正戴着面兽百鬼的面具,举着火把,簇拥着天烬国的大巫师高呼着吉祥的话,往她的方向涌来。
青鸢的马车没办法再疾驰,甚至没办法从这群人里挤过去。她只能弃了马车,暂时把马车停路边的巷子里,一个人慢慢地穿过人群,往夫子庙的方向走去。
走在这些陌生的面孔里,她反而慢慢平静了,这就是天烬国皇城的夜晚哪!而且,这是她来到这个空间之后,第一次一个人站在夜晚的街头。长街十里,一头,通往权力巅峰,一头,通向了城外自由。
青鸢抬眼看向高高的东城楼,呼吸开始急促,若她闯出去,能不能闯出逍遥的日子?朱红色的城门紧闭,数盏暗红色的灯笼的光照在城门前几人宽的一片空地上,侍卫高大威武,环视着从面前经过的人。
她想闯过这道门,除非变成一只鸟!
该死的,那只臭秃鹫到底飞哪里去了?这jian商神龙见首不见尾,也不知道搞什么鬼名堂!若他真去夫子庙,她就狠狠削他,别再折腾这些鬼手段出来,让她不得安宁!
“姑娘,要面具吗?”有人拍她。
她扭头看,只见是个卖面具的小贩,担子上全是面具。她没银子,但其中有个面具,她一眼看着就喜欢了!这面具绘着妖精脸,眼角有颗红色的痣。她略一犹豫,从耳朵上取下了银坠子。
“我用这个换,可以吗?是纯银的,款式虽旧点,但份量挺足的。你可以拿去送给你的妻子,或者你的娘亲。”
那人接过耳坠子,用牙咬了咬,又托了托重量,点了点头,“姑娘自己挑几个。”
“可以拿几个吗?几个?”青鸢乐了,正好,现在还没过子时,可以送一个给长风。她挑了一个小妖精的,又挑了一个大将军的。
“两个吧,两个就好!”那小贩赶紧把面具往怀里拢,怕她拿多了。
“再给我这个吧。”青鸢又一眼瞅到了担子里有一盏巴掌大小的琉璃灯笼,伸手就拿。
“哇,这个要亏本啦。”小贩瞪眼睛,伸手要夺。
青鸢眼疾手快,把灯笼夺到怀里,冲着小贩笑,“我一对儿银坠子呢,都是好手工,你拿去了能换一吊钱了,别欺负我不懂行情,你惦量着,不然我去那边小摊上换。”
小贩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只见有几个卖面具的正晃悠着过来,他赶紧把担子一挑,冲着青鸢挥手,“好啦,就你了。”
青鸢眯眼笑,又飞快地拿了他一个火折子,猫腰钻进了人群里。
“喂……姑娘……”
小贩假意追了两步,看着她走远,眼中闪过一抹诡谲的光,向着另两个小贩打了个手势,三人立刻没入了人潮之中。
青鸢点了灯,戴上妖精面具,把将军面具拴在腰带上,顺着人群一起往夫子庙走。
难怪焱殇今晚要过来,原来街上会有庆典,人这么多,而且大都有面具遮掩,谁也认不出谁。他正好混水摸鱼。不过,若他真没死,那君漠宸那天杀掉的又是谁呢?
夫子庙渐近了,她没敢贸然地直接过去,小心驶得万年船,所以先远远观望一会儿再说。有很多人进进出出,有些是进去烧香的,有些是去夫子庙墙边的月桂树边折月桂枝的。
越来越晚了,马上就是子时。
她没再犹豫,大步往夫子庙里进去。碧色的琉璃灯火映在她的指尖上,水葱似的手指紧紧抓着细灯竿儿,因为用力,都微微有些颤抖了。
青鸢的心情很复杂,若他真的活着,那么这个男人不仅不止一次与她有了肌|肤之亲,还为她冒险去了陵墓中。他是单纯地挑衅君博奕和君漠宸,还是因为她才闯进去的?又是什么原因,让他没带走她呢?
她跟着人群,去烧了香,开始在夫子庙里找那只秃鹫。她不敢公然唤鸟,怕引起别人的注意,只能小心翼翼地观察四周,慢步往前。
——————————————————————分界线————————————————————
城东的夫子庙一向香火旺盛,此时更是烟火缭绕,把天都熏成了灰色,从远处看,就像一团灰团团的云,厚厚地堆压在夫子庙的上空。
君漠宸在窗边站着,面无表情,身上只一件白色中衣,长发披在身后,像缎子一样柔顺。
惜夫人从柜中拿出了他在大庆时才会穿的朝服,用炭勺轻熨,不时看他一眼。他一向如此沉默,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她也不能。
这时,一只黑色的乌鸫鸟落在了窗台上,扑扇了几下翅膀,冲着他尖鸣。
他拧了拧眉,挥手就赶。
乌鸫不走,甚至还飞进了屋子里,在桌上盘旋,冲着他怪叫。
“都快冬天了,怎么会有鸟儿?”惜夫人也愣了一下,赶紧过来帮着他驱赶,“喂,小雀儿,这不是林子,快出去!”
乌鸫突然变得很凶,冲着她的眼睛就狠啄去。
惜夫人吓得尖叫,赶紧往君漠宸的身后躲。那乌鸫在君漠宸的肩上停下,又扑扇了好几下翅膀,爪子用力抓他的肩,连抓了几下,然后往外飞。
君漠宸眼神猛地变了一下,匆匆披上一件素色锦袍,抓起了佩剑就走。
“你去如里?待会儿就要进宫了,误了时辰可不行啊。”
惜夫人赶紧追出来,大声叫他。
但君漠宸头也不回,飞身跃上座骑,往王府外疾冲。
这只鸟好像是阿九的那只黑大帅,他这些日子来也研究过鸟儿的语言,像这种尖啸代表危险,它在说阿九有危险。他不知道为什么阿九会让乌鸫来找他求救,可就算是陷阱,他也得去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乌鸫从长街穿过,再绕过城中最繁华的东集市,一路引着他往前。
人潮往他涌过来,如此嘈杂,喧嚣。
这样的夜让他极不习惯。尽管在这里生活了二十五年,但他一直感觉与这里格格不入,尤其是六岁那晚之后,他就觉得这里的一切都是血色的,充满了血腥的恶臭味。
若非必要,他甚至不愿意到这街上来,这些人给他极重的压抑感,他还得在人群里维持他近乎僵硬的表情。
这种感觉极为痛苦,但他又不得不如此,他再忍忍,忍完了大年,便是他的新生了。
他强行压抑着拔出长剑,驱赶开这些挡路的人的冲|动,牵着马,在人群里挤过去。他的冷硬之气,让四周的人纷纷闪开,惊惧地看向他。他这才感觉到自己的突兀,于是他把马松开,让它回去。
从怀里拿出锦帕,蒙住口鼻,在脑后系上结,继续跟着乌鸫往前。
夫子庙前围了好多人,正在看卖艺的人喷火球,含一口酒,往火把上喷去,火焰顿时冒起老高,四周的人拼命鼓掌喝彩。
人都是无情的,君鸿镇没死多久,君博奕就下令大赦,虽然减去了繁琐奢华的仪式,但民间庆典却在他的暗许下,如火如荼地开始了。
他拧眉,暗道这君博奕磨练太少,太沉不住气。
迈进了夫子庙,磕头烧香者众多,烟雾缭绕中,只见中间那只转动的大钟前立着一后纤细玲珑的身影,一手挑着琉璃灯,一手扶着脸上的面具,左顾右盼。
这女子,便是戴十重面具,他也能一眼认出她来。
只是,烟雾如此重,她眼睛不疼吗?为何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他眉头轻锁,慢步往她身边走去。就在此时,久经沙场的他猛然察觉到了一阵无形的危机,这些香客的目光锐利,脚步沉稳,腰间似乎还藏着兵器。尤其是小庙里,有无数双眼睛正紧盯着他。
这些人,若不是刺客,便是天烬国历代世袭,只保护皇帝一人的元雄密探。
他脚步稍顿,继尔不露声色地继续走向她。
今日他掉进陷阱了,正是眼前这小丫头,让他一次又一次地失去冷静。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走向了她。
——————
在夫子庙大殿的里间,几个人正透过窗子上的小洞看向外面。正当中一人是妇人,一身暗褐色披风紧紧包在身上,遮得只露出一双微有皱纹的凤眼。
她身后还站着两名男子,其中一人也是这样的装扮,浑身上下被黑色披风包着,只露一双眼睛在外面。
而另一人细皮白脸,没有喉结,是个太监。
“凤芹,你的办法真好,他真的上勾了,不管今晚是什么结果,我想他和皇上之间是不可能联手了。分而治之,真是绝妙,哥哥说你有本事,哀家开始还不信,现在真觉得你就是哀家找到的一件绝世珍宝。”
妇人唇角扬笑,转头看向那名披着黑披风的男子,如此温婉端庄的声音,分明就是当今太后秦兰。
男子双眸轻垂,声音尖细,“太后一定会心想事成。”
秦兰轻携他的手,往后门处走,“如今哀家手里有这么多张王牌,君博奕要如何和哀家争呢?不自量力的黄毛小子!他也不想想,他父亲是四十岁才登上帝位,哀家跟在他身边,经历了多少风雨波折,他算什么东西?还有君漠宸,仗着有点兵马,对哀家从来不敬,哀家得让他来求哀家放过他的心上人,到时候让他好看。这死丫头最该死,但哀家还准备了更狠的事给她!”
秦兰的声音渐小,被风声吞没了。
三人上了马车,从后处快速离开了夫子庙,把这烂摊子,留给了那两个被推进陷阱的人。
————————————————————分界线———————————————————————
青鸢已经在这里绕了两上圈了,秃鹫没找着,jian|商也不知在何处,可怜她的一双小脚都走酸了。
“骗子,就知道秃鹫不是好东西,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笨鸟。”
眼看已经子时三刻了,她有些沮丧,低咒了几句,找墙角的木桩边坐下,把琉璃灯搁好,把面具摘下来,放在头,搓热了掌心捂在眼睛上。
眼睛也可怜,要被烟雾给熏成熟的了。松手,继续搓手掌,抬眸时,只见一袭淡青色锦袍出现在视线中,模模糊糊地,不清模样,好像脸上蒙了帕子!
她眯了眯眼睛,慢慢站了起来,一颗心扑通、扑通,跳得要炸开一样。
“jian商?”她小声问,声音居然有些颤抖。
因为紧张,还因为不知所措。
“你怎么在这里?为什么让你的黑大帅把本王叫到这里来?”
他取了脸上的锦帕,盯着她的眼睛问。这声音不大不小,但足能让人听到。
听到这声音,青鸢打了个激灵,怎么会是他?君漠宸?
“你在说什么?我为什么要叫你来?”她愕然反问。
“你说,有什么事要告诉本王?让本王来这里见你?”君漠宸逼问。
青鸢不出声,深深吸气,又深深吐气,完了,她掉进陷阱了,而且对方把君漠宸也诱进了陷阱里。
她又揉了揉眼睛,往他身后张望,只见原本拥挤的香客此时少了一大半,而那些人都扭头看着他们。
她往前走了一步,额头低下去,靠在他的胸膛前,他的心跳声急得像擂鼓,不知他知不知道他掉进了陷阱?
君漠宸的背僵直地挺着,任她的小手也抱了过来。
状似亲昵!但实际是借着他的身体做掩护,把那个丝绢从腰带里摸出来,快速往嘴里塞。来不及烧掉,只能吃掉。但愿这东西上没抹毒药。
“有人用一只臭秃鹫诱我前来,说是大元的焱殇要来接我,你惨了,和我见面的人一定是大元王。他们就在这里等着捉大元王呢!”她含糊说着,梗着脖子往里吞东西。
“你吃的什么?”他察觉到她的举动,迅速掐住了她的下巴。
“能保你让人讨厌的小命的东西。”青鸢勉强朝他挤出一个笑,纤细的脖子伸得直直的。这玩艺儿太难吃了,以前电视剧里看到的吞纸条什么的,一定也是这感觉吧。不过,墨挺香!
“快吐掉。”他眉头一紧,立刻来掐她的脖子。
“哎呀,我没毒死,被你掐死了。”青鸢被他这举动弄得哭笑不得,用力打着他的巴掌,啪啪地脆响。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后,只见十多名侍卫从夫子庙的大门处跑了进来。火把,亮闪闪的刀,都对向了二人。把二人团团围住之后,有人认出了君漠宸,惊讶地问:
“宸王,怎么是你在这里?”
“怎么,不行吗?”君漠宸扫他一眼,淡然问。
那人看上去是个头领,赶紧抱拳请罪,又看青鸢,倒吸了口凉气,头埋得更低,小声说:“宸王,得罪了,我收到密报,有大元余孽在这里接|头。”
“本王是大元余孽?张统领,睁大你的眼睛,看看清楚。”君漠宸转过身,傲然地看着那人。
“不敢……只是,属下能否搜搜这位姑娘身上的东西?”张统领哪敢抬眼看他,头勾得更低了,但依然不敢退让,指着青鸢身后的小桌问:“那可是姑娘的东西?”
“不是……”青鸢立刻否认。这灯里肯定有猫腻,但总不能让她抱着灯去啃吧?那是琉璃,一块儿丝绢就噎得她快断气了,如何敢啃这东西?
“禀王爷,属下等一直跟着这位姑娘,这盏小灯就是她拎在手里的。”旁边有人立刻站了出来。
“王爷,此是属下职责,还望王爷……”张统领干咳一声,小心翼翼地向他请示。
“谁敢搜?”君漠宸冷冷地说着,拎起了那盏小灯,牵着青鸢的手就往人群前走。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