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莫颜汐
青鸢眨眨眼睛,偏开脸,躲着他的手指。
“阿九……”他沉吟一下,双手捧住她冰凉的小脸,小声说:“明天,我就带你回府。”
青鸢明眸轻眯,轻声问:“那上官薇和倾华呢?”
“她关你十六年,你还管她?”他沉声问。
“你知道了呀,你昨天才发现,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青鸢好奇地问。
他沉默了会儿,笑了笑,“快回去吧,明日下朝,我就带你出宫。”
青鸢忍着雀跃,轻声问:“惜夫人怎么办?你真让她去庙里了吗?这样,我感觉自己很坏……”
“你是很坏。”他慢吞吞地说。
“我哪里坏了?去哪里找我这么善良的好人哪。”青鸢的兔子眼睛猛地睁大。
他静了片刻,低声说:“你把我的心都勾乱了,还不坏?”
滋……青鸢倒吸一口凉气,面瘫君不表白还好,一表白就如此肉麻,分明是只有千年功底的老妖啊!
君漠宸快速松手,胡乱指着一个方向,“快走吧。”
“宸王……”青鸢舔舔嘴唇,指他,小声说:“你是妖怪。”
“你走不走?不走……”君漠宸已经快绷不住了,眉眼、唇角都止不住地在乱抽。
“走,嗖……我化成一阵风,我吹跑了。”青鸢笑着往台阶下跑。
君漠宸看着她蹦蹦跳跳地远去了,也忍不住地笑,满眸柔情,满心欢喜。
这世间,只有这么一只叫顾阿九的小妖,能让他从心底里快活起来,感觉黑暗不那么黑,冬天,不那么冷。虽然有背当年的誓言,但人心会变,他也只能将错就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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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福宫里。
秦兰披散着长发,脸颊上贴着药||膏,眯着眼睛吸鼻烟,一脸陶醉,长长地吸进去,再轻轻地呼出一口香气,凤眸缓缓睁开,这才看向金丝锦帘前站的黑衣男子。
“凤芹,你也太不小心了,怎么让那丫头看到了。”
“更好。”男子哑哑一声。
“太后不必担心,此事正合凤芹公子的心意。”秦安宴乐呵呵地从椅上站起来,走到了秦兰身边。
“哦?凤芹又给哥哥出了什么妙计?”秦兰小声问。
秦安宴搓着手掌,兴奋地说:“边关一乱,朝中必要派人出征。届时买通他们的手下人,让他二人之中的一人成为焱殇,斩皇上左膀右臂,再让宏王出征,建立功勋。”
“皇上的人倒好说,但君漠宸的人只怕不好收|买。”秦兰沉吟,摇头轻语。
“只需利用,勿需收买。”男子抬眼,双眸布满血丝。清瘦的脸颊上毫无颜色,连唇色都泛白,更突显这双眼睛赤红骇人。
“凤芹有把握吗?”秦兰沉吟一会,缓缓起身,撩开帘子走出去。
“八成把握。”男子平静地说。
“八成?那可不够,你在边境和京城闹这么大的动静,若不能尽快达成目的,只怕不好收场。耀然在他父亲那里守陵,也要回来了。他为人冲|动,若主动请缨去边境怎么边?”
秦兰一手轻扣在他的肩上,凤目里冷光闪过,“凤芹,哀家说过会拜你为相,让你凤家成为天烬国中、除了君家的第一大姓,你得拿出更大的本事才行——”
“太后为何不直接向皇上下手?”凤芹红眸轻垂,低声问:“草民有无色无味的毒药,威力胜过彼岸生。”
“现在下手,还有君漠宸在,他若对本宫发难,本宫拿他也没辙。他可不是君博奕这草包,手下精兵强将众多,还坐拥精锐无数,为人又武功高强,十分谨慎,不易得手。”
秦兰柳眉紧拧,在大殿中缓缓走动,手指轻拂脸上的伤处,痛得轻轻吸气,“还有哀家脸上这伤,哥哥,凤芹,你们可得早点查出原因,不然哀家寝食难安。”
“太后放心,已加派人手,在这惜福宫里护卫太后。依臣所见,说不定就是那倾华见上官薇在太后这里,故意支使那些蠢鸟过来报复。”秦安宴愤愤不平地说。
秦兰凤眼轻抬,看了他一会儿,小声说:“对了,方才凤芹说利用一事,哀家倒有个好人选,上官薇。”
她唇角含着冷笑,转头看向桌上的琉璃灯罩,轻声说:“你们附耳过来,告诉你们一个秘密。”
秦安宴立刻兴奋起来,凑到秦兰面前,凤芹往前一步,双手垂着,等她出声。
“嫦曦宫那个女人叫阿九,是一个宫婢所生,被上官薇关在暗宫里十六年,是给她亲生女儿挡灾用的。”
凤芹抬眸,双目灼灼,活像嗅到柔弱小兽的猎物一般。
秦安宴的嘴也张开了,惊愕地看着秦兰说:“那这可是欺君,直接逮过来杀了。”
“急什么,她们以为我们不知道,不是正好拿着作文章。”秦兰扫他一眼,小声叮嘱,“你二人听好,别说出去了。上官薇对自己亲生女儿宝贝得很,为了她干什么都行,只要稍加威胁,就能办成事了。所以哀家昨儿就顺水推舟,让她们母女去顾阿九那里了。君漠宸现在对顾阿九迷恋得很,对自己这位岳母也上了心,得讨好巴结。”
“太后果然英明。”秦安宴谄媚地笑道。
凤芹不出声,那双眸子显得更加妖冶了。
“还有皇上的死,哀家心里始终觉得有些不对劲,所以,让皇上死在佛礼之上,应该不是他的本意。君博奕虽有这心,但哀家觉得没这胆,君漠宸……哀家又觉得没什么理由……”
“太后何必想这么多,不是君博奕,就是君漠宸,一并除去最为妥当。”凤芹终于开口了,说人生死,如说吃饭穿衣,平静无波。
“那可不成,哀家一定要弄个明白。”秦兰不悦地看他一眼,手指轻轻挥了挥,小声说:“你们两个回去吧,行事小心些,不要出了纰漏。”
“太后歇着吧。”
秦安宴笑着抱拳,冲凤芹使了个眼色,二人从在佩莲的带领下,打开了墙上的机关,从密道离开惜福宫。
秦兰看着密道的门合上了,走到榻前躺下,有气无力地看着佩莲说:“佩莲,那个方嬷嬷有点不听话,让她好好躲在冷宫,她却给我出妖蛾子,亏得是那母女两个病得稀里糊涂的,顾阿九可精明得很,等她弄明白过来,非坏哀家的事不可。你明儿去交待一下,教训她一顿,动静小一点,别让人看到了。”
“是,太后放心,奴婢会办妥当的。”佩莲点头,给她放下了帘子。
“哎,耀然不争气啊,不然哀家也不用如此殚尽竭虑……难熬得很……若哀家不厉害些,又怕君博奕把陛下的让哀家背着,这成夜的睡不着觉……”
“奴婢给你揉揉背吧。”佩莲跪坐到脚踏上,给她轻揉起来。
秦兰轻合着眼睛,呼吸轻浅,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说:“你发现了吗,花泠萱很像哀家很像哀家刚进宫的时候呢,那么年轻,那么好看,那么温驯……”
“太后现在也年轻。”
“年轻啥啊,这脸上只怕会留疤了,呵,那些人心里又该笑了。”秦兰叹气,拉住了佩莲的手,无奈地说:“你跟着哀家熬了一辈子,也辛苦了。”
“太后,奴婢从小就侍奉您,您就是奴婢的亲人哪。”
“所以,把这个吃了吧。”秦兰从枕下拿出一只小盒子,打开来,是一颗乌漆漆的药丸。
佩莲愣住,喃喃问道:“太后何意?”
“忠心丸,吃了,才和哀家真正一条心。”秦兰眼底藏着冷意,让人不寒而栗。
佩莲没犹豫,拿起就吃。
秦兰这才笑起来,轻轻拍她的手背,“你看,这样我们就真的是一条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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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 这是谁出的馊主意109
青鸢让上官薇去睡了,自己照顾倾华。上官薇精神很不好,青鸢不想她还没出去就先把老命给丢了。
已经快天亮了,凉风卷雪,纷纷扬扬。她睡不着,早早地爬起来,把自己的不多的东西收成了小包,才做完,只听到倾华在身后轻声叫自己。
“醒了?”青鸢欣喜地扭头看,只见倾华正撑着双手坐起来,于是赶紧走过去,让她躺下,“先别动,我要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倾华见她一脸喜气,好奇地问。
“今天我们可以出宫了。”青鸢钻进被子里,挨着她坐下,压低声音说:“宸王说了,今天要接我出去,我带你离开这里。妲”
“谁?”倾华的脸色顿时变了。
“宸王,君漠宸。”青鸢抿唇笑笑,双眸羞涩地弯了弯窀。
倾华的脸色却更加难看了,苍白的唇瓣微颤着,死死盯着她说:“阿九,他可是我们的杀父仇人,别忘了,若不是他,我们根本不会到这里来。”
青鸢愣住。从心底里说,她对那位父皇,一点感情也没有。她在这曼海十六年,除了代替倾华出席各种场合,那位父皇压根就没管过她,当她是一根破草而已。这样的父亲,她怎么可能有感情?
但倾华不同,倾华是上官薇和顾长海的宝贝疙瘩,是捧在掌心里疼爱的公主,所以顾长海才会为了她的长命,默许上官薇把另一个亲生女儿关进暗宫肆意折磨了十六年。倾华想要天上的星星,顾长海都会派人去天上摘下来给她,倾华怎么会不喜欢这样的父亲?
“阿九,你不能和他在一起,他是杀人凶手,他毁了我们的家啊。”倾华哽咽着,央求她放弃这感情。
“那是国与国之间的事,和他无关。是顾长海自己不思上进,贪图享乐,毁了曼海国。再说了,我喜欢他,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青鸢拂开她的手,小声说:“我带你们出宫,让你和上官薇离开,从此你和她就自由了,我们各不相欠。”
“为什么不相欠,阿九你不能这样,我们是姐妹啊……”倾华一急,又咳嗽起来,“为什么要分开,我答应过父皇,和你不分开……你不要和君漠宸在一起好不好?”
“倾华,我们要往前看,你不喜欢君漠宸,你就和你娘一起离开,我送你们去别处。若以后想见我,我们还能相见。我想做我自己的事,你也能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我们都能好好的。”青鸢见她急成这样,不忍再刺激她,只好小声相劝。
“君漠宸怎么能把你也从我身边夺走呢?他是我们的杀父仇人,你却还要和他在一起……你不是还有卫长风吗?为什么不和卫长风在一起?他为你做这么多事,你的良心呢?”倾华大喘起来,伸手来拉她的手指,急切地质问她。
“我一直没有良心。”青鸢原想和她分享小心事,没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激烈,她秀眉轻拧,推开了她的手,掀开被子就走。
倾华更急了,赶紧拉着她的袖子,急|喘着说:“阿九不要生气,我跟你赔不是,我再也不说了,我都听你的,你不要走,你喜欢谁就喜欢谁吧……”
青鸢扭头看她,她瘦成这样,形销骨立,以前虽然也瘦,但瘦得漂亮,多胖一分都会坏了她纤细的美。她常笑倾华,一阵风都能把她吹走,像朵白莲花,花瓣晶莹剔透,孱弱得让人心痛。在上官薇那里,倾华是唯一一个可以挡着上官薇打人的人,她攥着锦帕往挨打的宫婢面前一站,眼泪一落,上官薇就收手了。倾华替她就挡了不少毒打,她穿越到这尘世后,第一回吃到肉,也是倾华溜到暗宫送给她吃的。
“阿九,我们不要分开了……不要生我的气……”倾华继续央求她,轻轻浅浅地喘个停。
青鸢心软,她坐回来,把倾华揽进怀里,轻柔地说:“我会照顾你的,以后给你找个文武双全的好相公。”
“我才不要找好相公,我就想和你在一起。阿九,你看这个……”倾华破啼为笑,把枯瘦的手指伸出来,做了个老虎奔跑的样子给她看,“我新想的,你看看我做得像不像……以后我们住在一起,你不要嫌我笨。”
“我怎么会嫌你笨哪。”
青鸢嘻嘻地笑,跟她学老虎奔跑的手影。倾华特别会做这些手影,总能有奇思妙想,让人叹服。两个姑娘挤在一起,用老虎手影赛跑,影子在棉被上扭曲了,不像老虎,像两只扑在一起的小狗儿。
外面飞雪渐大,冰凉的风直往窗户里灌。
青鸢的心脏突然有些难受,她跑去关上了窗子,又飞快地往榻上跳。倾华掀开了被子,笑着催她,“快来快来。”
青鸢钻进去,和她挤在一起躺着,想了想,脑袋歪过来,小声说:“我问你一件事。”
“你问。”倾华转过脸看她,轻轻点头。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因为青鸢的靠近,增添了几许神彩。她的眼睛漂亮,泪雾朦胧的,如雨中梨花的蕊,含羞带怯。加上现在病着,像藤蔓一般依附在青鸢的身上,越发的让人不忍推开。
青鸢往窗外看了一眼,凑到她的耳边,小声问:“你和我说句实话,到底是不是认识的焱殇?他莫名其妙把我捉去大元城,还总说见过我,和我有过约定,我琢磨许久,不是我,就是你了!只有你去过宗庙,是不是拿着我的名字骗他了?”
“啊?”倾华突然身子微微一怔,掩住了唇,淡眉紧蹙,深垂下了头。
“你那年不是去过宗庙吗?”青鸢又问,“是不是那时候认识了他?”
倾华飞快抬眼看了青鸢一眼,眉头拧得越发紧了,双手紧紧揪着锦被,轻轻摇头。
“真的?”青鸢又看看窗外,小声问:“你不要害怕,我只是问问,我记得你那年去过。他好像把我认成你了,所以……”
青鸢把和焱殇的那两晚瞒过去,不好意思说出口。
倾华还是不出声,只是双手越拧越紧,瘦弱的身子紧缩成了一团。
“怎么了?”青鸢发现了她的异样,奇怪地问她。
“我不想说这个,我也不喜欢那个人,你也不要喜欢她。”倾华细声细气地说。
青鸢扳她的肩,只见她的脸涨得通红,眼睛紧紧地闭着,像是要藏住什么秘密。看她这副厌恶的样子,青鸢心里暗暗叫苦,焱殇这该死的家伙,霸王硬上弓,白白毁了她的清白,看吧,正主儿在这里呢!若焱殇真没死,又要找过来要她怎么办?大元局势动荡,虽然焱殇也算厉害,但长年征战,谁知以后会如何?
“我不想说这个,你不要再说这些羞人的东西,不要说这些臭男人。”倾华的声音更小了,语气也有些冲。
青鸢无奈地拍额头,这就是倾华啊,当年被众人捧在掌心里宠着的公主,不懂得交|际,不知道怎么和陌生人来往,就连拒绝人也是直来直往的,不懂得柔软一些。
倾华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转过头来,拉住她的手小声央求,“阿九,你看看父皇,他有那么多嫔妃,君漠宸也会有很多夫人。男人都不好,我们不要嫁人吧,就你、我、还有娘在一起,我会学会干活的,我现在已经会扫地,烧水,洗衣服了,我还会做做饭,和你一起做刺绣,做鞋子,我什么都会学,不会让你嫌弃我。”
她说着,渐渐把脑袋靠过来,紧偎着她,轻声说:“本来我想和娘一起,死了就死了,怎么也不去拖累你,但我这两天病着,总忍不住想和你在一起。阿九,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九岁时,一起逃出来看星星,你说你总有一天会飞,如果我愿意,你就带着我一起飞。我真羡慕你,能跑,能跳,能唱,能笑……还敢想那么多、那么多我都不敢想的事。”
“因为你拥有,所以不必去想,所以不必羡慕我。”青鸢闷闷地点头。
她当然记得,那晚看完了星星,倾华吹了凉风,又病了。上官薇拿着鞭子追着她打,倾华又扑过来挡鞭子,结果磕在门槛上,差点把脑袋给磕破了,结果上官薇跟发了疯一样,硬是打了她整整一个时辰,差点没把她给打死。
愁死了,如果要带着倾华,就得日夜面对上官薇,她一定会短寿的!罢了,出宫后还是把她们母女两个送走吧,她真的没办法面对上官薇。不然,就给上官薇一碗毒药,毒死她拉倒,这样眼不见为净了。
咚咚……
门敲响了两声,她转头看,外面已经大亮,明亮的光从窗子缝隙里透进来,梅玉芬的身影在窗外轻晃。
“顾尚宫,皇上派人请夫人和萍姑娘。”
可能是说出宫的事吧,怎么不请她?青鸢扶倾华坐起来,拿了一身衣裳过来给倾华穿上。她虽比昨日强些,但还是虚弱,勉强站起,人还晃了三晃,差点没瘫坐下去。
“能行吗?不然我去打听一下什么事。”青鸢小声问。
“不用了。”倾华赶紧摇头,轻声说:“我能行。”
外面已经有轿子等着了,上官薇有些迷糊地从屋子里出来,见青鸢已经扶倾华出来了,赶紧过来帮忙。
“你怎么样?”她抚着倾华的额头,小声问。
“我好多了,我可以自己走路了。姨母,我们快点走,别去晚了,皇上怪罪我们。”倾华扶住了上官薇的胳膊,转过头来冲青鸢努力地笑了笑,“我们去了,尚宫你再睡会儿吧。”
青鸢明白倾华这一笑的含义,是想向她证明她可以办到别人让她做的事,她不再是那个被人捧着的公主了,倾华除了身体差一点,其实这一点很像青鸢,她也很倔强,很坚强,国破家亡,她没有怨天尤人,跟着上官薇从南到北,拖着病弱的身子,死命撑了下来。
就凭这个,青鸢也不能放弃她啊,在这尘世间,倾华是唯一一个与她血脉相连的人了。
小珍珠啾鸣着飞到青鸢的肩上,歪着小脑袋看远去的轿子。
“去,听听,让她们去做什么。”青鸢轻轻一推,小珍珠便掠翅飞起。
看着小珍珠追上了那顶轿子,青鸢认认真真地梳洗了一遍,换上了进嫦曦宫之前,把小包袱抱过来,坐在窗边等君漠宸。
只要出了这道宫门,她就不怕了,天高海阔,她将勇敢地去追求她想要的一切,便是明日就心脏爆裂,她也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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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里,气氛正压抑。
上官薇和倾华跪于殿中。君博奕坐于翘头书案后,深吸一口气,手中朱砂笔在折子上轻轻落下,抬眸扫向坐着的众人,低声说:“那就这样定了吧,皇叔为主帅,耀然为副将。耀然,你既有志,就好好跟着皇叔学习行军打仗。”
“是,皇上放心。”君耀然起身,肃然地说:“臣弟定不会再虚度时日。”
“宏王有此大志,皇上当放心。”秦安宴放下手里的茶碗,向君博奕抱抱拳,笑着说:“那只大元狗一直对曼海公主心存色念,以公主为饵,诱他前来,此计一定能将大元狗一网打尽。”
上官薇脸色苍白,紧紧握了一下倾华的手,抬眼看向秦安宴,眼中忿意直流。
“浮灯主持说她心疾严重,只怕无法长途奔袭,那就只能委屈萍姑娘了,替顾尚宫跑这一趟。你且放心,宸王一定会护你周全。”君博奕沉吟了一下,看看上官薇和倾华。倾华一身青衣小袄,眉目中柔柔弱弱的,病态毕露,除了瘦,和青鸢还真有几分相似。
倾华面无表情,轻轻叩首,小声说:“民女愿替尚宫前去,但请不要告诉尚宫实情,就说民女出宫养病,不然尚宫会担心的。”
“好。”君博奕点头,温和地说:“权和,扶萍姑娘起来。”
“皇上,萍儿大病未愈,请皇上恩准,让罪妇同行照顾。”上官薇赶紧磕头,连声哀求。
君博奕略一沉吟,点头道:“准了。权和,你先带夫人和萍姑娘下去,夫人你放心,朕会让最好御医随行,好好调养萍姑娘的身体,晚上你们就随军出发。”
“领旨。”倾华又磕头,以帕子掩唇,轻轻咳着,扶着上官薇的手站了起来。美眸轻扫,看向君漠宸,眉头轻拧,轻咳着,跟着上官薇出去。
御书房外,小珍珠看着小官薇和倾华出了院子,展翅往嫦曦宫飞。
“皇叔,你确定尚宫愿意随你回王府?但是,明日出征……不然等皇叔回来再接不迟。”君博奕看了一眼卫长风,低声问君漠宸。
君漠宸端着茶碗,碗盖在碗口上轻抹几下,淡淡地说:“今日就接。”
君博奕又看卫长风,见他神色黯淡,欲言又止,于是略一沉吟,低声说:“皇叔现在接她回去,也是在府里空等,嫦曦宫中还算清静。”
君漠宸抬眸,平静地看向君博奕。今日早朝,再接急报,焱殇居然去了潼水城,还夜袭了潼水城外的大营,火烧粮仓,还杀了好几员猛将,都是天羽林军的精锐之人,一时间闹得人心惶惶,谣言四起。
潼水地势非同小可,连通南北,一旦落进焱殇的手中,那就麻烦大了。朝堂之上,众臣畏惧焱殇,居然无人敢应战,秦安宴立刻推荐了君漠宸,众人连声附和,推举他为主将。如此一来,他接青鸢回府的事,即将搁浅。不然真把她独自放在府中,老爷子杀上门来,青鸢不知其中曲直,稍有差池,便是无可挽回的结局。但让倾华就此离开,也是一件好事,以免横生枝节。
大家都看着他,见他一脸冷漠,谁也摸不清他的心思。
突然,他把茶碗往桌上一丢,沉声道:“臣带她出征。”
“这怎么行。”秦安宴挥挥手,笑着说:“宸王,您是不爱则已,一爱就爱进骨头里啊。这么多年来,送你多少美人儿,您是一个也瞧不上眼,唯这一个公主,你如此上心,打仗都带在身边。但宸王别忘了,大元狗要的人就是她,带她在身边,您就不怕被人钻了空子,把您的心肝宝贝儿给抢走了?依我看,这小美人还是留在宫里好,等宸王凯旋,再风风光光接回去,舒舒服服地享受温柔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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