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莫颜汐
青鸢一喜,没应声,人直接从榻上跃下来,随手抓了小袄披着,冲去门边,飞快拉开了门。
“你怎么又跑来了?”
她嘴里嘀咕,却欣喜地抬头,门外月色温柔,映在卫长风微拧的眉眼上。
“四哥……”青鸢赶紧掩唇,尴尬地看着他。
卫长风神色不变,把手伸过来,小声说:“就来看看你,问你一件事。”
他拎的是一只小罐子,有香味儿从罐子里飘出来。
“四哥又给我做好吃的呀。”她惭愧地说。
“是宫中御厨做的,你不想吃,可以扔掉。”卫长风说完,扭头看向一边。
“啊……”青鸢吐了吐舌头,拎着罐子进了屋。
他不进来,站在门口问:“你有没有黑大帅或者别的鸟儿去过惜福宫?”
“没有啊,怎么了?”青鸢好奇地问。
“太后的脸受伤了,不知是被什么鸟啄的,速度极快,啄出一个血洞。”
“那脸上不是得留疤了吗?”青鸢掩唇,眸子圆瞪,“她不会把这帐推到你我头上吧。”
“我担心你,不是你就好,这种莽撞的事,不要做。”卫长风这才进来,环顾四周,不满地说:“你把屋子让给她们,自己住这么潮寒的地方,若凉着了怎么办?”
“没事,不是有碳炉吗?”青鸢冲他挤了挤眼睛,笑着说:“我皮粗肉糙的,又不是娇花。”
“你啊……”卫长风揉她的头发,小声说:“对自己好点,算我拜托你,别委屈自己,我都舍不得委屈你……你总给自己找麻烦。”
“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青鸢眼睛往外瞟,心思很清楚,就是看君漠宸会不会跟来偷看。
其实这心思挺小女人的,但她又隐隐希望那人紧张她,为她而来。
卫长风看着她的小动作,眼中的光越发清寂,转身就往外走,“歇着吧,把门窗关好。”
“还是抓焱殇啊?”青鸢跟在他的身后,送他出去,“你是走正门吗?你没令牌,他们怎么会放你进来?”
“有墙啊。”他扭头看她,淡淡地说。
又是一个爬墙高手!
青鸢轻轻地戳他的胳膊,小声说:“四哥,你这么晚在宫里行走,会不会犯禁?”
“哦,皇上晚上也要议事,我向他说明了的。”卫长风小声说。
“啊,那他也知道你来我这里吗?”青鸢咬到了舌尖,匆匆埋下了头。
“你不必不好意思,我会等你回心转意的,反正倾华现在也要养身体。”卫长风轻抚她的头发,无奈地说:“进去歇着吧,外面冷。”
“我送你出去,别爬墙了,走正门吧。”青鸢指大门,小声说。
“阿九,你确定他喜欢你吗?”卫长风犹豫一下,忍不住问她。
“啊……”青鸢脚尖相蹭,犹豫了一下,轻声说:“可能吧……”
“若不能确定,阿九,千万别作践自己。”他拧拧眉,低声说:“也别犯傻,你叫我一声四哥,我就不能看着你受欺负。”
“我知道你好,我有分寸。”青鸢摇了摇他的袖子,仰头对他笑,“回去吧,太晚了。等倾华的身子稍好一点,我们就离开。”
“好,我会辞官。”卫长风的眼底终于有了一丝笑意。
青鸢送他到了墙边,看着他利落敏捷地跃上高墙,又低头看了她一眼,这才跳到对面。
卫长风的武功这么高,她却不知道。为什么每个男人都会藏很多事,不让人知道呢?
罐子里是香喷喷的燕窝粥。
卫长风又要议事,还要找君博奕给她讨一罐子粥送来,当着君漠宸的面,是不是故意呢?君漠宸是什么表情?他等下会不会来?
黑大帅啾鸣着落下来了,她伸手,让黑大帅停在掌心,没好气地说:“闻到香味儿你就来,你一整天就在外面野,你就是我训过的最没用、最不听话的臭鸟儿。你再不听我的,我就把你剁巴剁巴,放进这菜粥里来。”
她一面说,一面揪它的尾巴,一片湿漉漉的草叶落在她的心掌,月光照在上面,青鸢脸色大变,这是彼岸生!碧油油的水草叶子在她的掌心弯曲着,月光在草叶上抹上一层冷寒的光,仿佛随时能让人见血封喉。
她慌忙抖手,把彼岸生丢掉,再一脚踢进了泥里。
“你刚刚去过哪里?”她拎住黑大帅的翅膀,小声逼问。
黑大帅转动脖子,叽咕几声。
“带我去。”青鸢把它往空中一抛,让它飞起来。
黑大帅一直往东边飞,青鸢从稍矮的墙角爬出去,一路跟着黑大帅。彼岸生这种毒药为何在宫中出现,居然还是新鲜的水草,她得弄明白上回是谁陷害她的,还会用鸟儿来骗她,尤其秃鹫这种鸟,实在难驯,而这人却驯得极好。她对这人充满了好奇!若不逮着他,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她可不想在爱情来临时,先丢了小命。
这几日在宫中钻的次数多了,对这一带的小路也熟悉了一些,但黑大帅带她走的这一条,她还是第一次走。
越往前,路越黑,积雪堆在路中,都无人清扫,她有些犹豫,这可是留着脚印给人看,不太妥当。
但黑大帅已经往前去了,她又忍不住好奇,想看看前方是什么地方。想了想,她扳了根断枝,一边走,一边扫掉脚印,还能用这断枝防身。
黑大帅停的地方是一栋巍峨的宫殿,殿门紧闭,殿前悬着两盏灯笼,照亮已然陈旧的牌匾,上面几个褪色的大字:静悦宫。
这里离前面很远,在皇宫的东南角上,应当不是宠妃所住之地。青鸢躲大树后,记下这地方,准备回去。这宫墙太高,她不可能爬上去,更不可能去拍开这扇门。
<此时那宫墙上突然出现了一名披着披风的男子,蒙得严实,只露出一双眼睛,抬眼往青鸢这边看来时,那双凤眼居然是红色的。
青鸢脑子里顿时闪过了在她的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白衣男子,白发垂腰,红眸妖冶。
那人敏捷地落在地上,贴着墙根往前走。
青鸢咬咬牙,小心地跟上去。
好在距离还算远,林子也密,再感谢嫦曦宫宫娥们墨绿色的衣裳,和这些树挤在一起,她也成了一棵树。
那人的速度不快不慢,偶尔会停下来,仰头看看宫墙。
青鸢根本不敢靠近,屏住呼吸,紧张地盯着那人。突然,黑大帅在头顶上掠过,碎雪扑嗖嗖地落到她的头顶。
黑大帅径直飞向了那人,在他头顶盘旋几圈,附冲下去啄他。
那人袖子一挥,就把黑大帅给打落在地,随即转头看向了青鸢藏身之处。黑大帅并不是那种凶悍到能主动攻击人的鸟,除非此人让它厌恶,或者身上有它厌恶的气味。
那双红眸,微微眯了一下,披风帽子从他头顶滑下,一头青丝像缎子一般散开落下,但蒙在脸上的黑布却纹丝不动,看来,是刚刚黑大帅啄松了他头上的披风帽子。
他慢步往青鸢藏身的地方过来,脚步踩在雪上,发出咯吱的响。
青鸢紧张极了,这人眼睛比她还红,说不定是个杀人魔王呢!她缩起身子,尽量躲在积雪里,就在此时,前方突然有了厉喝声。
“谁在那边?”
那红眸男子身形一闪,跃上了高墙,消失不见。
青鸢轻吸气,是巡逻的侍卫过来了。
“明明看到有人。”侍卫们匆匆跑过来,指着雪地上的脚印说:“你们看,脚印。”
“赶紧搜。”侍卫长一挥手,侍卫们便四散散开。
青鸢暗自叫苦,被搜着了,她又得去解释。秦兰的脸才受了伤,一定正心中涨满了愤怒,若揪着这事不放,往她头上裁,那就麻烦了。
“这是静悦宫啊,宸王最讨厌有人靠近此处。”
“宸王隔几日便会来打扫的,若知道有人闯来了,我们可就倒霉了。”
侍卫们小声议论的话传入青鸢耳中,原来这就是他经常来打扫的地方。是他母亲的寝宫吗?
侍卫们渐搜渐静了,青鸢开始考虑装死和主动出去,哪种更容易让她脱身。
“算了,别搜了,等下宸王过来,若知道有人闯进去过,我们更难脱身,不如当什么也没发生过。而且我看这人一定早就走了。”有名侍卫给侍卫长出主意。
侍卫长略一犹豫,挥挥手,招呼众人走开。
青鸢愕然地看着那群人,阳奉阴违就是这么回事啊,难怪再严实的防备也会有人闯进来!
等那群人走后,青鸢才从藏身之处跑出来,把被那人打到地上的黑大帅捡起来,很可惜,这懒惰的家伙没能躲开这人夺命的一掌,它脖子断了,死了。
青鸢的心情陡然恶劣,用锦帕包上黑大帅,快步回去。她不应该让黑大帅过来的,白白让这小家伙送了命。若不是她要驯服它,它现在可能还在自由自在地飞呢。
从林子里钻出来,她一路都把黑大帅紧捂在心口上,渴望奇迹发生,让它再活过来。一伤心,眼睛就痛,红红的,欲滴血。
前方有脚步声响,抬眼,只见数道身影正缓步过来,卫长风的白衣最好辩认,她也只能辩出这抹颜色了。
“是卫长风吗?”她停在路边,小声问。
“你怎么在这里?”君漠宸一手摁住她的肩,一手去抬她的脸。
“啊,原来是你啊,你也穿白衣啊。”青鸢揉了揉模糊的眼睛,无奈地说:“光太暗了,我看不清,王爷恕罪。”
“我问你,你怎么在这里?”君漠宸又问。
青鸢把手里的锦帕抬起来,小声说:“黑大帅死了。”
“你从静悦宫来?”他眉头紧拧,看向她来的方向,这里离静悦宫并不远。
青鸢点头,小声说:“我发现彼岸生了。”
他摁在她肩头的手掌紧了紧,沉声问:“眼睛疼吗?带药了没有?”
青鸢的手往怀里摸,摇头说:“忘了,在枕头边搁着呢。”
“来,我带你看看静悦宫。”他拉紧她的手,往静悦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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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卡卡,新一个转折又要来临啦,我们明天见。】
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 他的情话很特别108
一路月影摇摇,枝梢静雪被风摇下。
她始终抱着黑大帅不放手,君漠宸见她闷闷不乐,便停下脚步,手指轻挥,令跟在身后的人避开。
“你巡夜去吧,不必管我。”青鸢缩了缩手臂,仰头看他,勉强笑道:“我也没那么伤心,说不定回去就把它烤了吃了。”
君漠宸微微沉吟,低声问:“我给你去捉一只?”
“不用啦,好端端地,干吗要捉它们呢?以后我再也不捉鸟儿来驯了,本来有好好一双翅膀,想飞去哪里,就能飞去哪里,想捉只虫吃,就捉只虫吃,想咬片花儿,也能咬片花儿,自由自在的,多好啊。”
青鸢说着,走到梅花树下,把锦帕四角系好,做成了一只小兜兜,把黑大帅收敛好了,再捡片碎瓦,在地上刨小坑窀。
“我来吧。”君漠宸蹲下来,用匕首很快在地上挖出了小坑,把黑大帅放进去。
青鸢蹲在土堆边,看着锦帕久久不动。月光落在她瓷白的脸颊上,她如素梨月下,美得让人情不自禁地跌进她瞳中的天地里。
君漠宸长眉微拧,把土堆上去,低声问:“为什么这么喜欢鸟?”
“因为,鸟儿好欺负啊……”青鸢吃吃地笑起来。
君漠宸怔了一下,轻轻地拉开了她的手,凝视着她血色的双瞳,沉声说:“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笑的时候,比哭还难看。”
“啊?”青鸢愣住。
“起来吧,随我去打扫。”他拉她起身。
青鸢乖乖地跟在他身后,和他一起走进了树影深处。心情惆怅时,真庆幸能遇上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命运安排,把这么一个以前从来不敢想像的人,推到她的面前,让她有如中了魔障,明明惶恐、害怕,还是向他走了过去。
她抬眸看他,血色雾影中,他面孔模糊。
青鸢突然很害怕,若她瞎了,他还会喜欢她吗?
“君漠宸……”她突然就叫了他一声。
“哦?”他转过头来,慢慢悠悠地应声。
“我是不是真的很漂亮?”青鸢小声问。
即使看不清,青鸢也能从他突然收紧的手掌感受到了他此刻的不自在和惊愕。她吐了吐舌尖,摇着他的手掌笑。
“你说啊,是不是喜欢我长得好看?是不是没有想过,小宫女也能长得这么好看?”
“哦……”君漠宸的声调都有些扭曲了。
“你说嘛。”青鸢停下脚步,小心脏的跳动,在这一刻突然快得有些不正常。
白无常警告过她,不要碰情字。但她没管住自己的心,居然又碰了。她应该剪断情丝,努力活得万年长才对,怎么能用短暂的快乐去摧毁灿烂的生命呢?啊,呸!你这烂命运,到底有多灿烂?你是黑暗女王,黑得像锅底!
脑子里风驰电掣,无数念头闪过,而他还不肯出声。
青鸢不乐意了,甩开他的手,故意嘲讽道:“你还害羞啊?就你这样,怎么当了弑神的?”
“你这丫头……”
他松了松手掌,又握紧,捏得她骨头疼。
“漂亮,才能在像你这样的男人心里刻下很深的记号吧?”青鸢忍着疼,又问他。
君漠宸可回答不了这问题,风呼呼地刮着,枝梢的雪又飞下好几团,打在了青鸢的头顶上。她长长叹气,拍掉头上的白雪,小声说:“君漠宸,我喜欢你。”
君漠宸的呼吸突然就重了。
“但我不是你想像中的女孩子,我不会像别人一样对你千依百顺的,我还命硬,除了漂亮,你喜欢我什么呢?我要是变丑了,瞎了,聋了,你只怕又会喜欢漂亮的女孩去了。”
“那就一直漂亮着呗。”他的声音有些沉,把她往身边拽了一些。
“你这呆子,说我漂亮,说喜欢我,嘴巴会疼吗?”青鸢更不乐意了,手指在他的指头上掐个不停。
她能感觉到的,君漠宸是喜欢她的,每次看她的眼神,和她相处时的一举一动,都在告诉她,他喜欢她——当然,不排除她自作多情猜错了。
“怎么这么多话。”他任她在手指上掐,始终不肯说那几个字。
“呆子。”青鸢咬嘴唇,仰头看天空。
月亮弯弯,勾着她的小心事,他任她骂呆子,也不生气,一定是喜欢她的。
静悦宫的大门紧闭,无人值更,灯笼在风里晃,地上两团赤色光影。
“我看见有个红眼睛的人从上面跳出来……”
青鸢指高墙,暗色宫墙如沉睡的红鲤,琉璃瓦鱼背脊一般起伏,闪着冰凉的鳞光。
“我只看到你是红眼睛。”
君漠宸伸手扣宫门门环,分明是说她自己红眼睛,所以看别人也是红眼睛。
青鸢没解释,她不会说现在她其实什么也看不清。
沉闷的响声之后,里面有人缓缓打开宫门。
“原来里面有人啊,怎么会这么安静。”她好奇地瞪大眼睛往里面看。
“王爷。”宫奴们分立两边,恭敬地迎着二人进去。
“好大。”她迈过了门槛,被里面的景物震住。
庞大的宫殿就在她迈进门槛的时候,灯火一起亮起,氤氲的香雾在屋子外面缭绕,如世外仙境一般,这可不是秦兰她们的寝宫能比的。踏进宫中,满眼珠华,一纱一帘,皆是华贵之物。
只从这宫殿来看,便可以想像,当年渊帝有多么庞爱他的母亲。
他很自然地接过了太监递来的笤帚,从最面开始扫。
青鸢这里摸摸,那里看看,充满了惊奇。君漠宸长得这么好看,他的母亲一定美极了。
“你别晃来晃去,好好站着。”他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
“王爷,你父皇都去世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你还要来打扫呢?”青鸢皱了皱鼻子,绕去他后面跟着。
“男子一言九鼎,既然承认要扫,自然要做到。”他平淡地说。
“可是这里很干净了。”青鸢背着双手,低眼看地上的玉砖,“乖乖,我以为上官薇的寝宫才是最奢侈的,她都用白玉石,没想到这里直接用金砖啊,这不是想晃瞎人眼吗,金屋藏娇,难不成这宫殿真是用金子建的。”
“嗯。”君漠宸扭头看了她一眼,哼了一声。
“啊……”青鸢一声惊呼,红眸大亮。
君漠宸拧拧眉,继续往前扫。
“我若抠走几块砖,你不会反对吧?”她嘻嘻笑着,把小脑袋凑到他脸前来。
“我会剁你的手指。”他推开她的小脑袋,沉声说:“还以为你真有多伤心,见钱眼开。”
青鸢耸耸肩,在他眼前转了个圈,裙摆扫起一阵清凉的风,“你这就不懂了,心只有一小小一团,若光顾着伤心,我早就心碎死掉了。得知足常乐,多笑笑,才能对抗我这乌漆抹黑的人生。”
“乌漆抹黑……”他微皱眉。
青鸢歪着脑袋笑,又凑到他的眼前来,小声说:“说真的,我真看到了那红眼的男人,他会驯鸟,还在宫中活动,你不能吊以轻心,小心又害你。”
“嗯。”他点头。
“你怎么了,有心事?”青鸢终于发现他不对劲。
君漠宸看她一眼,淡淡地说:“我生辰,也是她的祭日。”
难怪换成白衣……青鸢咬着舌尖,连退了几步,小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
“别晃来晃去了,让我安静会儿。”君漠宸手腕轻动,笤帚在地上刷刷地往前。
青鸢彻底安静了,站在明晃晃的圆柱边,大气也不敢出,看着他从一头扫到了另一头,再从另一头扫到了那一头。
他走得很慢,一步一步,都往青鸢的心里踏。
青鸢很清楚,打动她心的,不光是这男人的刚强和霸道,还有这男人极难、极难在外人面前流露出的孤寂,仿佛他是暗夜里孤立荒原中的那株木棉树,不管开得多繁华,始终只有人看到他的光鲜,木棉树里的痛,却无人能知晓。
她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像战鼓一样,越擂越响。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她突然向他快步走过去,从他的背后抱住了他。
小巧的身体,紧贴在他高大的身体上,明明像是前去依附这大树的柔软小草,却用她最真挚和柔软的声音说:“君漠宸,我会对你好的。”
君漠宸,我喜欢你!
君漠宸,我会对你好的!
君漠宸,我其实也很孤单……
卫长风守了青鸢十三年,却没能撬开的心,被君漠宸的双手给推开了。
青鸢激动着,小手越扣越紧。
在她苦涩的穿越生涯中,温嬷嬷给了她善良,卫长风给了她温暖,倾华给了她同情,只有君漠宸像烈焰一般,把她给燃烧起来了。
君漠宸的手掌附上她的小手,掌心滚烫,有汗。他抓紧她的小手,轻轻分开,再往前用力地带,让她整个人靠得更紧,严丝合缝地和他紧贴着。
“啊……”青鸢小声尖叫,轻轻挣扎起来,“我透不过气来了。”
他松开手,看她飞快地缩回手,眼睛红红,小脸红红,嘴唇也红红,大口大口地喘气。
“你才是呆子。”他拧眉,低声嘲讽,“女子到此时,应当温柔如水,主动依附过来,递上红唇,轻||解||罗衫。”
“呸……”青鸢的脸更红了,眼神幽幽怨怨地瞟向他,“说得你好像有好多女人对你温柔一样,我可打听过了,你只有惜夫人,你还和她分|房|睡呢。外人都传说,你是……是……是那个打仗打多了,那个、那个不行了……”
君漠宸嘴角轻抽,曲指就弹她的额头,“那个、那个、那个个什么!”
青鸢揉了揉额头,立刻抱紧了双臂,紧张地说:“我可不想和你试那个那个,你不许轻||薄我。”
君漠宸转开了脸,实在没办法再和她贫下去,快被她给折磨疯了。这丫头的小嘴巴里,总能蹦出让他无法应对的话语,真想——给她堵上!
母亲祭日,安份些吧。
“一边坐着去。”他驱赶她。
青鸢抱着双臂,跳过竹笤帚,去殿外的台阶上坐着。宫婢们远远站着,垂头福身,安份规矩。
她晃荡着小脚,吸了吸鼻子,忍不住地笑,逗谁,都没有逗面瘫君好玩呀!只是不知道…他那个、那个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木讷?
啊,呸,顾青鸢你这个小色|胚子!
但是和君漠宸相处这么久,他还真的只在轮回崖底对她主动过一次,其余时候都很规矩,压根不越雷池一步。他肯定不是废的,可能——是有责任感的好男人吧?
当喜欢一个人时,他有万般好,在你心里完美如神,这时的君漠宸,就是青鸢心里的神,连这扫地的声音,也成了世间最动听的动静。
“阿九。”他唤了一声。
“嗯。”她扭头看,只见宫婢正端着清水,让他净手。
“我让人送你回去。”他侧脸看来,一脸平静。
青鸢的热情往脚下跌,有些无措地看着他。
“今晚我得在这里守一晚,你回去睡吧,你的眼睛太红了。”他用帕子擦净了手,走到她身边。
“我怎么感觉我在犯傻呢,你是不是在心里嘲笑我了。”青鸢站起来,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怎么会笑你,留你在这里,我只怕会破戒,赶紧回去吧。”他凝视着她的眼睛,手指在她的鼻头上轻轻一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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