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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魔鬼强强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秋如意

    “亲王殿下真是艳福不浅呐,这身边小美人儿还热呼着,绯闻女友就风光登场了。”

    “瑟琳娜小姐好歹还是英国公爵夫人吧?亲王殿下都不避讳一下?”

    “您是没瞧见,公爵夫人傲气,亲王殿下可更傲气。”

    “那当然,这西洋妞儿见了咱们东方的帅哥,也得伏低做小,乖乖从了不是,入乡随俗嘛!”

    众人发出一阵儿哄笑。

    又有人冒头道,“我说刚才那扮男装的小娇娃,又是个啥角色?”

    “听刚才那口气,说着找白莺莺,明摆着就是冲着亲王殿下来的嘛!”

    便有女人哼哼了,“不就是扮了个西洋男装,有点儿打眼罢了,要真换上旗装,一准被那两位比下去,哪能进亲王殿下的贵眼呐!”

    “得,你丫的就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吧!有胆子,你也到台上喊一嗓子光蛋亲王看看是啥光景儿!”

    这抵话的正是摸进人群里的轩辕锦业,他一闹,那满口妒嫉的女人就不依了,大概也是仗着身边有几位世家公子,丰腰一扭就给这杠上了。

    “你什么意思?凭本小姐的身份,用得着妒嫉那不伦不类的东西嘛!”

    锦业的目光倏地锐利起来,狠盯向那女人,“身份?你们这里的身份就是拿来泡男人的,还是被男人上的?”

    那女人一下臊了脸,捏着包包想要上前跳腾的模样,却碍于轩辕锦业突然舒展身子时,身后那站得笔挺挺的两个黑衣保镖。百乐门虽在公共租界区,可当前上海的老大是东晁帝国,她也不敢在老虎嘴上拨毛。

    女人身边的公子哥就按捺不住出头了,“小子,你说话最好小心点儿。这十里洋场也不是你们山里来的土包子好淌的地儿!”

    轩辕锦业挖挖耳朵,“小子,我也奉劝你的女人一句,小心祸从口出。我小妹怎么不伦不类了,你丫的有本事也换套男装,瞧瞧光德亲王会不会看上一眼?”

    那女人更不甘,“亲王殿下怎么就不会看我一眼了?”

    锦业吹吹手指尖儿,“要不要,咱们打个赌?”

    “赌什么?”男人女人齐喝一声。

    锦业整整衣领,“俺也不黑你,就赌我小妹能不能让亲王殿下亲自动手,请她跳舞?你嘛,只要让亲王殿下看你一眼,就算你赢。”

    那动作,那口气,自负得让人吐血。

    瞬间刺激得男人们齐声吆喝着就接下了这个赌局,那女人心下有些不安,但在这一片支持叫好的吆喝声中也挺着胸口傲气巴啦地应下了。

    旁边的好事者又问,“那这赌本是什么?”

    锦业绅士地朝那女人点点下巴,表示女士优先。

    女人想了想,冷笑道,“如果你小妹输了,亲王殿下看了我一眼,那么,我就要你这个自以为是哥哥在百乐门前面——爬洞,我身边有多少个男人,你就得爬多少个裤裆!”

    靠,上海的女人不但尖嘴猴腮,还够他妈小**肚肠的。要照他在西南三省时的脾气,敢骂他的宝贝妹妹,先就赏她两大耳刮子了。

    锦业笑着,却让人心底泛寒,“好,要是我输了,爷就钻裤裆。怕就怕你输不起!”

    女人被那眼光盯得有些心虚,可身后男人吆喝声大,给她壮了胆儿。

    “你说你的条件。”

    “现在你仗着人多势众,万一输不起,要赖帐,我可怎么办?我可是穷山沟里来的土包子,怕得很哟!”

    锦业故做低小的模样,逗乐了观战的少爷小姐们,慢慢的竟然有不少人站到他这边看好戏。

    立即有义气的哥们儿出主意了,“那就请一位够身份的见证人啊!”

    锦业嚷嚷了,“你们百乐门,谁是最有身份的人?”

    接口者多了,“那边包厢的方爷,最好打报不平,在上海滩有好几家大酒店。黑白两道的人都得敬他三分。”

    “那位也行,警备厅厅长的蒋公子,咱们这一圈儿人里,他也是数一数二的。”

    “我觉得漕帮的凤帮主也不错,女中豪杰。哪哪,就那位,她最喜欢中性化装扮了,跟你小妹有得一拼呢!”

    锦业瞄了一眼,心下哧了一声,得了呗!我家宝宝的扮相比那蛮婆子可爱多了,根本不具可比性。

    众人说了一溜儿,锦业都没表态。

    那热心的义气哥们儿见状,似乎瞄出了什么,就近附耳低语道,“这位哥们儿,你不是想请咱上海滩最传奇的那位爷做见证人吧?”

    锦业一听,眼中大亮,立即收回了搭在玻璃几面上的双腿,问了句“谁”。

    那人声音压得更低,目光朝三楼上最好的那间包厢挑了一眼,“诺!咱百乐门的幕后超级大老板,上海滩的地下无冕之王,整个华南地界上数一数二的爷——向大少。”

    “他?”

    “你知道黑龙组么?”

    “知道一些。”

    “那你知道咱们国民政府的第一夫人,姓什么?”

    “好像是,姓向吧!”

    那哥们扔来一副你还算有些见识的眼神儿,“他们说的那什么方爷,厅长公子,堂主,只能算是这个。”竖起一根幺指,“而咱们向大少,可是这个。”一根大拇指。

    “有向大少做保,哥不是瞎吹的,就是国民大总统也不敢赖帐的。”

    “好!就他了。”

    锦业兴奋得后颈毛儿都立起来了,一拍大腿吆喝了一声。

    可就这劲儿,又惹了一堆嘲笑声。

    那哥们摇头,望空兴叹,“兄弟,不是咱哥们儿不帮你,要请动那人做保,就前面一圈儿加起来也不够格哦!您哪,就这小赌摊子,将就凑合着吧!”

    锦业一拍桌子,抄起一杯酒干到了底,就吼,“不行。哥们儿要就要最好的,绝对不将就!”

    众人纷纷摇头,直觉这爷们真是刚从山里出来的,脑门子缺根弦儿。

    那女人这会儿就按捺不住了,因为场上的交谊舞音乐已经响了起来,不少人已经开始下场,而公爵夫人那边已经开始有了动静,正所谓先下手为强,她这可急着去得胜,待会儿好看人穿裤裆呢!

    “急什么啊!我又不会跑。”

    锦业抚着下巴,双眼凝着那三楼的豪华包厢就不动了。

    正在周人推攘起哄时,突然来了一位西装革覆,模样普通已极,但目光却精锐如箭的男人,众人立即息了声,瞠大了眼,仿佛看到奇迹般。

    “轩辕公子。”

    锦业立即站了起来,“我是。”

    “我家先生知您远到而来,周车劳顿,特送上一瓶上好的波尔多红葡萄酒,希望您今晚玩得愉快。一切开销,都由我百乐门负担。”

    锦业接过递上前的红酒,问,“谢谢。请问您家先生是?”

    那人微微一笑,并没回答,“轩辕公子若不嫌,由在下给你们的赌局做个见证,可否?”

    那义气的哥们儿这方回了神儿,提醒道,“快答应呀!这位就是向大少身边的第一把交椅——豹哥。”

    锦业心中一亮,立即从善如流。

    周人一片低嘘暗叹,心说竟然给他们撞上个深藏不漏的土包子啊!

    锦业牛气冲天地朝那女人大喝道,“如果你输了,就给我身后这两位爷消遣一夜。”

    那女人脸色大变,却已是骑虎难下。

    此时,华丽的舞场内,灯光旋转,霓虹艳影纷纷,纸醉金迷的夜上海,才刚刚拉开它神秘面纱的一角。

    ……

    在锦业闹起赌局时,女人们这边也正在酝酿一场华丽的角逐。

    瑟琳娜将织田亚夫搞“婚外情”的前后始末说完后,口气里不乏兴灾乐祸状,调侃道,“幸好你刚才没冲过去。不然,以后这泼妇的名头就落头上了。”

    轻悠睥睨道,“哼,之前咱俩在港城公开决斗时,早就坐实这泼妇的名头了,现在还扭扭捏捏的,装什么装!”

    瑟琳娜眼底绽出一抹佩服的光,但口气又委婉了,“傻妞儿,你才来上海,根本不了解这鬼地方的作劲儿。”

    “作?什么作劲儿?”

    瑟琳娜摆了摆手,将闲人赶走,半拢了帘帷,立即撤掉了一脸的傲气儿,露出只有闺中蜜友才得见的真性情,“你是不知道这淮南的女人啊,那些大家千金,名媛淑女,一个比一个小鼻子小眼,造作得不得了。”

    “哦!”

    “在港城咱们比武,那叫帼国不让虚眉。你知道这里叫什么?”

    “叫什么?”

    “逞凶斗狠、跟男人比肩的女人,那叫男人婆!”

    “没什么啊!”

    “这还叫没什么?这里的男人一个个都瞎了狗眼,就喜欢那种捏着个小帕子,笑不露齿,走路一步三摇的怪物。”

    轻悠一个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瑟琳娜急了,“瞧瞧,就你这样笑,一准被他们在背后给埋汰死!一群造作狂,无聊透了。我还是喜欢你这样的,够爽快!”

    轻悠算是听明白了,瑟琳娜跑来上海,八成是没交到什么知心的名媛做朋友,今儿就抓她吐苦水了。和朋友这一闹一笑,一吹牛,之前等不着人的郁闷和着急也没了。

    “行了。我明白你的意思,要我刚才冲出去,就是丢了自己的脸面。”

    “可不是。”

    轻悠摇头,“瑟琳娜,你说过,情场如战场。甭管这架势美不美,能赢,那就是好架势。不能赢,那就是花架子,顶个屁用!”

    瑟琳娜一下眼眸大亮,眼底里的欣赏更多了。

    “轻悠,你是想……”

    “当然,你说入乡随俗,咱也不是不会。”

    “嗯。可要玩那套作,你肯定不如他们江南女人。”

    “我为什么要拿自己的弱项,跟人家的强项拼哪?”

    “那你想怎么样?”瑟琳娜感觉自己的气场马上就要找回来了。

    “听卿一席话,姑娘有妙计。”

    轻悠扬起小下巴,抹了抹唇上的两撇小胡子,笑得宛如狡猾的狐狸。

    ……

    而正被着两方人马算计的光德亲王殿下,已经没抱着白莺莺“作”了。

    他坐在了右手边的位置,那里本来一直是白莺莺坐的。

    一向喜欢紧闭的帘帷被大打开。

    可惜。

    对方的帘帷被密实地关上了。

    这在往常,是绝没有的情况。

    话说这光德亲王,可与日月同辉的男人啊,谁不想亲眼见见,就是碰不上,也能赏个眼鲜不是。

    可惜。

    对于那两关在帘帷里的两个女人来说,他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殿下,您尝尝这水晶糕,厨房里刚做的,用的是上剩的黑芝麻、黑米、赤豆……”

    白莺莺端着盘子,殷情地趋前讨好。经历刚才一番亲昵之举,她有了些信心。

    “行了。”

    哪知男人伸手挡开,脸上闪过一抹明显的不耐烦。

    白莺莺尴尬地僵了僵,退了回去。

    很快,又有人送吃食过来,“白小姐,寿司来了。还有这您要的樱花糕!”

    小厮口气极为讨好,显是为了给小费。

    白莺莺直觉男人的心思已经不在自己身上,沮丧之下,将一腔闷火发在了小厮头上,摆摆手,低喝道,“都拿走,殿下现在不要这些东西。连这盘水晶糕,也一并拿走。你们做的是什么东西,没一样讨喜的。”

    “慢着!”

    哪知男人突然就回了头,盯着那盘子上的寿司,叫拿过去,并打赏了小厮一百块。

    小厮高兴地抖着眉毛离开了,白莺莺垮着脸看着男人竟然拿起筷子,将寿司上的生鱼片一一剔除掉,将米团子端端地放在盘子里,配上一块樱花糕,做得就像一朵染井吉野樱一样可爱。

    “送过去。”

    接盘子的自然是高桥,送去哪里,不问自明。

    白莺莺看得莫名其妙,又心惊胆颤。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男人吃掉了剩下的樱花糕,并说,味道不错,还要了酸甜的泡蒜头,另外还要配上酱汤,都送到隔壁去。

    这俨然就是一道极普通,又有些稀奇的东西式餐点。

    亲王殿下在为隔壁的女人布菜吗?

    白莺莺意识到这一点,一张清妍的脸蛋刹时皱成了个苦字,双手几乎绞断了丝帕。

    正在这时,旁边边的帘子被哗啦一声打开,沉寂酝酿许久的风暴即将到来,所有人的目光又全部聚了过来。

    包括,正在三楼上,专门换了观战位置的那位传奇式的大人物。

    “大少,一切都办妥了。”

    “这个轩辕小四,倒有些意思。”男人抚着下巴,轻笑。

    “呵,他这分明是稳赢的买卖,却非要摊上您的面子,倒不是个一般的土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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