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心不想和他吵架闹别扭,于是说:“我有手有脚,自个能赚钱,不用你安排。”
“你接不接受是你的事,我会把你安排妥当的。”他视线对着落地窗,“你也画了一上午设计稿了,今天天气这么好,我带你出去走走吧。”
“好啊,去哪里?”我关掉笔记本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快过年了,我陪你逛街买几套衣服吧,老穿着睡衣在我跟前晃,看着别扭。”他不屑地看着我身上穿的印满卡通小熊的棉睡衣,“看着这些猫啊狗的,坏了我的兴致。”
“你视力有问题吧,这是熊啊,多可爱呀。”我站起身凑到他跟前转了一圈。
“快去换衣服吧。”他往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还好意思说坏了你的兴致,你哪天不是性致勃勃?”我掩嘴窃笑。
“女孩子说话这么下流。”他不满地板起脸。
“你上流?你是典型的闷骚。”我跑到楼梯口,回头对他扮个鬼脸。
“死丫头说什么呢。”
“我说沈大总裁你是个典型的闷—骚—男—。”我故意拉长了尾音,咯咯笑着跑上楼。
“秦海星,你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他气得在下面大叫。
“你上来啊,我等着呢。”我双手撑住二楼的栏杆,探出脑袋对他挤眉弄眼。
“死丫头,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我快活地跑进浴室。
虽然奔三的高龄了,可我特喜欢他喊我丫头,因为这代表着他对我的疼爱和宠溺。
银灰色的70停在家属区门口,他打开车锁不放心地朝黑魆魆的小区里看了看:“真的不用我送你进去?”
“说了里面在修路嘛,你的车开不进去。”我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下车。
“我走路送你进去。”
“不要了,万一被街坊邻居看到了传我妈耳朵里去我怎么说?”
他不说话了,下车后从车尾箱拎出几个袋子递给我:“挺重的,你拿得动吗?”
“谁让你买这么多的?”我小声埋怨,“我爸妈平时不吃这些补品。”
“快过年了嘛,算是我的一点心意。”他拍拍我的肩膀,“快进去吧,走路当心点。”
我往里走了很长一段路回头,他的车灯还亮着,隐约看到他高大挺拔的身影站在车旁。
我心里暖意融融,手里拎的几大袋东西也不嫌重了。
“海星。”
忽然听见老妈的声音,我循着声音望去,看见老爸老妈从后面一前一后走上来。
“爸,妈,你们出来散步啊?”
“我和你爸吃过饭出来溜溜弯。”老妈走近问我,“刚才那个男人是谁啊?”
“哪个男人啊?”我装糊涂。
“刚才是他送你回来的吧?”
“哦,是我公司的领导,今天加班晚了,他正好顺路就把我捎回来了。”我没告诉两位老人我辞职了,他们是老观念,知道我失业了准着急上火。
“哦。”老妈明显的失望,顿了顿,又说,“瞅着挺面熟的,不过隔得远,也看不太清楚。”
“我也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老爸说。
“你们看花眼了吧?”我眨巴着眼。
“你妈我还没有老眼昏花呢。”老妈嗔道,看着我手里拎的大包小包,“海星,你手里拎的是什么啊?”
“补品,给你们补身子的。”
“又乱花钱。”老妈低头翻了翻,“买这么贵的东西干嘛?我和你爸又不吃。”
“我的心意嘛,不吃送人好了。”我理直气壮。
“你还真是钱多。”老妈瞪我一眼。
一直在冥思苦想的老爸忽然一拍脑门:“素芬,我想起来了,这个男人好几年前来过我们家。”
“什么时候啊?”
“好像是6年前吧。”老爸思忖着说,“我记得咱闺女那会儿刚参加工作不久,他到我们家来说是我以前的一个学生——”
“哦,我想起来了。”老妈点点头,“我也有印象,他说他大学毕业后在天安工作,正好到海市来出差,顺道来母校看看老师。”
“对对对,当时我还挺纳闷呢,我怎么一点儿也不记得教过这个学生。”
“你们认错人了吧?我这位领导是土生土长的天安人,他怎么可能在海市念中学呢?”我连连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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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与性的因果关系v503
“那男的长得一表人才,看他的衣着打扮和气度不像是普通人,我对他的印象很深刻,不可能认错人。”老妈一口咬定,想了想,又说,“那天你正好也在家呢。”
“我为什么没印象?”我狐疑地问。
“那天我和你爸陪你去医院做近视眼手术,回家你就回房去躺着休息了,过了一会儿那男的来了,只是没待多久就走了。”老妈说。
“好像记得有这么一回事。”我也想起来了,“他是不是买了很多礼物来?”
“我和你妈说了不要,让他带回去,他非要把东西留下。”
6年前的事我记不大清楚了,唯一印象深刻的是他送来的礼物很贵重,虫草燕窝和高档的烟酒。
我努力回忆,终于拼凑成一些零碎的片段。
当时爸妈忙着去厨房泡茶切水果招待客人,我被尿憋醒了去上厕所,他还将我扶进卫生间,问我照片上那人是不是我的男朋友。
我懵了半天,才意识到他问的是周逊,我和周逊那时候正处于热恋中,客厅里放着几帧我和他的合影。
我当时很害羞地点头说“是”。
他的手臂非常有力,身上散发出一种好闻的淡淡香味,应该是古龙水的味道。
扶我回房的时候,我无意间碰到他的手,清凉的触感让我马上缩回手。
不知道为什么,我躺在床上很不自在,只觉得有两道灼人的目光停驻在我脸上。
我妈在客厅喊“小郑出来吃水果了。”才听见他应了一声,接着是关门的响动。
我抚着发烫的脸颊心想这人太不懂礼貌了,在一个姑娘家的闺房里待着不走。
我当时戴着眼罩,看不见他的样子,依稀记得他讲话的声音很好听。
“你们绝对认错人了,我这个领导不可能来过咱们家。”我率先走进楼道。
“你妈我绝对不会看错。”老妈在后面坚定不移地说。
“可能真的是看错了吧,闺女不是说了嘛是她公司的领导。”老爸说。
从挎包里掏出钥匙,蓦然听见老妈说:“海星啊,我昨天听吴昊妈妈说他前阵子回海市了、”
我的心一颤,跟着手也抖,钥匙一下子掉在地上。
“他现在还在海市吗?”我弯下腰去捡钥匙。
“他回来几天就回美国了,听他妈妈说他现在挺不错的,又是升职又是加薪水,这孩子可真有出息。”
“哦。”
我心情郁郁,他回海市为什么不来找我?
一走就是一年多,从来没有给我打过一个电话。
他妈妈说得是真的吗?他现在是不是真的过得很好?
我用手拈着一根鱿鱼丝往嘴里送,心不在焉地盯着舞台中央弹着吉他唱歌的驻场歌手。
“有没有人曾告诉你我很爱你,有没有人曾在你日记里哭泣——没有下雪的冬天不夜的城市——”严颜跟着歌声小声哼唱着,长长的大波浪披下来遮住小半张脸,性感的红唇在幽暗的灯光下泛着诱人的色泽。
“吴昊是不是回过海市?”我看着她。
她伸进盘里拈开心果的手一滞,很快说:“前段时间他是回过一趟海市。”
“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你和沈晖正热乎着呢,我告诉你干嘛?”
“是他让你不告诉我的,对吗?”
“你要这么想也可以。”她耸耸肩,斜斜地乜着我,“我和你跟他都不可能了。”
“他能见你为什么不肯见我一面?”
“很好解释啊,我和他是前尘旧事了,换言之,他对我已经没有男女之情了,你应该感到高兴,他不见你,证明他心里还有你的位置。”
“什么歪理。”
“海星,你和我一样,跟他已经不可能了,不见面对你和他都好。”严颜冷静地说。
“什么歪理?我和吴昊还有你,我们青梅竹马一同长大,就算这辈子恋人的缘分尽了,难道不能继续做朋友吗?”
“这个你别问我,你应该去问他。”严颜从手袋里找出手机翻了翻,“我这儿有他在美国的号码,你想不想要?”
“既然他都不想联系我,我还要他的号码干嘛?”我轻咬了一下唇。
“傻姑娘,你让我说什么好呢?我猜吴昊接受不了你为了他委身于沈晖的事,给他时间吧,等他想通了自然会来见你。”严颜从台面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香烟点燃,一大口烟雾喷在我脸上。
我侧脸避开,狐疑地问:“他怎么会知道?”
“我告诉他的。”严颜大咧咧地说。
“你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些?”我质问,“我不希望他觉得欠了我的。”
“说清楚了好让他对你死心。”
“你怕我和他在一起?”
“小样儿,别拿眼瞪我,姐姐我可是为了你好。”严颜往我脸颊上捏了捏。
“什么意思?听不懂。”我不客气滴打掉她的爪子。
“你想啊,你和他之间隔着一个沈晖,你俩以后就算在一块儿了也会有阴影,还不如放手彼此保留一份美好的回忆呢。”
“我从没有想过要和他重新在一起,可你这种做法让我心里很不爽,你事先为什么不和我商量一下?”我生气地说。
“死心吧,海星,吴昊不是你的良人。”严颜同情地看着我,“对于他来说,事业和前途远远要比爱情重要,你为他牺牲过一次,你能牺牲第二次,第三次吗?亏的是沈晖是个英俊男人,如果他是个龅牙肥猪矮冬瓜你怎么办?也一样和他上床吗?”
“谬论,歪理。”
“海星啊海星,有时候觉得你脑子蛮灵光的,有时候有觉得你蠢得像头猪,我记得很久以前看过一部美国电影,说得是一个富翁看上了一个漂亮的已婚女人,提出用一百万英镑买她一夜,这个女人和她的丈夫很矛盾,因为他们的确很贫穷很需要钱,最终对金钱的**战胜了一切,这个女人和富翁共度了一夜**,她取回了100万支票,结果金钱并没有给他们带来想象中的快乐和幸福感,丈夫猜忌,妒恨,觉得妻子是一个不洁的女人,最终两人分道扬镳,以悲剧收场。”
“你讲这个故事给我听是什么意思?”我冷了脸。
“海星,我知道你以为我妒忌你,可是我真的是为了你好,你和吴昊不同,女人的青春随着年龄贬值,吴昊他事业有成,是个不折不扣的钻石王老五,他跟你耗几年没关系,你行吗?我是怕你和他就算是重新走在一起了,最后还是会以分手告终,男人有时候很小气的,他的平安和前程是你用**换来的,这对他是一种耻辱。”严颜收敛了她一贯的玩世不恭,语气非常诚挚。
我闷声不响,一口气喝干了整瓶苹果酒。
“海星,相信我是没有私心的,你这个人太感情用事了,我真的不希望你再受伤害。”她的手放在我肩头轻轻按了按。
“买单吧,我想回去了。”我说。
“好。”
走出酒吧,我拒绝严颜送我,一个人沿着马路一直往前走。
我今天约严颜出来其实就是为了探听吴昊的事。
难怪他不肯见我,原来严颜把什么都告诉他了。
我还爱他吗?如果爱,我为什么会对沈晖动心动情?
如果不爱,为什么心里会一直惦念着他?
只是,想他的频率越来越少。
我难道是个三心二意的女人?
这么容易变心是真爱吗?
我越想越糊涂,越想越头疼。
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晃荡了一个多小时,沈晖打电话问我在哪儿。
“在街上瞎逛呢。”我说。
“在哪儿?我来接你吧。”他说。
我说了地址后,按照他的叮嘱站在公交站台等。
“海星,你怎么了?有心事?”沈晖瞥我一眼,“从上车到现在你一直闷闷不乐的。”
“没有。”我掩饰地将视线对着窗外。
最近我和他好得蜜里调油似的,他尽量下班了就回家陪我,周末不是陪我逛街看电影就是去海边度一个小假。
有时候他会开车带我去附近的农庄,我们吃农家乐喝山泉水,夜晚住在那种农家小院里,第二天清晨在公鸡的打鸣声中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