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这个28岁,事业单位的会计。”
“身高165,个儿太矮了,和我不般配。”沈晖把资料往茶几上一扔,站起身说,“妈,这些我都不满意,我看您也别为我操心了,有空陪娅娅多去上几个兴趣班,辅导辅导她学习什么的。”
说罢抬腿便往二楼走,沈妈妈急了,追上去说:“斌子比你小好几岁吧,人家两口子3个孩子了,妈不是重男轻女非得抱孙子不可,你三十大几的人了总不能一直一个人过吧?”
沈晖回转身,语气不容置疑:“我心里早有人了,如果她不嫁给我,我这辈子也不打算结婚了。”
径直又往楼上走,沈妈妈看着儿子寥落孤单的背影,心里一紧:“就什么样的人啊就这么了不起?看不上你瞧不上我们家?我就不信了。”
“妈,你见过的,以前在海市教过娅娅画画的。”
“谁啊?叫什么名字?”
“秦海星。”沈晖头也不回地吐出三个字。
周末回爸妈家意外地碰到周逊,弹指一算,他已经有一年多没有出现在我家里了。
“你怎么又来了?”我不冷不热地说。
“什么又来了?我几年没上你家了。”他理直气壮。
“我记得你去年还来过吧?”
“就是来看看你和爸妈,这么长时间了不晓得你们过得好不好。”他嘿嘿笑着说。
“我们过得挺好的,多谢关心。”我往沙发上一坐,拿遥控器开了电视,“咱俩离婚已经好几年了,我说你的称呼能不能改改?别老是爸妈爸妈的,听了心烦。”
“习惯了,哪能改的过来?”周逊在我旁边坐下,亦真亦假地说,“虽然咱俩没有继续做夫妻的缘分,可这一辈子都是亲人。”
这话听着不错,可从痞兮兮的周大少嘴里说出来感觉很怪异。
“随你怎么想。”懒得和他争论。
“海星,进来端糖水。”老妈在厨房里喊。
“来了。”
香芋西米露,老妈的拿手绝活,我和周逊一人吃了一大碗。
“甜!真是甜!妈煮糖水的手艺越来越高了。”周逊砸吧着嘴说。
“喜欢就经常来,我给做。”老妈喜滋滋的。
“我肯定会常来,您老别嫌我烦就是。”周逊嘴里抹了蜜似的,“经常喝妈煮的糖水,心情也愉快些。”
“嘴甜舌滑。”我冲他翻白眼。
“海星,求你件事。”周逊忽然说。
“有屁就放。”
“明儿我要去相亲,想请你去帮我把把关。”周逊一副浪子回头金不换的口吻,“玩了这么多年也累了,想找个人管管自个了。”
“你明天去相亲?”老妈惊讶的表情。
“是啊,妈,以前老巴望着能和海星复婚,可海星不给我机会啊,以我个人的想法就是等她一辈子也愿意,可我老爹老妈着急抱孙子,我也没法子啊。”
“哦。”老妈焉焉的,准是在想她闺女嫁出去的机会又少了一成。
“你相亲让我去把关?你没病吧?”我瞪他一眼,“要是对方知道我是你前妻怎么办?”
“既然让你去就不怕对方知道,现在离异夫妻做朋友的很多啊,我有个哥们,和老婆离婚后又相继再婚,现在两对经常在约一块儿吃饭嗨皮呢。”周逊大喇喇地说。
我一阵恶寒,什么世道啊,曾经做过夫妻的两个人还带着各自的新配偶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这种怪异的关系我可接受不了。
如果作为周逊哥们的现任娇妻,一想到同桌吃饭的女的曾经和自己的老公同床共枕,她得有多强大的内心才能做到若无其事啊。
反正我做不到。
能做到的人都是超人兼高人,令人佩服得五体投地啊。
“不去。”我干脆拒绝。
“去嘛,海星,你是最了解我的,只有你才能知道什么类型的女人最适合我。”
“说了不去就不去,你这人忒烦。”
“怕尴尬?其实你想多了,我是无比真诚地邀请你去帮我把关的。”他继续游说。
“到时候再说吧,看我得不得空。”我敷衍一句。
鬼才陪你去相亲呢,这种狗血无聊的事我才不干呢。
周一刚到公司,总监打来内线电话让我去一趟总部,说大老板有请。
猜都不用猜是为了小乖。
第一次去吉少安的办公室,豪华程度令人咋舌,轩敞的空间面积足有几百平方米。
秘书小姐带着我到沙发前坐下后,帮我倒了水就离开了。
吉少安从里间出来,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直截了当地问:“小乖还好吧?”
“严颜和小乖都很好。”我不信他只关心儿子。
“你能帮我劝劝严颜吗?我不想为了小乖和她闹上法庭。”
“你不会是真的要和严颜抢小乖的抚养权吧?”我傻眼了。
“我今年已经40岁了,却没有一个日后能继承我的接班人,我们家族是很重视长房长孙的,除非我膝下无子,否则在集团的掌舵的人不会是我的兄弟侄子。”他缓缓说道,“所以,小乖对我很重要。”
呵,难怪严颜说你不是东西,你还真不是东西。
“董事长,你知道小乖对严颜的意义吗?几乎是她全部的希望和精神寄托,她们母子俩现在生活得好好的,你忍心去和严颜抢夺小乖的抚养权拆散她们母子吗?”
“海星,你误会了,我并不是要拆散她和小乖,我只是想争取到我儿子的监护权和抚养权,这样他以后才能顺理成章地继承吉氏企业,我也是为了小乖的将来打算,你明白吗?”他理所当然的口吻。
我怒了,质问道:“小乖现在不到2岁,你用不用去为他打算几十年以后的事啊,小乖现在最需要的是健康快乐的成长,你需要做的,是用你的诚心和爱去打动严颜,和她共同陪伴小乖成长,而不是自私地要和严颜争夺小乖的抚养权。”
“严颜的性子这么拗,她能带着儿子回到我身边吗?我几次三番去找她,她都对我不理不睬,我早不敢对她有什么幻想了。”吉少安苦笑。
“如果你真心想和他们母子在一起,你就应该给严颜时间,你现在和她抢夺儿子的抚养权,只会让她寒心,你和她就不可能了。”
“海星,不管严颜肯不肯回到我的身边我都要小乖的抚养权。”吉少安斩钉截铁地说,“小乖会是吉氏企业唯一的继承人。”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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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岛”
( 弃妇嫁豪门:首席的契约佳妻 p:///3/3651/ )
一生一世的缠绵七3
“董事长,你这不是仗着财大气粗欺负人吗?你实在想要儿子,大可找人帮你生啊,为什么非小乖不可呢?”我的话很不好听。
“我只在乎小乖。”他说,“因为他是我和严颜的儿子。”
“如果你真的爱严颜,就应该知道她究竟在纠结什么,她是个私生女,所以不希望儿子和她一样从小被人瞧不起,站在严颜的立场,我希望你能离婚娶她,给她和小乖一个堂堂正正的身份——当然,这对你的太太和女儿很不公平。”
“我不可能离婚。”他很快说。
“你以前说过会离婚娶严颜,因为你迟迟不付诸于行动,严颜才会离开你的。”我愕然。
“我这么给你说吧,我以前的确动过离婚娶严颜的念头,但是离婚比我想象的要艰难许多,这两年吉氏企业发展迅猛,各方面都进入了良性循环,我相信不久的将来,会是海市民营企业里的翘楚,如果我在这个时候和我的太太离婚,她肯定不满足只得到一笔赡养费,而是想要吉氏的股份,这样一来,离婚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所以这个婚我离不起。”
我作恍然大悟装,点头说:“原来如此,吉少安,你这么瞻前顾后的只能证明你爱严颜不够深。”
“我很爱严颜。”他立即辩驳,“只是到了我这个年纪,爱情已经不再是我生活的全部了。”
“我明白了。”
像吉少安这样的男人,再爱一个女人也不过如此,对他们最重要的是权势,财富和地位,至于爱情,闲来无事的消遣,或者是茶余饭后的甜点,可有可无。
“你答应帮我劝说严颜了?
“对不起,吉董事长,很遗憾我帮不了你。”我微笑,“我现在可以回公司了吗?或者是说,你并不想我继续是你的员工了。”
“我是个公私分明的人,这一点你大可放心,你能不能继续留在公司取决于你的个人能力和工作业绩,和小乖的事无关。”他转身向他气派的大班台走去,“说起来我还应该感激这两年来你对小乖的照顾。”
“谢谢董事长,我可以离开了吗?”我不卑不亢。
“当然可以。”
走到门口我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距离太远,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油然对他萌生一种同情,他拥有再多的财富又能怎么样,不能和自己心爱的女人厮守,想要儿子的抚养权,还得利用强权去争取。
下午下班走出公司,一眼看到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驾驶位坐着的人是我再熟悉不过的。
也是这段时间以来让我纠结矛盾的人。
我主动向他走过去,敲了敲车窗。
他斜躺在座椅上紧闭着眼,眉峰微蹙,英俊的脸孔是深深的疲惫。
我抬手准备再敲,又不忍心,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太累了。
拔腿走掉我更不落忍,我知道他是专程来公司门口等我的。
我站在车旁,陆陆续续见到从写字楼走出的同事,我笑着和他们打招呼,他们惊异地看了看我,又看向沈晖的黑色轿车。
我知道公司的很多同事背地里叫我“工作狂”,说我不解风情,永远是清一色的黑色职业装,从不接受任何异性的约会。
呵,说我“工作狂”算轻的了,再过几年该叫我老姑婆了,我忽然理解了很多超龄恨嫁女为什么会心理变态,完全是被世人的眼光给逼出来的。
许久后他才睁开眼睛,目无焦距地盯着我看了会儿,认清楚是我后马上降下车窗,话语里半是埋怨半是心疼:“为什么不叫醒我?”
“看你睡着了。”我淡淡的。
“快上来,外面太阳晒。”他下车帮我拉开副驾驶位的车门。
很多道目光齐刷刷聚焦在他身上,惊讶,怀疑,好奇……兼而有之。
忽然有个出色如沈晖的男人跑到公司门口来接我,明天将作为重磅新闻迅速传遍公司,不知道八卦指数能不能直逼“和大老板有染”那道小道消息。
刚进公司那会儿我是个默默无闻的人,别人连从我身上挖掘点八卦谈资都没有兴趣,直到有一天吉少安坐着他的奔驰600来公司楼下等我。
正是下班的高峰期,我在众人意味不明的目光中上了大老板的座驾。
从那天开始,我从公司的无名小卒荣升为受大家瞩目的焦点。
我和吉少安的绯闻流传了很长一段时间才逐渐被其他的八卦新闻所代替。
上车后,见我额头上汗津津的,沈晖递给我纸巾调低了冷气。
“先去吃饭好不好?”他眸光柔和地看着我。
“随便。”掐指算来,他回天安已经有小半月了,却一直没有同我联系。
“回去以后一直在忙,早想过来看你了。”他调头后,将车转上了马路。
“哦。”
“我刚下飞机回到家就开车过来了。”
“恩。”我像是突然失去了语言能力,只会说简单的“嗯嗯啊啊”。
他领我去吃日本菜,偌大的包厢里只有我和他,面对面地席地坐在餐桌的两旁。
十几杯清酒下肚,我已经有了微醺的醉意,口齿不清地说:“沈晖,我不原谅你。”
“我知道,像现在这样——能经常见到你,我已经很知足。”他眼底闪过一丝痛楚。
身体某处像是有一根小细线牵扯着,丝丝缕缕的疼。
“娅娅还好吗?”我问。
“你如果想见她,下次我可以带她来海市。”
“好,她应该念小学四年级了吧?我记得她今年10岁了。”
“下半年小学五年级了。”
他忽然定定地看着我的胸前,我低头一看,脖子上戴着他在泰国买给我的四面金佛,在衬衫领口若隐若现。
今天早上穿衣服发现脖子光秃秃的,便从首饰盒里翻出这条项链戴上。
“海星,知道我为什么喜欢送你项链吗?”他轻声问。
我茫然地摇了摇头。
“因为吊坠的位置——最接近心脏。”
他很喜欢买项链送我,他送我的第一样礼物就是心形吊坠的钻石项链,跟他那一年多,他前后送了我5,6条。
我却很少戴,离开他的时候,只留了这条带有庇佑意义的金佛在身边。
心底湿漉漉的,原来,原来他喜欢送项链给我是因为这个原因。
“海星,我们错过了多少?如果我早告诉你我对你的感情——当年的那桩事,是不是就不一样了?”他脸孔泛红,眼神迷离,似乎也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