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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来风叶已鸣廊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沉闇

    这下她终于明白过来,那人究竟要做什么了,可是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陶诗序冷得仿佛是加了冰的声音就从对面传了过来,“叫她们停下。”与她的声音一同传进脑海中的,还有中指被人用猛力往后面扳的痛感。

    那个女孩子还想嘴硬,陶诗序却仿佛已经看穿了她的想法,手上用力,再一次狠狠地朝后面压下去。那个女孩子痛得不行,连另一只手也使不上力气,只能在空中做着无谓的挥舞。

    而另外那三个一直以她为中心的女孩子见她这么轻易地就被一个新来的女孩子放倒,一下子惊讶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是讷讷地站在原地,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们两个人。

    忽然一声尖叫,之前那个被她们打得鼻青脸肿后来又扔在地上的那个女孩子突然从原地弹了起来,朝那个那个女老大冲了过去,先是朝着她的小腹狠狠地踢了一脚,又是往她的脸上狠狠地打了两个耳光。她还想继续,就已经被反应过来的另外三个拉开了,可是还是不甘心,一边被人朝后面拉去,一边伸长了腿朝着那个女老大身上狠狠地踢过去。

    那个女老大身上挨了好几脚,手指又被陶诗序猛力地向后面压去,早已经痛得不能言语了,哪里还能够像往常那样作威作福。

    陶诗序淡淡地看着她,声音也是淡到了极处,听不出来任何的情绪,说道,“叫你的那些跟班停下。”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违拗的权威感,让人心中不由得生出几许敬服来。

    那个女老大原本就颇为顾忌她,这下从疼痛的间隙当中听到她这样说,又看见她手里还死死地捏着自己的中指,像是正要继续向下压,刚才十指连心的疼痛感再一次袭上心头,她忙不迭地点了点头,嘶哑着嗓子朝那边又在打那个女孩子的三个人喊道,“你们,你们,快停下,停下。”

    那三个人听到她的声音,都渐渐地住了手。可是陶诗序捏着她手指的那只手却没有轻易松开,而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淡淡说道,“我不管你进来之前有多了不起,也不管你的背景又多显赫,我要告诉你,我是杀过人的。杀一个人也是杀,杀两个人也是杀,对我来讲没有什么区别。至于这里,你们也都知道的,死了人出了事,上面为了按下来,不他们受到追究和影响,通常都不会怎么理会。”

    她冷冷地看了一眼跌倒在她脚下的那个女孩子,声音冷得像是掺杂了冰渣子一般,“这样的事情要是再有第二次,我可就不会再客气了。”她说完,松开那只被她死死捏住的手指,将人狠狠地朝地上一扔,转过身来,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提起自己的行李,朝她的床位走过去。

    这里还是上下床,一共四张床,八个床位,本来陶诗序以为她上面是没有人住的,可是等到她弯腰铺被子的时候头上才传来细微的响动。她原本铺床的动作停了一停,上面还有一个人,刚才她们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而且看那个被打的女孩子身上的伤也像是才刚弄上不久,可是这个人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如果不是害怕那个女老大的威势,那么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无论是哪一种,都冷漠得让人心惊。

    想到这里,陶诗序嘴角浮现出一丝有些凄凉的笑容,她怎么还有立场去说别人呢?连她自己的亲身爸爸都迫不及待地把她往监狱里面送,再冷漠,都冷漠不过他。

    心中虽然有着淡淡的不满,但终究不过是对于人情的尚且还不适应而已。看吧,不过短短一段时间,她就从曾经那个什么都不懂的热血青年变成了现在这样的看客,等过不了多久,她也会变成和她上铺的那个女孩子一样的人的:冷漠,自私,无动于衷。

    眼看着高考的日子一天一天地来临,许蹇墨还是坚持着回以前的那个家中,这里再好,始终都不是他应该呆的地方,原本呆在这里只是为了想要跟那个人更加贴近一点儿,可是经过记者那件事情之后,他再也不想呆在这里了。在这里呆得越久,他就越发地觉得自己是个罪人。

    以前没有发现,原来妈妈跟他的思想居然差得这么远,甚至有些时候,他觉得面前的那个中年女人是如此的陌生,仿佛他从来都不曾将她认清楚一样。他一直想要搬回去,可是许母好不容易才住进了这里,她当然不会就这样妥协了。

    许蹇墨终究还是在学校的时间多一些,回家来通常都只是为了有个睡觉吃饭的地方,他虽然一直在跟许母说要回去住,这里不习惯,但是都被她给搪塞过去了。眼看着在这里的时间越来越多,许蹇墨害怕以后就真的不能再回去了,这一次,他终于不再背着陶父了,当着这两个大人,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许母在对面一直给他使着眼色,示意他不要乱讲话,不要将她好不容易挣来的场面给弄砸了,许蹇墨却像是没有看到一般,眼睛直直地盯着正在喝汤的陶父,仿佛他不开口,自己就不罢休,就这样一直看下去。

    陶父一小碗汤喝完,将手中的汤勺放下,笑了笑,打着太极,对许蹇墨说道,“这些事情还是跟你妈妈商量吧。”他的回答丝毫不出许蹇墨的意料。他到底跟眼前的这个男人没有丝毫的血缘关系,尤其是涉及这样敏感的话题,他当然不会管了。谁管谁就是傻瓜。

    于是他转过头来看向自己妈妈,郑重地说道,“我还是想回去住。这里我不习惯。”他顿了顿,又觉得这样的话容易让人误会,于是又说道,“眼看着就要高考了,我不想影响我的发挥,这阵子事情已经够多了,我受到的影响也已经够多了,能够在小事情上面做修补的,就修补吧,免得到时候真要有什么事情,功亏一篑。”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许母将手中舀好的汤碗送到许蹇墨的手中,眼中含着责备和警告,“不是早就和你说了吗?你不用参加国内的高考了,我和你陶叔叔都已经商量好了,把你送到国外去,你要是真想参加高考呢,也可以,只不过只是走个过场罢了。”说到这里,她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将握着筷子的手撑住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不过,以你的成绩,应该还可以让你上一个更好的学校吧?”

    许蹇墨的脸埋在饭碗里,看不清楚表情,只是传出来的声音有些闷闷的,听上去像是有些不高兴,“我说过了我不会出国的。”说完又小声地补充道,“就算是要出国,也不是现在。”

    陶父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许蹇墨虽然说得含糊,但是他到底也不笨,自然明白他究竟说的是什么。但是这一丝不快很快就被他压了下去,他脸上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情,一边夹着面前的饭菜,一边说道,“好啊,有志气。”只是那句话听在许蹇墨的耳中,却十分的n阳怪气。

    被汤盆挡住的眼睛猛地一黯,他下意识地抬起头朝自己妈妈看去,却发现她脸上也有些不好看,但看见他看过来了,又马上换上了一个不怎么好看的笑脸。她做得这般刻意,让许蹇墨心中蓦地一酸,想起那天她对自己说,她如此委曲求全,为的人全是自己。如今他们寄人篱下,免不了要看人脸色,可是他明明已经拒绝了那个男人丢给他们的施舍,为什么还是要受人白眼?心中有了这样的念头,眼前美味的饭菜就再也吃不下去了。

    许蹇墨将手中的饭碗轻轻放下,恭恭敬敬地对坐在身边的那个男人说道,“我吃饱了,陶叔叔,还有妈妈,你们慢用。”说完,也不等他们两个回答,就径自从饭桌旁边离开了,朝自己的卧室走去。

    说是他自己的卧室,其实也是以前陶诗序的。他在这里守着永远无望的等待,可是那个人却丝毫不知道,他却依然还要在这样的苦海苦苦煎熬。他仰面猛地朝后面倒去,身下柔软而富有弹性的席梦思软软地包裹着他,这些日子来接连不断的事情,让他实在疲惫。陶家终究都不是他自己的家,他不过是寄人篱下罢了。而他刚才的表现,不知道那个男人会不会迁怒在他妈妈身上。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猜想一样,过了没多久,门外就传来两个人的争吵声。声音已经被刻意压低了,应该是不想让他听见,尽管这房子隔音效果很好,可是许蹇墨有意去听,哪怕他们已经将声音压低了,他依然能够将两人的对话听清楚。

    他听见那个男人说他不知好歹,妈妈的声音立刻就在后面反驳起来,说这是为他着想,不想让他多花钱。

    那个男人说他原来也不是看着那么听话,妈妈立刻冷笑着说,那你的女儿呢?那个男人立刻住了口,不再说话,许蹇墨也知道他不愿意再去提这件事情,偏偏妈妈好像很愿意去提醒他们,陶诗序已经彻底地从这个家里滚出去了,滚到监狱里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眉心一阵钝痛,像是有人在用东西用力地砸着他的头一样。外面两个大人说的那些话他不再想去听了,听得再多,眼下的他也还是什么都不能改变,与其现在送上门去给人家侮辱,倒不如等将来有能力了,再去找他。

    外面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停了,许蹇墨刚刚松了一口气,卧室的门却传来轻轻的“啪嗒”声,他下意识地从床上坐起来,却看见被人开了的门后面,站着带着几分尴尬笑容的妈妈。

    寄人篱下的日子并不好过,况且那个男人也只是现在听妈妈的话而已。看见她脸上的表情,明明还没有说话,可是许蹇墨心中就是猛地一抽,鼻子一酸,几乎就要落下泪来。或许放在其他人眼中,他妈妈并不是一个好人,但是无论她是什么样的,无论她有多肮脏多不堪,那始终都是他的妈妈。旁人或许可以这样以为,但他,绝对不行。

    他如今也这么大了,况且他又是从小就十分懂事的孩子,自然知道如今他们母子俩能够走到这一步,他妈妈究竟付出了多少别人看不见的努力,尽管很多努力,并不为道德所认同。可是那个人始终是他的妈妈,别人嫌弃她,不喜欢她,讨厌她,甚至是恨她,那都是别人的感情,跟他没有关系。他始终都是那个人的孩子。

    稍微收拾了一下心情,许蹇墨才转过头来,依然垂着眼睛看着自己的膝盖,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

    或许是脸上尴尬的笑容维持得有些艰难,许母脸上的笑容不由自主地收了收,但马上又比刚才笑得更加的慈爱,更加的自然,她走到许蹇墨身边,温柔地问道,“刚才在桌子上面没吃饱吧,想吃什么妈妈再去给你重新做?”

    许蹇墨摇了摇头,先是沉默了半晌,可是却终究忍受不了,抬起头来看向妈妈,说道,“我们回家吧。”

    许母脸上的笑容越发地不自然,却还是勉强笑着对许蹇墨说道,“傻孩子,这里就是你的家,还要回哪儿呢。还好你陶叔叔不计较你小孩子乱讲,不会放在心上,以后可不要再这样说了——”

    “你们刚才在客厅里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听见她依然还是在粉饰太平,许蹇墨心中就是一阵的烦躁。他猛地打断自己妈妈的话,又将刚才的那句话重复了一遍,“妈妈,我们回去吧。不要住在这里了。”

    许母听到他这样说话,叹了一口气,也坐了下来,就在他的旁边,说道,“你这孩子,都说你懂事,怎么真要到了要你懂事的时候,你反倒犯浑了呢?妈妈已经嫁给了他,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陶诗序和她妈妈什么的,已经被我从这个家里彻底地赶了出去,再也没有她们什么事了。而你现在要做的,不过是把你陶叔叔当成自己的爸爸来对待,你从小就没有爸爸,这个,应该不难吧?”

    她说着还偏过头来看着许蹇墨,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见一样。许蹇墨看着她带着几分期盼的脸,心中的无力感更加浓重,他转过头,闷声说道,“刚才我也想过了,如果你真的想要我出国,也不是只有跟陶陶叔叔交涉这一个办法。我不是没有爸爸,只不过他没有跟我们生活在一起而已——”

    “别跟我提你那个窝囊废老爸。有他我还情愿你爸早就死了呢。”许母陡然爆发出这样大的声音,将原本安静的环境破坏得干干净净,她的脸因为怒气勃发的原因变得有些扭曲,仿佛是察觉到在别人家里提自己的前夫有些影响她和陶父的感情,她的声音又低了下来,摊着手对许蹇墨说道,“你说,这世上有他那么做爸爸的人吗?这些年来对你不闻不问,每个月也只是定时寄那么点儿钱来,他明明知道我没有工作,每个月不过靠着低保过活,偏偏还就是不管我的死活。”

    她偏了偏头,又说道,“这倒不说,每个月定时那么点儿钱,别人不是都说他如今是什么大集团的大老板吗?怎么这么小气呢?你个小孩子,难保不生个病什么的,你从小在生活上面我都没有亏待过你,真要是生病什么的,进个医院还不是要好多钱。可他呢,连进个医院都要发票,好像我在坑他的钱一样。哼,我看啊,他根本就没有把你当成自己亲身的,亲身孩子才不会这样对待呢。你现在要说去找他,我告诉你许蹇墨,那个男人除了跟你在血缘上面还有几分关系之外,其他的,跟你半分关系都没有。你是不是忘了这些年来我们母子俩是怎么过过来的?你是不是忘记了小时候其他孩子都是怎么看你来的?你是不是就不记得了这些年来我们的艰难生活其实全都是拜那个男人所赐?我告诉你,要不是他当初执意要跟我离婚,你现在根本就不用寄人篱下,看别人脸色。这一切都是那个男人弄出来的。他当初不肯让你跟我在一起,心里肯定就是存了看不起我的心思,觉得我不会养出个好儿子,不会教出个优秀的儿子,可是我就是要养给他看看,就是要交给他看看,就算没有他,我一个人,我的儿子,哪怕是草窝里,也是金灿灿的凤凰,不比那些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公子小姐差,更不比他后来的女人给他生的孩子差。”

    她似乎是说累了,顿了顿,又才说道,“墨墨,你也看见了,你从小的生活跟那些家庭条件很好的孩子没有太大的区别,你妈妈我这一辈子除了婚姻,哪样不比其他人强?就算是跟你爸爸离了婚,可是当初才结婚的时候,也是让很多人眼红嫉妒的。我什么都能丢,就是面子不能丢。你给我好好记着,无论怎么样,千万不能丢掉了我的面子。我的儿子,理所当然地要比人家的优秀,要比人家的有前途。你还给我记着,将来有一天有了出息,要去找你的那个什么爸爸,告诉他,你是谁的儿子,是谁把你养大的。”她的嘴角浮现出一丝n冷的笑容,似乎已经看到了她的前夫在她脚下痛哭流涕悔恨不已的场景,“我要让他狠狠地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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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五章 毕业骊歌

    陶诗序家里发生了什么,班主任都知道,只不过没有多说而已。毕竟这样的事情关系着他班上两个平时都还不错的学生,另外一个还是他们这个年级的第一名,再加上也是别人的私事,没有必要弄得天下皆知。

    陶诗序的妈妈出殡的时候,他还代表着全班同学去看了她,还给她打气,让她尽快地收拾心情,重新将精力放到学习上来,只是没想到,那个人却再也不可能回来了。

    班上的同学只是知道了陶家出了事情,陶诗序杀了人,但究竟是怎么样的一回事,在眼下这个十分重要的关口,没有人会那么的有心情去关注,自然也知道得不是很清楚。加上许蹇墨的有意隐瞒,和媒体报导和他妈妈对于他的保护,更加没有几个人会想到他居然牵扯在这件事情里面。

    许多高三的孩子心里在这个时候都带着这样一种矛盾的心态:一边渴望高考的来临,一边又希望它永远不要再来。他们都是蹲在地狱里仰望天堂的孩子,老师这个时候说得最多的便是大学里面有多么多么好,有多么多么的丰富,再也没有这样枯燥的数学和物理,只要过了四六级,英语就永远都和你没有关系了。只是到了大学才发现,其实老师现在讲的这些,才是最大的谎话。

    偏偏我们那个时候又站在一条路上,后面是滚滚而来的山洪,除了奋力向前冲之外,再没有任何的可能。

    因为高考的报名表是早就在陶诗序出事情之前交了上去的,所以她的准考证依然被发了下来,只是那个人,却再也没有机会坐在这个教室里,和他们一起学习了。

    发准考证的时候,班主任站在讲台上,一边看着手里的准考证一边念着名字,让学生上来拿。念到陶诗序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愣了一下,原本还在低头算题的许蹇墨猛地抬起头来,刚刚才从物理思考题中抬起眼睛来,连思维都还来不及收回,眼睛里都还带着几分的茫然,偏偏在听到她的名字的时候下意识地做出这样的动作。可能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在这样的动作之后,他的内心有着多大的空洞。仿佛是站在悬崖边上,身后便是万丈悬崖,风从他背后盘旋上来,呼啸而过,每当提到她,他的心理便空寂得犹如一座死城,除了她的名字面容回荡在脑海中,再也没有半点儿声息。

    不知道下面是谁小声地说了一声,“陶诗序已经没来了。”上面的老师和许蹇墨才回过神来。班主任看着手中的那张准考证,神情落寞地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而许蹇墨,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胸口,那里已经被人捅了一个大洞,河风吹过来,混着里面的血液,生疼生疼的。

    这个班上的同学感情本来就不错,况且又是理科班,男生比较多,就算有过小摩擦,但是在这样一个即将分散的时间里,什么都不算了。平日里和陶诗序感情比较好的几个同学脸上露出些许怀念的神色,不知道是谁提议的,说是七月八号下午考完最后一科时的毕业照要给陶诗序留个位置,像是触动了这群孩子脑中的某一处神经一样,先是一个人这样说,后来符合的人越来越多。

    许蹇墨低下头来,觉得心里一阵的难受。这些人都能够为她做些事情,偏偏,他口口声声说喜欢她,却什么也帮她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身陷囹圄,从此和阳光无关。

    这是一个骊歌飞舞的季节,在那样一个流火七月中,充满了欢笑和憧憬,泪水和分别,高考的脚步如期而至。许蹇墨并没有遵从妈妈的意思不上考场,依然和班上的同学一起,经历了高考。七号下午考理综的时候,他提前做完了卷子,翻来覆去地检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错误。他的理综一向很好,本来应该就此交卷离开的,可是整个人坐在考场中,就是不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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