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出身小姐命

    “刘将军再想一下，为什么陈球不让你进宫参圣，他来搜本公的府邸”

    “这有什么不同吗”

    “当然有所不同，进宫面圣，可以大言自己的功劳，一旦你们二人没有找回宝物，皇上也会从轻发落他，而刘将军你就不会幸运了，何况，陈球也不敢选择这条路，因为他知道这里是曹府，知道得罪本公的后果，刘将军却愚钝得很，没有想到这一点。”

    刘蒙心中一惊，他虽是浑人，却不是傻子，前后一想，就明白了陈球的意图。刘蒙低头道：“想不到，真没想到，姓陈的想害本将，可是，既然本将已走上绝境，也只能硬下头皮了，还请曹公公放手。”

    曹戒道：“刘将军，非是本公不许你进府，只是担心谣言四起，今夜如果你进了本公的府邸，说不定明天就有人议论曹府，将曹府和朝廷钦犯扯在一起。”

    “可是本将的事怎么办请曹公公助我。”刘蒙也知如果曹戒拦着不放，他是不敢硬闯的。曹戒笑道：“有本公在，还怕在皇上面前保不住你的命吗”刘蒙一听，慌忙拜倒，道：“多谢曹公公救命。”曹戒呵呵一笑：“刘将军请回吧，明日我们一同面圣。”

    这一切，都被明珠看在了眼里。

    不过，她没有声张。因为，她不想惹事。




第684章 神识再次跟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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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辰时，曹戒出去了。明珠以神识观看，发现他去了崇德殿。

    崇德殿是南宫的正殿，其气势虽然不如北宫的德阳殿雄伟，但在南宫建筑群中也算巍峨挺立，傲视群殿。北曹戒见偌大的崇德殿内空荡荡毫无一人，知道小皇帝今天又没有早朝。曹戒正在寻思是否去皇上寝宫时，刘蒙从东宫出来了。刘蒙道：“曹公公真早啊。”曹戒道：“本公要是在前几年值勤时，怕是起得还要早，刘将军，万岁可在里面”

    “万岁一早便被张公公拉去了，想是又有了什么好玩的去处。”

    “张然”

    “是。”

    “哦，本公以为小皇帝现在还睡着呢，走，咱们去找他。”

    曹、刘二人一路寻去，终于在北宫西边的御花园里找到了皇上。皇上正和张然指指点点，不住地开怀大笑。曹戒咳嗽一声，躬身道：“万岁，奴才曹戒给您叩安了。”刘蒙也赶紧拜倒。皇上回转头来，道：“曹公公，你来的正好，刚才张公公建议朕在这里修一处游泳的池子，你看如何”

    “此处树木极多，正可遮阴，如有一池塘最好。”

    “看来曹公公也同意张公公的建议，好啊，如此一来，到天气热时，朕就有玩的地方了。”

    曹戒见短短一天时间，张然便取得了小皇帝的信任，可见此人比侍中刘玉城府还深。皇上和曹戒对话，刘蒙还在旁边跪着，他歪头看看曹戒，曹戒明白他的意思，便道：“万岁，奴才是和刘将军一起来的。”

    “朕知道，他做事不利，至今也没有把传国玉玺找回来，朕正想拿他问罪。”

    刘蒙一听忙道：“臣该死，传国玉玺虽然没能追回，但是盗贼已诛，请万岁再宽限时日，臣定当竭力。”

    “哼，像你这样的庸人，朕还信得过吗朕已将追回传国玉玺的任务交给陈球，至于你……”

    曹戒知道该自己出场了，如果让皇上说出一个“罚”字，不管怎样，那也是金口玉言，于是，他上前一步，道：“万岁，奴才以为刘将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哦，曹公公，你为什么给刘蒙开脱，他办事不利，死有余辜。”

    “万岁，其实刘将军是和陈将军一起发现盗贼尸体的，只是一个负责进宫向万岁汇报追捕进展情况，一个负责继续追寻传国玉玺，如果当时两位将军换一下职责，以奴才看，陈将军至今也会一无所获。”

    “曹公公，以你说，朕不该治刘蒙的罪你知不知道传国玉玺乃国家重宝，一日不归，朕的心一日不得安宁，大汉江山不得安宁。”

    “奴才知道，奴才希望万岁能够宽以时日，盗贼已死，线索全无，因此追寻玉玺一事也许不是三五天的事，刘将军也尽力了，就让他戴罪立功吧。”

    “好吧，朕就给你这个面子，刘将军，起来。”

    “谢万岁不杀之恩。”

    “你下去吧，追寻玉玺的事朕已交给陈将军，朕听说盗贼虽死，但只要从埋葬盗贼的人着手，就可以找到传国玉玺的线索，不过，似乎这件事牵扯的人物并不简单，你就不用操心了。”

    曹戒听出皇上话中的意思了，他虽然看自己的面子，饶了刘蒙，但听话音，陈球已经暗点过自己，因此，皇上不信任刘蒙了，他认为刘蒙已成为自己的朋党。曹戒暗中好笑，却也对陈球怀恨在心。刘蒙却是个浑人，全然没有听出皇上的意思，起身道：“万岁，您就让微臣继续调查此案吧，陈将军人单力薄，正需要人手啊。”皇上淡淡地说：“陈将军有侯公公帮忙，怎么还是人单力薄”刘蒙一听，这才跪退了。曹戒心中一惊，怎么，小皇帝让侯缆负责此事，他是什么意图明白了，陈球不敢正面与自己作对，只好向小皇帝请旨，小皇帝并不傻啊，也知道用侯缆来平衡自己的势力。

    昨天夜里，陈球的确将自己的怀疑告诉了皇上。陈球道：“万岁，臣已经调查过了，传国玉玺被盗一事可能与曹公公有关。”皇上脸色大变，道：“此事万万玩笑不得，陈将军，你可有证据”

    “没有，臣只是怀疑。”

    “陈将军，满朝文武，你怀疑哪个不行，偏偏要怀疑曹公公，如果此事真与他有关，朕如何是好”

    一提起曹戒，小皇帝是又敬又怕，他眉头紧锁，在龙案之上坐立不安。

    “万岁，您不用担心，此事臣也仅仅只是猜测，还待进一步调查，不过，无论如何，还请万岁对曹戒这个人提高警惕。”

    “如果背后黑手真的是曹戒，你让朕如何防他谁不知道朕身边的人大多是他提拔起来的，这些年来，他在宫中的威信无人可及。”

    “万岁，曹戒虽然势力庞大，但是，他毕竟年事已高，让他活也活不了几年了，只要万岁处处留心，细心筹划就可以了。”

    “朕该如何留心，陈将军，你快说，朕该如何筹划”

    “万岁可以逐渐将身边的人换成自己的亲信。”

    “唉，陈将军，你又不是不知，这宫中内侍，有几个不是曹戒的人”

    “万岁说的是，不过，万岁可以培养自己的亲信啊，比如张然和侯缆，臣以为就可以利用，万岁，您可以让其和曹戒抗衡，那曹戒已成半退之身，宫中内侍谁还会再听他们的”

    “嗯，有道理，陈将军，就以你之见，朕先让侯缆做你的后盾，负责调查传国玉玺之事，一旦此事果然把曹戒牵扯进去，侯缆也能与他抗衡一二。”

    “这……臣以为不太妥，如此怕打草惊蛇，被曹戒怀疑。”

    “难道陈将军还有什么良策吗以朕看就这么定了吧。”

    陈球退下后，皇上传侯缆晋见，并密言传国玉玺一事，侯缆大惊，他怎么也没想到小皇帝想让他来给陈球做后盾，但是，皇上的话又不能不听，他惴惴不安，一夜没有睡好。一方面，他憧憬着将来自己能够替代曹戒，成为宦官之首，一方面，他又怕哪天得罪了曹戒，自己捞不到什么好果子吃。而皇上，这一觉睡得很香，他把事情安排下去后，就去了后宫。

    此时的皇上，已是十七岁的少年了。有道是少年不知愁滋味，这生在帝王之家的少年，就更加不知愁为何事了。



第685章 皇上乐得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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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一亮，宋皇后唤醒枕边人，让他上朝理政。皇上揉揉睡眼，由侍女更衣后来到外面，正巧看到张然。张然俯耳过来，低声说：“万岁，奴才有一个好去处。”皇上一听，忙问：“快说，是哪里”张然便朝西一指。皇上笑道：“是好，朕马上随你去。”皇上刚刚继位时，窦太后临朝，皇上不得不老老实实地按时上殿，自从窦午、陈凡等人去世后，窦太后也被拉下了政治舞台，曹戒等宦官一党气焰更甚，朝中大事几乎由宦官完全把持。不过，皇上乐得自由，心里还有几分感激他们呢，曹公公啊曹公公，你真是朕的引路人啊，若非你等，朕怎知人生竟然如果美妙。皇上让侍中刘玉去崇德殿传诏，自己则随张然来到了西御花园，并答应了曹戒的请求，放了刘蒙一马。

    曹戒告退后，突然感觉身后有人跟随，他悄悄掩身明光殿一角。果然，过了一会儿，只见小黄门骞烁追了上来，目光四望，喃喃自语：“人呢，怎么眨眼的工夫不见了，难道这老东西上天入地了不成”曹戒认识骞烁，知道他是侯缆的人，心中暗道：看来不给侯缆点颜色看看是不行了。

    明光殿是尚书郎议事的地方，曹戒眼珠子一转，他本要去找王弗，见骞烁朝北面的嘉德殿奔去，于是穿过鸿德门、朱雀门，回府去了。

    骞烁跟丢了曹戒，只好去见侯缆。侯缆身为长乐太仆，其职责本是对窦太后负责，窦太后失势后，侯缆便跟在宋皇后身边。

    此时，长乐宫的椒房殿内，宋皇后正斜坐在窗前，望着粉红的的外墙，幽幽地感叹着。在常人眼里，她是尊贵的皇后，但在内心深处，她却感觉无比的寂寞。

    这时，侯缆走了进来，垂手道：“奴才参加皇后娘娘。”

    宋皇后摆摆手：“起来吧，侯公公，找哀家有什么事吗”

    “奴才确实有一件事，又怕娘娘分心。”

    “什么事，你说吧，哀家每天闷在这宫里，难得有个人来说句话。”

    “娘娘，您觉得曹公公这个人怎么样”

    “你是说曹戒吗”

    “是他，有不少内侍跟奴才说，曹公公弄权夺势，城府极深，想想实在可怕，据说这次传国玉玺被盗，极有可能与曹公公有关。”

    “什么曹公公还不至于窥视大汉江山吧。”

    “娘娘，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侯公公，你跟哀家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娘娘还不明白奴才的意思自从窦太后失势后，小皇帝年少，每天只知道玩耍，哪里把治理朝政的大事放在心上，娘娘温柔贤淑，当劝皇上留神，别让曹公公……”

    宋皇后摇摇头：“侯公公，哀家明白你的来意了，只是哀家不想参与朝政的事，汉室江山，传至现在，许多动乱都是因后宫参与朝政引起，哀家不想在历史上留下骂名。”

    “娘娘，您一定要力挽狂澜，不要放任恶人篡谋汉室江山啊。”

    “侯公公，伺候好皇上是尔等的职责，处理好朝政是大臣们的职责，哀家一个妇道人家，又怎能力挽狂澜啊，再说，哀家即使有力挽狂澜的能力，也不想为之，哀家是后宫之主，能够管好后宫就可以了，你什么也不用说了，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吧。”

    侯缆垂手道：“奴才告退。”

    宋皇后望着侯缆的背影叹息一下，喃喃道：“先前外戚与宦官相争，外戚势力被压倒，看来，宦官内部又要起风云了。”

    突然，一人道：“皇后娘娘，什么风云”

    宋皇后一定神，这才发现中常侍王弗来了。

    “王公公，你来的正好，刚才侯公公来过了。”

    “奴才看到他了，只是没有和他说话，娘娘，您好像有话要和奴才说”

    “是啊，刚才侯公公跟哀家提过一件事，他……他以为传国玉玺被盗一事或许与曹公公有关，你怎么看”

    “这……没有真凭实据的事，奴才可不敢妄断，曹公公在宫廷中名望和威信是第一位的，他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呢何况曹公公年事已高，要传国玉玺有什么用，难道他想谋权篡位不，奴才以为不会，先皇及万岁都对他恩宠有加啊，肯定是有人中伤曹公公，娘娘不可轻信。”

    “哀家也在怀疑，侯公公怂恿哀家出面，哀家一妇道人家，不想参与这件事，王公公，先皇和万岁都待你不薄，这件事你要多留点心，好了，你告退吧，哀家有些倦了。”

    王弗垂手告退。

    明珠收了神识。她有种感觉，王弗会来曹府。



第686章 王弗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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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从长乐宫出来，王弗就直奔曹府而来。多年来，王弗和曹戒已成为一条船上的战友，如果宦官集团是一口大的钟，他隐隐感觉到这口钟的内部出现了裂痕，他惟有和曹戒站在一起，才能确保这口钟还能敲出更大的响声。

    王弗走到曹府门口时，看到一个眉目清秀的少年匆匆走出。那少年身材中等，面如桃花，齿白唇红，正是明珠。

    明珠看到王弗，抱手见礼：“王公公好。”王弗，问道：“曹公子，要出门啊”明珠道：“是啊，我有点急事要办，王公公请。”

    明珠会有什么急事呢原来，于燕肋下受伤，一时还不便走动，但她关心其兄于成暴尸荒野，明珠便自告奋勇去处理这件事。

    一炷香的功夫，明珠便来到洛河边的废墟前。

    风声呼啸，河水急流，废墟前尘土飞扬。明珠用手遮挡在眉上，仔细地搜寻着，却没有看到的尸体。明珠又寻了一会儿，坐在一块青石上休息。她用神识寻找，而此时，神识却不灵了。

    这时候，一声暴喝，接着疾风从脑后传来。明珠本能地一歪头，只见一柄铁棍贴面而过。

    明珠猛地向旁跳开，转头看去，只见一个络腮胡须的劲衣少年正手持铁棍，两眼喷火似望着他。

    “阁下是谁，为何动不动就出剑伤人”

    少年暴叫：“你管小爷是谁，小爷对你们这些朝廷的走狗，见一个杀一个。”

    说罢，少年举棍再砸，棍式迅疾。明珠一身神力，对这种江湖司空见惯的招式，根本就没看在眼里。她摆手道：“慢，阁下要杀曹某可以，但要让我死个明白，曹某与阁下素不相识，到底哪里得罪了阁下”

    “你装什么糊涂于大哥被你们杀害了，师妹下落不明，肯定也遭了你们毒手。”

    “什么于大哥师妹的，你说的莫非是于成于燕兄妹”

    “少装糊涂，你不就是来搜捕于大哥同党的吗来吧，算我许昭一个。”

    “兄台，大哥，许大哥，别误会，曹某不是恶人，于姑娘就在敝府做客，你如果不信可以随我走一趟……”

    “少装仁慈，小爷不会中了尔等的奸计，拿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