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之谁与争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抚琴的人
哪怕我现在可以抛开一切,单凭着一个雄性牲口的本能做事。反正在这荒郊野外,没人会知道我们二人发生过的事情,而红袖也绝对不是那种事后会纠缠不休的女人,完完全全可以和红袖这样成熟而又有女性魅力的女人进行一番天人交战而不需要有任何负担的融合,可我也不愿意趁人之危。
我不愿意让这种事情成为一种交易。
红袖数次想要献身,都是有求于我,她确实有点武力,但是她连霸天虎都搞不定,就更别说恐怖如斯的不净大师了。
为了她那些死去的兄弟,她可以忍辱负重、可以卑躬屈膝,可以爬上任何男人的床献媚,可我如果真的就坡下驴、坦然接受这份露水情缘,那可就真真正正的禽兽不如了。
“一半出于所求,一半出于真心。”红袖突然幽幽说道。
略带凉意的风从破损的挡风玻璃前面吹进来,红袖近乎半裸的身上起了一层碎小的鸡皮疙瘩。面对她这份不知出于真情还是假意的告白,我没有任何动容,默默脱下外套来给她披上。
红袖的脸埋下去,呜呜地哭了起来。
她哭了很久很久,哭声顺着窗外的风飘出去很远,在这期间,我一声安慰都没有,只是默默地抽烟。过了许久,红袖才止住了哭声,用几乎哭哑的声音缓缓说道:“当时我在门外等不及了,因为我在这里土生土长,见证了近几年来地下世界的变迁,十分了解不净大师的可怕和恐怖,所以我想先去看看他们怎么样了……我绕到会所的后院,又顺着一个台阶下去,就看到满地的鲜血,王军他们全部躺在地上,已经一个都不剩了……”
红袖说着说着,又轻声地哭了起来,我闭上眼睛,都能想像到当时惨烈的画面。同时,我也有点自责,如果我早些和不净大师说说这事,或许惨剧还能够避免……
可是我哪能想到,不净大师说杀就杀,杀人之前一点征兆都没有!
“左飞,我该怎么办啊,这个世界上只剩我一个人了……”红袖蹲在驾驶座上,缩在我的外套里面,浑身瑟瑟发抖,像一个被雨淋湿了又找不到回家的路的可怜孩子,浑身上下都透着绝望。
我轻轻伸出手去,将她挽在我的怀中,试图给她一点温暖,同时说道:“你放心,我会杀了他的。”
红袖却摇着头,说不要了,你孤身一人,是斗不过他的……
我也摇头,说恐怕现在,已经由不得我了,之前在会所里面你也看到了,我和不净大师之间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即便我不去找他,他也会找上我来的。
红袖还是摇头,她抓着我的衣服,说不,左飞,你不一样,你那么厉害,只要你现在就走,离开河南、离开华中,到你的地盘上去,他就绝对为难不了你的!
之前,红袖还眼巴巴地希望我能帮她报仇,甚至不惜出卖自己的身体,可是当她清醒下来之后,认为我无法和不净大师抗衡,所以又改了主意,希望我赶紧离开。
这是一个善良的女子。
我笑了一下,说我不能走。
“为什么?”
为什么?我总不能告诉她,我有国家任务在身吧。我笑了一下,说你不要问了,总之我向你承诺,我一定会干掉那个家伙的。
实际上,我干不干掉不净大师,取决于冲言道长有没有事,但我总觉得冲言道长已经出了事,因为不净大师在会所内的表现实在是太奇怪了,我那一脚绝对没有踢死他的徒弟(而且也没必要啊,当时我只是想阻止他们继续向红袖下手而已),可是不净大师却说我杀死了他的徒弟,便疯狂地朝我冲杀过来,好像早有预谋,就是要干掉我。
如果我猜得没错,那么他将我引入会所或许就是个局,给我的那杯茶水或许也下了毒……
想到这里,我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为什么呢?难道不净大师已经知晓我来此的目的?
见我不愿意多说,红袖也没有再问我,而是很安静地坐在一边,也没有打扰我思考。我想了许久,便让红袖暂时坐着,下了车绕到山坡后面去给魏老打电话,说了一下这两天的发现和不净大师的奇怪反应。
魏老当机立断,让我去洛阳的华中星火总基地去看个究竟,看看冲言道长是不是真的出了事情,并且给了我详细的地理位置。
之前魏老并没让我这样做,是怕我打草惊蛇,现在看来,蛇已经惊动,便顾不了那么多了。得到魏老的命令,我便挂了电话返回车内,结果发现车内空空如也,红袖不见了!
当时把我吓得浑身冷汗,还以为红袖被不净大师的人抓走了,可是刚才分明没有听到一丁点的呼叫声啊。我立刻四处喊了起来,很快便听到几声微弱的应答。
我顺着声音跑过去,发现山坡下面有一条河,红袖正扁了裤腿站在河里。
“你干嘛?”我无语地说。
“抓鱼,我们一天没吃饭了……”
“抓到了吗?”
“没有。”
“你上来吧。”
我下了水,很快便抓了两条鱼上来,虽然没有刀子给它开膛破肚,不过好在我的缠龙手也很锋利,完全可以当刀一样用了。也得亏和猴子在一起的这几年里学了不少野外生存的经验,所以烤两条鱼也是轻轻松松的事,唯一遗憾的是没有盐巴一类的东西,我又不像猴子那个变态一样随身带着。
不过即便如此,我和红袖还是吃得很香,或许是因为我们俩真的饿了,红袖还大赞了我的手艺。
吃完了烤鱼,我才和红袖说,我要去一趟洛阳。
“去干嘛?”红袖紧张起来。
我说我要去搞清楚一件事情,只有搞清楚这件事,才能干掉不净大师。
“我和你一起去!”红袖死死地抓住我的胳膊。
我劝着她,说此行会很危险,希望她能暂时找个地方躲起来,等我回头从洛阳回来,再干掉了不净大师,一定会告诉她的。可是无论我怎么说,红袖都死死抓着我的胳膊,求我不要将她抛下。
“我可以帮你指路,河南这片我都熟悉,我保证不给你添麻烦!”
看得出来,红袖现在无依无靠,处于极大的恐慌和害怕之中,已经将我当作了唯一的依靠。
我只好同意。
开车到了附近镇上,就近找了家汽车修理店,本来这种挡风玻璃需要预先订货,但是店里恰好有一辆巡洋舰也在维修,我花了大价钱才说服老板,让他把那块玻璃卸下来安在了我们的车上。
我甚至还想办法搞了一块假车牌,只要有钱,什么都能办到。
从郑州到洛阳不算远,也就一百多公里,可我不敢走高速,怕被不净大师的人监控到了,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盘,所以我从国道上走的。
国道就慢了,七拐八拐再加上堵车,到洛阳周边的时候已经完全黑了,于是我找了个黑旅店暂时住下,并且为了安全起见,只开了一间房。
我和红袖都没什么不自在的,一来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二来我们现在的关系,怎么说呢,还是挺暧昧的,已经破除了这些尴尬。红袖甚至大大方方地去洗澡,而我则躺在床上看电视。
然而没过多久,浴室里面却传来红袖的一声尖叫。
我立刻冲了进去,询问红袖怎么回事,红袖指着墙壁,颤颤巍巍地说:“那个、那个……”
我回头看去,只见上面写着十六个字: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尔等宵小,违我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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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6 再遇不净大师
这十六个字歪歪扭扭,还是用鲜血写的,血迹慢慢流淌下来,铸成一种十分可怖的效果。
“星,星火!”红袖哆哆嗦嗦地指着镜子。
我瞥了红袖一眼,随手拿起旁边洗手台边上的衣服朝她丢过去,说你先把衣服穿上再说。
红袖刚进来不久,估计是刚脱了衣服,就看到了镜子上的血迹,仓皇失措之中先叫了一嗓子,也不在乎自己身上是光着的,她在我面前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真不把我当狼?
至于星火……
我当然知道星火,我对这十六个字可太熟悉了。过去的几年间里,这几个字几乎是我们的噩梦,它无处不在,它陈楚规模,它藏在阴暗里、藏在角落中,随时都能扑出来咬我们一口,轻轻松松就能置我们于死地,就连上一辈的人都对这几个字谈而色变,多少英雄好汉栽在这几个字上!
只是随着我们的逐渐强大,星火的神秘面纱也在我们面前渐渐揭开,我们现在不仅不再害怕星火,甚至本身也和星火有着非常紧密的联系,星火的老大都成了我们的顶头上司。
生活真是一件奇妙的事情,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
所以这几个字并不能使我产生畏惧感,人的恐惧来自于未知,而我对星火太了解了。只是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界,再看到这熟悉的十六个字,多多少少有点恍如隔世的感觉。
红袖哆哆嗦嗦地穿着衣服,一边穿一边给我讲着星火的来历,其实都是些老生常谈的东西,我早就清楚不过。红袖的父亲既然是曾经的道上枭雄,自然也对星火有所耳闻,告知红袖也无什么稀奇。
“据说星火只针对势力太过强大的人,那它怎么不去找不净大师,怎么盯上咱们了,难道星火也欺软怕硬?!”红袖说着说着,便咬牙切齿起来。
我摇摇头,说它当然不去找不净大师,因为他们本身就是一伙的。
“啊?!”
红袖紧张地抓住了我的胳膊,说那是不是说,不净大师已经找上咱们了?
我还是摇摇头。
如果不净大师真的找上了我们,那么肯定不会做出这种打草惊蛇的事,而是会不声不响地上门来寻仇。不净大师很清楚,这几个字,吓唬吓唬道上的人还可以,吓唬我,那是痴心妄想。
他知道我的实力、清楚我的底细,以他的机谋,绝不会做出这种愚蠢的事。
那么答案就显而易见了,写上这几个字的星火成员,不知道不净大师正在找我们,而是在做例行的公事罢了。有着官家背景的星火组织,曾经的主业是遏制黑色势力的发展,但是后来我们这一拨人横空出世之后,地下世界也归各地星将统一管辖,也就没他们什么事了。
那怎么办呢?总不能让一大群人都闲着啊,所以后来又给他们安排了其他任务,也就是遏制遏制犯罪事件啊,看到有可疑的人物就吓唬一下啊,监督一下地下世界啊之类的,成了一支维护社会治安的编外部队。
不只是华北如此,华夏五大地区都是如此。
所以写字吓唬我们的星火成员,估计是察觉到了我身上独有的杀气和戾气,判断我肯定来历不凡,所以才写了这几个字来吓唬我。不愧是星火总基地的周边啊,成员都这么爱岗敬业了,我明明也没做什么事啊。
我观察了一下洗澡间的构造,最后将目光锁定在头顶的通风窗口上,判断那人应该是从那里进出的。虽说星火的做事风格一向阴鹫诡奇、神出鬼没,但他们终究是人,而不是神。
这其中的弯弯绕绕,我也懒得向红袖解释,将那通风窗口堵上,又把那几个字擦掉之后,便说没事了,让她继续洗澡。但是红袖却吓坏了,说什么也不洗了,一定要和我在一起。
没有办法,我们两人只好睡觉。
就是睡觉,她也抱着我的胳膊,整个身体几乎都贴到我的身上。不得不说,确实难熬,体内仿佛有一把火在烧,稍微有点类似经历的男同胞们估计都会懂的。
不过睡归睡,我还是长了个心眼,提防那个莫名其妙的星火成员回来找事。
好在一夜无事,第二天早上,我和红袖起来吃饭。早餐是旅店提供的,一个破破烂烂的小房子,昨晚在这过夜的旅客都在这里吃饭,满耳朵听到的都是河南话,中不中啊?你个龟孙儿之类的。
放眼华夏大地,我第一个喜欢的肯定是山西话,毕竟我是山西人嘛;第二个喜欢的是东北话,觉得东北人都很幽默;第三个喜欢的就是河南话了,不知怎么着就是听了亲切。
饭不好吃,两个大白馒头加一盆烧土豆片,不过凑合着吃吧。吃着吃着,红袖的脸就白了,哆哆嗦嗦地用手指着桌子,说左飞,你看。
我一看,桌上也写着十六个字: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尔等宵小,违我者死。
嘿,有完没完了?!
我随手把那几个字擦去,说没事,继续吃吧。同时,我也瞟着四周,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老来我这犯冲。很快,我就把目标锁定在一个人的身上,那家伙三十来岁,穿着一身农民工的衣服,脚踏两只脏兮兮的懒汉鞋,不过一双眼睛倒是炯炯有神,老往我和红袖这边瞟。
吃过了饭,我和红袖继续上路,开车进了洛阳市内,按着魏老给我的地址继续前行,很快又到了一个类似城中村的地方。估摸着基地就在附近,但是这片地形复杂,转了好几圈也没找到,恰好车子也没油了,便到加油站里加油。
加完了油,油站还额外送了一条毛巾,我随手把毛巾给了红袖,让她放进副驾驶前面的手套箱里。结果她一抖毛巾,脸又绿了,说左飞,你看!
我一看,毛巾里面夹了张纸条,又是那快要看吐的十六个字。
妈的,有完没完了?
我一拍方向盘,汽车发出刺耳的警笛声,我开了车门下去,左右一瞟,就看见那个家伙坐在油站的边上抖鞋子呢。我直接朝他走过去,伸手就在他后脑勺上巴了一下,说嫩娘个腿,有完没完了?
这家伙一下就急了,估计还没挨过打呢,跳起来就要和我打架,我三拳两脚就把他给放倒了,然后从油站里拿了截麻绳出来绑了他的手脚,过去往后座上一塞,便继续开车前行。
这回轮到那家伙傻眼了,就这还威胁我呢,问我知不知道他是谁,是干什么的。
我说你少废话,我是来找冲言道长的,你们那基地在哪儿?我找了好几圈也没找到啊。
那家伙更加傻眼,狐疑地看了我几眼,说您是?
我说我是从京城过来的,上面让我转告冲言道长几句话,你别耽误我时间了!
“你是上面下来的?!”
让我惊奇的是,那家伙眼泪都流下来了,他巴巴地往前面凑,看上去无比激动,说领导,你们可终于来了!
我“吱——”地把车一停,转头就问他怎么回事?
他的眼泪流得更多,说领导,冲言道长已经失踪一个多月了,一直都是不净大师在传他的话,我们想见冲言道长也见不到!
我的脑子嗡嗡直响,冲言道长已经失踪一个多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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