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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良之谁与争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抚琴的人

    “刚才的他好可怕啊……”

    “这是走火入魔吧?我见过有人这样。”

    四周的人都被惊得纷纷停下动作,同时传来杂七杂八的声音。

    “你们在干什么,赶紧趁机杀了他啊!”不净大师的声音再度传来,竟然又返了回来,真是一个投机主义者。

    轰!

    四周再次响起混乱的喊杀声,无数武器、拳脚如雨点般砸向了我。

    不能睡!

    一个声音呼唤着我,我猛地睁开眼睛,然后双脚蹬地,身子高高跃起,躲开了这疯狂的群击。正当我松了口气,觉得逃过一劫的时候,就听“飕”的一声,一个巨大的黑物朝我飞了过来。

    是不净大师的佛珠!

    我想去躲,但是身在半空;我想去挡,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砰!

    巨大的佛珠撞在我的胸口,使得我的身体直接飞了出去,如断了线的风筝,重重地砸在地板之上。“哇”的一声,我吐出一口鲜血,这一击确实够我好受的,完全不亚于宋秋雨的那一扁担,甚至隐隐胜之。

    我的身上虽然布满伤口,但最致命的一击还是不净大师的这一击,他把握的机会、力度都堪称完美。巨大的疼痛自我的胸口传来,保守估计也断了三四根骨头,并且源源不断地抽走我的力气,我撑着地试图站起,但是失败了。

    我喘着粗气,迅速调转真气去给我的胸口疗伤,但是哪有那么快的,我的体内又不是封印了一只九尾妖狐!

    轰!

    四周的人再一次冲了上来,他们不会放弃这个抢占头功的机会,黑压压的一片人影再次笼罩我的上空。

    “住手!”就在这时,不净大师的声音突然响起。

    在这里,不净大师就是绝对的权威,他让住手,自然没人敢不住手。

    可我的心里却一片瓦凉,因为我知道不净大师之所以喊住手,绝不是看在往日的情面上想放我一命,而是想像猫抓老鼠一样多玩弄我一下,好在我面前装装逼,雪一下当日之入辱;同时我也暗自庆幸,希望这个过程能持久一些,让我恢复一些力气起码逃跑的力气。

    现在的我,已经慢慢冷静下来,大力士的死依然让我感到愤怒,可我要为他报仇的话,就必须暂时离开。

    众人纷纷停手,并且站到了两边,而不净大师微笑着朝我走来。

    我装作气力不支的模样半躺在地上,同时加紧调转真气来给我的胸口疗伤。我呼哧呼哧地喘着气,看着不净大师慢慢朝我走来,距离我三四米处时,不净大师的脚步停下,同时双手合十。

    “阿弥陀佛,施主,你我无冤无仇,何必执念于此呢?”不净大师又装作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令人作呕。

    我说不净老秃驴,你装什么装,你当着大家的面说,你把冲言道长藏到哪儿去了?

    我突然响起在华东金水园的时候,也曾如此陷入重重包围之中,是上官婷把大劈星等人拉到我们阵营,共同质问宋秋雨有关鬼笑的下落,才为我们争取了一些时间。

    现在的情况和当时类似,周围也有不少星火的人,虽然身边没有上官婷这样的大咖助阵,但我也要试着搅和一下浑水。果然,在我说出这番话后,有不少人纷纷看向了不净大师,但是暂时无人附和。

    不净大师面色不悦,也感受到了四周的压力,说冲言道长身体有恙,已经闭门疗伤,这事和你没有关系,你操的是什么心?

    我哼了一声,说和我没有关系?实话告诉你吧,我刚从华东那边过来,宋秋雨他们一干人因为祸害华东地区的星将鬼笑,现在已经全部伏法,这事你知不知道?

    不净大师的面色更变,说他们伏法,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说你装,你继续装,你敢说你和宋秋雨不是一伙的?宋秋雨前两天还来找过你,和你商量反叛的事,我没说错吧?告诉你吧,国家已经掌握了大部分情况,派我来打个前战摸查一下,看看冲言道长到底有没有事。

    不净老秃驴,我劝你迷途知返,不要走上和宋秋雨一样的路。你要真是清白的,就当着大伙的面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再把冲言道长交出来,省得国家再收拾你!

    “胡说八道,满口放屁!”

    不净大师雷霆大怒,立刻脚步腾挪,手持佛珠朝我砸来!

    不净大师的愤怒,以及意图杀人灭口,都是在我意料之中的。可我满心以为在我说出这一大串话之后,现场会有不少硬骨头的星火成员出来支持我,以此来给不净大师压力,哪里想到现场竟然一个吱声的都没有,只是在那面面相觑,似乎还在怀疑我所说的真伪,更别说出来质问不净大师了,真是让我失望至极,真他妈没刚!

    转眼之间,不净大师已经手持佛珠,来到我的身前,准备狠狠砸下,了结我的性命。就在这时,突听“轰”的一声,道观的大门竟然被硬生生撞破,沙石飞腾、砖块飞溅之中,一辆保险杠已经被撞得稀烂,却依旧威武霸气的草绿色陆地巡洋舰正以超过百迈的速度,疯狂地朝着不净大师撞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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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9 终见,冲言道长
    一辆陆地巡洋舰撞破大门,咆哮着疾驰而来,这观感就十分令人震撼,四周的人纷纷惊到退散。不过,这场景却吓不住不净大师,不净大师转身一个弓步踏出,手上的佛珠立即就要脱手而出。

    这佛珠弹出去,威力堪称一枚小型炮弹,再加上二者的加速度相撞,后果简直不堪设想,闹个车仰人翻都是轻的。在这关键时刻,我突然弹地而起,狠狠一脚踢向不净大师的腰部。

    经过这么短短的一点时间,我的力气也恢复了四五成左右。

    不净大师猝不及防,冷不丁被我踹飞出去七八米远。

    与此同时,巡洋舰一个甩尾,稳当当停在我的身前。

    好车技!

    车厢后门猛地打开,红袖在里面大叫:“快上车!”

    我猛地扑上去,车子又急轰油门往前疾势,一瞬间就轰到了七八十迈,朝着大门处的方向冲去,后面的人再想来追,已经来不及了。我趴在后座上往后去看,只见不净大师已经站了起来,正在原地咆哮怒吼。

    车子冲出大门,顺着阶梯冲了下去,跟坐山车似的,也得亏是巡洋舰,才能经得起这么折腾。车子落地,又稳当当地往前驶去,我捂着胸口,说不净大师肯定会在洛阳布下天罗地网……

    阿强道:“放心吧,这地方我熟,冲得出去。”

    如此,我才安心了些。

    阿强开着车在大街小巷里穿梭自如,红袖问我怎么回事,怎么和不净大师打起来了?我握着拳头,把刚才的情况说了一下,说到大力士的脑袋被不净大师踢进窗户的时候,阿强的双手颤抖不已,眼泪也流了下来。

    我低沉沉地说:“大力士在死前还给我带了一条消息,他的口型呈‘不’字状,意思是告诉我,冲言道长不在道观里面……大力士真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比其他人都强多了!”

    我一想到那些人的麻木不仁,就觉得倍加可恨。

    “不是的领导。”阿强红着眼睛:“我们星火组织里面还是有不少好汉的,只是大家都不认识你,也不知该不该信你罢了。回头我和他们说说,一定可以拉到咱们这边的!”

    “行么?”我问。

    阿强想了想,说:“我终究人微言轻,恐怕说出来的话不能叫大家信服,如果能找到冲言道长就好了,这样大家就相信我们了。”

    是啊,这才是最大的问题,我到华中来也是冲着冲言道长来的,可是现在完全不知道他在哪里。就在这时,红袖突然插嘴,说你们说的那个冲言道长到底是谁?

    阿强向她解释,说那是他们星火组织的老大,也只有他才能镇得住不净大师云云。

    红袖又问:“冲言道长,真的是个道士么?”

    阿强说对,冲言道长平时就是一副道士打扮,一手太极剑耍得很好。红袖踌躇了半天,说她倒是认识一个道士,不知是不是我们说的冲言道长,不过她曾见过那位道士将不净大师训得像三孙子一样……

    我和阿强都吃了一惊,能在河南这个地方把不净大师训得像三孙子一样的道士,好像也只有冲言道长一个人可以做得到了,连忙让红袖讲讲到底是个怎么回事?

    红袖告诉我们,说她父亲刚去世那段时间,她领着一帮兄弟东躲西藏,刚开始应敌的经验还不足,被不净大师抓住过一回。不净大师垂涎她的美色,自然想把她拖到床上去,结果却在关键时刻,一位道士模样的老人突然现身,不仅将不净大师大骂一顿,还把已经重伤的红袖救了出来,安置在自己家中让她休养了一段时间。

    听完红袖所说,我和阿强都是震惊不已,红袖说的这个人明显就是冲言道长。我埋怨她怎么不早点说,红袖还挺委屈,说那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她都快忘了,我们们不停地说道士道士,她才想起这么个人来。

    我又问红袖还记不记得冲言道长的家在哪里,红袖说记得,那是她的救命恩人,她就是一辈子都不会忘的,然后便指起路来。阿强也很稀奇,说他加入星火这么久了,还不知道冲言道长还有自己的家。

    红袖说有啊,不光有家,还有老婆、孩子、孙子,一大家子七八口人,挤在一个小破平房里面。孙子已经上中学了,因为不好好学习,天天去网吧打游戏,还老被冲言道长骂。

    而且冲言道长的老婆也彪悍,动不动就和冲言道长吵架,净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气得冲言道长的痔疮老疼。红袖在他家休养的那段时间,帮他们家调停了不少争吵,都快成居委会大妈了。

    这也是红袖从来没觉得冲言道长是位大人物的原因。

    我和阿强再次吃惊不已,简直不敢相信华中的第一高手冲言道长,那样高高在上、近似神仙,统治这么大组织和地下世界,掌握无数人生死的这么一个人,竟然还有如此生活化的一面!

    尤其是阿强,在他心中,冲言道长就是天神一般的存在,说冲言道长不吃饭、不拉屎,他都相信,冷不丁和他说起冲言道长生活中的事,他根本就无法接受。

    阿强疑惑地说:“这……这是我们老大?挤小平房,天天骂孙子,还和老婆吵架吵到痔疮疼,怎么可能?”

    红袖也觉得不大可能,说咱们不会找错地方吧?

    我也觉得红袖描述的那个道士,和我印象中的冲言道长实在不像,先不说娶不娶妻的问题(毕竟现在这个年代,和尚和道士娶老婆都很正常,又不违反法律),只是那么仙风道骨的一个冲言道长……

    但是单凭他能训得不净大师像三孙子一样,我还是觉得很有必要去看一看。

    “不过提前说好了,如果去了不是,你们可被赖我。”红袖别着嘴道。

    洛阳和大部分正在发展中的城市一样,分为老城区和新城区,新城区各种高端大气上档次,老城区各种破旧和待拆迁,那位曾经救过红袖,还训过不净大师的道长,就住在老城区某胡同小巷里面。

    路上,我们没少遇到地下世界的混子或是星火组织的成员拦路检查,不过都被阿强给糊弄过去了,这小子还是很能干的,难怪能那么快盯上我,还写那十六个字来吓唬我。

    我当惯了老大,看到阿强这样的人才就很喜欢,还想挖墙脚,让他以后跟着我到华北去干,给他一条街管管。但是他拒绝了,他说他就喜欢在河南这旮旯呆着,愿意一辈子为冲言道长效忠。

    为了不引人注目,我们还换了车,换了一辆很不起眼的白色捷达,看着跟驾校训练车一样。

    一路折腾,到了老城区,那叫一个挤挤嚷嚷,到处都跟赶集似的,我们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按着红袖的指点进入一条非常非常不起眼的小巷之中。

    “到了。”红袖指着一间破旧的民房说道。

    民房上面有锁。

    阿强马上就要下车,但是我拉住了他,说别着急,先看看四周有没有人看着。

    我们仔细瞄了一圈,确定没有守卫,才下了车去。

    我和阿强走在前面,红袖跟在后面。

    走到门前,我伸出手去,一边把锁撕开,一边说道:“如果冲言道长真在里面,那么他一定是被不净大师囚禁起来了,而且情况可能会非常惨,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到时候都忘不了初见到鬼笑时的惊悚,那一身烧伤的水泡和脓水,恐怕是我一辈子都不愿意回忆的噩梦。阿强听了我的话,身子有些发抖,但还是点了点头。

    我们进了门,首先是个小院,墙边有几盆花,不过都枯萎了,看着有段时间没浇水了。屋子里很安静,看上去不像有人在,不过我看了一下院中,虽然落灰不少,但是隐约可见脚印,显然经常有人过来。

    我蹲下身去观察那脚印,庞大且重,分析出脚印的主人是个体态庞大之人,和不净大师的形象十分符合。既然不净大师常来这里,说明冲言道长就在屋中的几率很大。

    而阿强已经等不及了,一边往屋子里冲一边喊着:“冲言道长、冲言道长!”

    砰的一声推开门,阿强四处寻找,我和红袖也跟了进去,里面却空无一人。阿强着急地叫:“不在!”

    我摇头,说一定在这,再仔细找找,或许有暗门、暗道之类的。

    我们三人便在屋子里面四处搜寻起来,但是仍旧一无所获。我没有办法,只好拍了几张屋中的照片,在网络上给王瑶发了过去,问她哪里可能会有机关暗道之类。

    王瑶很快回了过来:你现在怎么连三十多岁的女人都感兴趣了?

    我一看,原来是有张照片不小心拍到了红袖的衣角,仅凭一片衣角,王瑶也能分析出她三十多岁,真是隔着网络,否则我真想给她跪下。我说姑奶奶,别开玩笑了,事情要紧。

    王瑶又很快发过来第二句:屋中没有机关,你再拍拍院子里。

    我又把院子里的照片发给她,王瑶看过之后,让我转动一下墙角往左数的第二个花盆。我依言照做,转了一下第二个花盆,就听轰隆隆的声音响起,东北角的一块地面竟然随之凹陷下去,一截通往地下的楼梯出现在我们面前。

    我刚和王瑶说了谢谢,就见阿强已经跳了下去,然后就听他喊道:“冲言道长!”语气中夹杂着无数的悲愤和震惊,还有一点点的哭腔。

    我知道,冲言道长就在那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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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0 华夏之乱
    阿强的声音里透着凄惨和悲怮,接着是悲怆的哭声,让人听来毛骨悚然,红袖忍不住扯着我的胳膊。

    我微微皱起眉头,朝着通往地下的台阶走去。

    这是一个并不太深的地窖,大概也就三四米而已,下来之后是块空地,阴暗、潮湿,空气中漂浮着臊臭味,是大便和小便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借着外面微弱的光,隐约可见角落里搁着一个铁笼子,笼子不大,关一条狗正好,可是阿强就趴在这笼子前呜呜呜地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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