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之谁与争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抚琴的人
清田次郎并不知我俩的心理状态,他也不认识什么惠子,还在催促着筱田建市。
筱田建市说着来了来了,才终于依依不舍地把惠子放下,和上原飞鸟一起朝着门口走来。而惠子就坐在车边咯咯咯地笑,两只赤脚来回摆动,嘴里还说着:“快点回来哟,我等你。”
怎么看怎么像个妓女。
千夏突然怒气冲冲地奔了过去,我连拦都来不及拦,只好追了上去。我们和正往这边走的筱田建市和上原飞鸟擦身而过,筱田和上原两人也奇怪地回头看向我们,千夏直接奔到惠子身前,大声说道:“惠子,你怎么可以这样?”
惠子依旧笑嘻嘻的,脸上全是玩世不恭的笑容,用一只手撑着脸颊,说哦?我怎么样了?
千夏气呼呼道:“之前我打你,是我的不对,我可以向你道歉,但是你至于这样自暴自弃吗,你这是在报复谁?你伤害的只是自己!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长时间,知不知道你爸找了你多长时间!”
惠子笑得更开心了,说哇,在风月场所混了二十多年、和无数男人上过床、被人称之为公交车的千夏小姐竟然一本正经地教育起别人来了,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呢。
“你说什么?!”千夏一把抓住了惠子的领口。
惠子冷声说道:“怎么,你还想打我?”
就在这时,筱田建市、清田次郎等人都奔了过来,说怎么回事?
我赶紧把千夏拉开,而惠子则扑到筱田建市的怀里,委屈地哭着说道:“我好端端地坐在这里,她就要过来打我,她是清田先生的女儿,就可以这样为所欲为么?”
筱田建市愤怒地回头,说次郎,你女儿什么意思,对我有意见可以冲着我来,打我的女人就是打我的脸!
我则赶紧向他们二人解释,说我们三个都是同学,之前发生过一点小小的不愉快,没什么的。又劝千夏,说你别管她,她爱干什么干什么去,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惠子还扑在筱田建市的怀里委屈地哭着,筱田建市也哄了她半天才算完。
本来就没什么大事,所以一场风波立刻平息,我们一干人继续往里面走去。以前的千夏固然有错,但是惠子因此就自暴自弃变成这副德行,那也叫我瞧不起,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大家以后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吧。
只是悲催了隆一,唉……
回头和隆一说一下吧,当父亲的总有权力知道女儿的下落,希望隆一能把惠子给劝回来。
至于现在,就暂时把惠子的事抛开,继续说回靖国神社。
这个地方对华人来说并不陌生,隔三差五地就能在新闻里听到,但是真正来过这里的人却少之又少好像说了一句废话,哪个华人没事会来这里,不是找气受么?
刚进门口,我就被气到了。
门口有块浮雕,上面刻着中日甲午海战的的画面,上面把日军刻画得无比英勇,说得好像我们才是邪恶的一方。根本不能细看,否则火会越来越大,恨不得把这东西给砸烂了。
再往里走,则分着好多殿,有本殿、拜殿、奉安殿等等。本殿供奉着一些“战功赫赫”的军人灵位,越是杀人狂魔越有资格留在这里;拜殿则供奉着普通的军人,数量也最多;奉安殿则存放着为国牺牲的军人名册,据说多达两万多万。其他也有一些功能不同的殿,这里不再细说,总之任何华人来到这里,都会燃起想要一把火把这里烧了的想法。
历史上确实有人这么干过。
院子里还矗立着一些雕像,比如母亲和孩子的铜像,用来向那些因为在战争中失去丈夫、独自抚养孩子的母亲表示敬意感觉真是日了狗了,你们主动侵略别人,还特么引以为豪了?
走在这个地方,真是需要无时不刻地压抑怒火才行。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我们一干人员走到本殿门口,之前说过本殿是供奉那些“战功赫赫”的军人的,我突然意识到他们要干什么,所以站住了脚。
他们要拜,我不能拜。
我就是打断了腿,也不能拜这干畜生。
清田次郎看出了我的意思,贴心地让我就在外面等着。千夏一看,也不进去了,在外面陪着我。娜娜、清田次郎、筱田建市等人却进去了,拜祭那些逝去的亡魂。
以我现在的地位,还不足以影响他们,只能影响影响千夏。不过……我看着本殿的大门,在心里暗暗发誓,有朝一日一定要能影响整个东洋,最好能把这个邪恶的地方付之一炬。
“师父,心里觉得不舒服么?”千夏拉着我的手。
我点点头,说你不是华人,理解不了我的感受。
千夏抿了抿嘴,说她会试着去理解的。又说:“师父,我代表不了所有的东洋人,但我可以代表我自己,向你们国家的人致歉!”
我的心里一暖,忍不住轻轻摸着千夏的头,说谢谢你,不过,这并不关你的事情!
清田次郎他们进去的时间有点久,千夏最终还是把话题引到了惠子身上,说她还是觉得对不起惠子,看到惠子变成这样心里难受的很,不知怎么才能把惠子再拉回来。
我则劝千夏不要费这个力气,因为惠子再怎么说也是个成年人,谁都做主不了她的人生。
正说着,清田次郎他们终于出来了。接着,工作人员又把我们往后院领去说是工作人员,其实就是樱花的人,谁能想到樱花的总部竟然设在靖国神社,随后等我把这事说给猴子,指不定他会怎么惊讶呢。
后院挺安静,风景也好。有一间独立的低矮小屋,坐落在郁郁葱葱的草木之间。工作人员引我们进了屋子,让我们等一会儿,说樱花神马上就到。想到马上就要见到樱花神了,我的心里还是蛮紧张的。
屋子里设施很简单,就是很普通的日式小屋,但是干净整洁。中间有张小小的榻榻米,众人围坐而下,三方势力各坐一边,还空了一边出来,就是留给樱花神的。
神谷一郎还在大口大口地吃着鸡块,众人则随意地聊着天。娜娜虽然做了七年代理会长,但好像也是第一次来这地方,问道:“据说樱花神麾下还有四大王座,不知会不会来?听说他们的大名很久,一直想见一见。”
筱田建市嘿了一声,说樱花神下四大王座,分别是仓天、烈地、破空和游海,及少现身,连我都没见过,比樱花神还神秘。不过据说,位居四大王座之首的仓天已经死了,现在只剩三大王座……
“死了?!”
不光娜娜吃了一惊,清田次郎也颇为惊讶:“怎么会死了的?”
筱田建市摇摇头,说那就不知道了,你们刚才在本殿祭拜的时候没注意吗,最下方多了一个灵位,就是仓天的灵位。
清田次郎说这个还真没注意,回头去看一看。又扼腕叹息,说据说仓天王座实力强劲,竟然死了……
就连很少说话的上原飞鸟都忍不住叹息,说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和这位仓天王座交手,没想到以后再也无机会了,真是造化弄人。
他们都在讨论仓天,我的心里自然怦怦直跳,如果他们知道仓天的死我也有份的话,不知会怎么看我?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杀掉仓天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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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6 左飞,你够厉害
屋子里只有我们几人,却突然多出一个声音,确实把大家吓了一跳。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刚刚还平淡无奇的墙壁,竟然慢慢浮现出一个人影忍术!同样的技法,我在稻川会的“忍军”身上也见过,没想到这人还是一位忍术高手。
再看他的模样,身材高大,身后一袭黑色披风,脸上戴着一张青面獠牙的恶鬼面具,和约两年前我在流水巷见到的樱花神一模一样。原来,樱花神早就在这屋子里面,一直在偷听我们说话,果然有些变态。
此间见过樱花神的显然不止我一个,清田次郎和筱田建市最先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向樱花神问好,其他人也都纷纷站起,向樱花神鞠躬致意。我也随着大流微微躬身,不过心里却紧张极了,因为我知道樱花神说得那个杀掉仓天、还“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人”是谁;当初樱花神在京城流水巷现身的时候,我只是华北群豪中一个不起眼的小虾米,甚至都没和樱花神有过任何的眼神接触,没想到他竟然还记得我。
樱花神突然现身,现得莫名其妙,又理所当然。他附和着众人的问候,然后坐到了自己该坐的位子上,昔日里觉得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樱花神,此刻就距离我不到两米,我的一颗心几乎都要跳出来了。
樱花神坐下以后,已经和他见过多次的筱田建市、清田次郎等人倒是不太拘束,直接问道:“樱花先生,您说杀掉仓天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是谁呢?”
上原飞鸟也接口道:“是啊,我不认为现场有人能够杀掉仓天王座。”
神谷一郎一边啃着鸡块,一边来来回回地看着,显然也很好奇是谁,但是没有一个人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显然并不认为我具备这个资格。而樱花神却偏偏抬头,朝我看来。
“左飞,我真没想到,你还敢来这里。”樱花神的声音有些哑,和两年前差不多;虽然声音很轻,却充满了无与伦比的威压,一下就让我的后背彻底被冷汗浸湿。
现场众人均是大吃一惊,谁也没想到杀掉仓天的人竟是我。从刚才的谈话中可以看出,他们对樱花神下的四大王座极其仰慕,就连号称东洋第一剑客的上原飞鸟也说想和仓天交交手;在他们眼里看来四大王座便如神一般的存在,四大王座之首的仓天更是神中的神,却得知仓天是被我杀掉的,怎能让他们不惊讶?
我张了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上原飞鸟说道:“樱花先生,您搞错了吧,他怎么可能杀得掉仓天王座?”
“不是他一个人杀的。”樱花神淡淡地道:“当时有几十个人围攻仓天,他是其中之一。”
众人一边恍然大悟,一边愈发迷茫,有询问樱花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也有直接朝我投来仇恨目光的;清田次郎也讶异地看向我,轻声问我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没有和他说过这事?
其实我和清田次郎说过我和樱花之间的恩怨,也坦诚曾经杀死过几个人,但确实没说仓天这事。场中焦点一下聚集到我的身上,似乎成为众矢之的,千夏紧紧抓住了我的胳膊,以无声的方式证明她的立场。
怎么说呢,虽然我平时极力克制自己的感情,但和千夏相处的越久,就越没办法克制自己对她的好感。
樱花神依旧淡淡地说:“具体怎么回事,不如请这位左飞先生详细说说吧。”
众人再次集体看向了我,现在的我显然已经骑虎难下,只好硬着头皮讲起了曾经的过往,说我在华夏的时候,曾为国家机构做事,而这位仓天王座竟然也在这个机构之中,而且担任的职位不低;不过可惜的是,最终他的身份不幸暴露,死于众人的合围之下。
我讲得已经足够简单,但现场众人还是听得热血喷张,上原飞鸟直接抽出一柄长剑对准了我,说那我杀了他,为仓天王座报仇!
清田次郎也豁然站起,说轮得着你动手么?
樱花神却摆摆手,示意众人坐下,又看向我,说左飞,近几年来,樱花在华夏折戟数次,你都有份参与……在我们樱花内部的黑名单上,你是榜上有名的,上次大岛先生应该和你说过了;你竟然还有胆子过来,实在叫我佩服,能不能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有着诸多的前尘旧怨,樱花神却没有一上来就杀了我,而是耐着性子和我说话,不知是看在清田次郎的面子上,还是真的有心吸收我,于是我也认认真真地说:“樱花先生,我们几人身上发生的事,想必您也略知一二,我就不再赘述了。其实来到东洋以后,我是没打算和樱花有任何接触的,毕竟咱们之间曾经有着许多不快。但是偏偏巧了,我认识了千夏姑娘,我们两个互相爱慕,所以就在一起了;正因如此,我也顺理成章地认识了她的父亲,加入了稻川会,并坐在了这里。如果你不欢迎我,我马上就可以走。”
我说完以后,清田次郎立刻接道:“是啊樱花先生,左飞虽然是个华人,可他是被他们国家赶出来的……”
话没说完,筱田建市突然插嘴,说赶出来又怎么样,他们那帮华人是什么德行你还不知道?洪门和青族也是被赶出来的,你看他们的爱国、向国之心可曾少过半分?这并说明不了什么,他们都是一帮死脑筋。
清田次郎压着性子,说左飞和他们不一样,左飞在我身边做事已久,早就通过了我的考验。而且上次你们让他去杀田正,他也毫不犹豫地去了。喏,脑袋都给你们带来了。
清田次郎一边说,一边将随身携带的包打开,里面果然露出一个血淋淋的脑袋来。虽然田正已经死了很久,但是因为保存得当,所以还没腐烂,看上去新鲜的很,好像是昨天才死。
在座众人谁也不是第一次见死尸,但谁也不想在这种场合见死尸,筱田建市皱着眉说行了,你赶紧收起来吧,怎么还带到这来了?
清田次郎嘿嘿地笑,说我就怕你不认账,所以才专程带过来的,上次你们几个可是说了,只要左飞杀了田正,就能说明他的诚意,怎么着现在还要反悔不成?
筱田建市吭哧吭哧地不说话了;但实际上,清田次郎这话表面是说给筱田建市的,其实是说给樱花神的。
樱花神却看着田正的脑袋,有些疑惑地说:“这人是樱花的成员,是谁下的命令?”
樱花神此话一出,现场一片震惊,众人都是一脸错愕,刚才还拿着田正脑袋邀功的清田次郎都傻了,谁都没想到樱花神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连我都觉得莫名其妙,之前我就问过这个问题,清田次郎给我的回复却是樱花说了,照杀不误;我还以为田正做了什么错事,才遭到樱花的诛杀,敢情樱花神根本就不知道这事?
“说啊,是谁让你杀田正的?”樱花神看向清田次郎,听得出来他的语气已有森森寒意。
“是大岛先生。”清田次郎直接就把大岛供了出来。
“大岛……”樱花神轻轻咀嚼着这个名字,似乎陷入沉思。
现场一片寂静,谁也不敢说话,清田次郎也悄悄把提包的拉链合上了。过了一会儿,樱花神才呼了口气,说好了,咱们不说这个事了,既然你们已经验证过左飞的忠诚,那我也就不再多此一举,这样,咱们进入今天的正题吧。
终于要说到主题,众人纷纷重新坐好,气氛也跟着恢复了一些。樱花神直接切入主题,上来就说“灭洪屠青”的事,说洪门和青族是东洋的两块毒瘤,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所以必须铲除不可,然后又让大家发表意见。
筱田建市马上表示赞同,说他早就看不顺眼洪门和青族的做派了,这明明是咱们的国家、咱们的国土,为何要让一帮华人耀武扬威?筱田建市一番慷慨激昂,算是无条件支持“灭洪屠青”的行动。
接着便轮到清田次郎发言,他从另外一个角度考虑,说洪门和青族在东洋扎根已经几十年了,门下成员也各自过万,如果真打起来,恐怕整个东洋都会遭到侵害,到时候受苦的其实是老百姓;又说,洪门和青族到底还是华人,如果在东洋出了问题,他们的国家不会不管,到时候又涉及到两国外交和政治的问题,十分麻烦,所以希望上面能够三思。
清田次郎发言完毕,便又轮到娜娜发言,娜娜和清田次郎的看法一样,只不过又多做了一点补充,说洪门和青族这些年来安安稳稳,说不上对东洋做了多大贡献,但是也并没怎么闹过事,何必要触碰这两个庞然大物?
清田次郎和娜娜一唱一和,就是不同意樱花神的提议。筱田建市却急了,说他们两个都是软脚虾,竟然还怕一帮华人云云,于是现场很快起了一番争执,好不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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