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之谁与争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抚琴的人
这一次,咬了个满嘴腥红。
啊!
破空再次发出惨叫,也再次狠狠把郑午打飞了出去,但郑午又用同样的方式飞了回来,再次一口咬向破空的脖子。如此周而复始,破空将郑午打飞,郑午又飞回来噬咬,似乎比的就是耐力,但丛林中回荡着破空的惨叫之声。不一会儿,破空的脖子就变得伤痕累累了,肉眼甚至可见其中的森森白骨,也就是破空,我估计一般人早就被咬死了。
啊……
破空又发出一声嚎叫,再次把郑午打飞出去,然后站起来就朝着相反的方向逃去,看他仓皇的背影显然把这当作此生都此生都无法磨灭的噩梦。但,郑午不会给他“此生”的机会了,他朝着奔跑不停的破空扑了过去,用两只前肢将破空压倒在地,然后低下头去大口噬咬起来,丛林掩映,遮住大半血腥的场面……
坐在地上的娜娜和神谷一郎已经完全惊了,呆呆地看着这一幕,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尚在树顶的我叹了口气,接着抓着树枝往前荡,很快就荡到了郑午的树顶上方。
破空显然已经死了,但郑午仍旧还在大口大口地咬着,其行为已经和野兽无疑。我看准时机,一个冲刺下去,用手掌按住了郑午的脑袋,将体内的真气灌输进去;不一会儿,郑午的身子便软倒下去。
“来吧,没事了。”我冲娜娜和神谷一郎说道。
二人互相搀扶着走了过来,先看了一眼已经残缺不全的破空,又看了看已经昏迷过去的郑午。我们三人齐心合力,把郑午拖到了另外一处空地上,我说他现在需要休息,大概要十几个小时才能醒来,就是说我们之后的逃亡路上得想办法带上他。
娜娜忍不住问道:“他是怎么回事?”
我却看向神谷一郎,说你应该知道吧?
神谷一郎点点头,说有点怀疑,但是不敢确定……是走火入魔了么?
我点头,说的。
东洋之中也有不少练气之人,神谷一郎知道走火入魔并没什么奇怪。但据神谷一郎所说,他虽然听说过,但却是第一次见,而且和他想象中的入魔不太一样……
我知道他说的是郑午“近似野兽”一般的状态,但我怎么可能告诉他说,郑午曾被训练成狗,所以沾染了些当时的习惯?只说走火入魔本就根据各人的体征表现不同,没有什么可奇怪的。
娜娜又问:“那他睡醒以后就会好么?”
我摇摇头,说这个不一定,每一次入魔,都对大脑有所损伤;有个前辈就是入魔太久,后来虽然差不多也治好了,但年轻时候的事大半都想不起来;至于郑午会怎么样,这个谁也说不清楚。
娜娜一听就内疚起来,说都是因为她,才让一无道人陷入这种情况。我说好了,现在再说这些也没意义,先想办法出去再说吧,你们各自的身体怎么样了?
一问才知,两人的伤都很重,从靖国神社一番恶战后突出重围,又在山林之中连续奔行十数里地,体力也消耗得差不多了,根本无法前行;而我也比他们好不到哪去,刚才在树顶检查自己的伤势,才发现除了腿上的伤外,上身也同样受了不少内伤,那些剑气虽没伤到我的皮肉,却伤到了我的骨头。
我们仨坐在地上,外加一个昏迷的郑午,各自哑口苦笑,现在看来只能听天由命;有心打电话求援,却发现依旧没有信号,樱花的势力范围果然恐怖的很,竟然能控制一整个山头的信号。
走也走不了,只好坐在地上聊天,说了一下彼此的遭遇。得知千夏和清田次郎顺利逃出去了,娜娜也稍稍松了口气,说他们回去以后肯定会想办法来救我们的。
坐了约莫一个多小时,我们仨感觉稍稍恢复一些,便互相搀扶着站起;神谷一郎还主动背起郑午,准备朝着出山的方向而去。然而就在这时,四周突然响起一片窸窸窣窣之声,似乎不止一人正朝我们这边而来。
我的头一下就大了,轻声说道:“上树!”
之前我就是在树上躲着,他们几个谁都没发现,毕竟现在还是夏天,枝繁叶茂的很,挡住一个人的身形实在容易。我们几人分别攀爬到一棵树上,神谷一郎因为体重的原因,还特意挑选了一棵比较粗壮点的大树。
藏好身形之后,就听脚步声愈发杂乱起来,粗略估计少说也有好几十人。果然,不多时后,一片密杂的身影出现在了四周,各个都穿着黑色衣服,手持各种兵刃,在月光下显得尤为阴气森森。
“游海王座,快来这里!”一个声音突然自某个方向响起:“好像……好像是破空王座!”
一个胖乎乎的身影从密林中奔出,脸上同样戴着一张恶鬼面具,果然樱花神和四大王座都戴着这样的面具;看到这人,我的头皮同样发麻,又是一个王座来了,如果被他抓到的话,那我们几人可真就没活路了。
游海奔到破空的尸体身前,先是“啊”了一声,又弯腰把破空的身体翻了过来,似乎想证实一下到底是不是破空但实际上,都不用看脸,看身材就能确定了吧?
丛林掩映之间,可以看到游海的身子在微微发抖:“怎么……怎么会这样的?”声音之中既有愤怒,又有害怕。是啊,谁看到这样被咬得残缺不全的身子不会害怕?
接着,游海回过头来,喘着粗气说道:“外面路口全是咱们的人,敌人一定还没逃出这座山去,大家仔细搜寻!”
“是!”众多黑衣人迅速朝着四处散去。
而我却背后发凉,所有路口都被封住了么,那我们就算躲过现在,之后又怎么逃出去,不能全把希望寄托在千夏和清田次郎的身上吧?还有猴子,不知他会不会来,按照一般情况,猴子会命马杰跟我的啊,而且应该不存在跟丢了的情况,连郑午都能跟上来,对吧?
众多樱花成员朝着四周散去,游海王座却留在现场守着破空的的尸体,还给樱花大神打了个电话汇报至于他的手机是怎么有信号的,那我就真心不知道了,或许是什么黑科技吧。
当时我就想着,如果干掉这个游海王座,将他的手机夺过来,然后给猴子打个电话,不知能不能行得通?后来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毕竟以我现在的身体状态,对付一个普通的樱花成员都难,更别说一个四大王座之一的游海了。
还是老老实实藏着吧,这么大的一片山头,藏在这树顶之上,想找我们还真是大海捞针。正琢磨着下一步该怎么办的时候,突然听到旁边的树上传来咔嚓一声,似乎某截树枝断裂,接着轰的一声,一个庞然大物坠地。
是神谷一郎掉了下去。
那棵最大的树,那截最粗壮的树枝,终究还是没能禁得住神谷一郎的体重;而且他为了不摔到郑午,还让自己的身子先着地,给郑午做了垫子,还真是个……好人啊。
我的头皮再次爆炸。
游海震惊地回过头来看着摔在地上的神谷一郎。接着,他便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抬头朝着各个树顶看了过来,还把手指放在嘴里,吹了一声极其响亮而又绵长的口哨。
四周再次响起驳杂的脚步声,那些散至四处的樱花成员又都返了回来。
我知道藏不住了,只得一跃而下,娜娜也是如此。
“对不起。”神谷一郎惭愧地看着我们。
“没什么。”我叹了口气:“如此地毯式的搜索,本来就藏不了多久。”
“把他们通通杀了!”游海阴沉沉地说道。
四周的人一哄而上,如同已经饿了很久的蚂蟥,但偏偏就在这时,一声“住手”突然自密林深处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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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6 郑午之死
这么多人齐上,又有游海王座坐镇,受伤不轻的我们几个显然已经陷入绝境,但偏偏天无绝人之路,一声“住手”竟然传了过来,不知是哪位神仙要救我们?
听到这个声音,游海立刻扬了下手,四周众人也纷纷站住脚步。游海回过头去,一个身影也自密林深处钻出,只见此人身材高大魁梧,脸上同样戴着一张恶鬼面具。
“裂地,你怎么来了?”游海问道。
其实游海不叫,我也能猜出这人就是四大王座之一的裂地了能戴这种面具的只有樱花神和四大王座,这当然不是樱花神,仓天和破空已死,游海又在身前站着,不是裂地又会是谁?
这个裂地,也就是之前通过大岛向我下令,让我干掉老太子田正的那个王座;田正是樱花神精心安排的棋子,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挂掉了,关键是樱花神还不知道,樱花神一气之下就把大岛给炸了……
当时我还以为樱花神接下来会找裂地的麻烦,但是现在看来裂地还好端端的,或许误会已经解清?樱花神对待大岛和王座之一的裂地肯定会不一样。
裂地走过来,最先注意到了地上破空的尸体,惊诧地问怎么回事?
游海低声说道:“我也是刚看到的,还没弄清楚。”
裂地明显倒吸一口凉气,又抬头朝我们几个看来,说谁干的?
我们几人谁都没有说话,当然不可能出卖郑午。然而谁都不是傻子,裂地看看破空残缺不全的身子,再看看昏迷中的郑午嘴边的肉沫和鲜血,显然马上就了然了。
“唰”的一声,裂地抽出一柄弯刀,朝着郑午走了过来。
几乎是同一时间,我和娜娜、神谷一郎三人同时挡在郑午身前。裂地脚步不停,直接来到我们身前,“唰唰唰”几刀,便把我们几人砍飞了出去,我还算好点的,用缠龙手抵挡了一下,只是身子飞了出去,娜娜和神谷一郎则再次身中刀伤。
砰的一声,我们几人各自跌落在地,等我们仓皇地想爬起来去保护郑午的时候,裂地已经手起刀落,狠狠把刀扎进郑午的胸口;接着又拔出,刀身已经通红一片。
“不!”
我大叫着,我的眼睛一下就红了,全身的血液更是燃烧起来;我都没想到裂地会如此地干脆果断,竟然一上来就要了郑午的命;起先有人喊住手,我还以为有人来救我们了,没想到却是送我们归西的死神!
郑午刚才豁出命去救了我们,我们现在却没能保住他的命,娜娜、神谷一郎和我一样都内心充满了愧疚和愤怒,共同咆哮地朝着裂地扑去。而裂地持刀转身,大声说道:“还愣着干什么,都上啊!”
四周的人“轰”一声围了上来,纷纷用手中利器轮番砍向我们几人,这些樱花成员本身就不是庸手,再加上我们本就身负重伤,哪里能抵挡得住这样的攻击,当即各个栽倒在地。
接着,裂地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樱花先生的命令,这几个人要活口!”
众人一听,下手的力道才轻了一些。我浑身上下都是伤,可是通过重重叠影之中看到郑午还躺在那里,虽然我知道裂地那一刀肯定已经要了他的命,但我还是抱着一线希望地往郑午那边爬,希望他还活着,哪怕还有一口气在……
无数的刀、斧、剑,朝我身上砸落下来。
很快,便有人发现刀剑不能在我的上身造成伤害,于是有人将我的乌金蝉衣扒了下来,这才又砍;不知过了多久,我浑身已经血淋淋的,但还是用尽全力地往那边爬,我不知道樱花神留我们的活口想干什么,但既然我还能活命,我就想去看看郑午,我希望他还活着。
而另一边,娜娜已经被人用绳子绑了起来,神谷一郎则一次又一次咆哮着站起,却一次又一次地被人砍趴,这个曾经无坚不摧的大块头,如今却栽在了这片山头。
我不顾四周有多少刀斧朝我砸来,拖着一具残破的、鲜血淋淋的身子不断往前爬着,距离郑午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终,我爬到了郑午身前,清楚地看到他心脏部位处已经多了一道刀口,正有鲜血淙淙往外流出;直到此时,我的眼泪才挤出来,我绝望而又惨烈地哭嚎:“你他妈让我怎么和猴子他们交代啊……”
轰!
无数的刀斧再次砸下,我也直接昏了过去……
…………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但唯一的感觉就是疼,无处不在的疼、浑身上下的疼、撕心裂肺的疼、从里到外的疼;裂地一刀插入郑午胸口的画面一次次在我脑中重演,如梦靥一般挥之不去。
原来身体的疼,再疼也疼不过心里的疼。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眼睛猛地睁开。最先进入我眼帘的是一道铁质栅栏,显然自己身在一个铁笼子里;栅栏出去,则是一个昏暗的房间,房间里阴暗潮湿、臭气熏天,四周墙边依次摆着一堆铁笼子,每一间铁笼子里都躺着一个伤痕累累、血迹斑斑的人,少说也有十几个吧,我不认识他们,他们当然也不认识我。
这场景让我响起11号训练营的万兽园来,那些a级的、b级的、级的罪犯就被关在类似这样的笼子里,只是那时我在笼子外面居高临下地看着笼子里面的人,现在风水轮流转,我也成了笼子里面的人。
就在这时,屋子的门开了,一个身穿黑衣的汉子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个篮子。他挨个走过笼子,将篮子里的馒头随意丢进笼子里面,其他笼子里的人纷纷捡起馒头大口噬咬,显然已经饿了很久才会如此饥不择食;馒头也丢到了我的笼子里,那馒头的边上已经长毛,且发出一股难闻的气息。
我一动不动,没有去抓馒头,不是清高,而是真的不饿。
我没心情思考自己在哪,也没心思关心身边这些人都是谁,我一想到郑午已经死去,就忍不住浑身都抽痛起来,我尽力把自己的身子缩成一团,眼泪再次顺着眼角流下。
我到现在还记得郑午在入魔之前还说,“有你在,我就没后顾之忧了。”郑午是那么的信任我,我却连他的命都没有保住!
我这一生经历过很多绝望的时刻,但从没有哪次像现在这么绝望过的。
以前再怎么绝望,都还有求生的**和念头,可现在却是一点都没有了;因为我根本无法想像自己站在猴子他们面前讲述郑午死去的消息,郑午为了我们豁出命去,我却没有保护好他,眼睁睁看着他死在别人手上……
乌金蝉衣被人扒走了,我浑身上下都是伤,每一处伤都疼痛难忍,却也没有哪一处伤能和“痛彻心扉”相比;如果可以的话,我宁肯再挨一千刀、一万刀,来换回郑午的命!
“喂,小子,你要不吃的话,就把馒头给我扔过来吧。”送饭的人走了以后,对面笼子的一个汉子抓着栅栏冲我喊道。
我没理他,依旧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的心几乎已经死了。
“妈的,是个聋子。”这汉子对旁边的人说道。
听到这句话,我的心却猛地跳了一下,因为这人说的这句话竟是汉语,而且带着点京腔,好像是华夏京城人氏;如是往常,哪怕我身陷囹圄,听到这样的声音肯定会询问一番,但是现在郑午的死依旧充斥在我心间,让我没有丝毫心情去关心任何事情。
裂地一刀插进郑午胸口的画面不断在我眼前重演,我的身子也随之跟着颤抖起来。
“左飞,你还好么?”旁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我回过头去,看到了娜娜;娜娜同样浑身是伤,就在和我并排的左侧笼子里;而再那边的笼子,则装着神谷一郎。神谷一郎一动不动,显然还在昏迷之中。
娜娜也没拿笼子里的那块馒头,她哆哆嗦嗦地朝我爬过来,双手抓着栅栏,说左飞,我师父呢,我师父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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