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之谁与争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抚琴的人
之前在最后一场的围剿战中,唯一接触过郑午的人就是我。
“死了。”我说。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我心疼得几乎无法呼吸,双拳也下意识的握紧了。
“不,不……”娜娜流出泪来,她抓着栅栏使劲摇晃:“你看错了是不是?我师父怎么可能会死?”
我没有说话,只是沉默。
“不,不会的……”娜娜不断流着泪,不断重复着这一句话。
而我,依旧一动不动,身未死、心已死。
娜娜又返过身去,扑到另外一个笼子边上,嘴里叫着:“一郎、一郎!”神谷一郎却一动不动。
就在这时,屋子的门又开了,有人走了进来。
我的心已死,没有心情关心是谁,所以仍旧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这人却径直冲我走过来,站在我的笼子前面,说道:“嘿,死了没有?”
我哆哆嗦嗦地抬起头来,看到了那张熟悉的面具。
“裂地……”我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来,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无数杀气。
ps: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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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7 娜娜的眼泪
进来的人正是四大王座之一的裂地,我一看到他,就又想起他一刀戳进郑午胸口的情景,浑身也忍不住地发起抖来,愤怒的因子在体内的每一个细胞内扩散开来,恨不得要将眼前的这个人碎尸万段!
我一下抓住栅栏上的两根铁柱,双目赤红地盯着他,牙齿也咬得咯咯直响,喉咙里也发出近似野兽一般的嘶吼,浑身上下都肆虐着杀意;旁边的娜娜也是一样,她也抓着两边栅栏冲裂地破口大骂,说要踏破樱花总部,将樱花中人斩尽杀绝;更出乎我意料的是,其他笼子里的人也暴动起来,各种污言秽语纷至沓来,显然都对这个裂地痛恨不已。
面对如此多人的辱骂,裂地不怒反笑,而且是哈哈大笑,说不错不错,精神气儿都挺足的,看来是都吃饱了,那今晚都别吃饭了。这句话一出口,除了娜娜还在骂骂咧咧以外,四周立刻安静了许多;果然,处在这种极度险恶的情况之下,一个发霉的馒头都能摧毁人的所有尊严;但,他们虽然不敢骂出声来,每一个人的眼睛里却都燃烧着熊熊怒火。
裂地很满意这种情况,并不搭理依旧骂个不停的娜娜,而是在我的笼子前面蹲了下来,看着我说道:“眼睁睁看着兄弟死在我的手上却无能为力,是不是对我恨之入骨?那就对了,我这人平时没什么爱好,就是喜欢别人恨我。嘿嘿嘿,要想杀我,首先你得活着,这个馒头嘛,你要是不吃,多的是人想吃。”
说着,他捡起我旁边的馒头,随手往旁边的笼子一丢,一个幸运儿了扑了上去,三两下就吃进了肚子里,活像一只饿到极致的野狗。但,我并没有丝毫看不起他们的意思,这就好比一个在沙漠里行走了数天的人,别说水,就是尿,都会喝得津津有味,尊严这种东西是建立在生理需求得到满足的基础上的;在11号训练营里的万兽园的时候,那些一个比一个可怕的老家伙们就连骨头都能啃得津津有味。
“现在不杀你们,是因为你们还有利用价值,所以好好活着,不要让我失望。”裂地阴沉沉地笑着,转身出了屋子。
说我有利用价值,这是肯定的,不管用我威胁清田次郎,还是威胁猴子、黄杰,都特别的好使;娜娜和神谷一郎更不用说,要想彻底掌控住吉会,这两人也很有价值。
只是昨天晚上樱花神还一心一意地想杀了我们斩草除根,现在又变了主意,想来就是这位裂地王座的提议。四大王座,除去已经死了的仓天和破空,最有主意的看来就是这位裂地王座了。
不过他说的没错,要想报仇、要想杀他,还非得活下去不可。
我转过头去,看到娜娜正缩在角落小声地啜泣着,这个姑娘同样遍体鳞伤,却因为站在我们这边,搞成了现在这副模样。我朝她爬过去,说娜娜,活下去,咱们一定可以迎来最后的胜利,还要问郑午报仇!
娜娜使劲点头,说嗯,我要给我师父报仇,我一定要杀了裂地!
我说好,那你把那块馒头捡起来,吃了!
娜娜怔住,抬头看向脚边的那块已经长了毛的馒头,而且因为在地上滚了一圈,还沾满了灰尘。娜娜出身显赫,虽然从小接受磨砺,但在吃穿用住上面从来没委屈过,不敢说顿顿大鱼大肉鲍鱼海鲜,但也样样搭配精美营养丰富,突然让她吃这种馒头,怎么能接受得了?
但我还是劝她吃下去,说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地保存体力,只有活着才有希望出去、才有希望报仇!
娜娜一咬牙,便抓起地上的馒头,流着眼泪狠狠地吃了起来,表情自然十分难过。四周响起一片哄笑,有人说没关系,慢慢就习惯了;也有人说再饿个两三天,这东西吃起来就非常美味了。
而我靠在墙边,调动体内的真气给自己疗伤;现在的我浑身上下都是伤,血都不知流了多少,搁在一般人身上早就死了,娜娜和神谷一郎也是一样;这种地方当然没有伤药,也不可能有人会来给我们处理伤口,只能自生自灭。
娜娜吃完了馒头,便靠在墙边和我说起话来,问我她师父真的死了吗?
直到现在,娜娜还是不愿意接受事实。
我说是的,真的死了。
娜娜又流起泪来,这一次我没有劝她,因为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我的难过并不比她少。我们几人在一起已经七年,这七年来我们风雨同舟,共度了不知多少患难,无数次的死里逃生,最终来到东洋,想着这是我们最后一次的冒险,干完这一票就能回国享清闲了,哪里想到郑午却把命葬在这里。
我根本不敢想像自己面对猴子他们的时候是什么样,面对苏忆的时候又是什么样?
只是,我不可能会像娜娜那样哭哭啼啼,我只是把所有的苦和恨都咽进肚子里,同时化悲痛为力量,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为郑午报仇雪恨。
娜娜在旁边一边哭一边说:“虽然我嘴上不承认他是我师父,可我心里一直都把他当作师父的。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师父也不会死……”她翻来覆去地说着这几句话,也连带着我的心里更加难过。
“我师父的那个女朋友,她怎么办?”娜娜突然问道。
我的心里一痛,苏忆要是知道这件事,还不知会伤心成什么样子,嘴上却说:“没关系的,他们前些日子已经分手了。”
娜娜“啊”了一声,说是因为……
我点头,说对,就是因为那件事。你师父不想瞒着他女朋友,所以就老实交代了,然后……就分手了。现在想想,倒也不错,起码不会太难过了。
听到这件事情,娜娜反而哭得更加伤心,说早知道是这样的话,她就追求她的师父了;还说她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欢她的师父了,只是她的师父总是一本正经,所以她也从来不敢表露心声;又说如果师父还活着的话,一定要嫁给他当媳妇,再也再也不离开他。
这些事情,千夏早就和我说过,所以我也没觉得有多意外,只是静静地聆听着娜娜的自白。娜娜不断地说、不停地说,说她是怎么认识她师父的,又是怎么决定拜他为师的,两人之间发生过什么趣事、糗事,一五一十地全部都说了出来;还说看到我和千夏在一起,特别特别地羡慕,总幻想她和师父在一起也能这样。
后来发生了下药那件事,娜娜虽然同样觉得愤怒和耻辱,却也有着一丝不足为外人道也的甜蜜;对她来说,就算不能和师父在一起,能把第一次给了师父也挺好的……
这一切的一切,娜娜都毫无保留地告诉了我;如果不是在这种环境下,恐怕她一辈子都不会袒露心声。她说完以后,已经泣不成声,充满了懊恼、惭愧和后悔。
“左飞,你说说我师父的事吧。”
“你想听什么?”
“什么都想听,有关于他的一切,我都想听!”
我沉默一番,一边运气疗伤,一边给娜娜说着郑午的故事。从七年前认识他开始说起,那时候我们还在读高一,先是合力打九太子,后来又统一高二和高三,称霸我们那所高中;还说郑午曾经交过一个女朋友,但是那个女朋友渣得很,把郑午当冤大头,不过也因此结识了一个更好的女孩,并且一在一起就是七年……
又说郑午的练武天赋,每一个见过他的老师傅都夸他天赋异禀、万中无一,可惜后来练岔了气,以至于走火入魔,过了一段非人的悲惨生活;好在后来被我们救了回来,但是仍旧时不时地发作,有时候是主动发作,有时候是被动发作,也导致他的脑子越来越差……
这一桩桩、一件件,我同样毫无保留地说给娜娜听;在说这些事的时候,如同把那些尘封已久的记忆重新梳理一遍,也免不了要提到猴子、黄杰和马杰等人,毕竟我们彼此存在于对方的生活之中,缺一不可。
娜娜听着这些故事,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说很羡慕我们的生活,是那么的多姿多彩,不像她永远都是那么枯燥。
我花了很长很长时间,才把郑午的故事给讲完了,娜娜已经哭得泣不成声。我叹了口气,说真的,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将来该怎么面对猴子他们,我觉得我根本没有这个勇气。
就在这时,旁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你说的猴子,是叫孙孤生么?”
我回过头去,是之前那个和我要馒头吃、还说着一口京腔的家伙。这家伙既然是华人,还是京城来的,那知道猴子也没什么奇怪,我说是的,怎么?
这人一听,便转说了汉语:“是被国家赶出来的那个孙孤生么?”
我有些不耐烦了,说是啊,怎么?
这人却比我还急,仍用汉语说道:“你们在东洋这么久,为什么没有来找我们,还有没有点组织纪律了?搞得现在人都死了吧!”
ps: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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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8 屋内,国歌起
这汉子的话说得我一头雾水,为什么不联系他们,就是无组织无纪律?而且听对方的口气,好像还来头不小,和我说话就好像上级训斥下级似的,弄得我顿时一脸懵逼,只能疑惑地看着他。
而娜娜因为听不懂汉语,同样一脸疑惑地看着我们。
与此同时,两边的人竟然都训斥起我来,说我们几个无组织无纪律,枉费了国家栽培云云,把我给惊得不轻,心想这帮家伙难道还是官家的人?
汉子又问:“你看什么,我问你知道错了没有?”
我看着对方,终于忍不住问道:“您是哪里的组织?”
汉子一脸诧异,说你不知道我们是谁?
我说不知道啊。
汉子显然有些怒了,又正色道:“我们是梅花的人!”
梅花?
我想起来了,猴子他们最初被派到东洋的时候,魏老就是让他们和梅花接头的,说梅花已经在东洋多年,有着和樱花做对的丰富经验,希望他们能够配合樱花做事。
但是因为那会儿国家对我们已经起了杀心,所以梅花也没有好好和他们合作,反而将他们给“软禁”起来;待猴子他们逃出来后,梅花还对他们展开过一段时间的追杀。
后来我们和国家达成和解,梅花也就没有再找我们的事;但是因为有着前期的不愉快,猴子压根就没想过联系他们,大家各干各的就行了,没想到竟然在这碰上了。
原来是梅花的人,怪不得被樱花神给关起来了。
关键是,大家明明都被抓起来了,他们还是一副官老爷的姿态自居,竟然还训斥上我了,哪来的优越感啊,还真把自己当领导了?想到他们曾经追杀猴子他们,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当即嘲讽道:“去找你们干嘛,和你们一起被抓到这地方来吗?”
汉子“哟呵”了一声,说小子,我告诉你,如果你们是奉了国家之令来对付樱花神的,那就必须要服从我们梅花组织的管理,这是有明确规定的,知不知道?
其他人也附和着说是,我们应该服从梅花管理,不该单人行动云云。
我算是服了这帮人,都被关在这地方了,吃不上、喝不上,随时都有可能死掉,竟然还跟我打官腔。怪不得猴子说“梅花之中人才济济,却十几年来没有斗过樱花,其中大有问题”,就这官僚主义风格,斗得过才怪啊。
看我不说话了,那汉子又说:“你知道错了就好,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王喜,是梅花的党委书记……”
“够了!”
卧槽,什么玩意儿,还党委书记?这组织竟然还有党委书记?这是要干啥啊,用党章和党纪对付樱花?我真是受够了,所以直接喝断了他,说:“我没兴趣知道你是谁,也不打算和你们梅花合作,咱们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好吧?”
王喜“哎”了一声,说小伙子,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这样可不对啊,必须做个深刻的反省,还要口头检查一千字!
我懒得搭理他,直接把头扭到一边去了,娜娜赶紧问我什么情况。我跟她说没事,碰着老乡了,但是这些老乡都有点病,我不想和他们说话。
甭管王喜他们怎么和我说话,我都不搭理他们,默默地运着真气给自己疗伤;因为这次受伤很重,不光有外伤,还有内伤,所以恢复起来很慢;但不管多慢,我都得持之以恒,身体是一切的基础。
王喜他们说了一会儿,又骂骂咧咧了几句,说我是卖国贼、叛徒、内奸,说累了,终于消停下来,毕竟他们也要节省体力。在这间昏暗的屋子里,不知道时间已经过去多久,也不知道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身上所有电子设备都被搜走了,颇有点“不知有汉、何论魏晋”的意思。
又不知过了多久,神谷一郎那边有了动静,娜娜赶紧扑了过去,问神谷一郎怎么样了。神谷一郎醒了过来,先翻了个身,第一句话就是:“一无道人怎么样了?”
娜娜本来已经不哭了,听到这一句话,又流起泪来。
神谷一郎明白了什么,在笼子里狂暴起来,又砸墙又砸笼子,轰轰轰地搞出很大动静,整个屋子都跟着震动起来。王喜他们也吓坏了,本能地用京腔骂起街来,有说“卧槽”的,有说“傻逼啊这”的,有说“这丫挺的真猛嘿”的,有说“我草你大爷能不能消停会儿啊”的,一时之间屋子里面充满了各种京骂,虽然我不太待见这帮人,但是听到这么多熟悉的乡音还是挺感触的。
但是无论神谷一郎怎么闹腾,都没能冲破周遭的笼子去,樱花神既然敢把我们关在这里,就一定有着万全的把握。刚才我也仔细观察了一下这笼子,所用材质并不比11号训练营万兽园里的差,想破门而出根本是不可能的,除非能拿到钥匙。
神谷一郎一边大闹还一边哭喊、嚎叫,我也是生平第一次看这么一个大块头哭成这样的,简直有震天撼地的效果;而且他还是为郑午而哭,更惹得我也难过起来,心里像被锥子扎一样的痛。
神谷一郎哭的原因和我一样,郑午舍命救了我们,我们也没能保护好他,无论是谁都要愧疚的。不知闹了多久,神谷一郎终于安静下来,趴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气,他本来就身负重伤,哪里经得住这般闹腾?
这一连串的闹腾过后,屋子里陷入一片诡异的沉静之中,谁都不想说话,连动都不想动一下,气氛十分压抑,寻常人恐怕几分钟都呆不住。时间慢慢地流淌过去,我第一次感觉到了饥饿的存在,满脑子都是大鱼大肉和各种各样的吃食;不晓得猴子他们怎么样了,到底知不知道我们几个被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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