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血森森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唐后一雄
说着,美智子走到川骑面前,向他频频递了好几个秋波,仍然见他木头一个,便扑到他怀里,紧紧地将他搂住,轻轻地叫了一声:“一郎。”
川骑仍然无动于衷,就这么让美智子搂着,暗淡的目光投在马背上,被那不断地晃动着驱赶蚊蝇的马尾扫得支离破碎。
“一郎,你不想知道,自己的女人要去哪里,去多久,去干什么吗?”美智子将川骑搂得更紧了,并腾出一只手狠狠地掐着他的背肉,边掐边说。
“不该问的别问,这是乌鸦队的纪律。”川骑将美智子的矛拿来刺她的盾。
此时,一股风掠过,桦叶如小桥流水一般“哗哗哗”地响起来。这原本悦耳的声音,在美智子听来如同耻笑自己“落花有意而流水无情”,漂亮而舒展的脸蛋迅即紧缩起来。
川骑的冷漠仍在继续,纵然美智子厚着脸皮的万般柔情也没有让他有所改变。
美智子重重地将川骑推出身外,捋捋自己的刘海,又拍拍崭新的婚装,接着解开衣扣,让一片雪白从大红中绽放开来,然后大声地训话。
“诸位!本队要走了。因此,本队必须再次强调一下,从今以后川骑中尉就是大伙的头。一切行动,都得听川骑中尉指挥。本队还是那句话,别以为姑奶奶我走了,就可为所欲为了,门都没有!你的所作作为,姑奶奶我了如指掌。我叫你活到初一,你绝对活不到十五;要你的左眼,绝对不会伤及你的右眼。大家听清楚了吗?”
大伙回答:“听清楚了。”
美智子并不满意,吼道:“大声点!”
大伙扯开嗓子回答了一遍。
可美智子仍不满意,用衣襟煽着热浪,露出脐部的小红肚兜,在他们面前走了一圈,然后停了下来。
“别想着女人的一身白,就彻夜不眠。更不要看到女人的一片白,就六神无主地连回答问题,都拖泥带水而缺乏整齐性。刚刚你们的回答,姑奶奶我不是很满意。”
说着,美智子大吼一声:“所清楚了骂?”
大伙再次回答:“听——清——楚——啦——”
美智子有些满意地点点头,走到山本站立的地方,并挽起他的手来,然后说:“本队与山本君就要去风景如画的名山大川、古刹圣地度密月了,要离开大伙一段时间,家里的事有劳川骑君多操心,大伙理当全力支持。听清楚了吗?”
大伙整整齐齐地回答了一遍。可美智子却不高兴道:“谁叫你们回答啦?我叫你们回答了吗?”
大伙被问得张眉绿眼,不知道美智子唱哪一出,便一声不吭。
“川骑君,你没听见本队说话吗?”美智子直指道。
川骑马上回答:“听清楚了!”
美智子这才将目光转向大伙,缓和口气道:“等我夫妇回来时,娘家人可得破费了。”
见大伙莫名其妙地不说话,宫琦挺身问道:“黑队,你想表达个啥呢?连我这充满智慧的脑袋也弄不明白。”
美智子笑着说:“到时,我和山本君的孩子一喊舅舅,你们得发红包呀。”
大伙这才明白她的意思,一下子放开眉头,并大笑起来。
美智子夫妇一跃上马,跟随红衣人打马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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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七章 川骑的第一把火
[第2章第 2卷 临危受命 ]
第27节第二十七章 川骑的第一把火
送别美智子后,川骑心里像猫抓一样难受。尤其是她那抽条的身段渐渐成线,又化为一点消失时,他居然鼻子一酸,流出泪来。
这就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吗?好像又有些牵强附会,仅仅是似痛非痛似苦非苦,而一时难以用恰当的词语来加以形容的一种感觉。
川骑心里一时难以承受,老想着以一种什么方式来减压,于是一声“立正”脱口而出。
大多数队员立即按照口令开始列队,而少许人则懒洋洋地-屁股坐在地上,翻翻白眼,根本不理睬这个让他们队长伤透了心的男人。
那一声口令喊出后,连川骑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灵机一动,以这种方式恰到好处地掩饰了当众流泪的难堪。
他扫了一眼刚接手的这支队伍,被雏鸦宫琦等人的抗令不尊深深地激怒。于是便奔了过去,高抬腿脚就要向他们踹去。不过,还是犹豫不决地没有踢出。
带头抗令的宫琦一时心虚,率先爬起来,算是给川骑一个下的台阶。
“立正!稍息!”
这次,川骑真的发号施令了,看着终于在自己面前立定的队伍,他烧出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别以为黑队走了,这乌鸦队就是某些人的天下了。更不要以为土鸦去了,本队就是你们的下饭菜了。老子警吿你们,没有指甲壳,我敢领蒜来剥吗?”
说到这儿,川骑开始移动脚步,像将军一样检阅起队伍来。走到宫琦前面,他突然大喊一声:“雏鸦出列!”
“是!”宫琦回答一声,站了出来。
川骑一脸严肃地看着他,盯得对方惊慌失措才转移目光对大伙说:“本队从这个人的身上,看得出你们这支队伍最大的毛病是极端势利。本队还从这个人的经历中,一叶知秋地觉得,你们这支队伍最大的危险就是自以为是。”
川骑将宫琦凉在那儿,来来往往地走了一圈,然后放轻语调道:“请原谅,在本队尚未被乌鸦队真正容纳之前,本队只能用‘你们这支队伍’来说事。因为,在你们的心目中,本队是个比山本还让你们看不起的‘外来种族’。”
川骑瞥了宫琦一眼,接着说:“我给大伙讲个真实的故事吧。一年多前,有个人曾与我一块儿在板垣将军府邸共事。这个人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别人是海上颠颠簸簸,陆地上歪歪倒倒,一路风尘来支那的。而这个人走的是天上,在土肥原贤二机关长的专机上睡一觉,又吃了许多点心,不知不觉就到满洲里了。”
“凭借祖父与板垣师团长的关系,这个人在‘老土’那里集训-阵后,因为吃不消,便到板垣将军府邸做服务兵。虽然干的是为将军穿衣戴帽擦皮鞋和端洗脚水的贱活,但毕竟是将军的贴身人,自然连三浦敏事少将也不敢怠慢,就甭提我这个小小的翻译官了。”
在川骑津津有味地讲故事时,宫琦脸色突变,一向高昂的头渐渐耷拉下去。可川骑毫不留情,又滔滔不绝地讲下去。
将军对这个服务兵很上心,可以说视为己出。为了将他培养锻炼成人,给老朋友,就是服务兵的祖父一个满意的交代,他开始训练其胆量,并且直接从杀人练起。
捆绑在将军专用把场的那些支那人,都因反对满洲国的建立而该杀。为了练自己的枪法,不至于因时间长而手生,将军隔三差五的总要杀几个支那人,就便挑水带菜洗过过枪瘾。
那天送来的支那人,将军准备腾出1至2个给服务兵练胆量。他从贴身卫士的手里接过擦得寒亮寒亮的手枪,然后拍拍服务兵的胸膛说:“孙子,爷爷带你打把去。”
从将军府出大门,向左拐50来米,便可看见一堵看不到头和尾的围墙,依墙有30棵一人多高的树桩,每棵桩上沾过的血迹,已经变得乌红乌红的,整个去皮的树桩像浸泡过桐油一样贼亮。
将军杀人像喝酒一样,高兴时自然要多杀一些的,最多时树桩容纳不下,只好把多余的支那人交给警卫队羁押,待树桩腾出来之后再捆绑上去,然后再“突突……“。
他老人家最多一次杀了49个支那人,整个把场成了一幅巨大的红地毯,那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弥漫在将军官邸上空,月余不散。
此次,由奉天特务机关长土肥原贤二提供给将军过枪瘾的支那人最少,仅仅3人。因此,他老人家就用不着机枪、步枪、手枪轮流着过把瘾。加之服务兵连手枪都用不好,甭说练步枪、机枪了。所以,将军只带手枪入场。
走进把场,将军接连说了几声“哟西”,习惯性地将手枪递给贴身卫士,然后重新戴了戴雪白的手套,再接过手枪瞄准约10多20秒后,便抠动板机击发。手起枪响之后,他马上将枪收回来,很洒脱地吹吹冒烟的枪管,然后递给身边的这个服务兵,说:“孙子,另两个就归你罗。”
服务兵见那个被杀的支那人头一歪便耷拉在树桩上,紧接着一股鲜血像洒水枪洒水一样喷射出来,不少还溅到了自己的脸上。他已经被吓得全身直哆嗦,大脑也一片空白,哪还有胆量去接将军手里的枪?因此,服务兵并没有将枪接住,枪也就掉在了地上。
“检起来啊,孙子!”
将军感到有些着急,便跺着脚吼叫起来。在服务兵捡起枪来后,他又上前为其纠正了姿势。
“开枪啊,开枪!”
服务兵在将军的怒吼中颤抖着身子,握着枪的手哆嗦个不停,枪老是没有被抠响,尿则率先淌了下来。他身下的地上湿湿一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骚臭味儿。
“开枪啊!宫琦家族没有吹不胀的猪尿包!”
将军大失所望地狂叫起来,不停地在把场里转起了圈圈,试图使自己尽快平静下来。
“开枪呀,孙子!”。
“孙子,开枪呀!”
这回催促服务兵抠动板机的不是将军,而是那两个捆绑在树桩上待杀的支那人。他们瞧不起服务兵胆小如鼠的样子,竟然哈哈大笑起来。
让自己从来就不把他们当人看的支那人嘲笑,这还得了?将军气急败坏,恶狠狠地大骂一声“叭嘎雅路”,猛地从服务兵手里夺过枪,又一脚踢开这孙子,举枪连射数下,将两个支那人的笑声彻底灭失。
服务兵的表现让将军感到,如果继续叫他呆在自己身边,这人就永远也没出头之日,到时自己怎么向宫琦俊交代啊?因此,当天,将军就打电话给土肥机关长,“老土”又将这个扶不起的阿斗交给山西大同特高课那个瘦如猴子的课长,并告诫,不把这块废铁百炼成钢,必须给个说法。
…………
宫琦听到最后,干脆双手捂着耳朵,只管让川骑说个白沫子翻飞。而川骑并不想让他这样,走去将他的手煽下来,然后继续说道:“弟兄们,大家也许想不到,这个摇身一变,成为乌鸦队员的服务兵竟然装作不认识我。你们说说,他势不势利?”
大伙高声回答:“势利!”
川骑说得口干舌燥,便停下来咽了口唾沫,接着说:“至于自以为是,那就不用本队重复了吧。”
宫琦被川骑彻底镇服,扑嗵一声给他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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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十八章 "火山爆发"
[第2章第 2卷 临危受命 ]
第28节第二十八章 “火山爆发”
川骑杀鸡给猴看,目的是敲山震虎吓吓曾经让自己吃够苦头的红鸦黄鸦。尤其是红鸦那嗡声嗡气的嗓音,迄今仍然让他感到不寒而栗。
川骑清楚,只要镇服心高气傲的红鸦,那个一向对人不屑一顾,却在红鸦面前讨好卖乖的火鸦就不足为患。至于黄鸦,一看就是个投桃报李,可以将心换心的爽快人。
给宫琦的下马威,震动最大的莫过于处鸦滕川了。这个来自富士山下的小伙子十八、九岁,黑而密集的头发,白而光泽的脸蛋,大而有神的眼珠,隆如悬胆的鼻梁,薄如蝉翼的嘴唇,洁如玉簪的牙齿,上下身搭配合理而理想的个头,十足一个日本美男。
打第一眼看到滕川时,川骑就傻想,这是不是自己与山口樱花的孩子呢?除了樱花那美若天仙的女人,谁又能生出这么个好看的孩子?
傻想,只能说明川骑特别喜欢这孩子。事实上滕川一郎出生于大日本帝国东京一个知识分子家庭,父亲是个地质工作者。为了研究富士山这座活火山,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执意将一家4口迁往静冈,从此定居下来。
作为大日本帝国小有名气的地质学家,父亲终身从事火山研究,世界各国著名的火山体他如数家珍。满洲国的建立,让长白山这个中国东北境内海拔最高、喷口最大的火山体一下子从父亲的脑海里跳了出来。因此,他向东京政府呈交申请,恳请满足其愿望,去长白山开展比较性调研,为富士山火山体的形成作出更加科学的判断。但官方转军方给予的答复是,满洲国缺乏采矿学家、经济学家和铁路专家,并不需要任何人发表骇人听闻的言论,说长白山的火山即将爆发,满洲里也应入火山毁灭之列。
滕川清楚地记得,父亲自收到这份答复之后一直萎靡不振,弥留之际仍然对长白山念念有词。这让他倒明不白地感到,长白山对这个英年早逝的火山迷有多重要。为了却父亲的夙愿,他中学刚毕业,就报名参军来到满洲国。
原先,滕川在关东军干得好好的,与美智子的神交让他进入这个神秘的乌鸦队。
那段时间,美智子最火爆,同时也最倒霉。土肥机关长的召见让她彻底改变了地位,从山西大同特高课剥离而出,筹建直接归属于奉天特务机关的乌鸦队。
为了不损伤特高课的元气,土肥报经东京最高司令部批准并行文满洲里驻军各大将领,人员由美智子到各部队去“挖墙脚”,凡中等文化程度的士兵都属入选之列,懂汉语者优先,大日本帝国山梨高等中学毕业生滕川一郎的档案就摆在了她的案头。
从照片上看,这是个非常帅气的小伙子。美智子成百上千次地翻着这份档案,已经好长时间睡不着了。
赴华以来,美智子心甘情愿地让对方占有的,只有那个乘人之危拿下她的男人,可他却在阻止国共合作的间谍战中死于军统的枪口之下。此后,她的身边总是空着,老想找个适合的男人来弥补,不然这白天风光夜里“无枪”的倒霉日子真有些度日如年。
一个电话,滕川便风尘仆仆来到美智子招兵买马的秘密住地。没想到,他竟然见到了老校长宫琦俊的宝贝孙子宫琦。两人击掌相拥后,滕川该办正事了。宫琦却嘟嘴“嘘”了一声,指了指美智子的房间,然后向他挤眼暗示,这不是时候。
滕川突然醒悟过来,长官在午休。他也正好与宫琦叙叙旧,谈谈当兵入华后的感受,可长官已经知道滕川到了。
“滕川君到了吗?请进。”一个女人的声音传出,紧接着里屋的那道门响了一声,列开一条缝。
滕川上前轻轻敲敲门,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如此莽撞,置长官穿衣打扮的时间于不顾,就上前打扰。
好在长官并没有发火,仍然和蔼可亲地说:“门开着呢,你进来吧。”
滕川怯生生道:“不急。滕川等着长官。”
长官不容置否道:“马上进来,这是命令。”
滕川服从命令,只好硬着头皮推门进去,见长官仍然躺在床上,慌慌张张地正想退回。可却被长官叫住了。长官叫住他的同时,手脚并用,身上的被褥被她蹬落地上。
滕川赶忙佝腰将被褥抱起来,伸手拍了拍,然后给长官还回去。此时,长官已经坐起来,三点式的午休状态,尤以那呈字形的地方诱人眼球。
“对……不起!”滕川语无伦次地说着,急忙将眼光收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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