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师傅的浪漫生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醉红自暖
可李医生很满意自己这花匠的本事,这多好呀!人,得勤劳。总不能将花园里的正开的花儿全采来插进自己的水瓶子里,看看这勤劳的果实,这两天是樱桃过两天就是茉莉,一想到茉莉李医生就想到了工会主席,主席是天一凉就犯咳嗽,到时用茉莉花给主席熏茶,也兴许不错。
李医生养的花儿好可她的工作也更认真,她从没将银翘片错拿成止泻灵,本职工作不失水准而还兼职着为赵厂长和刘副厂长插着两株金钟花儿,领导的工作太忙李医生是正好兼职。
张姐是不知怎么的到有点儿希望李医生那儿的洋樱桃快点儿掉落下来,又怀着不忍心,可又嫌烦李医生那一脸的得意。
也怪,那天当她提着豆浆袋子吃着油条来看花儿时,李医生正心疼掉落了的樱桃蛋子,找原因呢,水多?肥多?太阳少?或是得换盆儿?李医生一焦急张姐心里就爽快,虽说惋惜樱桃可还是强忍着笑地跑回了工会办公地去吸豆浆。
也怪,真是怪!下午的时候李医生就同加工一车间的主任吵架,也难怪人家李医生动怒气,主任不光那大手指头动落了仅剩的一颗樱桃而且还给李医生戴上了“花匠”的桂冠,讨了个好大的没趣!不仅挨李医生骂还惹她落眼泪珠子,主任到又说两句没遮拦的话来证明着他根本没有认为李医生就是“医生加花匠”,可粗人讲不了细话,又惹李医生骂是又招了她的眼泪。
李医生平日里多么的一个春风化雨的人,这事情!大家都来劝,几位副厂长也来啦,夸着她平日的功劳又为她端茶递水拿纸巾,张姐也来慰问,不过心里蛮舒服!可也得安慰李医生呀,说:“人心换人心,要我说!咱是‘花匠’,以后就是不给他拿药,让他找不是‘花匠’的去!”
大家都为李医生讲话,批评那没眼力的主任,说他的眼睛是被鸟儿屎给糊了?谁不知道李医生工作的重要性,而今什么时代了你还敢看不起妇女!也是,你是不用李医生很管,因为你还没资格,女人的事儿你知道多少!可今年的茶叶不是李医生给你们车间帮着发的!那去年的白糖!你以为人家就坐着专等你来为你拿药!你一个男人的心胸——,你就没个我们男人的心胸!
石副厂长一说起那年李医生给他取的两颗止痛片就感动,说:“那真是救命片哟——!自那次后我那痛毛病还真断根了!”
李医生是已经笑出了声儿,张姐直想打给石副厂长一拳,到还记得那猴年马月的烂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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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猜谜语
邵玉萍是真佩服白搭档,入厂十年了而手艺是掂着焊枪还走神,一烧焊板一个大窟窿。
这不是复杂的工作,让枪口上的火焰点一次一次平直地移动,无比简单的工序却是每月生活的保证,所以,不敢有马虎,即便已是熟手。
这是自己的工作也是自己的生活一部分,工作生活是连接着的,相互的保证如此紧密,生活里的笑有这儿的汗珠子里的热情,生活里的踏实有这儿的一次一次让火焰越来越接近地面的轻松,而生活里的轻松又割断不了这儿辛苦里所给的保证。
这里的人是粗枝大叶的,可粗枝大叶里一个眼神也会传递一个笑意,粗枝大叶的人就很少计较,那么,紧张时到有一点儿粗中带细,所以这儿的人又是烂漫的!
邵玉萍原本是细腻的人,可搭着了白搭档她是就没法儿细腻。当她低头焊板时白搭档是两眼专注地瞅着窗户外,不过安师傅的眼里是容不下沙子,过来踢给白成琨两脚,他才慌下神儿急忙去拉板,而今的邵师傅可是师傅了,可以焊着再带着翻着还顺手再刷着,所以说呢,搭档就要默契,你走神时她专注,你不走神时她也专注,好了,最后一块板完成!白搭档的脸上立即的十二分灿烂,这很正常,他也可以灿烂到二十分,可以更多,甚至站去了条椅的背上。
不用邵玉萍的理会,搭档便是灿烂着脸来说“秘密”,他神秘呢!两只手捂成个喇叭向邵玉萍的耳边凑,邵玉萍是一下子就笑了。
“神经病!”就白搭档那发布消息的嗓门子还用捂耳朵!
到底是搭档呢,看人家那关系!有秘密就首先照顾自己人,连王段长都羡慕着,而今的女人是身家直涨哟,看,自己给他白成琨顶过多少工?可他什么时候想起来给段长也说个悄悄话?况且人家邵师傅还不爱听呢!
不过白成琨的话还就顾及着段长,领导么!
“我看见段长拿着细竹竿子去厕所——,”眼珠子对着搭档一撩,说:“谜底?”
“王段长的钥匙掉厕所啦?”邵玉萍是边说边笑,这事故自己也有过,幸好钥匙掉在茅坑边上,要不自己也得寻个竹竿或树枝子发一回急。
“答案正确!”白成琨向搭档竖大拇指,“这简直心灵感应呀!”那柜子里还给搭档拿了两个大苹果,若拿一个就不是白成琨啦,这什么地方?让邵搭档一人吃苹果?不说别人,就安师傅吧,邵搭档还不得给她分半拉子。不过得让搭档吃那个大苹果,所以,“安师傅,我给邵师傅拿了两个苹果你可尽量的别吃!”气的安师傅“呸”他一下,说:“我凭什么不吃?我就捡大个儿的吃!”
邵玉萍说:“你到是让不让我吃!这该悄悄话了你又喊!你做广告?”去看工具柜里面,真有两个苹果,立即的给安师傅一个,“哪个大?”安师傅得挑大个的。可那吃不上苹果的男工们又如何,男人们的心胸多宽广,看什么时候走白师傅家的地垅子边上过时,大不了拔个萝卜什么的。
王段长看人家是吃苹果的吃苹果,想萝卜的想萝卜,段长这两天蛮倒霉,去劳资科要来几天加班费是要不回,到被那新来的科长说的好似他只是个钻钱眼的人,王段长是当着领导的面不会讲道理只会脸红,原本的心里不痛快偏就又钥匙掉进了臭茅坑。而一想加班费就让他头疼,这科长虽也姓王可不认他这个亲戚,说要加班费得有加班的证明,可关键段长的记录是每天只有数量没有具体时间,而科长就要时间证明,再说了,你还没认证,科长特别会讲道理,连法官都拉出来了,说是法官断案都得有证据,你这可是伸着来要钱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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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自证
王段长的脸都成了苦瓜了,问题是自己证明不了自己。那原本想着有加班费也至少可以大家去集上吃回炒面、饺子、肉包子什么的,没想这新科长真难缠,差老季的确太远,可惜老季去了“大美乐”,就这百十元的钱,唉!
段长被科长熊的没主意,大家自也着急,自己为什么证明不了自己?这还真新鲜!大魏师也加了三个班,可谁证明?做了就做了,没做就没做,这规矩啥时兴起的?怎么没文件通知呢?
可科长说这是“科学管理法”,从前的管理太不科学,做个记录是没条儿没框儿一点儿都不明晰,所以才要科学,现在什么都要讲个技术含量。
“干脆一拳将姓王的打去墙上去!”这就他的主意,有气概可没理性,王师傅的觉悟有了可用之地,说:“现今啥社会?都**制呢!”看看大魏师的大拳头,“你再打死了人,你是杀人犯,我们是同伙。”哪个人愿做杀人犯同伙的,王段长也不让如此的行使武力,后果严重呢,说:“不行,不能破坏法制社会。”
女人们没个豪情,人家不给那咱们大不了不要,全当是出力气锻炼了自己的身体,也无非几晚上不回城,妥协吧,可也提醒段长,要知道,以后不加班就是了。
白成琨决定他去讨要加班费,虽说他也不过两个加班,可事一关紧就让他的脑子明白,“得要去,这事儿没个开头,老石、老季的时候都不开这个头!”
大家就知道白师傅去了准行。而且他还是神闲气定地拿回来准许领取加班费的批条,劳资科的大红印章盖着,领导的大名签着,什么要正规的“日计件产量表?”没有!白师傅的嘴比那“产量表”牢靠,不就一百二十元钱么!
王段长是只顾领钱别事儿不问,有什么问的!白公子的爹是何人?乡长的儿子想做“地头蛇”有什么难?别看“地头蛇”有时也一身正气,可谁敢保证他不会指使个人拿石头去砸别人的头?
大家都明白真是沾了人家白公子的福,那不得好好地夸奖人家,不然心里怎过意的去?连安师傅都说着热情的话,“白公子真有两把刷子,以后的钱由你要,可你上厕所时别费时间!”白公子的厕所可以省略可大家的钱不能耽误。
“白公子就长的有豪情!”“白公子算是没白来世上走一回!”“白公子得寻找更高的挑战!”“白公子英雄出少年!”邵玉萍自然也得夸奖白公子,说:“白公子,快去看看花园子的花儿开没开?采几朵来让我们专专地给你戴!”
白成琨笑的合不拢嘴,没想到英雄不难当,下次做个更高尚的英雄,对段长说:“做记录时记多点儿,又不是要不到钱,把条框子画地匀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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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老实
加班费一到手就鼓舞这人去集市上吃个热闹。 想饺子的吃饺子是想包子的吃包子。段长得大方点儿,要来一瓶白酒,可这五十多度都酒一下肚子就激起了他的啰嗦,啰嗦的挺自私,红脸透着紫反省自己,是很深的反省,一只反省到自己的祖上八辈子咋就没出过个豪强的人?全部的老实头儿,当年的成分就是贫农,可光荣的贫农里面最出息的到还数他这个而今的段长,可中层会上厂长的话好似专门说他的,“老实是无用的代名词!”厂长的眼光多犀利,王段长感到那眼睛就瞅着自己,自己就真觉着自己的老实,段长的脑子一时是转不过弯,以前说老实没什么错,可——?
你都段长了你还老实?你反省?那这一众人呢?你老实的无用你拿科级的工资?你老实的无用你是干活儿不多开会不少!由大家的嘴里,段长就是个外表老实内心奸猾的滑徒,你老实的也没说哪次的加班费你不要!
那段长这个不老实的人都不想老实了,那我们还老实什么?
其实赵厂长在厂中层的讲话对于“老实人”是有所指的,指那些无所事事混日子,没有拼劲少变通,做着“和尚”连钟也不敲一下的人,绝不是棒打老实工作的老实人。
可厂长的话让中层都添上了变通的想法,因而一被众人嘴说了出来呢,会理解的人自是会理解,会曲解的人自是会曲解。
好吧,你不是不让我们老实吗?以为我们就知道老实!
这人一不老实呢,锅炉房那儿少了一堆煤,加工那儿少了两箱材料,维修这儿是电工丢了半捆子电线,焊工班丢了一捆子焊条,而生产科是连丢了两把椅子,厂办招待客人的好烟也丢了两条,检验那儿的也不知报没报丢失千分尺什么的,反正是有人见着那边的硬尺子被人搁在包里带回去了,至于是谁?为什么要说人家呢?不是让人不要老实么!要不说这厂长考虑大事情而细枝末节的呢?真有人替着考虑了。
饭堂里吃个饭也有了热闹语,“你咋那么老实!”“看你就不老实!”互相间的问候呢,笑笑的,“让我看你老实不老实?”
因为“老实”打击了人,保卫科长成了刑侦队长,得打击这股子歪风邪气,虽说一时半会儿的堵不上人家的嘴,可就是抓那偷着拿烟擅自搬椅子的人也不容易,排查来排查去没排查出个名目,科长想这而今的人的确是奸猾啦,那车间的材料也幸亏不值许多钱,又有其他的事情要忙,所以科长也偃旗息鼓,心说:“个个儿都不老实,就我个老实人!”
安琰茹安师傅也大受启发,动不动就提醒段长给大家多记加班,说:“反正有不老实的白成琨,怕什么!”
不仅安师傅,钳工的孙师傅也想通了,知道将班上领的新钳子拿回家而将家里的缺口子老钳子换到班上,还说他可不敢再继续可耻地待在“老实人”的队伍里。
看来不老实挺好,用工段的水龙头流出来的水洗自己家的衣服,当然不要加班费啦,捎带两壶锅炉里的热水回家,家就近的,住村子里,不交水费还省了柴火,也有那明明休假却跑来厂里的,不为着自己家里的方便来补个锅碗瓢盆、修个自行车轮子、板凳什么的……
大家的能动性都不少,结果就迎来了大整顿,被领导归为“最丑陋的中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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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觉甚美
谁会认为自己丑陋?女人们可看自己是相当的漂亮而男人们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的英武。至于看别人吗,带有主管带有客观,美不美的有多么关紧?就看顺不顺眼,顺眼就美不顺眼就不美,“最丑陋的中国人”?说谁呀?反正我们觉着我们是——,就是不算是最美的中国人吧——,那也至少是差不多的中国人吧?
当然是“差不多”的了,大家平日里相处的多么好呢?从来也不拖工厂的后腿,就连白成琨都有做劳模的素质,年三十晚的值班没推脱过呀!那别人就不用说啦,要说起来那真是一身的骄傲,安师傅的脚被焊渣烧过吧,邵师傅也肯定的,那旧板是时不时地“飞渣”,哪个人的身上不落个几点子?没喊过烫吧?那电工钳工能不吃苦?那电不打人?那热气管子不烫手?唉!这一说连自己都感动,不说了!不过呢,有“丑”的地方咱们也肯定改!
于是,墙上的红黄镶边栏里都有表决心,争着要做“最美的中国人!”大家的脸上全部意气洋洋想着那“最美”,当然现在已经开始“美”了。
团结的一个人一样,安师傅同邵师傅坐一条板凳吃油糕,美不自禁地笑。
邵师傅说:“咱们可不丑陋,我写着是到时候咱们美的比花园里的月季花儿强点儿吧,月季还不耐冻。”
安师傅说:“就是,比不上月季还比不上路畔子的野菊花?咱们不丑陋。”
自己说自己的,到没成想卖油糕的大爷到做自我检讨,拍着油糕,说:“我都知道我丑陋呢,这人丑还记性差。”他的眼光蛮惭愧,看一眼邵玉萍旁边凳子上坐的人,说:“李干部,是吧?可是人丑记性差呢!”
李干部斯斯文文的中年人,可一张嘴就让人觉得他嘴巴里面带刀子,刺着做油糕的大爷呢,“你还知道丑?可你记性好呢!没忘记在坡坡地上种自家的庄稼还圈自留地,可就不记得‘植树造林,造福子孙,’的万世大业,你是紧着‘丑’呢!丑的自私!”李干部一定是被这个“丑的自私”的人给气坏了,一口咬掉了大半个油糕,可还不解气,恨恨地说,“你紧着学‘丑’吧!看人家都开始追求美,你便去追求‘丑’啊!”李干部看邵玉萍和安琰茹觉着挺美,说:“看人家而今的年轻人,吃你的油糕不给你钱啦!”
大爷是发自内心的惭愧呢,说:“那我明儿个就不‘丑’了——我也美!这都知道了种树苗子还给补贴,哪我还紧着‘丑’什么?那肯定得‘美’!”这一说话是脸上的眼睛就美得挤去了一处,脸上的皱纹还真似添了一脸的花。
邵玉萍同安琰茹是一起笑着看大爷,大爷也笑,肯定觉着此时的自己就怪美的,笑笑地向油锅里丢油糕,眼角还瞄一下李干部,又忙给李干部碗里用个油铲子送两个油糕。
“不吃了。”李干部说着放桌上两元钱。
大爷说:“这咋还要你掏钱!”拿起钱又向外递,可人家李干部说了,“你以为我是你?我总比你美吧?”油糕吃好啦,李干部的脸色是个晴天,一扭头,走啦。
大爷自己到又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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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好心情
记着佩兰的话呢,瞅了个不错的天气去看她,晴天里北风带着暖意惹着人的兴致,不敢想那冷凄凄的天气里大约公园的干树杈上不会有一只鸟儿,让小孩子来这儿呢又怕灌了凉风闹咳嗽,再惹个发烧打吊针就更麻烦。
好天气里,顾着佩兰又顾着孩子,今天这个日子真好,又正正撞个礼拜日是全体大行动,每个人的心情都好的不得了。想想,也是拖家带口的女人了可不难得有个轻松片刻?
邵玉萍带儿子,秀绒和安琰茹带着女儿。敏秀一个人,怕带着儿子麻烦,说:“一会儿吃一会儿喝的,我是伺候不了,由着他奶奶去。”
吴佩兰也正是一人在售票房里闲着急,公园有人来可没人买票,北边的院墙倒了一大片,比这儿的大门还宽敞!她这卖票的成了多余。闲着吧,瞅那豁墙口子进来的一众老小人物个个儿的喜笑颜开,脚下的砖头瓦块子添着他们的乐趣,提高着他们的走路技巧,练一练他们的平衡性,那老人家手里的鸟笼再歪歪晃晃地来几下,保准那笼子里的鸟儿叫得更欢!小孩子们是笑的更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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