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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故爱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飒飒

    一时间狂风暴雨,一时间雨细风和,忽来骤去,周而复始。

    放不下,停不住,原以为自己已是玉老田荒,对着谁都是波澜不惊的,却原来是被人下了蛊,非她不可。

    关意晟在最开始的时候多少还能顾及林朝澍的感受。两人相互试探着、摸索着,寻找着六七年时光在各自身上的印痕,在回忆的轮廓里补足了真实的细节。林朝澍的青涩与生疏,让他从不敢置信到心生怜惜与愧疚,按下自己身体内咆哮着要释放的冲动,耐心地引导、撩拨、挑弄,直至她火热到融化,如蜂蜜般甜蜜诱人,一沾染便不可自拔。到了后来,愈发上手之后,关意晟渐渐地便有些忘形,看着皎白的身体在墨色的床单上颤抖、起伏,听她低低地喊着自己的名字,更是越发收不了手。这些年来,他克制得太用力,隐忍得太久,一旦放纵起来,便是像要毁天灭地一般,释放自己所有的需要,放纵自己最狂野火热的想象。不管林朝澍怎么哭泣、求饶,甚至是红着脸帮着他,都只是在火上浇了油而已,到了最后两回,他几乎已经听不见其他的声响,脑子里全是她含着他的名字在唇间拧眉低唱的样子。

    终于,风收雨住,满室狼藉。

    林朝澍娇软无力地陷在被榻之间,莹白的皮肤隐隐绰绰地欲语还休。关意晟还不肯撒手,从背后抱着她,一手捏了一团雪腻眷恋地把玩着,一手撩开她汗湿的头发,在她耳后颈间轻吻流连。渐渐地,又有些火起,他不自觉地下手重了起来。

    “你要再不停手…”林朝澍喉间干涩,略带童音的声音夹着嘶哑,虽然是满心愤恨,说出口却像是在撒娇,“等天亮了,咱们就去离婚。”

    关意晟停了手,抱着她闷笑起来,笑到最后,用鼻尖蹭了蹭她冒着薄汗的肩头,舌头卷了汗珠含着,挨近她耳边轻声说:“去洗洗吧,免得着凉。”

    林朝澍把头埋在枕头里不理人。如果她还有力气,真想一脚把他踹下床。洗洗?怕着凉?那之前是谁把她摁在冰凉的窗玻璃上的?真是黄鼠狼给**拜年,还不知道安的什么心。先前她已经上过一次当,还以为已经结束,不料只是换个地方被折腾,这回,说什么也不理了。

    见她纹丝不动,一副抱定青松不放松的样子,关意晟觉得好笑,又不敢太张扬,弯了眉眼唇角,有些心虚有些理亏有些志得意满。他终于抽身推开,扯过被子帮她细细掩好,自己先下床去了。

    林朝澍终于能体会瘫软在床的感觉了,真是动一根手指头都要费半天劲儿。她已经是半睡半醒的昏迷状态,脑子却一直在回忆里搜索,末了,只换来心里的窒闷——过去,他从来没有这样不管不顾花样百出过。她无声地叹息,闭上眼,告诉自己应该把这些自寻烦恼的念头扔在一旁。虽然知道自己此刻是满身的狼藉,也顾不了那么多,勉强挪动换着姿势,忍住身下的酸软和些微的痛,慢慢地寻找舒服的角度。

    这时已经星稀月沉,北京城正酣睡中,即使是b,此刻也是灯稀火冷,有了些沉静的气质。两人昨天下午三四点到的家,一直厮混到了第二天凌晨三四点,偏偏有人完全了时间概念,好似精力无穷一般。林朝澍早在半道上就已经昏昏欲睡,却无奈地不断地被人强行打扰,现在她终于能清清静静地一个人躺着了,很快便睡得不省人事。

    关意晟洗完澡出来,身体疲累才一点点浮上来,但精神上却觉得神清气爽。他走到床边,看到林朝澍已经埋在被子里睡熟了,露在外面的肩头上能见到一枚枚密密麻麻的吻痕。不用掀开被子,关意晟也知道其他地方好不到哪儿去。她皮肤白,轻轻一碰就留痕,过去在一起的时候,她年纪又还小,他每回都是耐着性子诸多顾忌,即使再动情,也会压着自己,怕吓着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畅快地放开手脚过。他爱怜地用指尖滑过她的脸颊,看了一会儿,便起身去床脚的柜子里拿了条睡裤套上,折回浴室拧了一条热毛巾,来来回回好几次,仔仔细细地帮人事不省的林朝澍擦去了身上的粘腻。孟浪情动的时候不觉得,此刻冷静下来,看着她身上的那些痕迹,还真有些心疼。关意晟拿了件自己的恤给她穿上,又裹走了一塌糊涂的床单被套扔到洗衣间,这才回来摸到她身边搂着一块儿睡了。

    林朝澍是被饿醒的,就像是胃里被掏了一个洞,有风呼呼地贯穿而过,呼噜作响。房间里的窗帘拉得密密实实,床头亮着一盏夜灯,她不知道外面的天光,分不出是现在是夜晚还是白天。难道自己只是稍稍打个盹就醒了?身边的人已经没了影子。她慢慢地坐起身,全身又胀又酸痛,掀开被子站起来,像个腿脚不灵便的老太太般挪着小碎步走到窗边微微拨开窗帘往外看,似乎已经是日影西斜的光景。她突然想到什么,赶紧又掩上帘子,低头往自己身上看去,一件白色纯棉的男士恤把她包裹得好好的,只露了一双长腿在外面。她松了口气,思绪又一转,忽而脸上红晕乱飞。她记起来,自己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被他翻来覆去地擦身体,擦到最私密的部位时,她在心里大叫不要,还梦见自己一把推开了他,其实只是嘟囔了一句就又昏睡过去。

    房间里的各种狼藉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所有的东西都归了原位,好像昨天那一场暴风骤雨般的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林朝澍看到床头放着新的内衣裤和裙子,她拿起来看,近了才闻到淡淡的洗涤剂的香气,心下明了,一定是早上让人送过来后又洗了烘干的。这再再显示了某人个性里不外露的偏执,她叹道,再看内衣尺码,完全吻合,决定要在“偏执”后面加上“风流”——要不是阅人无数,哪能猜得这么准?此刻,内心酸溜溜的人,完全忘了自己昨天被扒下的旧衣物上是有尺码的。

    林朝澍拿着衣服小碎步挪去去浴室。没多久,便从室内传来一声压抑的惊呼,接着便是她咬牙切齿的大喊:关!意!晟!

    这时,正在隔壁书房和关意晟开会的赵卓和李云鹏听到声响,突然齐齐地僵住了,也不敢看老板脸色,电话里还连线着其他的几方人马,都是公司各个部门的大员,大家都只当作没有听见。关意晟放下翘着的二郎腿,温声说道:“抱歉,家里有点儿事儿,先暂停十分钟,大家也休息一下。”说完就起身出去了,留下两个故作镇定、面无表情的人。

    关意晟走进房间,看到空无一人,顿时有些明白了,走到浴室门口,意思意思地敲了两下就直接走了进去。林朝澍正站在花洒下面,听到声响,回头一看,人已经倚着盥洗台站着,光明正大毫不避忌地看着自己。

    “别人在洗澡的时候你能不能不要总是问也不问就闯进来?”

    “我敲了门,是你没听见。再说了,你叫那么大声,我总得看看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你看看你做的好事儿!”林朝澍想到自己一身的青紫吻痕和指印就想尖叫,特别是脖子和胸口的有很深的无力感,抬眼见到关意晟真一脸认真地要凑近来看,娇声怒骂道,“流氓!快出去!”

    关意晟想笑又怕她更生气,于是掩了掩嘴,恋恋不舍地又看了一眼才离开。林朝澍被他挑衅成功,气得孩子气地冲着他的背影又大骂了一句“大流氓”。

    坐在床上,关意晟实在忍不住地大笑起来。虽然过去在一起的时候林朝澍也常常对他横眉竖眼,但也不曾像现在这样放松过,像是心头那些压着的,身后在驱赶着的,都消失不见了,她整个人都慢慢地舒展开来,愈发地展现出她本来的样子。

    电话会议里的其他人可能听不见所有的响动,但是仅仅一墙之隔的赵卓和李云鹏可是听得清清楚楚。两人尴尬地对视一眼,又各自撇开头去。

    林朝澍很快地打理好自己,穿好衣服走出来。她瞪着仍是一脸促狭笑意的关意晟,指着自己颈脖到胸前的吻痕,气愤难平地说:“这样让我怎么出去见人?”

    关意晟逗她:“要不就干脆不出门了,反正你们单位那边我也打过招呼了。等会儿我就去把一一接过来。”说完,见她气鼓鼓的样子,控制不住又笑了一阵才打住:“好了,好了,我找了条围巾,等会出门的时候再系上。先出去吃点儿东西吧。”

    林朝澍被他牵着去餐厅,经过房门大开的书房时,她不经意地往里面看了一眼,惊得脚步都踉跄了一下。关意晟回头看见她的表情,索性就停下来,从后面握着她的肩膀走近门口,瞟了眼还亮着灯的电话机,对着房里已经站起来的两人介绍道:“来,跟你们介绍一下,我太太,林朝澍。”接着又低头对差不多已经石化的林朝澍说:“赵卓你认识,另外一位也是我的秘书,李云鹏。我们一起共事很多年了。电话里其他的人,下次见面再介绍你认识。”

    赵卓和李云鹏朝林朝澍点点头:“关太太您好!”林朝澍慌乱地点了点头,不太敢直视那两人,扯了一抹笑:“你们好!”

    “先去吃点儿东西垫垫胃,等会儿我们去家里接了一一再一块儿吃完饭。”关意晟温柔地嘱咐着林朝澍,一边推着她往外走,回头对赵李两人说,“我马上就过来,你先通知一下大家就位。”

    出了门,林朝澍一转身就狠狠在关意晟的腰间掐了一把,压低了声音质问:“有人在你也不提醒我!刚才…”说着说着,想到刚才那些对话在外人听来有多暧昧、自己脖子上的吻痕有多显眼,便再也说不下去,牙痒痒地瞪着一脸云淡风轻的关意晟。

    “他们根本就没有听见。”关意晟见林朝澍一脸不信的样子,诚恳地说道,“就算听见了,也会当作没听见的,你放心。”

    彼岸

    第七十九章 溯溪而上

    这还是林朝澍第一次认真地打量关意晟口中的“老宅”。上一次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又因为不欲与关意晟太过亲近,接了女儿就走了。这一次,时间尚早,夏末秋初的五点钟,那幢被掩映在层层叠叠的绿意之间的古朴的老房子,随着汽车的驶近而变幻出不同的面貌。

    “为什么你爷爷奶奶没住在这个老宅里面?”路上无聊,林朝澍随口问道。

    “那个房子是我姥姥姥爷的,也就是过去冯家的院子。姥爷他们回来后,房子就还给他们了。这么多年,我妈住习惯了,不想搬…我爷爷奶奶也不想跟小辈们住一块儿,嫌我们烦。下次你见到他们就知道了。”

    “哦。”林朝澍应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她突然觉得有些心慌,即便他们在心灵上再契合,但在实际的生活层面上,他们两个人实在是太生疏。

    “不要乱想,也不要多想,嗯?”关意晟见她低头静默的样子,空出一只手来摸了摸她的头。林朝澍抬头看了关意晟一眼,他眼中的了然和担心让她倍感窝心,嘴角挂上了安抚的笑意。

    经过哨岗的时候,林朝澍扫了一眼站得挺直的哨兵,心里的浓云又重了一分,背脊下意识地挺了起来。这两天里晕头转向的幸福感让她一直像是在云端上行走,那些景色炫目而不真实。如今,才感觉自己落到了实地上。她很明白,也一直笃信,世界上没有平白无故的幸福,要得到,就要有所承担。

    关意晟把车停在道旁的停车位,牵了她的手就往里走。雕花雅致的黑色铁门缓缓打开,前院里小桥流水,碧色浓烈,后边是一幢大约四层楼高的中西合璧的房子,很有些民国的风度。林朝澍一边走,一边细心打量。在她和冯月华不多的几次接触所留下的印象中,她还以为冯月华喜欢的应该是繁复华丽的巴洛克风,或是风格凌厉冷峻的哥特式,却没想到,她会喜欢住在这样气韵宁静的地方。

    保姆开了大门在门口候着,打了招呼就离开了。关意晟和林朝澍走进客厅的时候冯月华正从楼上款款下来,见到他们两人,微微笑了笑:“林小姐,好久不见!难得到我们家做客,不要拘谨。一一在后院玩儿呢,我已经让人去叫她过来了。你先坐吧。”

    关意晟脸色淡然,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牵着林朝澍的那只手又收紧了一些。林朝澍回握了一下,便从他的手里挣开,浅笑着朝冯月华点点头:“冯董您好,谢谢您这些天对一一的照顾。之前您送了她那么多礼物,我还没有当面谢过您,实在不好意思。”

    冯月华在自己惯常坐的那个沙发上坐下来,见林朝澍和关意晟还站着,便示意他们也坐。“坐着说话吧。小意你也是的,这是你的客人,你应当更要好好招呼才对。”她端起保姆递过来的茶,“这个茶是我新近尝试的雨花茶。我喝肉桂喝了几十年,心血来潮想尝个鲜,结果,还是觉得肉桂好。你们也来品一品吧。”

    林朝澍看了看茶,端起来闻了闻香,叹道:“这茶叶闻起来的确很清爽。可惜我不太能喝茶,这里面到底是什么滋味,看来只有关意可以说一说了。”

    关意晟心领神会,啖了一口,轻笑着对冯月华说:“妈,这个味道淡得刚刚好,我倒是找这种茶找了很久。您要是不爱喝,收了多少都只管给我。”

    冯月华看了关意晟一眼,正要开口说什么,突然有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到了门口,她即刻便笑了起来:“看这孩子,在家里也跑得急吼吼的。”

    “妈妈!”林一一跑着扑向林朝澍,也不管自己一身汗湿,抱着妈妈就蹭了起来。林朝澍搂着她,擦了擦她额头上的汗,亲了一口,仔仔细细地看着女儿的眉眼,心里就软得一塌糊涂的。

    “妈妈,你还要走吗?下次可以带着我一块儿去吗?”林一一腻在妈妈身上,数日不见,让她心里好似有了不安全的感觉。

    “妈妈不走了,今天就是来接你回家的。这几天你在奶奶家捣蛋了没有?”林朝澍一脸温柔笑意。

    “才没有!我帮着奶奶种了九层塔、薄荷,还在土里捉了小虫!”说到她最近接触到的好玩的事儿,她的眼睛都亮了。

    关意晟看着女儿和妻子喁喁私语亲密亲爱的画面,嘴角不由自主地翘了起来,心情大好,看着自己母亲的眼光也柔和了起来:“妈,我们等会就接一一回去,这几天麻烦您了。”

    冯月华看了儿子一眼,喝了口茶,眉头一拧,放在了茶几上,扭头让人把茶撤下去,这才转头轻声道:“两家人养一个孩子,总要定个规矩,免得横生事端,对孩子也不好。”

    “这个问题您就不用再担心了。我和小雨已经领了证,以后,孩子当然是跟着我们俩一块儿生活。”关意晟也用同样的音量说着话,脸上笑意不减,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冯月华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看着关意晟,不动也不说话,良久,才慢慢地站起身来,低头问他:“你都想好了?”

    “想好了。”

    “很好。很好。”冯月华点点头,转头微笑着对林朝澍说,“林小姐慢坐,我还有点事儿要处理,要先上楼去了。”

    “您忙吧。”林朝澍站起来,拉了拉女儿,低头对她说,“我们得回家了。一一,和奶奶道别。”

    林一一看了看笑得有些僵的冯月华,觉得她好似突然变了个人一样,不太敢如前两日那般恣意撒娇,有些拘谨地挥挥手,说了声“奶奶再见”便又依偎到林朝澍的身边。

    冯月华尽量目光柔和地看着孩子,笑着点了点头,便转身往楼上走去。

    林朝澍和关意晟对视了一眼,关意晟先笑了起来,站起来说:“走吧。”他弯腰抱起女儿,另一只手牵着林朝澍,头也不回地走出老宅。

    三个人一块儿吃晚餐。到了尾声的时候,关意晟拿起餐巾印了印嘴角,叫来侍者结账,然后对林朝澍说:“吃完饭就送你们回外婆那儿吧。”

    林朝澍状似惊讶地瞪大了眼,继而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关意晟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多想了。”林朝澍本来都已经打好腹稿,该怎么说服关意晟让自己和一一先回外婆家住着,没想到,他倒是一点儿要留她们的意思也没有。

    关意晟低低地笑了起来:“都说了没事儿千万别乱想。我只是想着正好借着这机会去正式拜访一下外婆。过两天,你再帮我约舅舅见个面。”

    “不能再等等吗?”

    “我都等了六年,不,七年了。再等下去,头发都要全白了。”关意晟坚决地驳回了林朝澍临阵退缩的要求。

    范佩云对于林朝澍突然的归来显得非常高兴,站在门口就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外孙女,抓着她的手不放,半是埋怨半是心疼地说:“黑了又瘦了。一个人跑出去干什么呢?唉…对了,看我,都忘了…白皓和白医生也在…”她的话在看见林朝澍背后的关意晟时突然停住了,滞了一滞,又看看林朝澍,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

    林朝澍也没有料到回家会遇到这样的场面,只是该来的躲不过,就他们而言,不管是谁,总有要面对这一幕的一天。她回头对关意晟说:“进来吧。”

    那边厢,白凯早就有些走不住,看到关意晟走进来,下意识地就站了起来,讨好地打招呼:“大哥,小雨,回来了啊!”顿了顿,他不着痕迹地吸了口气,鼓起勇气对面无表情的白皓说:“哥,今晚我还要值班,得去医院了,你要不要跟我一块儿走?”

    “你先走吧。”白皓头也没抬,沉声回应,端起茶杯喝起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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