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流闲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九城君
南京古称建业、建康、金陵,乃是六朝古都,深具升龙之气,当年太平天国立都便是选择的南京。虽然南京地理优越,顺风聚水,乃是公认至宝之地,然而却很少有人知道此地却无延脉之气。因为若是无延脉之气辅佐本命龙气的话,国运便不会长久,也就是说此地可做开国之都,可作王朝陪都,但绝对不能做定国之都,任何将南京当作定国都城的王朝国运都是短暂的。
徐长青在踏足这座让他感到陌生的城市时,第一个感觉就是繁华,这种繁华并非是上海那种物欲横流的虚华之感,而是一种让人心安的厚实稳重。码头上来往的船只、街道上熙攘的人群以及遍布全城的商铺,无一不在展示着此城的活力。与上海商界那充满了一夜暴富的刺激不同,南京商界更讲究的是细水长流,
南京这座古城在太平天国和清廷的争斗中,遭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虽然这么多年已经逐渐恢复了过来,但是走在街道上,依然可以见到不少当时留下来的废墟。或许是南京人还没有忘记当年发生在这里的战争,心有余悸的他们学会了低着头做人,思想上始终遵守着清廷的标准。当其他地方纷纷发起一次又一次的洋务开明运动的时候,这里始终保持着平静,书院依然教授着八股古文,即便有教授西学的也不敢摆在明面上。这也就使得在南京的街道上除了洋人以外,几乎很少看到有华人身穿西服洋装,更加没有什么进步学生敢在闹市中传递他们的开明思想。
“师父,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呀?”黄山牵着妹妹躲开了一个刚刚从酒楼走出来的壮汉,快步跑到徐长青身旁,问道。
徐长青面无表情的说道:“一个师父不想去,但却又不得不去的地方。”
徐长青这次之所以会在南京停留,主要就是为了去沈家祖宅寻找沈家的下落。在上海时,徐长青也托陈震山打听了一下迁居欧洲的沈家下落。但是最终结果却不太令人满意,传回来的消息知道沈家在迁居欧洲后,便改了一个西洋姓氏,之后隐居在中部欧洲一带,具体什么地方无人得知,而沈家在国内的祖宅则交给一家世代侍奉沈家的仆人打理。既然欧洲那边没有消息,那么徐长青就只能想办法从沈家祖宅寻找其下落,虽然他也清楚其中希望渺茫,但还是想要尝试一下。
虽然沈家离开南京多年,但是依然有不少南京人都对这个南京首富之家记忆忧新,当徐长青询问沈家老宅所在的时候,南京人很快便能指出其所在地点。
沈家在南京可谓是真正的世家,在民间据传其祖乃是明朝首富沈万三,但很多人、乃是沈家自己人都不相信这个说法,从其族谱可以看出其祖先出自湖南,在乾隆年间才定居南京。虽然沈家也曾做过不少解释,但是南京人却不管这些,借着先人的名头办活人的事这点哪里都是一样的,更何况沈万三还有一个聚宝盆的名头,南京人借的就是这个名头。
沈宅在南京的宅院中不算是最大的,但其建筑深具江南风格,算得上是南京郊外的一景,在南京众多宅子里也颇为醒目,徐长青并没有花费多长时间便找到了沈宅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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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 赶往南京(下)
第二百零一章赶往南京(下)
“是谁在外面鬼敲子敲呀?”在徐长青敲打了一阵门上的挂环后,门后有人略显不耐烦的嚷了一句,随后略显陈旧的大门嘎嘎的打开,一个睡眼惺松的脑袋伸出来,上下打量了一下徐长青,不解的问道:“你是谁呀?有事吗?”
徐长青微笑着抱了抱拳,问道:“在下徐长青,请问这家宅子是不是准备出售?”
在沈家离开之后,那家仆人还算规矩,将沈宅维护的很好,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沈家没有从欧洲传来任何消息,那家仆人逐渐有了其他心思。在沈宅中一些不太好带走的家私古董被他们拿出去典当,开始还是一件一件的悄悄拿,随着这家人的花销增大,加上也没人责问他们,他们便相当然的认为沈家的东西就是他们的东西。于是沈宅内的东西全都被他们典当一空,换取了大量提供他们奢侈花销的金钱。
然而坐吃山空下,再多的钱财也不够他们用的,如今他们一家人又陷入了困境之中,可沈宅内除了这间宅子以外再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典当的,于是他们便向外宣布要出售沈宅。可惜现在的世道不景气,南京城的商人没有人愿意出重金买下这座宅子,所以这一家人只能勒紧裤腰带度日。
现在听到有人想要买下这间宅子,开门的人脸色骤变,立刻换成了一张谄媚的笑脸,将门完全打开,一边将徐长青往里迎,一边介绍着这间宅子,在他的话里,好像沈宅变成了一个天上有地下无的风水宝地,就连京城的皇宫也比不上,然而看在徐长青眼里,周围除了破败以外,看不出这宅子好在那里。
一行人走到正堂之后,收到消息的这一家人全都聚集在了这里,熟练的倒水奉茶,热情非常。而这一家的家长当见到徐长青之后,不禁皱了皱眉头,脸上闪过了一丝疑惑,觉得对徐长青的长相似曾相识。
“宅子我已经看过了,我很喜欢,虽然价格比我想的要高出一些,但那也不算什么。”徐长青面色平静,喝了口茶,说道:“只不过你们这宅子的来历我也清楚,沈家虽然离开了,将宅子留给你们保管,但你们将这宅子私自出售,感觉有点于法不和,我买下来会不会有麻烦呢?”
这家老人听到徐长青的话觉得似乎有戏,急忙说道:“这点请放心,所有房屋地契沈家走之前全都留了下来,完全不会有任何麻烦。”
“嗯!既然没有麻烦就好,我这人很怕麻烦。”徐长青从衣袖里取出一张名帖递给了刚才开门的那人,说道:“麻烦你跑一趟万盛商行,将这名帖交给商行主管,让他带着钱过来一趟。”
这一家人没想到买卖做得如此顺利,连忙让那人快去快回,对徐长青也更加热情,感觉像是恨不得连自己也卖给他。
“敢问,先生是哪里人士?”见生意谈成,老人也显得轻松下来,闲聊道:“说起来很奇怪,老夫第一眼看到先生,感觉先生有点像老夫以前的主子沈家的家主沈阳明。”
徐长青内心激荡,但表情却依旧平静,说道:“我和沈阳明很像吗?”
“不像!以长相而论,一点都不像,但就是有那么一种感觉。”老人摇了摇头,又仔细的看了看徐长青,说道:“说到长相,先生却让我想到了另外一个人。”
徐长青眉头微皱,说道:“是谁?”
“唉!是个被沈阳明祸害的苦命女子。”老人叹息一声,觉得这个话题实在不合适现在的场合,干笑了两声道:“往事不提也罢!”
徐长青自然知道老人说的女子是谁,他深吸口气,压下心中的怨恨之气,努力使自己保持平静,说道:“南京首富沈阳明的大名,在下也是听闻已久,不知道老丈是否能够领我去看看他的住所。”
“可以,当然可以。”老人连忙说道。
老人让自己家人散了,回去收拾好行李,等房屋交易完了就立刻搬走,然后领着徐长青往后院走去,在走过一片杂草丛生的花园门廊后,来到了一处被竹林环绕的**小院,而这个小院却让徐长青不禁想起了他母亲的居所。老人掏出一串钥匙套开小院的大门,领着徐长青走在竹林小径上,来到院子中间的小楼,将楼门打开后,领着徐长青走了进去,同时介绍道:“这里就是沈阳明的居所,摆设什么都和当年沈家离开时一样,”随后看到房间空荡荡的样子,又解释道:“原来这里是有些古董花瓶的,不过……嘿嘿,想必先生已经知道了。”
“我有点累,想要在这里休息一下,麻烦老丈暂且离开,等万盛商行的人来了以后,再来叫我。”徐长青看了看周围,深吸几口气,脸上略显疲态,说道。
老人犹豫了一下,想到这宅子就要是眼前之人的了,心中也没有了什么顾忌,点点头,退出了房间。之后,徐长青又示意黄家兄妹离开,让他们到外面园子里逛逛。黄山有点不理解为什么徐长青要买下这个宅子,正想要询问,但细心的黄娟却感觉到了徐长青此刻的异样情绪,连忙制止,拉扯着黄山离开了房间。
徐长青脸色铁青,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房间内,感受着心神中充满怨恨的杀念。他没有刻意压制这股杀念,反而任由它四溢增长,身上的真元也受到杀念的影响激荡不已,深藏在道心中的心魔本体也被这股杀念引出,仿佛蟒蛇一般把他团团缠住。与此同时,三昧真火也像是加了大把的柴火似的成倍的壮大,在没有任何心神驱使下,凝聚在三个丹田的三昧真火全都引入了神识识海,集中所有的火力对荡魂钟进行炼制。
本就已经快要完成炼制的荡魂钟随着这把烈火的加入,炼制速度加快了数倍,很快便完成了最后的蜕变。整个钟体由原来的青铜色转变成了如墨的黑色,表面的纹理也变得愈发突出,大道真灵化作钟锤和钟体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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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一封信件(上)
第二百零二章一封信件(上)
“当~!”在没有心神的控制下,荡魂钟自动的发出了一声清脆的钟声,像是宣告荡魂钟已经完全属于徐长青似的。然而令人想不到的时候,钟声所蕴含的力量并未立刻消散,反而在徐长青的体内扩散,被杀念引出来的心魔还没来得及逃回道心深处,便被这股直指心神的力量给震得粉碎,充满身心的杀念也随着异荡的真元被这股力量排出了体外。
只见徐长青身上冲出一股暴乱的力量,对周围一切物体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冲击,最靠近他的桌椅瞬间被碾成了粉末,房屋的结构地基也全都震散,周围的竹林被压得趴在了地上,天空的阴云也被这股无形的力量冲开了一个洞。最终房屋无法再支撑下去,轰然倒塌,将徐长青埋在了下面。
并未离开有多远的黄家兄妹和那名老人听到异响,都跑了过来,当回到院子时,眼前的情景将他们惊呆了。黄家兄妹很快就清醒了过来,立刻跑到中间那片破瓦残窑前,大声的叫着师父,神色焦急无比,而从未见过这等奇事的老人还未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口中反复在喃喃自语“这是怎么回事”。
“稳重点,师父没事。”就在黄家兄妹焦急不已的时候,从一片瓦砾下传出来徐长青的声音,随后便看到瓦砾拱了起来,随一块残墙倒在了一旁,一身灰尘的徐长青从下面走了出来。
这次徐长青突发奇想,借用对沈阳明的怨恨将道心中的心魔本体引出,并且一举铲除了这个隐患。其过程实在有些侥幸,若非三昧真火突然变强,将荡魂钟炼制完成,而荡魂钟又拥有定心神除心魔之力,想要如此轻松的铲除心魔,只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至少徐长青一定会受很重的伤,而道心修为也会后退几级。
自从道心修为越级似的飞速提升到了他难以想象的高度,与之相对的心魔也应运而生。之前徐长青对此并不在意,认为只要精心稳固道心就能逐步灭掉心魔。然而在天津和上海他因心魔而受伤之事,令他感到心魔在不知不觉中逐渐强大,已经成了一个干系性命的大问题,所以他才会想要趁着心魔还未强大到不能收拾之前,将其除掉。
所幸徐长青的运气好到了极点,能够让他毫发无伤的除此隐患,这也说明他的本命气运已经旺盛到了顶峰。所为盛极必衰,依照气运衰亡起伏来推测,距离徐长青气运衰落的日子已经不远,他回桃花山后的当务之急就是在气运衰落到极至之前,将四灵镇玺的魔禁解开,然后以此来镇压气运。
“师父!”两人跑了过去,一把抱住徐长青,七嘴八舌的询问他是否受伤。
看着两个真情流露的小家伙,徐长青暂且将烦心事放到一边,笑了笑,摸了摸两个小家伙的头,安慰了两人几句。在施法将身上的灰尘驱走后,又朝依然一脸目瞪口呆的老人走了过去,冷言说道:“老丈,看来这个院子很多东西都要好好的修修了。”
老人这时才清醒过来,干咽了一下,颤声询问道:“先生,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一转眼就变成这样了?”
徐长青故作不满道:“这可要问你们了,毕竟这里一直都是你们一家在居住。”
“呃!”徐长青一句话把老人接下来的疑问给全堵住了,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想了想干脆不再追问这件怪事的原由改为询问徐长青是否受伤。在得知徐长青没有受伤后,他又不无担心的说道:“这间房子肯定是个意外,园子里其他的房子都十分完好,我想先生不会因为这间房子而放弃……”
“不会!我既然决定要买下这个府邸就不会改变注意,你可以放心。”徐长青淡然一笑打消了老人的顾虑,令其悬着的心放了下来,随后又问道:“我对沈阳明的事情十分好奇,不知道老丈是否有沈家现在的联络地址?”
“没有,我们已经十几年没有联系了,即便是沈家在南京的亲戚也都不知道沈家现在的下落。”老人摇了摇头,但很快又想起了什么,说道:“不过当年我的一个兄弟和沈家一起去了西洋,半年后他寄回来了一封信,向我道平安。”
徐长青心中一喜,急声道:“不知道老丈可否将这封信送给我?”
“这……”老人似乎有点为难。
徐长青又道:“将它卖给我也可以。”
老人连连摇头,道:“老朽并非这个意思,只是因为年代太过久远了,不知道现在这封信是否还能找到?先生若实在想要,老朽尽力寻找便是。”
徐长青抱了抱拳,谢道:“那就劳烦老丈了。”
老人点点头,转身回房,离开时表情略带疑惑。在他回房寻找那封信件时,老人的后辈已经将陈家在南京的总管找了过来。那名总管见到徐长青的身影,连忙上前行礼问安,当听到徐长青想要买下这座府邸后,便二话没说,立刻让这家人拿房屋地契来出钱买下。
这一家人看着手上写有三千两数额的徽商庄票,全都呆住了,他们觉得自己可能还在梦里,一直无人问津的府邸没想到片刻之间就变成了一堆巨额财富。细心的人自然也注意到了万盛商行的南京总管对徐长青那种敬畏举止,心中猜测徐长青的身份时,也不禁错将徐长青看作了陈府的某位公子。
这时,老人从其他院子里走了过来,见到儿女们的表情举止,自然也猜到生意已经做成了。于是一脸的喜色,拿着一封信走到徐长青跟前,递给他,说道:“先生实在是个幸运的人,刚才老朽家人清理行李的时候,正好将一堆旧信找了出来,而这封信刚刚好落在最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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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一封信件(下)
第二百零二章一封信件(下)
徐长青连忙接过这封信,看了看信的内容,并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信息,然后又看了看信封。只见信封上贴了二十多张邮票,盖了十几个邮戳,看样子是到过了不少的地方,而最重要的寄出地址却没有写上去。虽然如此,但徐长青并不感到失望,他清楚只要有邮戳他就能够查出这封信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寄出来的。
“啊!先生。”这时,老人站在徐长青身旁搓着手,有些吞吞吐吐的说道:“之前先生说要买下这封信是否还作数?”
“放心,我不会食言的。”徐长青转身走到那名南京商行的总管旁,向他要了一张一千两的庄票,然后交给老人。老人接过庄票后,看到上面的数额差点昏了过去,他没有想到只不过是一封旧信,其价值竟然比得上三分之一个宅院。他的子女围上来后,也纷纷发出惊叹之声,猜测那信里肯定藏了一个大秘密,同时也不禁惋惜没有再把价钱提高一些。
对于这一家人的想法,徐长青没有兴趣知道,将信件收入袖里乾坤后,便领着黄家兄妹往外走。南京商行的总管这时也跟了上来,询问道:“小的这就命人来收拾一下院子,在这之前,还请先生先到我那里盘居几日。”
“不必了!”徐长青摆摆手,停下脚步看了看周围的房屋,说道:“没有必要收拾,把这里的房屋全部拆除,地整平了后建善堂。”
“啊!用这块地建善堂?”商行总管脸色一惊,对徐长青的所作所为感到极为不解。三千两的庄票足以在近郊买下比这块大上几十倍的土地,现在用三千两买下了这样一座上好的府邸竟然要全部拆除建善堂,这样的行为完全可以用不可理喻来形容,也难怪见惯了大场面的商行总管也为之吃惊。
徐长青皱了皱眉头,沉声道:“怎么?你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商行总管连忙摇了摇头,道:“小的没有什么意见,明天就派人来办理此事。”
徐长青吩咐道:“你把这四千两银子和修建善堂的花费报上去,从我的义赈行会支取,善堂也记在义赈行会名下。”
商行管家连忙将徐长青的话仔细记住,以免到时出什么纰漏,同时徐长青也让他在将今日之事告诉给陈德尚的同时,带话给陈德尚,告诉他这事情是私事,希望陈家不要插手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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