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流闲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九城君
牧城城主身上有这样一股强大的神灵意志加持,施展神通法术将其斩杀容易,但想要无声无息的将其生擒活着,恐怕很难。只要给他留一点空隙,就能够借用这一丝神灵意志施展神降术,哪怕那神灵附身后实力大跌,但再怎么跌落也不可能是徐长青现在所能对付得了的。
“为今之计,只能现将那神灵意志驱散,再动手将其活着。”徐长青在了解了实际情况后,心中也有了一些应对之策。
徐长青并不着急活着牧城城主,他之所以想要对付牧城城主,主要还是因为那一本帮助牧城城主从一名荒士变为城主的物种起源,他想要从牧城城主身上找出此界天地和世俗人间联系的奥秘。
相比起牧城城主那边受挫来,牧城内部的变化倒是让徐长青非常满意,他也没有想到书店老板手脚会这么快,短短的十几天的时间就已经将种血术展到了城内,甚至天宫别府里都有人被种下的血种。
只不过,有一点倒是出乎徐长青预料,那就是书店老板似乎并没有将种血术、五禽戏等法门藏匿起来,反倒像是教给了他们的组织上层,所以才会扩散得如此之快。而且,这个反抗组织上层似乎也存在一些才能之士,他们竟然在短时间内将他的种血术加以改进,使得现在的血种更像是一种灌顶筑基法。所有被种下血种的人都利用血种之力凝聚身体气血,然后修炼五禽形意法,使得效果远远不是徐长青故意设限的那些法门可以相比的。
只不过,经过这样的改变,使得那些被种下血种的人身上的气血之力也变得无比明显,一点都没有办法掩藏。别徐长青这样对气血之力特别留意的人了,就算是其他普通人也能够很清楚的感觉到他们身上的气息不对劲。
然而,最奇怪的是这么明显的异常现象,却没有一个人询问,其中古怪倒是让徐长青不禁心生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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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六十六章 李代桃僵(下)
“伯纪兄,我有一事询问,不知道是不是犯忌讳?”在别府街的文始楼上,徐长青一边向坐在对面的青衣文士敬酒,一边询问道。 更新最快
这名名字叫做伯纪的青衣文士是这些天来,徐长青在藏书阁唯一见到的一名天宫文士。
天宫别府内任职的文士数量虽然比不得城主府,但也不少,粗略估算一下有着职务的就有上百人,而挂名的更是数百之多。
从观察来看,这些文士到底是读书人,虽然灵魂上有所缺陷,少了创造灵性,但却不缺智慧,特别是通过收集一些情报来分析时局,更是他们所擅长的。这些文士无一例外全都将眼下天宫和九州的情况看得很清楚,知道天宫现在势弱。
若是这些文士得到的是礼天宫的上界正职,或许他们还会为天宫出谋划策,巩固天宫地位,可现在他们得到的仅仅只是最不受重视的天宫别府职务,这自然不会让他们感到满意。
除了少数一些已经无心开拓的文士甘愿死守着天宫职务,混吃等死以外,其余绝大多数天宫别府任职的文士都选择利用天宫别府作为跳板,另找东家,毕竟曾在天宫任职的文士和那些普通的游学文士相比地位、身份都会有所不同。
眼下和徐长青对面而坐的这名青衣文士虽然也在天宫任职,但却和那些混吃等死的同僚有所区别,与那些利用天宫的文士也不一样,他倒更像是一个纯粹的求知者。
在徐长青掌管藏书阁的这十几天里,他几乎每三天都会到藏书阁借走一本书,而他所选的书籍非常偏门,既不是那些传承洪荒的大道法门,也不是源自世俗人间的哲学、科学等书籍,而是完全在这里用不上的星象书籍。
虽然在这个天地中也有日月盈昃、辰宿列张,但这些天文星象全都是幻化而成的,没有任何值得考据的地方,所以这里也没有任何记录星象的书籍,所有星象书籍全都是来自于世俗人间,而且这些星象书籍都很古老,甚至有些在世俗人间都已经失传了。
在徐长青看来,用世俗人间的星象书籍来研究这个天地的星象就如同水中捞月一般没有任何用处,但对于伯纪而言,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因为他每次都是借阅星象书籍,而且从他还回来的书籍翻阅痕迹来看,显然他并非是随意翻阅,肯定仔细研读过,这使得徐长青不禁对他这种古怪行为产生出了好奇心。
带着好奇心,徐长青试探着询问了一下天宫别府其他文士,知道了这位伯纪在牧城天宫别府内也是极为有名的。
早二十多年前,这个名叫伯纪的青衣文士在牧城,乃至整个雍州都很有名,他有名并不是因为他修炼的大道法门有多好,境界有多么高深,而是因为他通过演算之法,帮助几名同族顺利成为天宫荒士。
原本他可以凭借此种能力,平步青云,即便不能登上天宫,也能够在雍州一地坐看风云,可让所有人感到意外的却是他忽然当众封禁了自己的演算之法,并且将自己用来演算的法宝打碎,脱离家族,独自一人来到了这座边缘牧城,待在天宫别府中,当了二十多年的闲人。
牧城天宫别府的藏书阁之所以会有这么多星象书籍,其齐全程度堪称雍州之最,也正是因为这位的兴趣所致。
在了解了这样一个怪人后,心生好奇的徐长青便试着与之结交,而结交的方法很简单,用一本伯纪从未见过的星象书和一些有别于此界的星象知识,他便轻而易举的成为了伯纪的知交好友。
作为在牧城待了二十多年的老人,即便他很少离开天宫别府,但对这个城池的熟悉程度也不是徐长青这样的外来者所能匹敌的,所以有些问题询问他远远要比徐长青自己出去找答案轻松很多。
“如果犯忌讳的话,还是别问了。”伯纪很显然要比徐长青之前遇到的那个书店老板精明很多,丝毫不给徐长青询问开口的机会。
对此,徐长青并不感到意外,只是笑了笑,没有再继续询问下去,而是和前两天一样,与伯纪喝酒聊天,交流一下星象的看法,只是在聊天的时候,他的眼睛不时的朝酒楼中那几名身上气血之力无比明显的人身上看了过去。虽然有遮掩的举动,但遮掩动作只是针对其他人,而坐在他对面的伯纪反倒能够将他的举动完全看在眼中。
徐长青的动作自然也引起了伯纪的好奇,他顺着徐长青的视线朝那几名身上拥有血种的人看了过去,一开始并没有看出什么端倪来,但很快他似乎就有所发现,脸色骤然变得有些异常,跟着将视线收回,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一直等到了那几名身怀血种的天宫同僚离开后,他才朝徐长青小声的问道:“长青兄,你也知道了?”
见到鱼儿已经咬钩,徐长青并没有急着拉杆,而是欲擒故纵,装作不解对方这一句没头没脑的问话,反问道:“知道什么?”
徐长青伪装得很成功,让伯纪看不出半点异常来,真的以为自己问得不妥当,但他又不好明言,毕竟这件事牵扯极大,万一徐长青不知道,他说漏了嘴,只会害了徐长青,于是便迂回了一下,转而问道:“你刚才不是有事情要问我吗?”
徐长青一脸惊讶的说道:“伯纪兄不是不让我问吗?”
伯纪语气有些生硬的说道:“你还是问吧?我也想听听。”
徐长青知道火候到这里就足够了,继续再含糊下去,恐怕会弄巧成拙,于是他便故作好奇状,警惕的看了看周围,然后抬手隐秘的指了指刚才那几名身上拥有血种的天宫文士,问道:“我就是想问刚才坐在哪里的那几个人是谁呀?”
“你怎么突然想到问起他们几个?”伯纪听到徐长青的询问后,露出了一脸了然的神色,但他却并没有立刻回答,反倒是又向徐长青问道。
“我就是感觉到他们那几个人有些不对劲,”徐长青故作茫然状,并且将话说得含糊不清,又故作神秘状,换了个位置,坐到了伯纪的一侧,再次警惕的看了看周围,极为小声的朝伯纪说道:“而且这些天不单单那几个人身上有些不对劲,就连别府里,牧城内,也有不少人身上都不对劲。”
“看来你是真的发现了。”伯纪颇显深意的看了看徐长青,跟着便站了起来,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到我的住处去。”
说完,他便领着徐长青回到了,他在天宫别府旁边的自家宅第中。
徐长青这是第一次到伯纪的宅第,但这个宅第在牧城很有名,因为它完全是在仿造古罗马的万神殿建造而成的,只是其内部并不是神灵的神像,而是用各类宝石和法阵制造而成的周天星象图。
在见到这个随着阵力缓缓按照星辰规律运转的星象图,徐长青感到有些震撼,因为这个星象图竟然如此和镇元子残缺记忆中的洪荒周天星辰近乎一致。
徐长青并没有遮掩脸上的震撼表情,伯纪自然也看在眼中,虽然他和徐长青只认识几日,但对徐长青的星象学识非常钦佩,如今这样以为被他钦佩的人竟然会为了自己花了二十多年亲手打造成的周天星辰图感到震撼,哪怕心境再好,他也难言得意之色。
只是,伯纪并不知道,徐长青不单单因为这星辰图的布置而感到震撼,而是更多的是因为这个星辰图正在向后天灵宝转变,他相信只要给予充足的时间,那么这座宅第中的星辰图必然会变成第二件洪荒至宝周天星辰图。
只是让他感到疑惑的是根据他的了解,伯纪所看的那些星象学书籍都是世俗人间东西方的古代星象学,仅凭那些星象学哪怕才智再高,也不应该创造出这样一副洪荒周天星辰图,所以其中必然有他现在还不知道的奥秘。
“你之所以会钻研星象是为了这副星辰图?”徐长青恢复正常后,便试着朝伯纪问道:“这是怎么布置出来的?我看上面很多星象和我读过的星象书籍的描述有很大差异,但有感觉非常契合,这是怎么一回事?”
听到徐长青的询问,伯纪也不由得露出佩服之色,朝徐长青竖了竖大拇哥,然后说道:“这幅星象图的确不是那些书中所记载的星象,这些星象是以我从一本荒古遗物上见到的星象为基础,修复而成的,所以这副星象应该是荒古时期的星象。”说着,他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不过我在这里二十多年并不是为了这副星象图,这副星象图算起来只是我守在此地二十多年中闲暇之余随手制作而成的小玩意。”
徐长青此刻很有一种想要往眼前这青衣文士脸上抽嘴巴的冲动,就连他看了也要眼馋三分的周天星辰图,在对方口中竟然成了附属的小玩意,着实有种让人憋闷的感觉。
伯纪并没有发现徐长青的脸色有些异样,继续说道:“我这二十多年的等待其实都是为了刚才引起你怀疑的那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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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六十七章 窥命奇人(上)
“什么?”徐长青愣了一下,脸上虽然露出了不解之色,但心中却无比惊疑。 更新最快
一般人听到了伯纪的这番话会感到不解,什么叫做二十多年的等待就是为了刚才那几个人,难道二十年前他就知道在牧城会有这几个人,而这几个人会出现异常情况吗?
但徐长青却一点也不会产生出疑惑和不解,在看到了此地的周天星辰图后,他脑海中就不由得想到了有关伯纪的那些传闻以及这几天来聊天时对其星象命学境界的了解,这些足以让徐长青确定眼前之人绝对有能力通过演算,触及到存在与天地间的命运线,掌握一些未来的事情。
果然,就在徐长青脸上露出不解之色后,伯纪一副早就有所预料的样子,沉声道:“我二十多年前就推算到了一些事情,今天那几人只是印证了我的推算。”
“你推算出了什么?”徐长青顺势询问道。
然而,伯纪没有回答,只是故作神秘的笑了笑。
对此,徐长青也没有追问,只是在沉默了一下后,试探性的说道:“你是不是推算出了天宫九州会有大变,而变局所在就是这牧城?”
听到徐长青的话,这回轮到伯纪脸上露出惊诧的表情了,他就像是看到了什么怪物一般瞪着徐长青,过了良久,才吐出一句话,道:“你怎么知道的?”
徐长青轻笑道:“这世上并不是只有你一人能够演算天地命数。”
这个回答无比简单,含糊不清,经不起任何推敲,但伯纪却在听到后便立刻相信了,没有生出一丝疑心。因为这几天来,徐长青给他留下的印象就是一个丝毫不比他弱的星象命学宗师,既然二十多年前他能够通过那件宝物推算出二十多年后天地变局会在牧城发生,那么他也觉得以徐长青的能力在变局如此接近的情况下,不凭借任何宝物推算出一些东西,也不是什么难事。
已经逐渐被诱导的伯纪顺着徐长青想要答案,推想道:“你是因为推算出了这些,才会主意到那些人身上的变化吧?”
“有一些这方面的原因,但也不全是。”徐长青点头承认,却没有将话说完,反倒卖了个关子,就故意无比明显的将话题生硬的拽到了另一边,道:“你呢?你当年推算出了什么?”
徐长青的举止让伯纪不禁猜测对方肯定掌握了一些有关未来局势的重要信息,所以才会故意岔开话题,没有将话说完整。虽然他对徐长青到底算出了什么事情感到极为好奇,但也不好多问,更没有理由让徐长青主动说出来,毕竟两人的关系暂时还算不上无话不谈的真正朋友。
听到了徐长青的询问后,伯纪稍微犹豫了一下,最终决定自己主动一些,透露一点自己掌握的信息,看能不能将徐长青拉到他的计划中来,毕竟多一个精于命理的人参与进来,自己也多一分生机。
想明白的伯纪便很快在脑海中整理了一下相关资料,然后注视着徐长青,非常严肃的说道:“我的确推算出了一些很了不得的东西,但这些东西牵扯到了礼天宫的存亡,我如果说出来了,你肯定也会牵扯其中,到时……”
“不用说了,伯纪兄,你说的我都明白。”徐长青打断了伯纪的话,一脸平静的说道:“我既然决定来牧城,就已经做好了决定,原本我以为这个世上只有我一个人还是清醒的,现在又多了伯纪兄你,这已经比我之前预计的情况要好太多了。”
徐长青故意将话说得含糊不清,让人听了他的话,内心想法会不由自主的按照自己希望的答案延伸,最终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并且他也适当的捧了对方一下,潜移默化的暗示对方,让对方形成自己与之是一伙的想法。
前半生完全埋首各类星象命学、后二十多年一直待在宅第中的伯纪自然无法看穿徐长青的小花招,心思完全被徐长青给左右了,下意识的认为徐长青和他已经算是合作伙伴了。
随着对徐长青身份的认可,伯纪也不再遮遮掩掩,将他所知的一切逐一说了出来。或许是因为他二十多年孤身一人,没有一个可以与之交流的对象,现在有了徐长青的这个可以理解他的人,话也变得多了不少,使得徐长青的收获远远大于预计。
伯纪并不是土生土长的雍州人,他的家乡在另一个龟背天地青州,而且他的家族在青州非常有名,可以说是荒士世家,家族先人也有不少在礼天宫任职,和礼天宫的关系极为密切,知道不少下界九州之人不知道的隐秘之事。
伯纪的祖父是一个在青州、乃至在礼天宫都非常有名的荒士,每次到域外巡游,都能够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只是后来因为某些未知原因他放弃了荒士的身份,回到青州祖籍定居。
原本依靠伯纪祖父在礼天宫的关系,只要伯纪的父亲不是特别差劲,成为荒士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但不知为何,其祖父却没有让其父亲成为荒士,反倒让其成为一名游学文士。后来更是在死前将所有家产变卖,所得全部交给家族,仅给其父亲留下了几件遗物,最后托关系将其送到了雍州定居下来。
虽然伯纪的父亲不明白自家老头的用意,但身位孝子的他却也没有忤逆其父的想法,甚至在伯纪出生后,也依然按照这个想法,将伯纪培养成文士。
在伯纪早年的经历中,他和一般的文士没有什么两样,直到他无意中在其祖父的遗物中发现了一件宝物,方才改变了思想,放弃了文士通常研究的各类学问,专心开始研究其他人不感兴趣的星象学,之后更是将所学范围扩展到了其他命理学上面。
在二十多年前,一次因为心有所感而进行的推演仪式中,他通过那件祖父遗留下来的宝物意外的接触到了此界天地的命运线,并且窥探到了此界天地在命运长河中的演变,看到了未来的景象。
在有关伯纪的传闻中,曾提到他因为不知名的原因自己将用来推演命数的宝物给毁掉了,从而使得他放弃了雍州州府的一切来到了这个偏远小城隐居下来。但真实情况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那件宝物并不是毁于他之手,而是因为他本身的心境修为不够,在窥探天地命数时,动了不该有的杂念,引起了命运长河的反噬,而这股反噬之力很幸运的被他用来推演命数的宝物给抵挡了,宝物虽然毁了,但他却完好无损的活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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