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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流闲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九城君

    曹锟深吸口气,睁开眼睛,阴沉着脸,看着徐长青,语气略带敬畏的说道:“早闻先生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凡,曹某有眼无珠,开罪了先生,还望先生莫怪。只是此事关系到慰帅的生死,更关系到我中华民族的未来,还望先生能够高抬贵手不要插手此事!”

    “放屁!袁世凯一介无耻之徒,他岂能代表我整个中华民族的未来!”徐长青见到曹锟如此桀骜之人竟然为袁世凯的安危而低头,再想起自己就连收个徒弟都有千般算计,两者差距何其之大,不禁生起了一丝妒意,忍不住吼了出来,可吼过之后,却又立刻冷静下来,喃喃低语道:“至少未来并不属于袁世凯!”

    曹锟没有听明白徐长青的话,但是他只是从徐长青的表现看出他对袁世凯极为不满,心中不禁略显焦急,说道:“眼下陈家与我家慰帅关系密切,这一年来多有合作,而且在慰帅被软禁之时,陈家也多翻托人照顾,想必身为陈家幕僚的徐先生应该听说过吧?”

    “你想用陈家来压我,虽然愚蠢了一点,但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徐长青冷冷一笑说道:“难道段祺瑞大人没有告诉曹统制,促成陈家支援袁世凯的人正是我徐长青吗?”

    “这个混蛋!”曹锟听到徐长青的话,忍不住小声的骂了出来,而后又说道:“既然徐先生支持我家慰帅,为何还要阻止我等施救慰帅之举?”

    “救袁世凯?”徐长青一脸不屑的看着曹锟,冷笑着说道:“我看你们是想要杀袁世凯才是真的!”

    徐长青的话音刚落,曹锟便怒声驳斥道:“我曹锟虽然没有读过什么书,但是忠义二字还是知道怎么写。就算你看不起我曹锟,但冯大人对慰帅的忠心那是可昭日月,岂能容你如此污蔑。”

    面对满脸怒火的曹锟,徐长青看了他良久,脸上讥讽之色尽敛,变得格外肃然,缓缓的说道:“这个时候用兵变来救袁世凯,看上去没有一点问题,可实际上完全是个会一举毁了袁世凯和北洋新军的馊主意!徐世昌是晓国事的掌门,虽然没有能力看透天地气运,但是却完全能够通过国运走向,看出满清气数未尽,此刻绝对不是与其翻脸的时机,所以他不可能是这个计划的主导者。王士珍虽然是袁世凯的手下,但是众所周知他对清廷还有着一份忠心,可以看做是清廷对袁世凯的制肘,”说着,朝曹锟问道:“这个计划可是王士珍想出来的?”

    “先生不是常常自言知晓天下事吗?为何连谁最关心慰帅生死都不清楚?”曹锟怒气未消,冷笑道:“王士珍现在是江北提督,年前更是因为秋操平叛,而深得清廷的赏识,圣眷正隆,又岂会在意慰帅的安危!是徐世昌大人亲自前往冯大人的府邸,力劝冯大人,才促成此事。”

    “什么?是徐世昌!”显然这个答案超出了徐长青的预计,他愣了一愣,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在房间内来回走动了几个圈,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丝恍然之色,又急声问道:“那么徐世昌自从那次和冯大人联系之后,是否还提起过这个计划?”

    曹锟显然被徐长青这番举动给弄糊涂了,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说道:“徐大人说过此事全都烂在心里,不比再提,以防走漏风声。之后他就像是什么都忘记了似的,就连冯大人都说徐世昌为人极善伪装。”

    “什么极善伪装?他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徐长青冷哼一声,自言自语的说道:“邪阳子啊邪阳子,你藏得可真深!难怪你能够那么轻易的就将*的一干高手不动声色的全部灭掉了,看来世人皆说你没有学成十变魔君的上古变化之术是假的,在我看来至少你修成了人变之法。”说着,神色轻松了不少,看着曹锟道:“曹统制,那个徐世昌定下的兵变的时间是不是五月初五?”

    曹锟两只眼睛瞪的大大的,结巴道:“你……你怎……怎么知道的?”

    “好啊!好一个一箭双雕之计!既可以借有兵煞之气,增加魔道法术的威力,又能以此为契机,解决掉北洋新军和袁世凯这个麻烦,只要袁世凯造反,他的气脉就脱离大清龙脉,到时就算杀了他也不会有损满清气运。好算计!真是好算计!”徐长青自言自语的赞叹着,随后提聚真元,伸手朝曹锟的额头上拍了一下,解开他的禁制,并向曹锟抱拳说道:“刚才徐某多有得罪,望曹统制莫怪!”

    解除了一身束缚的曹锟感到手脚又能够控制自如了,心中已然将徐长青列为了不可得罪之人,哪里还敢有所怪罪,更何况能够结交如此奇人异士,对他自己也是一种保障。于是他收敛傲气,神色恭敬,也抱拳还礼道:“哪里?哪里?徐先生太客气了,刚才是我曹锟糊涂,有眼不识泰山,这才冒犯了先生,应该是我曹锟给先生赔不是才对。”

    “曹统制的胸怀若谷,在下佩服!”徐长青客套了两句,随后步入正题道:“陈家和北洋新军这一年来合作无间,可以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们自然不会愿意看到袁大人就此倒下去,所以接下来的话,曹统制一定要仔细记住。”说着他的脸色变得极其严肃,道:“无论你用什么方法,都要通知段冯二位大人,不得擅动一兵一卒,更加不要实行什么兵变之策,完全就当这件事情不存在,以前违制扩招的军队全部解散,或者重新还原成民团。之后安安静静的做他大清的官员,等待合适的时机在重新辅佐袁大人上台。”

    “什么?安安静静的做大清的官员?”若非已经尝过徐长青的厉害,曹锟可能会立刻跳起来给徐长青一顿老捶,虽然不敢轻举妄动,但脸色却极为不豫,冷冷的说道:“难道就这样看着慰帅受苦我们也不管吗?”

    “受苦总比送命好!现在他虽然受苦,但并不会丧命,可是如果你们有任何轻举妄动的话,必然会牵扯到他的身上,到时只怕他性命难保!”徐长青不喜欢多做解释,说道:“你无需理解我这番话的意思,只需要将我的话带给段冯两位大人,至于你们是否愿意停手,那是你们的事情!但是有一点你也要考虑一下,如今清廷已经开始大幅度的削减你们北洋新军的军费开支,而真正支撑你们庞大军费的是陈家,如果失去了陈家的支持,我想即便你们起兵成功,也无法持久,希望你们不要自寻死路。”说完,朝屋外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言尽与此,曹统制请吧!”

    见徐长青下了逐客令,曹锟站起身来,准备向外走,可走到门口,又转回来,向徐长青行礼道:“常听慰帅和冯大人说,徐先生擅长推命观气之术,不知可否在曹某离开之际,送我一句命批呢?”

    徐长青看了看曹锟,没有说什么,抬手算了起来,虽然此刻北方天地气运已经乱了,但还是依稀能够算到一些什么,直言说道:“人的富贵早有定数,若到人生地位到达极点,那下一刻便是衰败之时,凡事莫贪,需量力而行!”

    曹锟反复咀嚼了这句话,没有明白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点头感激道:“多谢先生赠言,之前先生的话我一定带到,至于两位大人是否会听从先生之言,就不是曹某能够决定的了。”

    说完,曹锟转身推门走了出去,从早已等候在雅阁外面的手下手中接过外套,带上假胡子和墨镜等伪装物,朝兴武搂门外走去。

    曹锟离开后没有多久,龙进宝便走了进来,朝徐长青行了个礼过后,想了想说道:“师父,弟子已经决定了,明着投靠摄政王府,暗中和北洋新军搞好关系,脚踏两条船!师父您说怎么样?”

    “你倒是想两边都不得罪!”徐长青笑了笑,说道:“这也不失一个办法,但是其中的平衡之道你可要把握住分寸,否则两边都不讨好,反而适得其反。”

    “这个弟子会小心的。”龙进宝点头答应道。

    “既然如此,我也该上火车,也不多留了!”徐长青站了起来,抬手制止龙进宝的挽留,然后从袖里乾坤中取出最后仅有的两个桃木人,划破龙进宝的中指,滴了两滴心血在上面,运转真元,引动着桃木人让的血滴画了一个替身傀儡符,随后念咒施法,只见桃木人的脸逐渐的变成了龙进宝的样子。他将两个替身桃木人递给龙进宝,说道:“你走的是正行,捞的是偏门,树大招风,迟早会有麻烦找上门的,这两个傀儡桃木人能够在关键的时候,替你当下两次灾劫,你一定要贴身收好。”

    龙进宝连忙接过两个桃木人,笑着感谢道:“多谢师父!多谢师父!”

    和关正一起从兴武搂出来之后,徐长青便没有再在霸州逗留,径直回到了火车上,然后向车厢主管要了一盆水,将卧厢门关上,向关正问道:“关兄是否能够将朱砂借给我一点?”

    关正不明白徐长青要做什么,只是将百宝箱内的朱砂取出来,交给徐长青,随后便看见徐长青龙飞凤舞的在卧厢门上画了两张聚气隐灵符,跟着又见到他手捏剑诀,急指道符,沉声道:“敕!”

    只见道符立刻隐没在卧厢门中,跟着一股精纯的道力从门上散发出来,堪堪好将车厢包裹起来,卧厢外的其他修行者窥探的话,只能窥探到车厢内的死物,而无法窥探到活人。这种聚气隐灵之法,关正也会施展,但是能够将法术施展范围拿捏得如此精妙,就不是普通人所能做到的了,即便是关家的长辈之中,能够做到如此火候的也只有少数几个。回想起龙进宝向曹锟介绍时,说出的名字,不禁令他想起了他离家之时,母亲曾经提到过几个需要注意的修行界高人之一,于是便试探性的说道:“没想到大师就是外道旁门第一人的九流闲人,关某实在失敬了。”

    徐长青淡淡的笑了笑,说道:“并非长青有意隐瞒,只因我九流闲人的名声在外面实在不怎么好,被人列入了不愿结交的下九流旁门,而关兄又是出自名门正宗,我怕说出了我的身份会失去一个值得结交的朋友,所以才会有意隐瞒,还望关兄莫怪!”

    关正没有介怀,笑着说道:“我曾说过,我们之交在于交心,其它的身份与我无关,不过我以后是叫你大师好些,还是叫你徐先生好些呢?”

    “关兄,取笑了!”徐长青淡然说道:“名字如何叫都无所谓,那只不过是个外相虚名,不过比起徐先生,我还是喜欢关兄叫我大师!”

    关正点点头道:“如此正好,我也是这般意思。”

    解决了关正的事情,徐长青将水盆放在了桌子上,然后从旁边墙壁的隔间中,取出纸笔来,写了一些东西。之后,徐长青静气养神,提聚真元于手指,飞快的在水盆上面画了一张散发着淡淡银光的道符,跟着聚集真元的手指,穿过道符点在了水盆中央的水面上,连同真元和道符的道力一同送入水盆之中。只见那水盆立刻像是被人用力搅动似的旋转起来,而当水全都聚集在周围,中间见底之后,水盆的中间便化作了虚无,出现了一个水镜虚影,虚影之中则是之前离开霸州的盛老。

    徐长青见盛老坐在马车里的虚影出现在水盆之中的时候,立刻夹起刚刚写好的纸条,投入虚影之中,同时沉声道:“天地无边,水镜传信,送!”

    随着徐长青的道法施展出来,水盆周围的水忽然一跃而起,一同朝中间包围起来,盖住了纸条和虚影,随着水波平静,虚影和纸条全都消失不见,水盆又恢复了原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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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往事爱恨
    第八十四章往事爱恨

    火车准点启程,路上没有再发生什么事,只是晚上在餐车上吃饭的时候,又遇见了那四个学生,为首的那个女学生显然哭了很长,眼睛有点红肿,脸色也有点憔悴,其他的人也是一脸的不豫。当见到徐长青后,全都是怒目而视,那样子像是恨不得要将徐长青生吞活剥了一般,毕竟将一个人以前所奉行的信念全盘否定并加以驳斥,远远比扇人耳光更伤人。

    在餐桌上,徐长青由于已经进入了炼气化神的阶段,逐渐进入了这一阶段的特有特征辟谷状态,所以只是随意的点了一点素菜,并且要了一瓶法国红酒。对于法国红酒他没有什么鉴赏力,只是单纯的喜欢红酒那种醇而不辣的温和感觉,算起来只能是个酒客。

    “这就是洋人喝的酒!”关正显然以前都是喝的米酒和白酒,第一次见到这种红酒显然有点感到稀奇,仔细的看了看,皱了一下眉头,说道:“都说洋人是蛮夷,果然不错!从他们酿酒就可以看出来了,你看他们装瓶的酒也不弄干净的,上面还浮着酒糟泡沫!”

    徐长青笑了笑,吩咐侍应生将红酒打开,帮关正满上一杯,说道:“尝尝吧!味道和我们中华的酒截然不同。”

    关正将信将疑的端起酒杯尝了一口,显然咽得太快了,没有尝出什么味道,又细细的尝了一口,然后皱了皱眉头,摇头说道:“不甜不辣,比起我们中华的酒差多了,感觉就像是给娘们喝的。”说着,觉得自己有点说错话了,连忙对徐长青解释道:“大师,我可不是在说你娘们!”

    徐长青没有介怀,也浅尝了一口酒后,说道:“没关系,性格决定了人的衣食住行,就像我喜欢安静,所以偏好的东西都是以平淡为主,关兄喜欢热闹,喜欢的东西自然就要比我浓烈一些。”

    说着,就吩咐侍应生给关正换上一壶上好的汾酒。

    关正迫不及待的将酒满上,不顾周围人的目光一口气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然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擦了擦嘴角的酒渍,说道:“这酒才喝得痛快!”说着,尊敬的看了看徐长青说道:“大师,你的才学真的没话说,什么事情到了你那里出来就成了一番道理,就连我家里的长辈也比不上。虽然我们年纪差不多,可是和你相比,我可就差远了。”

    “各人有各人的长处,有时候知道得多未必就是好事,知道得越多,就越是害怕,相反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的反而过得非常舒坦,不是有一句话叫做无知是福吗?”徐长青说着话,从侍应生手中接过从霸州报馆里买到的最新一期京城晚报,上面两条消息让他感到了现在各方正邪势力在京城斗得是何其激烈。一条是陆军部发出的宵禁令,日期一直持续到五月初五以后,另外一篇是一版杂文,内容说得就是最近夜晚京城发生的一些怪异事情,不少百姓莫明其妙的失踪,而且还有一些如大晴天突然电闪雷鸣,一转眼天空便乌云盖顶等等奇异非自然现象不时的出现在京城之中。

    徐长青将手中的报纸递给关正,关正看了看,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说道:“看来他们已经动起手来了,”说着指着报纸上一副有点模糊的照片,说道:“这是凤眼山金冠道人的玄阴七杀刀,他和燕大侠的关系非常好,没想到燕大侠竟然把他也请出来了。”说着将报纸合上,想了想说道:“我想到了天津之后,就直接转火车入京,不在天津停留。”

    “有必要这么着急吗?”徐长青就猜到了关正会这么说,皱了皱眉头,说道,“现在双方的真正实力都还没有显露出来,彼此的争斗都还只是在试探对方的实力,你这样贸然的过去,不会有什么用处的。”

    关正又想了想,摇头道:“如果不知道倒也罢了,现在知道正邪之争已经在京城展开,我无论如何都是坐不住的,倒不如去京城当一个开路先锋,来得痛快!”

    “也罢!我是无法劝阻你了!”徐长青叹了口气,提醒说道:“但关兄一定要记住,万事小心,千万不要逞能。”

    “这个我知道。”关正呵呵一笑,低下头开始享用桌上的美食。

    这时,之前被徐长青嘲讽的那个女学生起身走到了徐长青身边,想要开口,又不知道说些什么,但是回去又觉得有些不甘心。徐长青转头看了看那个女学生,叹了口气,吩咐侍应生取了一些冰,然后砸碎用餐巾包好,递给女学生,说道:“用它来敷眼,红肿很快就会消的。”

    女学生愣了一愣,不由自主的接了过去,小声的说道:“谢谢!”

    “年青人,热血爱国是一件好事,但是也要分清楚主次,晓明利害,否则你们这种热血青年很容易被人利用。”徐长青完全用一种长辈的与其对女学生说道:“这一点难道你嫂子没有教过你吗?”

    “她教过……”女学生刚想要回答,但又立刻愣住了,她这才发觉刚才徐长青说话的语气与她那个贤惠的嫂子几乎一模一样,于是惊讶的问道:“你认识我嫂子?”

    “算是旧识吧!”徐长青淡然的回答了一声,沉默了片刻,又问道:“你嫂子过得怎么样?”

    被一个之前还是和尚的人问自己嫂子的近况,女学生有点不知所措,不晓得如何回答,过了一会儿才简单的说了两个字,道:“还好!”

    徐长青没有再说什么,脸色平静的点了点头,便端起酒杯,转身朝窗外看了过去。那个女学生也一时间忘记了自己找徐长青的主要目的,拿着那包手制冰袋表情略微有些呆滞的回到了座位上,而当她的同伴提醒之时,却又再也拉不下这张脸过去搭讪。

    徐长青没有再回到卧厢,也没有换掉衣服,一直待在了餐车上,静静的喝着那瓶红酒,看着窗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目光深邃,仿佛陷入了某种深层的回忆。关正没有打扰他,回了一趟卧厢,将行李和百宝箱取了出来,又回到餐车上,陪着徐长青喝那瓶实在不合他口味的红酒。

    火车在戌时三刻便缓缓驶入了天津火车站,虽然已经到了夜间,但是天津火车站里依旧是人头攒动。来往天津和北平的直通列车一天往返四趟,不少在天津工作的北平人看了晚报之后,都有点担心家里的情况,纷纷向各自工作的商行洋行请假,准备坐车回家看望一下。由于大部分都是在下班之后才买的票,乘坐的也都是最后一班列车,从而令到天津火车站在这个时辰,显得比平时要拥挤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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