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火烧身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仍琅
不幸的是,这一身白配红的装束,被门口的保安嘲笑成年末应景的圣诞老人装。
更不幸的是,下出租车后甘擎才后知后觉,之前准备好用来换穿的平底雪地靴落在了刚刚迫不及待开走的车上。
甘擎一边后悔自己当晚搭配的过于草率,一边拖着两只快冻僵的脚走进公司总部最大的会客厅,暖气让她的脸色终于正常了些,可晚会正式开始之后,她又有了新发现,刚刚恢复知觉的脚这会儿疼得要命。
原来脚已经被高跟凉鞋磨破,她后脚跟血崩了!
在甘擎慌慌张张地跑去洗手间处理血渍的途中,何仲从天而降,他很仔细地看了看她的脚,然后把塞在西装n前的灰色方巾抽出来,撕成两半,用其中一半缠在磨破她后脚跟的凉鞋细带子上。
甘擎讶然无语,动作都僵硬了,最后连鞋上的卡子也是由何仲亲手系的。
“走走看。”他很绅士地说。
甘擎站起身,像机器人似的按照指示在他面前走了两步。
“还痛吗?”
对“太子爷”突如其来的关心甘擎无以承受,生怕说了不得体的话,只是用力摇头。
何仲抬眼看她,露出满意而温柔的笑,把方巾另一半缠在她另一只高跟鞋上。
后来,自从那天,甘擎和何仲展开了为期十个月的地下情。
一次约会,甘擎问他,他那晚是怎样想到这个办法的。
何仲定睛看着,意味深长又特别亲昵说:你知道吗,如果一个男人用自己的方巾绑住他心爱女人的鞋子,那么,她的一辈子就归他了,怎样跑都跑不掉。
甘擎当时就觉得这话不像情侣间甜蜜的情话,倒像一个魔咒。何仲这个看似温文儒雅、风度翩翩的男人其实有着极强的占有欲。
而她,偏偏从不服从过于紧实的束缚。
出人意料的,何仲并未过多约束她的日常生活,两人交往快一年,关系还未公开,就因为何仲出国继续进修无疾而终。
现在的何仲比当初认识他的时候更多了些沉稳和从容,厚实的掌心握住甘擎的手,脸上的笑容还是那么让人有种春风沉醉的错觉。
“甘小姐,你好。”
“你好。”
何仲眼神掠过她,却没停留片刻:“我听说这次中秋节的活动是由甘小姐全权负责。”
甘擎保持得体的笑容,赔着小心:“是的。不过,这也是我第一次策划这么盛大的活动,何先生有什么建议意见可以随时向我提出来。”
何仲像故意忽略她的客套,顾自点头说:“才过三年多你就能坐上现在这个位置,看来‘墨滴’确实是个适合你可以大展拳脚的地方,也许……”转头看向甘擎,神情不是一般的认真,“当初你坚持留在这里是对的。”
何仲的外表看起来一点都不像第一次见面就对女士滔滔不绝的人,所以总部书城的店长听到这里,一脸讶异地像钟摆一样来回看她和何仲,惊喜道:“原来甘副总监和何先生以前就是认识的啊。”
甘擎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是啊。四年前我刚到‘墨滴’的时候,何先生是企划部经理,我们常一起合作。”
一行人此起彼伏地点头答应,似乎没大留意。
甘擎走在队伍的最前端,趁后面的人不注意,回头瞪了一眼悠然大方参观的何仲。
眼神相遇,何仲迈上前来一步,低声揶揄道:“你那么见外,我还以为你真的忘记我了。”
甘擎努力挑了下嘴角,毫不客气地讥讽:“何先生,我们以前合作很多次,我还跟您学了不少,怎么能忘记您的大恩大德。”
之前他们秘密交往过的日子里,一直相安无事,这次何仲一回来就给她放暗箭,她挨的实在有点措手不及。
何仲转身面对橱窗里的摆放的饰物,从玻璃表面反射的光影中专注地看她,唇边漾起一波淡淡的笑意。
“既然这么感激我,为什么上周在‘金达莱’没看见你的影子?”
原来又是‘金达莱’那顿该死不死的饭局。
瞄到后面的工作人员已陆续赶上来,甘擎放松面部绷紧的肌肉:“真对不起,何先生,那晚我还有别的约会,所以很遗憾……”
何仲领悟到什么似的点点头:“那……你那晚的约会还愉快吗?”
“当然不错。”甘擎大方地绽开笑颜,不知怎的,墨兆锡那晚隐忍性感的样子突然蹦到眼前,她的笑容不觉僵了僵。
何仲由衷为她欣慰一般说:“那就好。”
“改日,改日我一定亲自为何先生您敬酒。”
“随时恭候。”
何仲保持四年如一日的绅士风度微笑。
甘擎真想拿个量角器测一测,是不是他的每一个笑的角度都是一模一样的。
不过,她也有点好奇,如果何仲知道她这边刚刚推了“金达莱”的聚会,那边就躺在另一个男人床上,还能不能笑的这么标准。
大概,还会。
3
3、03
第二天,星期五,中秋节,甘擎从睁眼睛就开始忙,直到晚上八点多,上晚班的员工都先后下班,她才有功夫喘口气歇息一下。当这边标着“”字样的来电第五次打进来的时候,她终于熬不住,接起来。
“迟到了。”声音里有丝不快。
墨兆锡不喜欢迟到,她知道,但,她待会儿是去和他约会,又不是为他打工,何况……他上周也迟到了。
甘擎懒懒地用颈窝夹着手机,收拾桌子上乱七八糟的单和资料。“我没告诉你吗,今天中秋节公司有活动,我会忙到很晚,要不……”
“那今晚……”
电话两头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微微迟疑。
甘擎心底忽然涌上一股庆幸,她今天累得骨头、肌肉、脑袋统统酸痛,晚上如果再和墨兆锡在床上大战一场,她明天恐怕就没有体力和精力自己开车回老家看望她妈了。
“我现在可能还不能离开公司,我得加班。小安,给我倒杯咖啡。”她脸不红、心不跳地撒个小谎,然后一边把办公室里电灯开关都关掉,一边很抱歉地对手机说,“不如,今天算了,你自己找个地方解决吧。好吧?下周正常。”
墨兆锡这边电话没挂,甘擎就听见漆黑的办公室走廊里有皮鞋笃笃笃的声响向她的方向靠近。
甘擎莫名有些心惊,缓缓打开门,一抬头,长身玉立一身黑色西装的墨兆锡一手拿着发出微弱白光的手机,一手撑着门框,垂眼看她问:“小安是谁啊?”往她身后乌麻麻的办公室里探头看,“鬼么,会冲咖啡的鬼?”
他是怎么……大摇大摆地进公司来的?!
“为什么你来接我也不打声招呼?”
甘擎坐在墨兆锡身旁的副驾驶座位上责备,她的老爷公车丢在了公司的车库,反正她明天也不打算自己开车回老家,疲劳驾驶会害人害己的。
墨兆锡似笑非笑地抽空瞅了她一眼,反问:“那你为什么忽悠我你还要加班?”
“我辛苦奔波了一天,脚都没沾地过,累的浑身酸痛。”甘擎理直气壮,“而且明天我还要赶回b市和我妈一起过节,我担心我体力不支。”
墨兆锡抬了抬眉毛,很不赞同地说:“不对吧,你什么时候出过力,每次都是我在上面拼命,要体力不支也是我。”
“……”甘擎满额头黑线,这男人脑袋里是不是整天都是画面啊,还是动态的,“墨兆锡,我说的是回家的路上体力不支,不是在床上!”
墨兆锡耸耸肩膀,浑不在意地继续打方向盘,车已驶入寂静的“科园”。
“那你的意思是说,你还挺满意自己在床上的体力?”
甘擎狠狠看白他一眼。“断章取义!”
那厮丝毫不为所动,脸皮非常厚。
甘擎的恼羞成怒显然取悦了墨兆锡,他幸灾乐祸又咧开笑:“呵,不管你指的是哪样,总之我说的都是比金刚钻儿还真的事实。”目光掠及“科园”的休闲广场,墨兆锡揉着眉心颇有些犯难,“对了,你刚才说,你明天要回家和阿姨一起过中秋节?”
甘擎头转向窗外,面无表情,爱理不睬:“您老真是贵人多忘事。”
“这样吧。你今晚还有明天注定都要体力不支了……”墨兆锡说的很有自信,换了一张大发慈悲的笑脸放到她面前,“不过,我可以开车送你回家,反正b市离这里来回超不过五个小时。中秋节,我又没有家人可以陪,为甘副总监当一天免费司机我万分荣幸。”
甘擎用十级戒备的眼神偷瞥一眼过分热心的男人。墨兆锡这家伙是吃了哪个牌子的毒胶囊把脑子烧坏了?主动要求做她司机?
她顿了顿,想说,不劳您大驾,却忽然问:“你家还有大根的巧克力棒吗?”
“呲——”尖锐的急刹车声划破夜空,巨大的冲力让两人无可避免同时向前一挺,随即又被安全带拉回座椅。
甘擎吓了一身冷汗。
“你谋杀啊!”
墨兆锡眉角抽了抽,转头看她:“你要巧克力棒干什么?还是大根的。”
“吃啊。”
墨兆锡低眉不可置信嘟囔:“原来你口味这么重。”
“什么?!”
“放心,我家有巧克力奶昔,我妈出国之前还剩下两管,够我们玩儿了。就是不知道过没过期。”
甘擎吃惊:“谁要跟你玩……巧克力奶昔?我要吃巧克力棒,是我需要补充体力,省的明天麻烦你送我回家……我记得你家冰箱里好像有小的来的,对了,上周有人说过要带大的给我吃吧,我怎么没看见?”
墨兆锡听着听着,听明白了,扫兴地压下嘴角:“上周五晚上停电,大根的早都化了。谁让你先去睡觉。”
甘擎回想起来,懵懵懂懂问:“因为这个,你才不让我提前睡?”
“说什么都晚了。大根的……你要吃……”他不自觉看了看自己的蠢蠢欲动的身下,轻咳一声,“只能等那家甜点店再进货。”
“好吧。没有的话,巧克力奶昔也可以尝尝。”
墨兆锡忽然兴奋地探过头来,伸手捏了捏她的下颌,嘴唇扯开一道难以置信的弧度:“你确定?”
甘擎挤出个干巴巴的笑:“你想的……”脸色蓦地一变,乌云密布,中气十足冲他大吼,“是做梦!”
解开安全带,下车,把车门狠狠一摔。
把她当傻子,以为她不懂?!他明明想说,我身上就有一大根的巧克力棒,你要不要吃?
先后上了楼,墨兆锡从冰箱里拿出两份意大利通心粉放进微波炉“叮”一下,两人吃饱喝足,开始准备做功夫。
“还生气呢?”
“没有。”
“没有?”
甘擎禁不住他在n前熟练的挑逗,喘息重起来。“没……有……”
“要不要试试巧克力……奶昔?”墨兆锡一把把她从餐厅的椅子里抱起来,踹开卧室的门,双双倒进那张充满他的味道的床里。
她的衣襟下摆被匆匆撩开,大手摩挲着侧腰,嘴唇从她n前一寸寸向下移到肚脐,细心地舔吻,留下一圈惹人怜爱的小吻痕。
“痒啊……”甘擎软软地叫。
“刺啦”一下,墨兆锡迅速拉开她的黑色包臀半身裙,紧接着是纯白色内裤,手底下挠着微湿的地方,吻像细密而轻盈的雨点从脚踝向上蔓延,落回小腹,“试不试试?”
耳边是煽情的吻声,甘擎力气已散去大半。“不要……”
墨兆锡欺身向前,在她眼前晃晃手里的两管东西。“真不要?怪可惜的。”
感到他拿他那硬邦邦的玩意儿开始磨她了,甘擎勉勉强强坐起来,身上疲劳的紧。“不许让我给你……”
没来得及说出那俩字,墨兆锡托住她的后颈,低头堵住那张总是不停拒绝的唇,又吸又舔又翻搅地弄了一会儿,直到甘擎呜呜叫才作罢。
他含着她的唇,眸光沉沉,看着她喘息说:“小气鬼!我给你,好不好?”
甘擎听到这种黏腻得让人起**皮疙瘩的话,虽然心理仍然有些抗拒,不过单纯的身体反应羞得她脸红到耳根,拳头乱锤他结实的肩膀。“不好。”
“口是心非。”墨兆锡拿食指轻轻弹她额头一下,“哪次你不舒服得直哼哼?嗯?”
说着,利落地脱干净两人身上剩下的衣服,在甘擎迷迷糊糊地以为他要公主抱自己去洗澡,墨兆锡却出其不意地猛扑过来,在她n前像只喂不饱的小狼似的风卷残云地乱啃一通,甘擎浑身酥麻发热,意识飘渺,似乎有什么在召唤她打开自己的身体,接受他炙热的填充,呃,那种疯狂的不顾一切的渴求如期侵袭而来,把她平素冷静而有条理的思绪全部搅乱。
和墨兆锡在一起很久之后,甘擎才明白,这就是**。
巧克力大战弄得甘擎浑身更加酸痛,等她稍微有点意识的时候,就闻到周围都是浓浓的巧克力味儿,好么,她以后一定对这种她最喜爱的甜食有n影了。
很奇怪,今天早上她不是被广播体ā的音乐吵醒,更确切地说,当手摸到床头某黑人篮球明星外形的闹钟放到眼前,她震惊了:一梦到黄昏。
足以见得她是有多缺乏睡眠啊。
甘擎叹口气,仰躺,面向天花板,什么都不去想,只是发呆。
手机嗡嗡震动的声响越来越清晰,她的视线向门口移去,只见墨兆锡嘴里叼着个汤匙,一手拿着她的手机,另只手在屏幕上交替忙活,埋头向屋里走,甘擎猜,他应该正在试图把自己的手机屏幕锁解开。
甘擎不明白,为什么墨兆锡总是醉心于挑战性那么高、甚至没什么可能实现的事物上,并且乐此不疲、兢兢业业、永不懈怠,例如,她的密码手机锁和……她。
等等,现在不是研究墨兆锡性格哪里有问题的时候,是他究竟对她手机里的什么内容感兴趣?
这回他是太专心、也太相信甘擎懒床的习惯了,以至于走到床沿才发现,甘擎已经抱着半裸的n,在床上用美人鱼坐在礁石上——那种双腿交叠并在一起微微侧身的姿势等他,可是她的目光里却没有一点期待王子到来的渴望,而是以一种“我说了,我们不要干涉彼此私生活,你当我的话是放屁?”的愤怒眼神质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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