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魔记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一本烂书
翻江龙见问,马上回道:“回去了,虽然那东西早就不在了,可它的子孙们却繁殖了起来。江水虽然不像以前那般了,但还是混浆浆的……”
大华对他道:“那条江的黑鲤去了,这条河却总有鬼头来闹。”他顺着河道上下望了一眼,“附近的村民讲,有个魔头时常在这里出现。我看肯定是那水鬼,想在此守株待兔,等其前来擒拿。”于是,翻江龙也不走了,住下来和大华一起等着水魔。
大华等得有些不耐烦,就对翻江龙说:“不如这样,我们沿着河的两岸,多种一些树木水草。一来可以打发时间,二来固住黄沙和红土,是不是可以改变水质呢?”
翻江龙摇着头笑了笑:“就是想干也得分季节啊,植树种草那都是春天的活,像这五放六月的种了也是白种,肯定不会活的。”
大华也笑了笑,对翻江龙说:“你讲的固然有理,可不要忘了,我们有神水啊。用它来浇,不愁不活。”翻江龙觉得可以试试,便把乖乖兔,嘟嘟羊和出洞蟒找来。因乖乖兔与嘟嘟羊都是植草种树的专家,而出洞蟒与翻江龙又是洒水的能手,几个没日没夜地忙活起来。
这日,忠义狗和大力牛也来看望大华,路过一地,听说那里闹鬼,便向当地人打听情况。有人告诉他们,近来有些邪门了,东西明明放在眼前,眨眼就不见了。有时只觉得一阵风过,家里的财物便没了影子。两个知道有妖物作怪,住下来蹲坑守点。
这日夜间,他们发现有两个黑影,在挨家挨户地踅摸,不动声色地跟了上去。怕伤到平民百姓,一直没有动手。见两个一人划搂了一大包,摸着黑飞出了城去,也跟着飞出了城去。
那两个是妖兽道劫和凯特,出来为他们的母亲搜刮钱财。
原来,白脸狼与海鬼,见雾魔出去了几日都没有回来,不知出现了什么状况,便出来寻找。走遍了所有鬼头的住处,都没发现。母狼怕他一时犯浑,再杀自己的孩子,心里不踏实地一个人出来找寻。
想这母狼与高米尔,一个见了女人便欣喜得热血沸腾,一个见了钱财就痴迷得如癫似狂——各有所需,各有所爱。她寻来寻去地来到了大华的家乡,一走一过间,连抢带偷地满载而归。白脸狼回到海域后,把道劫与凯特叫到身边,对两个孩子道:“你们呆着也是呆着,出去帮我搞点东西去吧。”于是,把两个带到大华家乡那里,自己照旧寻找雾鬼去了。
两个狼崽子不敢大明旗鼓地搞路,因为高米尔和大华的人,若是被其中的一方发现了,都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他们先后光顾了皇宫两次,为了安全起见,不敢再去了。便来到了忠义狗与大力牛发现他们的这个地方,因为道劫在此地有基础,以前他是这里魔鬼孩子的保护者。
两个妖兽背着大包小包地正在急急赶路,突然间两个人影一闪,大力牛和忠义狗出现在面前。双方近距离一看,彼此都认识。忠义狗把眼睛一瞪,大声吼道:“你们竟敢到此处掠夺财物,快把东西给我放下。”和大力牛互相看了一眼,双双扑上去就打。两个狼崽子做贼心虚,怕事情闹大了引来高米尔和大华的人,不敢恋战,应付了几下,丢下财物就跑。大力牛和忠义狗把夺下来的财物,交给了当地衙门,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两个妖兽找到了当地的一个高官,那人是个狼崽子,想合谋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忠义狗和大力牛办了。那个叫李森的狼崽子,不敢违背,动起了脑筋。他以为忠义狗和大力牛庆功为名,邀请两个吃饭。
两个不知是计,高高兴兴地欣然赴会。刚走进厅堂,忠义狗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狐臊狼气味,而且越靠近那货,气味便越浓烈,心里明白了大概。他悄悄地支会了一下大力牛,让其好有个准备,大力牛会意地点了一下头。两个知道这狐狸崽子没按什么好心,都不露声色,若无其事地跨步向前,将计就计地就想看看其到底要耍什么花招。
李森假模假样地问了一些他们追妖夺宝的经过,谄谀奉承地说了不少恭维话,做足了表面文章。边劝着两个喝毒酒、吃毒菜,边用那双诡秘狡黠的狐狸眼睛斜溜着,观察两个的反应。见大力牛和忠义狗头昏眼迷,沉沉欲倒,似狼似狐地大笑起来。继而把手一拍,传出了信号,凯特和道劫从后面转了出来,满脸都带着诡计得逞后的轻狂笑容。
就在他们走近桌边的一刹那,忠义狗和大力牛双双飞起,把嘴一张,喝下去的美味佳酿,吃下去的海珍山肴,一股脑地向两个吐过去。凯特和道劫没有任何防备,满头满脸被灌了个正着。两个妖兽猝不及防,慌乱之下,夺路就逃。
忠义狗和大力牛追了一程,最终让两个走脱。于是返回来,把那个吓得半死的狐狸崽子李森,从桌子下面揪了出来。此时的小狐狸崽子,身子抖成了一个蛋,小脸吓得煞白。忠义狗举起手掌,就要送他下地狱去。大力牛忙上前拦住,瓮声瓮气地道:“就算他的罪孽深的像海,多得如沙,千万个罪该万死,也得让老百姓知道是怎么回事才行啊!”
忠义狗忿忿地喘着恨恨不休的粗气,忍着性子与大力牛一起把李森推到大街上来,历数他的罪状,引来了不少市民的围观。
此事一经宣扬,大街小巷无人不知。上面委派下来督办此案的官员,带着官兵把两个团团围住。那些不知是非曲直的小兵,拿刀动枪地一拥而上,想把忠义狗和大力牛放倒。惹得他们怒起,飞身送出一通拳脚,把围上来的全都打了个嘴啃泥。后面的还不知深浅地想往上冲,那带头的官员一见,马上过来止住。
官员走到忠义狗和大力牛的面前,指着两个问道:“你们光天化日之下,押着政府官员游街示众,是何道理?”
忠义狗以为两个是一伙的,走过去提鼻子闻了闻,得到了彼此不相搭边的结论后,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一些。他对那官员讲:“上几天有人赶跑了两个妖兽,从他们那里夺回来了不少财物,这事你可知道?”
那官员点点头:“是的,我知道此事,也正在寻找传说中的那两个神人。”
大力牛笑了,瓮声瓮气地说:“不用你去找了,我们就是。”
官员走到大力牛面前,上上下下地看了好几眼:“你可没有说谎?”
大力牛把胸脯一拍:“这还有假?我等都是上帝派来降妖缚魔、除恶扬善的。李森是人皮魔鬼高米尔的孩子,我们要把他打入地狱,不能再让其继续祸害百姓了……”
那官员有些不相信,反问道:“事事都要讲究个证据,你空口白牙地怎么认定他就是魔鬼的孩子呢?”
忠义狗在一边搭了言:“我们既然是擒妖缚怪的非常之人,那肯定就有识破他们的非常手段。这个你自不必多问,我们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同时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就在刚才,他暗中勾结那两个妖兽,给我们毒酒喝,里勾外连地想从中取事——这才被我等擒拿——可惜又跑了两个妖兽。”
刚刚见到了两个的飞行之术,想其话语也非诬陷之词,那官员便信了他们。他命人将李森押进大牢,热情地邀请忠义狗和大力牛到衙门里叙话。
两个也不虚情假意地推辞,随着其一同前往。进入内宅,官员给他们深深地作了一个揖,对两个道:“多谢两位神仙为百姓赶走了妖魔,我替他们谢谢你们了。”只见他面现愁容,摇着头道,“只可惜没有抓住两个妖物,老百姓担惊受怕的日子还要挨下去,这到哪一天是个头啊?”
忠义狗安慰着道:“这一点你大可放心,无论他们跑到哪里,只要行凶作恶,最终谁也甭想逃脱上帝孩子大能的手。”
官员听了,喜上眉梢,忙不迭地说道:“真是百姓的福气,也是国家和民族的幸事……”
官员让两个坐好,又深深地行了个大礼,一脸难为情地有话要说的样子。忠义狗见了,快言快语地说:“不要有任何顾虑,不管什么事,尽管讲来。”
官员这才吞吞吐吐地道:“不瞒两位神仙,我这次奉皇上之命前来,一是督促地方查办此案,二是来遍访能人异士的。”
忠义狗不解地问:“这又是为何啊?”
“不瞒两位神仙,不但这个地方有妖魔打劫百姓,皇宫里也有类似的情况发生——前后两次,国库里的财物丢了一大半了。”那官员回道。
忠义狗听了后,心急火燎地就要动身前往。大力牛瓮声瓮气地说:“我们就这般冒冒失失地前去,若是擒不住妖魔,打草惊蛇地让其再跑了怎么办?”
忠义狗眨巴了一下眼睛,觉得也在理上。可他擒魔心切,有些等不及了,想出了一法,对大力牛说:“事情瞬息间都会发生变化,救急如救火。不如这样,你去请大华,我先去了解情况,这般两不耽误好不好?”大力牛微微地摇了一下头,率先去了。
忠义狗怕自己这一去,李森这个小狐狸崽子被人救走。便一胳膊夹着他,一胳膊夹着那官员,起在了空中,由那官员指路,向都城飞去。不一时,就来到了皇宫门外,把两个放了下来。放眼望去,朱漆的红门高高大大,琉璃的碧瓦熠熠生辉,院墙耸立,庭院宽阔……往里走,到处是亭台楼榭,到处是金碧辉煌……看得忠义狗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凯特与道劫两手空空地逃回了海域,惊慌失措地把失手之事讲与白脸狼。母狼知道一旦惊动了大华的人,这条路极有可能也就走到头了。但她要为此事画上一个圆满的结局,带着两个孩子直奔皇宫而来,想趁着大华他们刚刚察觉,最后狠狠地再疯狂一把。
就在当天晚上,娘几个鼓起了大风,弄起了满天的乌云,从空中飘下,直奔国库而去。
哪个又不是傻子,连连失窃的地方,谁还会往里再放东西呢?现今早已是空空如也。白脸狼连毛都没捞着,不觉得大怒,带着她的两个狼崽子,飞进宫中,开始生抢硬夺起来。并见人就咬,逢人就撕。吓得宫女、太监哭爹喊娘,到处乱跑乱叫。
忠义狗见此,容不得他有更多的考虑。明知不是人家敌手,却别无选择,只能挺身而出来进行阻拦。被几个狼妖缠住,在阴云笼罩下地狂风怒吼的宫中,打来打去地斗到一起。
白脸狼知是忠义狗搅了自己的好事,恨之入骨。见只有他一个人,便带着两个孩子,鬼哭狼嚎地缠着不放,想取其性命。又见一时半会拿其不下,把自己的宝物祭出。那东西见风就长,变得又粗又长,金光闪闪地向忠义狗游去。
忠义狗一不留神,被那东西捆住。白脸狼把头一摇,抻着脖子嚎叫了一声,化回原形——一只白面大母狼,眼睛在乌云滚滚的黑夜里,放射出两道蓝蓝的凶光,张着嘴,龇着牙,伸出两只前爪,奔着忠义狗的脖子用足了劲地扑了过去。
正在此千钧一发之际,只见金光一闪,从远处飞过来法杖一根,正好打在了白面大母狼的后背之上——大华由大力牛带着,与翻江龙,出洞蟒,乖乖兔,嘟嘟羊几个及时赶到。听得一声凄惨的狼叫,娘几个由白脸狼的法器护着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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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六十四节:大华再劝皇上交权
[第2章第三卷:大华擒沙魔]
第2节第六十四节:大华再劝皇上交权
大华打跑了白脸狼,得到了皇帝的召见。这个又不是以前的那个了,虽然瘦瘦弱弱,但精神头还在。习惯了作威作福的他,以高高在上的姿态对大华说:“师傅道法高深,打跑了狼妖,不知道你有什么要求不?”
大华摇摇头:“我既不慕权势,也不喜钱财,除妖降魔本来就是我的职责,不需要任何的报酬。”
皇上还是头一回见到像大华这样的人,做完了好事后,既不请功,也不邀赏,毫无要求地把一切都看得淡淡地,惊奇之中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见大华神州大地的容貌,禁不住问:“不知法师家住何方,是哪里人士啊?”
大华毫不回避地回道:“我原本住在九天之上,降生在此间。后来游历四方,读了经书,得到了法力,如今到处擒魔缚怪……”
皇上瘦条的脸上现出了喜色,对大华说:“既然法师为我神州人物,为何不为国家出力,为民族出力,让我中华大地无比地繁荣昌盛,令其他异邦不敢正目而视呢?”
大华边听边点着头,最后摇了一下头:“这个问题很简单,你只需做到一件事,便可解决。”
皇上急问:“法师快讲,到底是何事情?”
大华毫不隐晦:“把权力归还给百姓,让他们自己来管理国家。”
这样的言辞,是皇上闻所未闻的,吃惊生气地不理大华了。大华见其这般,也不再去理他,继续说道:“我很多年以前就有过这样的心情,也特来与你们这里的人谈过,可就是没有人理我。”
此话说得那皇上满头的雾水,像是在做梦一样。他望望下面的群臣,又看看身边的太监,瞪着疑惑不解的眼睛:“以前可有此事?朕也没有年老体衰,怎么就记不得了呢?”他用征询答案的目光环视着屋里的大臣们。而大臣们无不大眼瞪小眼,交头接耳地纷纷议论。
大华明明白白地指出哪年哪月,他带着小安烈曾来到这里,劝说把权力归还给百姓。可当时没人理睬,把他放在这里晾了起来。
此事经大华一讲,包括皇上在内的所有人,没有一个不惊讶的。因为史册上确实有过这样的一段记载,当年有个神人,带着个小童子来到了皇宫中,劝说当时的皇上把权力交到百姓的手里,学习西方进行改革。万没想到,眼前的这位,就是当年的那个。时间虽然过去了很久,像小河里的流水,从过去一直静静地流淌到现在,可一成不变的观念还是仍然没有改变——谁也不会去听他的那套说辞,主动放下手中权利的。
那皇上知道大华想要讲什么事情,未免有些紧张,不自信的脸上极不自然。尽管表现出一贯高高在上的镇静神态,故意显出一副无所畏惧的冷峻样子,但表面的现象,难以掩盖其内心的空虚和胆怯。
大华看得清清楚楚,知其心中所想,他首先把西方如今的社会描绘了一番,然后开口对满朝的大臣说道:“你们想让国家富强起来那是假的,想让百姓富起来那也是假的。谁都知道汤里没肉就不香的道理,国家瘦的皮包骨,百姓穷得叮当响,身上早就没有什么肉了,你们要喝的这个汤当然也就没什么油水了。”他用眼睛盯着那个皇上,又环视了一下每个大臣,“你们手掐着这个地也管,把握着那个地也不肯放松,如此这般,国家怎么能富起来呢?‘众人捧柴火焰高’的道理你们比谁都懂,‘群策群力’的道理你们比谁都明白,可就是心里明白腿打摽地不往那上面走罢了。猴子怎么非得要做种群的大王呢?公鸡又为什么你追我赶地往死里掐架呢?想来这里的事情,是你知我知不言而喻的——因为争当高高在上强者的好处是,他们可以凭着自己的喜好,来制订各种对自己有利的规则。你们都是富贵的身子,高级的命,吃糠咽菜不是你们的生活习惯,也不是你们的性格。国家富强了有什么用呢?百姓富裕了又有什么用呢?它们有自由支配财产的权利吗?不还是由着你们性子地想割哪一块就割哪一块,想割多少就割多少吗?”
有几个大臣觉得大华说的话太过露骨,赤的裸地不好听,心里甚是不满。其中一个好像德高望重的,虚张声势的虎着脸,十分夸张地瞪大了发怒的眼睛,表情威严而不可侵犯地走到大华的眼前,振振有词地开始质问:“你的想法我不敢恭维。目不识丁的百姓可有管理国家的能力和水平?如果真的交到他们手里,搞得哪不像哪地盆朝天、碗朝地怎么办?”他板着脸严严素素地盯着大华。
大华笑了笑,觉得这个人太多迂腐地自高自大,好像除了像他这样的人,其他的便没了这般的能耐,真是够贻笑大方的。他并不回避地望着那人,也盯着他的眼睛:“你们管理国家,多半考虑的是自身利益的存在,因为你们都长了一颗自私自利的心。不想放下手中的权势,就是不想放下这种权势给你们带来的那些额外的好处。百姓们都长了颗为苦难同袍谋福利的公心,他们管理国家就与你们大不相同。他们每时每刻都从百姓的角度出发去考虑事情,关心的是国家的安危,民族的兴旺。你怎么说他们就没有能力管理好这个国家呢?”
那个大臣还想开口辩解,被另外一个拦住。那人眨着诡谲的小眼睛,对大华说:“天下是百姓的天下不假,由百姓们来管理也是理所应当,可我们哪一个不是百姓中的一份子?由我们来管理又有何不可呢?”他自以为口才极好的是个辩士,“你口口声声说外邦异域是多么地发达,是多么地富强,光凭你自说自话地怎么能行?所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在场的各位,哪一个可曾亲眼见到过?”他挤咕着小眼睛四下看看,继而又咄咄逼人地面向大华,“我可能白白活了一把年纪,也可能是个孤陋寡闻的井底蛤蟆,可纵观天下,只知道我神州大地幅员辽阔,地大物博,是如今天下最强大、最富饶的国家。政治上也好,经济上也罢,都是最先进、最发达的。你用夸诞的言词虚无地夸饰着别人,而有意地贬损自己,是存的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呢?皇上刚才也只不过是略微地小夸了你两句,便在这里三五六地慷慨起来了。要知道适当的谦虚,对一个人是有好处的;适当的内敛,对一个人是受用无穷的。像你所说的那种发达富庶的地方,我还从来都没有见过。不过没关系,你说有那就算有了,可你总得让大家看上一眼,才能令人信服吧?”他这是在为难大华。就算有那样的例子,千里万里远隔重洋地,谁又能够看得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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