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魔记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一本烂书
魔鬼一旦有了某种坏主意,总会第一时间,新新鲜鲜趁热端出来了。别说烂在肚子里了,就连长毛发霉了都不可以,便也不绕弯子地直接道:“耶和华孩子的那些个手下,道友全都认识的,也都领教过的,可是你不知道他们都是什么货色变化来的。我是完全知根知底的,对他们最熟悉不过,都是些龙虎兔蛇、牛马猴鼠、鸡羊狗猪什么的……”他狠狠地啐了一口,小狐狸眼睛凶光闪闪,挤压太久的恼恨全都搬运出来,举着大旗,喊着口号,占领了脸上所有的阵地。
他两只狐狸爪子也推波助澜地帮着造势,不停地舞动着:“虽说我们拿他们本人没一点办法,可不等于我们拿他们的族类也没有办法啊,道友你说是不是呢?”
瘟魔像哭似地一笑,冲着高米尔道:“道友是想让我给它们这些东西的族类身上也栽上点疫虫吧?”真是响鼓不用重锤敲啊,明白人一点就透。
高米尔点点头,虚张声势地那张恼羞成怒的脸上,像是被谁扎了个小眼,渐渐地松弛瘪鼓了下来:“把他们的族类全都杀死,看谁还有心情与那小子东奔西跑地瞎嘚瑟?”
虫魔在一旁火上加油地补充道:“这也是对他们的惩罚,让他们心里清楚,跟着耶和华孩子,与我们作对是没有好下场的。”
瘟鬼哭一样地笑了笑,尿尿唧唧地说:“我让两位道友看一个同类相残的游戏好不好?”
“什么游戏呢?”虫魔问道。
“我给那些东西的身上施一种疫虫,让它们见到同类就撕,就咬,就掐,就吃——这样玩起来,岂不更有意思?”瘟魔讲。
高米尔把双手一拍,狐狸眼睛里闪着光芒:“这样好玩,这样最好不过了。”
于是,瘟鬼又给高米尔指点的一些无辜的生灵施了疫虫。一切做得备备服服之后,各自回家,等着他们心中期盼的那个美妙时刻,悄悄并毫无征兆地凶猛到来。
魔鬼高米尔度日如年地等了几天,用无法形容的急切心情,盼着蹒跚而来的疫情,就像坐着飞机看着蜗牛在地上爬行一样。心急马行迟地觉得时间走得太慢,活脱脱一个裹了脚的老太太。心想,是不是应该给它按上个轮子,或是插上一双翅膀,那样才与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相一致。
心情与自己想要等待的东西不协调,不一致,也是极其煎熬且令人极为讨厌的事情。急于复仇的大火,烧得高米尔实在难挨,他觉得这种漫长的等待,就像一把生了锈地钝得不能再钝的刀子,在割他的心,那种无法言喻的苦痛令他无法忍受了。
高米尔去找虫魔,十分焦急地对他说:“我感觉咱们的这种做法是极不可取的,像老牛拉破车似地,如此慢慢悠悠地行来,不但让人着急,而且效果也不明显啊!”
虫鬼正在家里等着飞鸟漫漫地死去,听高米尔如此一说,似乎有了什么更好的办法,便问:“要是以道友的意思,该怎么办更好一些呢?”
高米尔眉飞色舞地和他大讲特讲开了:“道友你想想看,那些鸟都是以个体单独存在的,互相之间八百六十年也碰不到一次啊!这要是等着它们之间自然传播,那得等到猴年马月的哪辈子去啊?别把老天都等得走都走不动了,把大地等得挪都挪不了了,我们还上哪去看心中想象的那种美好的场景呢?”黯然神伤地在那里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的。
蝗虫精报仇心切,也跟着焦急了起来:“我也感觉这个法子太过遥远漫长了,要等到一千年以后,我们还报个屁仇呢?要是再等上个一万年,那就啥也别搞了,干脆就等着我们虫族都被它们吃掉算了。”
高米尔望了妖女一眼,转向虫魔:“办法倒是有这么一个,就怕道友一时想不开地不肯点头。”又看了一眼蝗虫精,“还是不说了吧,说了你们也不一定肯同意。”他又拿出了一贯虚虚假假,狗头骚脑的架势来了。
妖女急得直跺脚,上去拉住魔鬼一个劲地摇啊:“有话你就直说吧,别在这里卖关子了,让人这心里焦焦急急,上抓下挠地都猴子一样了。”
“这事成功与否,关键看道友的态度。”高米尔牵着妖女的手,望着虫鬼。
蝗虫精又说:“这事看他个什么态度,我就可以做主,只要能为家族报仇,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高米尔心里一喜,一边握着妖女那热乎乎温柔的小手,一边对虫魔说:“我真有一个办法,管保让那些个飞鸟在瞬间死掉,就是道友得做出点牺牲。”探着细长脖子挤咕挤咕地望了虫魔一眼,“我们可以像先前那样,弄一场虫灾。他们肯定又会把群鸟聚起来,这样不就给了它们一个亲密接触的机会了吗?”见鬼头犯着合计,“道友说说看,长痛好还是短痛好呢?忍一忍短时间的小痛,除去了长时间的心里痛苦,换来了永久的安康快乐,我想也是值得的。你再想想看,在一旁高高地站着,看着它们痛痛快快地死去,是不是一种美滋美味的享受?比不比瞧着它们慢慢悠悠地死去,感觉要好得多?况且,他鸟来的时候,我们就把虫子带走,充其量也不会损失多少的是吧?”
这个主意虽然有点馊,但也不失解决问题地一个最快捷、最上好的法子。还真有点打动了虫鬼的心,权衡着一想,牺牲一小部分虫族,由此灭掉整个的鸟类,换取永世的太平,想来也是值得的。
很多地方又起了虫灾,果然如魔鬼高米尔料想,伶俐鸡发动了群鸟来进行啄食。可奇怪的是,当飞鸟刚刚聚起来,还没等大快朵颐地吃个痛快,虫子便悄然无声地消失了。走到哪里,基本上都是这种情况,在追来赶去的过程中,鸟族得了一种不明的疫病,大批大批地死亡。
高米尔的奸计得逞,喜得虫魔,蝗虫精都一蹦多高啊,就此告别了魔鬼,回到自己的家乡,坐等着群鸟们全都死光的那种悲惨且欢乐结局的到来。
伶俐鸡发现有些不对劲,把此情况告诉了大华。
此时的大华正在一处讲经,正讲到:“……我们带什么到这个世界上来了呢?那么你们还期望着带什么去呢?只要有衣有食,就当知足。上帝我父的旨意,就是要你们成为圣洁,远避淫行;要你们各人晓得怎样用圣洁,尊贵守着自己的身体,不放纵私欲的邪情。有些人放纵私欲,贪行种种污秽,良心已经完全丧失了。他们一心地贪婪,坏了心术,陷在迷惑、落在网罗和许多无知有害的私欲里,沉在败坏和灭亡之中而不能自拔——贪婪是万恶之根……”
大华听伶俐鸡讲,大批量的鸟类都莫名其妙地死亡了,觉得事出蹊跷。就让伶俐鸡拿来一只刚刚死亡的鸟,展开左手一照,见其体内爬满了疫虫,心里便明白了个大概。他把飞狮唤到眼前,对其道:“看来得降一场神雨了,你赶紧去把出洞蟒与翻江龙帮我叫来。”
飞狮得到命令,展翅起到空中,瞬间便没了影子。
不多时,两个一前一后地来到了大华的近前。他们也正要找大华反应情况呢,这几日发现,不但鸟类成群结队地死亡,包括蛇龙猪马等许多动物,都在互相蚕食着同类。
大华对两个说:“这是一场大瘟疫,我们要降一场神雨来化解才行啊!”遂派两个到神岛上去,弄水到各地去降雨。
同时还是不放心,因为灾情紧急,耽误一刻,就不知要死上多少生灵啊。于是,把手中的法杖抛出,喝道:“去吧,去吧,你也跟着降雨去吧!”只见那宝物变成千千万万条飞动的大龙,向神岛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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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一百二十二节:旱魔得了萎病
[第4章第五卷:大华擒虫魔]
第10节第一百二十二节:旱魔得了萎病
过去了一段时间,蝗虫精出来观看心中期盼的灾后情况,见空中的鸟照样在飞翔,林子中的鸟照样在欢唱。没有像他们想象的那样,到处死尽灭绝的,便与虫鬼去找瘟魔。走到一个偏僻的去处,发现蜘蛛精网着一个青壮男子,急急忙忙地向山里飞去。
原来,旱鬼带着她躲到了此处。而鬼头烟瘾一犯,出去就是好几天,且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如同面条一般,怎么都挺创不起来了。这让妖女无法忍受,她是人黑**强,身体里像是被蚂蚁蓄了窝,爬得她死去活来,痛不欲生。苦了谁也不能苦了自己,苦什么都不能苦自己的身子,不都说女人对自己出手要狠一些么,于是,重操旧业地出来打野食,完事后干脆吃掉,不留活口。
蝗虫精想与她开个玩笑,冷不丁地喊了一句:“看你往哪里去?”
吓得“黑寡妇”全身一哆嗦,急忙回头来看,见是虫魔与蝗虫精两个,气得嗔怒道:“你个该死的东西,吓了我一大跳。”蝗虫精与虫鬼都笑出了声来。
蜘蛛精顾不得其他的了,把两个带到了自己的新家。虫魔问起旱鬼,妖女也不隐瞒,含幽带怨地把鬼头的实情,和盘托给了虫魔。
瘟魔与苍蝇精也和虫鬼他们有一样的感觉,好像自己的疫虫没起多大的作用。天上该飞的照样飞,地上该跑的照样跑,水里该游的也照样在游,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几个把脑瓜子想得生疼,也没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就到海域当中来请教。
海魔好久都没出去走动了,见虫鬼与瘟鬼携手来看他,十分地高兴。问起上次与冰鬼的冲突,两个就如实地告诉了他。海魔点点头,接着又问道:“后来你们一直都没有见到冰道友吗?”
虫魔摇摇头:“自打那次就没再见过,说不准躲到什么地方去了。”
海魔默然不语,呆呆傻傻地一直望着两个。
鲨精见到蝇精与蝗精,兴奋到了极点,有说有笑地把个白脸狼与她的崽子晾在了一边,像戳着的两株珊瑚树。她的热情超乎了一般,达到了常人无法想象的水平,这是在做给白脸狼娘两个看的。想让她们有所知道,有所了解,她并不是一个冰冰凉凉地六亲不认之人,啥人就该有啥样的待承。
可这蝗虫精与苍蝇精不能像她那样,还是得讲究点情面的,照样如以前那般地敬重白脸狼。
其实,白脸狼在这里,有她也五八、没她也四十地早就无所谓了,海魔就差没有明说让她卷铺盖走人了。她也早有了离开的意思,只是与高米尔正在堵着气呢,忍气吞声地暂时在这里耐求着。见鲨精对自己一天不像一天了,连见面打声招呼都成了奢望,碍于海鬼的脸面,强忍着怒火没有动她。可心里却恨得没法没法地,活剥了她皮的心思都有。
海魔大设酒宴招待两个鬼头,席间提到放疫虫杀鸟的事,其中有许多琢磨不透的地方,请求海魔能够帮助参悟参悟。
海鬼的那张蓝脸,在酒精的作用下,变得有些微红,眼睛半睁不睁地对两个鬼头说:“想当初我等都认为自身法力无边,但谁也没能逃脱耶和华的那双大能的手。如今他派自己孩子来到这里,别看其年龄不大,还是个黄毛小子,可我们交了多次手,谁也没有从他那里捞到什么便宜。”他望着瘟魔,“要是让我说,并不是道友的疫虫没起作用,也不是你的疫虫没有威力,而是那小子自有他应对的一套法子。”一句话说得虫魔与瘟魔连连点头,向海魔讨要应对的计策。
海魔醉眼乜斜地瞟了两个一下,舌头有些发硬地说出一句也不算警告的话:“只要人家不主动来找你们,最好不要去招惹他,别再走上雾道友与沙道友的那条路就行了。”言毕,再也不多说半句,无论你问什么,都在言此及它地装疯卖傻。
两个鬼头见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闷闷不乐地离开了海域,各自回到家中眯着去了。
旱魔这日在外面吸饱了烟气,回到家中却不见蜘蛛精的影子,便漫山遍野地闲游慢逛开了。来到一处甚是偏僻的地方,隐隐听着有男欢女爱的交合之声。心中暗想,这深山老林地哪个会到这里寻欢作乐?
人往往有个毛病,自己在哪个方面不行了,便特别注意哪个方面的事。往往是怀着羞耻心与嫉妒心地在注意,恨不得那些比自己强的都死得光光地才好。也就是受这种心情地驱使,鬼头三步两步就冲到了洞里。可眼前的这一幕却让他无法相信,蜘蛛精与一个青年男子不期然而然地紧紧抱在一起,正在那里忘情地覆雨翻云,都不知天地为何物了。对于他的没有事先打招呼地悄悄来到,一点察觉都没有。鬼头无法接受这种打击,傻呵呵地愣在那里,半晌才醒过神来。他歇斯底里地吼了一嗓子,本来嗓音就像失去了水分一样,如今听来更加地像被风吹动的糠面麸子一般,干涩沙哑得让人听了后,不是一般地毛骨悚然。
旱鬼不容分说,抢上去七下八下地就把那人撕了个粉碎。
妖女见状,身子一滚从地上跃起,惊慌失措地飞到洞口,想就此逃去。
鬼头早把洞口堵住,七窍生烟地拿出宝物就晃。
妖女急忙把鬼头抱住,泣不成声地哭诉起自己的委屈来:“你要么就多长时间不在家,在家的时候就一点骨气没有地稀糊面软,不挺实、不硬气地根本就不顶用。你叫我怎么办?我也是个活蹦乱跳地女人啊,我也有需求啊!难道就跟着你这样成天地守着活寡不成啊?你要是不喜欢我了,对我不感兴趣厌倦了,那你就说一声,我不会黏黏糊糊,没皮没脸硬赖在你身上的。要么你就干脆杀了我,可别再这样折磨我了,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她边哭边说,嘴里嘎巴嘎巴就像爆豆一样。
蜘蛛精是个非常聪明的妖女,怕这事有一天暴露,抓住了旱鬼本身不便外传的软肋,事先编好了这套说辞。明明是她无理,却把不是全都派到了旱鬼的身上,结果是弄了鬼头一身包。
果然很是灵验,一下子触到旱魔的痛处,心里一阵阵地翻江倒海,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来了。吧嗒吧嗒人家说的每一句话,全都站在理上,怪只能怪自己的身体不争气,也确确实实苦了人家。再看妖女哭得像个泪人一样,全身抖得都不成样子了,那颗亏欠人家地没了一点底气的心,再也刚强铁硬不起来了。
鬼头在洞里发现了两具尸骨,问妖女怎么回事。
“黑寡妇”哭诉道:“这两个就是我先前抓来的,完事后全都吃掉了。”
鬼头看着她,抽抽巴巴干瘪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干巴巴地蹦出一句来:“就这两个吗?”
蜘蛛精明白他的意思,心想这两具没及时搬走还对了,正好拿来糊弄他一下。便装成极为委屈的样子,又泪水连连地对鬼头说:“除了这两个还会有谁?你还希望有多少个?”说这些话的时候,显得还有些生气了。
旱魔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盘算了一下,加上今天自己撞到的总共才三个,而且还全被她吃掉了,心里莫名其妙地还有些舒服了。
鬼头原谅了“黑寡妇”,他想尽最大努力地补偿蜘蛛精,可那个大本事就是不给他不争气,总像睡不醒似地,无论你如何商量如何去哄,就是打不起一点精神来。越是这样,他的脾气就越是暴躁,看什么都不顺眼,时常出去耍闹,专挑那些青壮男子下手。
大华手下的吉米与麦特尼,在这个地方,一个掌管着上帝的金带,一个掌管着上帝的石榴树。发现这一反常情况后,赶过来查访。
这日,鬼头吸足了烟瘾后,想找目标发泄心中的郁闷。见吉米与麦特尼肩并肩地在街上走,以为是一对情侣,触动了他本来就不是很大地,且还用大裤衩子罩起来的可怜自尊。从空中直飞而下,伸出两只干巴巴地麻杆一样的手,来抓两个。
吉米与麦特尼正走之间,突然被两只干巴巴的手,从后面抓了起来。回头来看,原来是旱鬼。
鬼头是想找一个没人的地方,把两个折磨死。走黑路多了,撞到“鬼了”,抓的两个恰恰是大华的手下。他骑虎难下,逼不得已地只能将错就错,想用身子把两个缠住弄死。
吉米与麦特尼看清旱鬼后,急忙拿出上帝的法宝应对。只见一条金带从吉米的手中飞出,闪着光地来锁旱魔。
鬼头不敢大意,忙化成一股热风,钻出上帝的金带。
麦特尼就把上帝的石榴树迎风抛了出去,顿时到处都是地漫山遍野了。
那漫山遍野的石榴树,枝繁叶茂,开满了鲜艳的花朵,像红云一片,又似彩霞满天。
鬼头大怒,飞过去用身子来靠,绕来绕去回头一看,花未凋谢树也未枯。于是,更加地恼怒,掏出自己的法器来照,结果也是白忙活了一番,白费了一把力气。最后,只能黔驴技穷,讪不搭一点脸面没有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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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一百二十三节:旱鬼吃性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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