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拟神格

    毒牙想不明白眼前这个年轻的法师是如何做到的，可有一点他非常清楚，必须马上撤退。

    不假思索，毒牙再一次启动了自己的速度爆发能力。只要逃回旗舰。只要使用一些简单的治疗手段，要不了多久伤势就会好起来，到时候，再想办法报仇！

    里奥当然不可能给他这个机会，几乎没有任何停顿的抽回秘法剑，同时打了一发早就准备的烈焰送葬。

    “轰！”

    剧烈的火焰在伤口处出现，高温、冲击、爆炸，顷刻间将毒牙肚子中的一切毁灭。

    受到这个强有力的魔法影响，毒牙整个人也倒飞了出去。在飞行过程中，他的眼睛仍然死死盯着里奥，其中的光彩却以极快的速度消散。

    一个呼吸过后，毒牙的躯体摔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生机彻底断绝，除非有超强的牧师在场，才有可能将其救活。

    然而此刻没有牧师，毒牙也不可能复活，到死他都不知道，刚刚所发生的一切都源自于无比精确的计算，这才是一名法师真正厉害的地方。

    海盗舰队旗舰，“黑眼”瞪大着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眼睛几乎都要凸出眼眶。

    他曾经亲眼看到过，毒牙是如何玩弄一位快要达到高级的法师。在毒牙的手中，那名法师全无反抗之力，最后只能落得被吞噬的下场。

    可是就在半分钟之前，自己最得力的手下，竟然被几个毛孩子杀死了！

    无穷无尽的愤怒，让“黑眼”陷入到了狂暴之中。恨不得立刻飞跃过去，将那几个家伙斩杀。

    可这个时候，船头的那四名年轻法师却移动起来，似乎是在联络其他的年轻法师。

    “黑眼”皱眉观察着。很快发现，他们确实是要采取一些行动了。

    战斗还再持续着，不知道是不是那四个人的影响，学生法师们的反击力量越来越强，海盗们的损失也越来越大。而且不仅如此。那四人竟然选择了一个战斗力相对薄弱的船只，采用魔法飞了过去。见到这一幕，其他的法师们也有样学样，纷纷选择目标，飞跃过去。

    除了旗舰，其余的六艘船都遭受了全面的反击！

    “黑眼”顿时冷静下来，刚刚的狂暴也烟消云散。经验丰富的他已经察觉出，手下们完全失去了继续战斗的信念，再这么打下去，只有全军覆没的可能。

    “该死！真他妈的该死！怎么会这样！”

    一边的麻杆低声劝道：“老大。点子太硬，撤吧！”

    “撤！”黑眼咬牙切齿的说道。

    麻杆赶忙点了点头，摸出胸口的海螺嚎叫，用力吹了起来。

    得到命令，六艘海盗船迅速调转船头，只是不少学生法师都已经成功登船，正在不停的攻击。

    黑眼大概计算得出，这一次自己这边损失了将近两百人，不能再继续损失下去了。

    他回头看向两名始终没有出动的壮汉，高声道：“你们跟我走。去把那些小崽撵回去，能杀多少杀多少，然后……我们返航！”

    这两个人是黑眼花高价购买的野蛮人奴隶，用药物和邪术毁去了神智。只懂得听从主人的命令。他们身高都达到两米以上，浑身上下被古铜色的肌肉包裹，战斗力都在5级左右，除非战斗到了最关键的阶段，否则黑眼绝对不会轻易使用。

    “黑眼”环视一圈，很快找到了目标。刚刚那四个在船头聚集的法师，就让他们给毒牙陪葬吧！

    可没等他有所行动，眼前却忽然一花，一名年纪很大，留着白胡子的老头出现在了眼前。

    这老头看上去弱不禁风，但“黑眼”还是很有些眼力的，光是那若有若无的气息就让他心神巨震。

    之前怀疑过可能存在的强者，终于还是出现了！

    老头正是西里曼，只是黑眼不知道，前方的美丽号上，还有几名实力不在西里曼之下的人存在，甚至还有一名接近传奇的强者！

    “妈的，算老子倒霉！黑眼”心中暗暗叫了声苦，急忙命令两名壮汉：“拦住他！”

    话音刚落，“黑眼”已经腾空而起，向着远处疾速飞去。

    哪怕所有人都死掉，哪怕所有船只都沉入大海，只要自己能够活下来，就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而眼下是正是夜晚，只要快速脱离灯光范围，在这茫茫大海中，不难逃脱！

    野蛮人奴隶可看不出来西里曼的可怕，毫不犹豫的执行着命令。

    西里曼只是随意的挥了挥手，那两名野蛮人顿时如同风筝一般飞上了天空，然后又划过一道弧线，坠入大海。

    做完这个，西里曼才老神在在的看向黑眼逃离的方向，低低的念诵了几句。

    几秒钟之后，被无形力场禁锢的黑眼就自行飞了回来，噗通一声掉在了甲板上。

    …………

    天色渐渐明亮起来，美丽号重新起航。六艘海盗船则全部被击沉，同那些可悲的海盗们一起永远的沉眠在大海之中。

    学生们早就被要求回到船舱中休息，只有各个学院的领队还聚集在甲板上。当然，他们中还有着如同哈巴狗一样匍匐在地上的黑眼。

    即便“黑眼”没有被捆绑，身上也没有被任何魔法束缚，但他却还是一动也不敢动。他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强者，而且每一个都只需要轻轻动动手指头，就能捏死自己。

    “海神在上，我到底遇到了些什么人啊！”他只能在心中不停的祈祷，如果这一次能够幸免于难，一定要放弃海盗这份没有前途的工作，重新开始做一个好人。

    沉默持续了好一会，凯斯菲终于开口道：“各位放心。这些海盗并不是别的国家雇佣来的。”

    一种领队都点头附和，他们当然知道这个情况。就算哪个国家真的想要派人拦截卡伦特帝国参赛，也不可能派这么弱的一只海盗，因为那根本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凯斯菲稍作停顿。接着说道：“从这次遭遇战的情况来看，各个学院的表现都达到了我心里的预期。你们的学生们表现的很好，虽然开始的时候比较慌乱，但很快就能够调整过来，这让我对于你们能够取得好成绩更加有了信心。”

    听她这么说。鲁伯尔斯基便想要出言提醒。明明是里奥的表现，才带动了那些人。

    没等他开口，西里曼却悄悄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多说。

    果不其然，当所有人都满意的离开之后，凯斯菲又十分隐蔽的将西里曼邀请到了船长室中。

    “那个孩子叫里奥米奈希尔对吧？”凯斯菲直接询问道。

    西里曼连忙回答：“没错。”

    凯斯菲点了点头：“是个好孩子，有空的时候，叫他来找我。”

    “没有问题。”西里曼喜悦的应承下来。虽然对方没有什么表示，但隐含的意思却相当的明确。而如果里奥能够得到凯斯菲的亲自指导，对他的好处将无可限量。

    要知道。这一位虽然还没有达到传奇境界，但可是曾经教导过许许多多的强者和传奇法师！

    这一刻，就连西里曼都开始羡慕起里奥了。

    …………

    中午时分，得到了西里曼的通知，里奥离开船舱，向着甲板走去。

    正常来说，这个时候正是最轻松的时候，可里奥却只遇到了寥寥几个人，而且他们个个神情木然，显然还没有从之前激烈的战斗中恢复过来。

    他知道。激烈的战斗往往能够激发出人们内心深处的暴虐，同时也能够激发潜力，可之后也自然会落入谷底，受到虚弱感和罪恶感的影响。

    摇了摇头。里奥决定不再去琢磨这个，加快脚步，很快来到了船长室。

    西里曼只是说让自己到这里来，却没说要干什么，这让他感觉到十分的奇怪。

    敲门，得到回应后。里奥拉开滑倒门，走了进去。

    船长身为整条船上地位最高的指挥官，当然要享受最好的待遇。

    船长室内部，比下面的船舱要宽敞去多，光线也更好。不过由于航海的特殊性，所以这里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摆设，只是有着两个固定了住的沙发和几个内部的房间，看上去应该是卧室、洗手间之类的用处。

    此刻，老妇人凯斯菲坐在沙发上，船长则不在这里。

    里奥不由猜测，肯定是因为凯斯菲的特殊身份，所以船长将这里让了出来，自己搬到了别的什么地方。

    “您好，尊敬的女士，我是里奥米奈希尔，西里曼主任说您叫我来？”里奥站在门口，恭恭敬敬的说道。

    凯斯菲点了点头，示意里奥到旁边的沙方坐下，随后说道：“昨天你的表现不错。我看得出来，你有着许多不平常的经历。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去探究你的过去，我只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希望和你谈一谈。”

    “这是我的荣幸。”里奥连忙回应，可心中对于凯斯菲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却越发的疑惑起来。

    不过他也并不是什么发现都没有，对方提起了自己昨天的表现，难道是昨天杀人的过程太过冷酷流畅，所以引起了凯斯菲的怀疑？

    凯斯菲笑了笑，看上去像是一个邻家老婆婆，十分的慈祥：“孩子，和我说说看，在你认为，法师和魔法都是什么？”

    里奥没想到凯斯菲会问这个，稍稍一愣后，回答道：“掌握有奇迹般的力量，积累知识、探索真理、寻觅世界奥义之人，即为法师。而魔法，则是以自我为核心，对规则的一种应用。”

    “说的没错。”凯斯菲的声音很轻，“但是这种书的定义对于我们来说其实毫无疑义，我想要听听你内心的声音，在你心里，法师和魔法到底是什么？”

    “原来是要谈心啊。”里奥忽然有些明白过来。

    也许昨天那一战，凯斯菲误以为自己是一个残暴冷酷的人，所以想要借用这种方法，对自己进行开解？

    稍稍整理了一下语言，里奥没有去掩饰什么，开口道：“在我的心里，法师就是拥有强大力量的人。和战职者不同，我们的力量来自于学识而非是肌肉和血脉，但我认为，在根本上力量其实没有区别，只是等级高低不同，应用方法不同。而最终的作用，都是凌驾于普通人之上，以此来获得更好的生活，更多的物资。至于魔法，是这种力量的具体表现形式，也是我们用来实现目标最主要的手段。”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里奥话音刚落，凯斯菲忽然大笑起来，原本就十分苍老的脸挤压在一起，将皱纹凸现的更加深刻。

    里奥被这笑声弄得莫名其妙，但又不好去打断，只能耐心的等待下去。

    好一会，凯斯菲终于停止下来，深深喘了几口后才说道：“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种答案了，看来我想的没错，你就是我认为的那种人。”

    “您认为我的哪种人？”里奥好奇的问道，同时也想听昕为什么仅仅一句话，对方就能判断出自己是哪种人。

    “活下当下的人。”凯斯菲第一次和里奥对视，“你关注眼前和身边的事物，并愿意为此付出努力。不过我觉得你肯定也有着自己的梦想，只是在没有完成眼下的目标前，你不会抱有不切实际的念头，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这一下，里奥顿时惊呆了。

    他不可置信道：“您说的一点没错！可……您是……您是怎么看出来的？难道只是凭借我刚刚对那个问题的回答？”

    这个时候里奥才发现，凯斯菲那看上去昏黄的眼睛中，隐藏着深不可测的睿智，不过很容易被苍老的面容所遮蔽，让人无法窥探一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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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老人的经验
    “没错。”凯斯菲摆手道，“不过你也无需惊讶，我即没有对你使用任何魔法，也没采取什么别的特殊方式，这只是一个活了几百年的老太婆的猜测而已。人活的时间长了，总是会有些特别的感觉，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会明白了。”

    “人生的阅历吗……”里奥下意识的小声嘀咕道。

    这样的动静当然瞒不过凯斯菲的耳朵，老妇人赞赏的看了里一眼，说道：“这个说法非常正确，我也非常喜欢。那么接下来我要继续问你，在你看来，人的本质是什么，或者说，生活的本质什么？”

    “看样子还真是讨论人生啊，这难道是心理医生的另一种形式？”里奥心中好笑，脸上却不敢有任何表情，而是在稍稍思索了片刻后，说道；“女士，这个问题我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您也知道，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凯斯菲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说道：“那你听我来说，看看你是不是觉得有道理。在我这个老家伙看来，既然我们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那么最最重要的，肯定是保证这个独立个人的存在和延续，然后才可能去做别的事情。即便是拥有信仰的神职人员，也同样如此。”

    听她这么说，里奥不由想起了老牧师克里斯和约翰，皱起眉头道：“这么说不对吧，难道神职人员不应该以神的荣光为最重要的事情吗？为此，他们肯定可以毫不犹豫地放弃生命吧。”

    凯斯菲没去在意里奥的质疑，温和的笑道：“道理上和外表上确实大抵如此，但你是不是忘了神职人员的在死亡之后可能获得的奖励？”

    里奥忽然反应过来，沉吟道：“您的意思是……为神付出生命后，在神域位面成为英灵？”

    “一点没错。我敢保证，如果诸神教义中都把这一条删除，他们的信徒量肯定要大大折扣，虔信徒也会所剩无几。”凯斯菲的声音毫无波澜，似乎是在述说着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信徒向神付出崇拜。神赐赐予信徒神术、信念和希望，虽然这事情被披上了信仰的外衣，但实际上呢，只不过是共赢的交换罢了。”

    “孩子。你必须清楚，人的本性是自私自利的，这不是错，这是我们与生俱来的，没有人能否认。”

    “您的意思是……”刚刚觉得明白了一些对方想法的里奥。忽然又迷茫起来，

    难道凯斯菲不是要对自己进行心理调节，而是要进行一堂人性剖析？

    “当然，自私自利这个说法可能有些难听，我也可以更换另外一个说法，比如利己性。同时，我也并不是想要攻击我们的本性，我只是想要提醒你，付出与拥有，这才是我们的人生。魔法也是同样的道理。”凯斯菲耐心的解释道。

    “付出与拥有……”里奥默默的点了点头，认同了对方的说法。

    不过凯斯菲显然还没有说完，因为她感觉得出，里奥并没有真正了解这句话的含义，所以便再度抛出了一个问题：“你知道，什么是困扰我始终无法停留在圣域，却无法真正突破到传奇的阻碍吗？”

    听到这个问题，里奥的瞳孔猛然一缩。如果说他现在有什么远大的理想，那么成就传奇境界，肯定是最重要的一个。而刚刚的人生哲理可以不必太过在意。但是关系到圣域乃至传奇境界的事情，却不能不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