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拟射击

虚拟射击
作者：壶记
【2018起点游戏脑洞风暴征文】参赛作品



序章
    （如果您是第一次阅读本书，建议直接跳过序章，从第一章开始看。这一章没有推动剧情，只是简要地交待了下背景，并为后续剧情中的一些“果”埋下“因”的种子，也就是铺垫。如果您硬要看，您可能会看得一头雾水。但如果您看完了后面的章节再回来看序章，您一定会觉得这个序章很有存在的必要。）

    “您是如何看待最近备受关注的虚拟现实技术的呢”女主持翘起白晃晃的腿，素净的小手放在了腿上的稿子上，向嘉宾询问。

    坐在她对面的中年男人回答:“很多人觉得它会像许多影视作品和文学作品留下的较为负面的印象那样充满危险，甚至威胁到使用者的性命。但在我看来，那些在网络上呼吁网友们极力抵制的人，是不是对虚拟现实技术太过敏感了呢要知道，任何一项技术都存在着风险，更别说这项技术的益处还远大于弊端……”

    这次访谈的直播正在路边的一座巨型广告牌上播放着。

    午时，也许是郊区人烟稀少，并不至于热得人心烦意乱。

    广告牌的下方就是一条笔直的马路，一辆纯黑色的轿车正好经过。

    男孩坐在轿车的后排，遥遥地盯着广告牌的屏幕里正在播放的视频，若有所思。

    男孩的父亲就坐在他的前面，开车时有点心不在焉。

    男人一直借助后视镜观察着男孩，他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试探地问:“你为什么一直想去实验室看看我强调过很多遍了，那个地方对你来说并不讨喜。”

    男孩一直在等男人主动聊起这个话题，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应:“那是你工作的地方，可你一直以来都抵制甚至是禁止我了解你的工作以及vr技术。这只会让我更加好奇。而我只想明白原因。”

    男人立刻松了口气，表情不再那么凝重了，平静地说:“放心吧，你父亲行的端坐的正，干得都是干净的勾当。vr注定是未来最前线的技术，但现在还不够成熟，这就意味着它还不够安全。我不让你了解它，主要是不想让你接触它。”

    男人接着语重心长地补充了句:“你小时候总喜欢乱动东西。”

    轿车驶过拐角，在停车场门口缓缓停下。

    男人降下车窗，把工作证拿给岗亭里的保安看。对方只是瞅了眼，便为他升起了道闸横杆，还微微鞠躬说了句“下午好”。

    电梯回到了一楼，电梯门自动敞开，父子俩步入轿厢。

    “每个人第一次来到这里都会大吃一惊，你一定能保持冷静的，对吧”按楼层键时，男人头也不回地说。

    男孩抿了抿嘴，有点紧张地点头。

    电梯门紧紧闭上，显示器里楼层的数字不断变化。

    电梯门再次打开时，一条长长的走廊出现在男孩眼前。

    男人走在前，男孩跟在后。

    走廊的尽头是一扇磨砂玻璃门，男人拿工作证刷开门后，男孩第一次亲眼见到父亲工作的地方。

    实验室大得像间厂房，近二十名身穿白大褂的工作者聚集在房间中央，被他们包围的是两座竖立着的实验舱，里面分别躺着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孩子们浸泡在不知名的透明液体中，头戴裸露着芯片的头盔，脊背上连接着好几根毫不纤细的电线——这看起来就像是电线把他们吊起来了一样——似在沉睡。

    两人走进人群，位于人群第一排、正站在控制台前观察实验数据的老人很快便敏锐地察觉到到来的两人。老人扭过头，男人满怀敬意地对他点头致意。

    老人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男孩，一边快步向男人走去，随后在男人面前停步，惊讶地说:“没想到你居然愿意带他过来。”

    男人苦笑着摇头，无奈地说:“如果不是他执意要来实验室看看，你不可能见到他。”

    “也是。”老人失望地叹了下气，接着说，“就算你能想通，还要付出这么大的牺牲。”

    “他毕竟是我的孩子。”男人直视老人的眼睛，轻声说。

    男孩并没有偷听两个大人短暂的谈话，他一直在仰望实验舱，突然出神地问:“他们都是……实验体吗”

    老人低头看向男孩，平静地说:“是的。”

    男孩继续问:“为什么都是孩子”

    老人特地扭头看了男人一眼，后者对此无动于衷。老人犹豫了下，随后对男孩说:“孩子远比大人要能适应原型机给人脑带来的负荷。即使如此，满足要求的孩子还是少之又少。这两个孩子都是百里挑一的人选，极个别完美的实验体更是万中无一。”

    男孩轻声说:“那么粗的电线，他们不会痛么”

    男人平静地说:“他们都是自愿的。”

    一名扎着马尾的记录员捧着实验记录走来，禀告老人:“今日的第十八次实验结束，要继续吗”

    老人偷偷瞟了男孩一眼，摇头说:“让孩子们都休息一下吧。”

    半分钟后，接替老人站在控制台前的工作者将实验舱调整为待机状态，填满舱位的液体随后开始下降。一分钟后，工作者们开启了透明的舱门，两名工作者先是各自帮实验体脱下头盔再拔掉电线，然后抱着孩子小心翼翼地离开。

    记录员已经把实验记录交给了其他人，她为瘦弱的男实验体披上一条宽大的白毛巾，手里拿着另一条毛巾帮他擦干头发和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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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叉（1）
    卧室里静悄悄的，唯一的动静是被光线渲染的随风轻晃的窗帘。

    陈慕以侧卧的姿势熟睡着，呼吸均匀。

    但这种宁静没能一直持续下去，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震响。

    陈慕下意识地翻了个身，随后发现这好像无济于事，于是他又转过身来，伸长了手臂将手机拿起。

    他迷糊地接听电话，半张脸都慵懒地埋在枕头里，将手机贴在耳边。

    “喂——”陈慕拖长了声音说。

    熟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你迟到了。”

    陈慕很是意外地把手机拿开了些，确认了眼这位联系人的备注是“徐明君”后，才把手放下来。

    他揉了揉眼睛说:“我记得你昨天跟我约定的是后天上线啊。”

    徐明君沉默了几秒钟，然后哭笑不得地说:“可这已经是前天的事了……”

    陈慕惺忪的双眼一下子睁大了。

    他连忙在床上坐了起来，掀开被子后下床穿上拖鞋，急匆匆地说:“等我一下，我马上上线。”

    接着他挂断了电话。

    卧室的房门旁就是电脑桌，陈慕快步走到桌前，利索地拉开宽大的转椅。电脑并未关机，陈慕先是晃动几下鼠标，然后输入密码，但是在这之后呈现在他眼前的不是桌面，而是某款游戏平台的基础界面。

    陈慕的游戏菜单里只有一款游戏，他只购买了、也只中意这一款。

    他握住鼠标，启动了《虚拟射击:行动》。

    他的手边摆着一副灰黑色的游戏头盔，头盔的面罩其实是一块显示屏。随着他启动游戏，头盔也亮了起来。他戴上头盔，犹如即将踏上战场的将士。面罩立刻出现了变化，一个形似单片镜的图案很快就锁定住了他的右眼。

    虹膜验证在很短的时间里便完成了，陈慕的专属ai，即是人工智能的声音随后在耳边响起:“该游戏在运行时需要玩家与设备建立深度连接，是否允许设备对您进行催眠”

    陈慕轻声催促:“尽快吧。”

    ai随即说:“已获得许可，请您闭上眼睛。”【#￥ …免费阅读】

    陈慕按照“她”的指示做。

    一切重又安静下来，他无意地发觉到自己不知何时陷入了漫无边际的黑暗中，但并没有感觉到迷失感。时间好像只过去了几秒钟，他渐渐的能听到其它声音了。人声、车声，这些声音在他听来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真实。

    “载入完毕。您正位于‘世纪广场’。”ai说。

    陈慕睁开眼睛，主动迎接这个迥然不同的游戏世界。他正处于游戏的“大厅”，准确的说是“游戏社区”里，世纪广场只是社区地图里的其中一块区域。整个社区都建立在海岛之上，每个不同的区域都是不同风格的建筑。在众多区域中，世纪广场的建筑是最具科幻色彩的。

    广场的四面八方都是大型购物商场，广场的正中心搭建着一座圆形舞台，台上一群身穿红色的古代服饰的机器人，即是非玩家角色（npc），常被玩家称呼为“路人”，正在吟歌起舞。数以百计的玩家正在舞台周围观赏，纵使时代发展得再快，这些传统文化仍是如此的吸引人。至于其他玩家，要么成为人来人往的人群中的一份子，要么驾驶载具在拥挤但意外顺畅的马路上行进。

    ai不只是在现实中给予玩家提示，在游戏里它也能给予帮助。此时ai正以悬浮窗的形态围绕着陈慕轻飘飘地飞着，收到消息时，窗口里那静如止水的声波顿时泛起了波澜。

    “您有一则新的组队邀请。”ai说，它的声音只有陈慕能听到。

    陈慕不用猜都知道这则邀请来自于谁。

    亲切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看来你昨天睡得不是很早。”

    陈慕转过身。

    徐明君同陈慕一样，在这个大家都是奇装异服，不是穿成虚拟角色就是



夜叉（2）
    整座商场像是一座精致的巨大玻璃箱，透过大门不仅能看清内景，甚至能看清对侧那头的情形。

    可当陈慕推开大门，门后却并非人头攒动的商场的底层，而是一家顾客稀少的西服店。服装架之间的过道很窄，两个人一前一后地从试衣间走出。

    在步入商场的侧门前，他们位于繁华的街道上，时间尚早，天色湛蓝。而推开门后，呈现在眼前的是整齐的服装架以及数款精美的西服，店门外天色已晚，路灯照亮了街面。

    门前门后完全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这扇商场的侧门与试衣间的门相连，他们推开的明明是前者，却好像在这之前一直待在试衣间里，现在才决定离开。

    陈慕对此毫不诧异，徐明君也是习以为常。

    这扇门连接的是两个世界，同时也连接着大厅与对局。他们已经离开了社区，进入了游戏房间。

    这也是这款游戏诸多令人眼前一亮的设定之一，每一扇门连接的区域永远都不是固定的。如果刚才陈慕想进入对局而徐明君想到商场里逛逛，那么徐明君会正常的穿过商场的门，而陈慕会随机推开即将作为主战场的游戏地图里的任意一扇门。

    陈慕和徐明君从一名身份是顾客的路人身边经过，各自的ai同时作出提醒:“比赛将在三分钟后开始，请您尽快与队友汇合。”

    这家服装店开设在一座街道上露着天的地下商场里。两个人并肩从一家又一家店的橱窗前走过，都在看似随意实则警惕地观察四周，陈慕突然说:“还能再把积分打高一点吗你也知道，‘单双’的组队模式和‘多人’模式完全不在同一水平，而且打单双就只有我们两人，不必匹配其他人来凑数。”

    徐明君无奈地苦笑，说:“没有办法啊，我知道你不太习惯队伍里有太多人，但你之前不也说过吗你一个人匹配一局游戏要花好长时间。而且这局游戏也比较合你的心意，我们只匹配到了一名队友。”

    “怎么只有一名”陈慕问，他设置ai时只勾选了“汇报对局信息”。

    “另一名的网络延迟比较高，已经自动返回大厅了。”徐明君将ai给予的答复概述了一遍。

    “这样也好。那我们的队友呢”陈慕转过头问，“他现在在哪”

    少女趴在玻璃墙上，聚精会神地看着正在橱窗后的猫窝里打滚的小猫，眼里直有股把它抱在怀里乱揉的冲动。店外站着名同样喜爱猫的女生，店长理应热情招待，可他以异样的眼神瞥了她一眼，随后抱起了猫窝，远离橱窗。女生的兴致顿时被打断了，不过她并没有表现出疑惑或是不满。

    她静静地注视着橱窗里反射的自己。浓重的妆容、一长一短两条沉重的耳坠、过于紧致的背心以及超短的牛仔裤，还有满腿都是的令人触目惊心的纹身。这种形象确实很难给人留下好的第一印象，也难怪那位店长一点也不欢迎她。

    而收回注意力后，她也就能照常察觉到附近的异样了。

    她转过头，以戒备的眼神直视两位来者。

    陈慕迎面走来，看了几眼面前的“队友信息”窗口后问:“‘江似柔’这是你的名字吗”

    他随手将悬在跟前的窗口划掉，僵硬的微笑了下，说:“你的战绩实在是惨不忍睹啊。”

    江似柔默默的打量两人几眼，随后自顾自地调头离开。【￥# 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陈慕和徐明君对视一眼，默默跟上。

    江似柔环抱着双臂，自顾自地走了好几米，突然说:“之前我遇到的队友也是见面就这么问的，可这什么用都没有。这局还没有开始就要输了呀，我们只有三个人不是吗”

    “顶多只是少了几成胜算，”陈慕不以为然地说，“我们只是少了名队友而已。势单，不一定力薄。活到最后或杀人如麻，做到其中一项我们就有机会拿下首名。”

    江似柔仍背对着两人，她瞟了陈慕一眼说:“可这都不是什么容易事啊。”

    “还好。”陈慕平静地注视她的眼睛，轻声说。

    江似柔轻笑一声，随后摇了摇头说:“之前我遇到的队友也都像你一样这么自信，可他们最后都没能证明自己。”

    徐明君实在是忍不住了，江似柔腿上的纹身实在过于引人注目，他小心翼翼地问:“我不知道这么问会不会有点欠妥……你不会觉得自己太显眼了吗你腿上的……”

    他没有把话说完，毕竟这么直接地问确实有些无礼。

    “会吗应该还好吧，”江似柔有点惊讶，接着笑了笑说，“我倒是觉得在这个无论是玩家还是路人都穿得特别浮夸或者花里胡哨的游戏世界里，你们穿得这么正式反而非常显眼。”

    “那只能祈祷我们不要变成众矢之的咯。”徐明君耸了耸肩说。

    陈慕瞟了眼路过的潮品店里挂在墙上的时钟，这局游戏所处的世界的时间再过一会就要到晚上七点了。这个点这座地下商场的客流量并不比社区里世纪广场的人少太多，只不过并非全是玩家，大部分顾客都是路人，进行游戏的玩家只占一小部分。

    人来人往。

    几名戴着小丑面具的人迎面走来，与陈慕一队擦肩而过。

    两批人交错走开了没多远，所有人的ai突然同时作出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