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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拟射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壶记

    然而——

    一马当先的机器人刚在面巾男身前停下,便被后者一拳打穿了小腹。

    第二个机器人的头颅被面巾男当场打爆,化作银屑。

    第三个机器人试图与面巾男角力,被后者硬生生地扯断了手臂。

    最后一个机器人还没来得及近身,就被面巾男一脚踹飞,一路撞开了一排排桌椅,撞穿了护栏,浑身跳着火花的倒在马路上。

    “为什么要喊我过来,而不是喊‘屠夫’”面巾男扭动了几下脖子,有点不悦地说,“麻烦得要死。”

    “我可打不过这些机器人。”兜帽女看向别处,目不转睛,“但你不同,你力大无穷,甚至能徒手撕碎钢铁。”

    “但如果屠夫在场,这些机器人冲向你时赤手空拳,而你荷枪实弹。”面巾男指出这点。

    徐明君感受着兜帽女施加过来的压力,撑着椅子,坐立不安,几欲逃走。

    “原来她就是‘夜叉’……”徐明君眼神呆滞地望着店门前的两人,轻喃。

    “什么”陈慕诧异地扭头。

    “她向我们两个发送了好友申请,你没理睬,但我同意了。”




玄驹(3)
    陈慕从一辆接一辆造型令人眼前一亮或难以直视的游戏载具前经过,他已经横穿了半条马路。他时而撑住车前盖越过车头,时而有些像是不看路似的挡住了载具的路,迫使驾驶的玩家不得不将车急停在他腿边,时而又猛地刹住脚步,看着不让人的载具从面前高速驶过,任凭额发被吹气。

    他这样子横穿马路,放在现实里,要么被车撞死,要么马路堵死,可路上居然没有出现一起追尾事故。设计师为了防止一些素质较低的玩家在社区里玩“碰碰车”,令玩家无论是自动驾驶还是手动驾驶,在社区里永远不可能将载具之间的距离缩短为零。因此,除非有人刻意导致,不然路上基本不可能出现车祸,而且那心怀不轨的人还得拥有推得动载具的力气,才能强迫载具撞到一起。

    而且就算真的发生了车祸,路况也不会受到太大影响。载具不需要太长时间就能自动复原,玩家若是打开车门去往别处,载具会自动返回仓库,当然也可以继续驾驶。

    夜叉和面巾男并没有跟着追到马路上,而是在路边停步。他们能透过车流的间隙看见陈慕的背影,但毫无横穿马路这一愚蠢的想法。车流确实因为陈慕的乱入而停滞,但只会停下一小会,很快就会离开。

    而且他们现在闯到马路上,只会被陈慕越甩越远。陈慕现在就已经快逃到对面的街道上了,等到他们钻入车流再离开,陈慕没准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硬追不可取,更何况他们本来就有将陈慕截停下来的办法。

    面巾男面无表情地伸出手,拦住了一辆正好从面前驶过的橙黄相间的沙漠赛车。车主一脸不解地看着他,而他当着车主的面抓住赛车的车头,像是蹂躏一张纸一样把车头拧皱。赛车有数吨重,可被面巾男徒手挪动,好像只是一具轻便的模型。

    车头被面巾男硬生生地提起,再掰到街道上。车主惊慌失措,只能目睹着这名提着车头的面巾男子抬起腿,像是踹走一条野狗似的一脚踹在车头的保险杠上。

    赛车先是激荡,然后向后飞去。它就像是被面巾男以桌球杆打出去的白球,将马路上原本还算整齐的“球”全部打乱。

    车主的额头狠狠地磕在了方向盘上,赛车将一辆黑色的概念摩托直接撞飞,这样冲击力都还不减,摩托车接着又将一辆复古的白色轿车撞得离地而起,轿车继续横飞,撞翻了一辆银白色的房车……这又有点像是多米诺骨牌,马路上时停时进的车流自然形成了一排较为整齐的骨牌,面巾男这一脚下去,就像是弹倒了第一块骨牌。骨牌接连倒塌,载具连连相撞。

    终点近在眼前,挡在陈慕前方的是一辆形象很经典的造型酷似雪佛兰的车,他的跳跃力不足以让他翻过车顶,但能从车尾绕过去。而他刚拐了个弯,一辆车门紧贴着地面滑行的猩红色越野车一路刮着火花出现在他面前,车顶撞在了大黄车的轮毂上。眼前的路被挡住了,陈慕只能换而从车头绕过去,可他刚调头,便被人叫住了。

    “你当然可以逃,”连续相撞的载具组成了一条隔离线,如大坝般将后面的车流全部挡住,而前面的车流照常行进。很快,以这条隔离线为分界线,右边的马路水泄不通,左边的马路空旷无人。面巾男沿着隔离线的左侧走到马路上,声音沉重得好似出气的公牛,他的黑色面巾随风轻晃,“如果你不介意我屠杀在场的所有杂碎。”

    陈慕先是怔住,然后转身,无奈地叹气:“看起来我是你们的众矢之的,你们明明能分头行动,却要合力协作。”

    “一个都跑不掉,”夜叉冷冷地瞪着他,“你们击败了我,是你带的头,所以拿你开刀。”

    “我真是受宠若惊。”陈慕不禁挑眉,耸了耸肩。

    “你应该荣幸,”夜叉偏了下头,发梢微晃,“我差点以为这游戏里没有人能当我的对手。”

    “钟不渝呢”陈慕轻轻皱眉,“你找过他的麻烦了吗”

    “他正在国外打比赛,”夜叉冷笑,“如果我能翻到外服去,我还蛮想和他练练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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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驹(4)
    陈慕目睹着江似柔沿着一路的残骸撞向店门,先是撞翻了一张圆桌,然后消失在了倒下的桌面后。他的表情先是微微惊愕,随后阴沉下来。

    江似柔用于袭击夜叉的铁棍在飞出时脱手坠落,在地上弹了几下,缓缓滚向面巾男,撞了下他的鞋尖,这才停下。

    早茶店附近的玩家注意到了面巾男制造的动静还有满地狼藉,纷纷投来目光,掩着嘴,满脸吃惊。

    堵在马路上开不动车的玩家纷纷推开车门下车,有的人看傻了,原地发愣;有的人觉得这事不关己,将载具回收回仓库,放弃了比较能欣赏社区风景的车行,转为步行原地下线或是径直地走向离自己最近的门;有的人一如平时遇到麻烦那样,把车窗当做屏幕,伸手双击展开菜单,再点击位于选项栏末尾的“求助”。

    面巾男在夜叉身边蹲下,察看她的状况,不太放心:“你好像伤得不轻,老大。”

    夜叉双肘支地,有些吃力地撑起身子,她无意瞟了眼面巾男的后方,表情顿时凝滞住了,惊慌地吩咐:“先别管我,当心身后!”

    面巾男微微一怔,随即意识到了什么,回过头。

    陈慕就像是攻城的巨人,势如破竹地狂奔过来,踮脚,一跃而起,与面巾男交错而过的同时,一记毫不留情的飞膝撞在后者的脸上。

    这种程度的肢体攻击对普通玩家而言仅仅只是造成可观的伤害。但面巾男是作弊者,不同于其他玩家,能怪异地感受到疼痛,被陈慕这一下撞得有些神志不清,无力地倒地。而陈慕在半空中也难以维持平衡,身体不由自主地前倾,向夜叉倒去。夜叉一脸吃惊,她刚蹲起来。陈慕顺手就是一拳,将她再次放倒,而自己也压在了重又倒下的夜叉身上。

    这两名作弊者绝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战败,但陈慕看起来已经打倒了他们。

    夜叉艰难地在地上翻了个身,一手死死捂住自己的胸口,满脸狰狞,看起来痛苦无比,另一只手正在把被打歪半边的机械口罩重新戴好。对于正常玩家而言,口罩无论是正常款式还是蒸汽朋克款式,最多只能用来装饰,可对夜叉而言,这却像是她的呼吸器。

    陈慕总算发现了夜叉的弱点,自然不会坐视不管,他伸手抢过夜叉手里的口罩,然后随手丢到了数米外的地上。夜叉就像是个好不容易找到绿洲并在里面找到了果子的饥渴旅者,可正要抓住那熟透了掉在地上的果子时,一只沙鼠突然从面前跑过,并没有抢走那救命的果实,但是把食物踢远了。

    夜叉的表情痛苦不堪,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陈慕并没有感到痛快,只是有些惊讶,夜叉的强势他和队友们都有目共睹,只是没想到她的弱点原来这么的显而易见。

    一对从身后伸出的手臂突然勒住了他。陈慕不由自主地后仰,锁住他的好像是一台机器,他不是反应迟钝,而是根本无法以人力与其抗衡。被人毫无预兆地锁住脖子时,只要对方不松懈,基本上无法挣脱。更别说锁住他的人是力能扛鼎的面巾男。

    被这种强度的人以精湛的锁技限制住了行动,任何高超的格斗技都显得那么的无济于事,陈慕必须另寻出路。他左手掰住面巾男扣住自己脖子的右臂,右手在地上摸索,几乎只耗时一秒就摸到了江似柔刚才遗落的铁棍。

    铁棍并不像游戏商城里售卖的同类那样做工精



玄驹(5)
    面巾男抓住了陈慕的小腿,像是抽起一条毯子似的轻而易举地将他放倒。

    “上一次你被我逼入绝境,你还有同伴来救你,”面巾男从容不迫地从地上爬起来,看见陈慕还妄图抵抗,就像是恶鬼看见人类在苦难中挣扎觉得如此可笑,他伸出手臂,掐住了陈慕的脖子,后者正要起身,就被他无情地摁回地上,“但这一次呢你还能逃出生天么你还有反抗的机会么”

    “谁知道你会不会再给我机会。”陈慕不再抵抗,却始终没有放弃抵抗,面无表情地说。

    “当然会,”面巾男不禁笑出了声,他抬起手臂,但没有松手,将陈慕举至半空中,“我保证会掐断你的脖子,但在那之前,我不介意你问我几个问题。你之前好像也问过老大,那你应该非常清楚什么问题该问,什么不该问。”

    陈慕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抛出了第一个问题:“那些死在你们手上的玩家,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掉线”

    面巾男忽然不笑了,平静了下来,片刻过后才耸了耸肩:“如果我说这是因为他们在现实中已经死了,你会相信么”

    “现实可不是小说或电影,”陈慕冷漠地说,“一款能够对生命安全造成威胁的科技产品,哪怕只有微乎其微的概率,也会在进入市场前被腰斩,即使这个项目被注入了巨资。”

    “看来你一点也不好骗啊!”面巾男不禁叹气。

    “这只是因为我清楚在头盔上市以前,有一批人像拆弹专家一样为玩家扫除了存在于设备中的所有隐患。”陈慕明明被人掐住脖子举着,眼神却毫不示弱,还格外坚定。

    “是啊,”面巾男先是惊讶,然后感叹,“所以那些掉线的玩家并不会死于非命,但是会‘付之一炬’。”

    陈慕沉默了。

    “还有别的问题吗”面巾男接着问,重新满怀玩味地微笑起来,“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我……不想死在你的手上。”陈慕的眼里居然前所未见的多了几分柔弱,坚定的语气也淡了许多,甚至还有点恳求的意味。

    “这可不属于问题,”面巾男对此也很吃惊,不过很快便恢复了过来,“但我不介意听一下原因。”

    “我想去见某个人。”陈慕斩钉截铁地说。

    “他离你很遥远么”面巾男本来不想多管闲事,可情不自禁地好奇起来,接着陈慕的话问了下去。

    “嗯。”陈慕轻轻点头,“所以我一直在等她。”

    “快点……”夜叉已经捡回了机械口罩,重新戴上,面色仍很苍白,不过至少能说话了,“……动手!”

    “行。”面巾男其实是想了解一下陈慕的故事的,但他不会忤逆夜叉的命令,“我这就处决了他。”

    他和夜叉只利用废弃载具形成的隔离线占据了一条马路,另一条马路丝毫不受影响,车流滚滚。面巾男也并不认为威胁会来自对面的马路。可引擎的轰鸣声突然从对面街道上响起,将他和夜叉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那是一辆乳白色的概念摩托车,它离开了街道,一头钻进车流,但并没有游走于载具之间,而是将行驶于马路上的载具的车顶当作时断时续的路,越过一个又一个车顶。

    面巾男不得不先解决一下这个不速之客了,他并未放下陈慕,因为他打算把陈慕当作防爆盾,等到摩托车驶到他的面前,他就拿陈慕去砸车头,一定能把摩托车砸得前翻后仰,这要是能顺带把陈慕弄



玄驹(6)
    徐明君震惊不已,抄起头盔就要抡到面巾男的头上。

    面巾男被锁住了上半身,他无处可躲,情急之下抬脚将徐明君踹飞,他的脖子红得吓人,脸色却苍白得像个已死之人,他双手死死地抓住勒住自己脖子的铁棍,并没有将铁棍扳开,而是原地转身,像是丢铅球一样竭尽全力地把铁棍连带陈慕一起扔向遍地狼藉的早茶店。

    在这之后他虚弱无力地半跪在地上,最开始甚至无法正常呼吸,片刻过后张大嘴巴大力地咳嗽了几下,好像要把脏器都咳出来似的,这才开始剧烈地喘息,他实在是没法冒险,只能以看似放走的方式让陈慕远离自己,否则再晚一步的话,后者真有可能达成勒死自己的目的。

    陈慕从断裂的栏杆上方飞过,越过一张张先前被一分为二的塌在地上的餐桌。

    一只纤细的手扒住了圆桌的边缘。江似柔从倾倒的桌面后爬了起来,她终于等到状态自动回满了,现在迫切地想知道马路上的战斗进展如何,而她刚抬起头,就见陈慕从上空飞来,从自己的头顶上方掠过,最后一头撞穿了早茶店的店门,碎玻璃掉了一地,还把门后的木制前台的桌面直接撞塌了。

    陈慕好像被面巾男这一下直接扔死了,躺在碎裂的桌面上,动也不动。

    江似柔小心翼翼地越过玻璃碎片,小心翼翼地靠近,她看不见陈慕的脸,后者的整个脑袋都是后仰着的:“你……还好吧”

    陈慕既像是诈尸又像是做仰卧起坐地突然坐起,脸上很脏,全是木屑,不过并不是双目无神,眼里有一些惊讶,更多的还是庆幸:“差一点就让他得逞了。”他抬头打量了下眼前满腿都是纹身的少女,不禁轻轻皱眉:“话说回来,你不应该出现在这。”

    江似柔微怔,接着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没有正面回答陈慕的问题,而是旁敲侧击地问:“我不是向你发出了好友申请吗为什么要无视我啊……”

    “我从不理会陌生人。”陈慕眨了眨眼,随后想起来了好像确有此事,一本正经地回答,接着说,“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那两名作弊者现身的时候,你正好出现,这有点巧吧”

    “我又不是只向你一个人发送了好友申请。”江似柔不满地鼓起了嘴,叉起腰来,“徐明君就同意了。我利用‘好友跟随’找到了你们,本来是有点想来兴师问罪的,没想到却要拔刀相助。”

    “看来你是歪打正着地救了我一命。”陈慕这下子放心了。

    “虽然你是个……有点讨人厌的家伙,但我们好歹是朋友啊,”江似柔自己都觉得这话有点难为情,瞟向别处,“而且你之前也救过我一次。”

    “随你的便。”陈慕并没有承认俩人的关系,但也没反驳。

    “他们……”江似柔扭头望了眼马路上的两名作弊者,其中一名正半蹲在地,另一名正趴在地上,她不禁皱眉,指着两人,回过头,“是怎么找上你们的”

    “之前我们遇到的兜帽女,名为夜叉。”陈慕面无表情地望了眼窗外,又对上了江似柔的眼睛,“她和你一样,都向徐明君发送了好友申请。徐明君没有拒绝你,也没有拒绝她。你利用好友跟随找到了这,她应该也是。”

    “那那个面巾男是跟她一起的”江似柔接着问。

    “是,”陈慕离开了前台桌,与江似柔面对面,“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他是夜叉的同伴,并且——”

    “看似是凡人之躯,却拥有一身神力。”陈慕认真地说。

    由浅蓝色玻璃板拼接成的隔离栏隔开了两条马路,徐明君趴在隔离栏前,虽说感受不到痛觉,但他也没想到面巾男这一脚能把自己踹出这么远,一直埋着头,片刻过后才以掌心撑起了身子,他伸出其中一只手,看了眼手心。手皮在他飞向隔离栏时在地上擦破了些,伤口并不是红色的血肉,手部建模的表层是幽蓝色的。他那只受伤的手正在他眼皮子底下缓慢愈合。他深呼吸了数下,然后起身,半蹲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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