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遗秘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迷男
两人这么一击一逃,离那四具玉棺又近了数步,白玄正要发第二掌追击,眼睛忽瞧见左首第二具玉棺上架着的一只令牌似的物事,不禁一怔,心中霎而狂喜起来:“莫不是那传说中白莲教的掌教之宝——圣莲令?”疾步奔过去,一把将那物抄在手里,臂膀立时一沉,居然甚是沉重。
宝玉趴在地上,猛瞧见那十八层地狱图中的因果警示:一名鬼役正用利刃剖剜贪财鬼的心脏。不禁唬得魂飞魄散,心道:“我怎么着魔了?那些东西不过是身外之物,还是快快想法子逃命要紧!”趁着白玄不备,悄悄爬起,慢慢往后退去。
白玄细观那物,果然是一只长约半臂的令牌,只见其通体晶莹滑润,白里透碧,正上雕着一朵盛放的莲花,翻转背后,却见刻有两行小字:“淤泥源自混沌启,白莲一现盛世举。”
他心中再无疑惑,不禁狂笑起来:“果然是圣莲令,哈哈,数年前随着前白莲教主一起销声匿迹,多少人苦寻不获,谁知今日却落在了我的手里!”他万分兴奋,丝毫没注意到在踏入十八层地狱图的刹那间,周围已悄然起了变化……
宝玉忽觉后边的河水有些异样,转头瞧去,只听“哗”的一声,竟从水里冒出半只巨大无比的轮子来,其上有筒有链,升到一定的高度便顿住不动,轮圈开始朝着一个固定的方向转动,初时还只缓缓旋转,后来却越来越快,也不知因河水带动了它,还是它在卷动河水。
白玄犹自忘乎所以,高高举起圣莲令,仰首凝望着,想到得意处,按不住又狂笑起来:“天下无敌的凤凰涅槃**,变幻无穷的无极谱,再加上这支号令百万白莲教徒的圣莲令,我白玄何止出人头地,简直可以称霸江湖啦!哈哈哈!”
宝玉望着那只转得飞速的巨轮,一时不明所以,忽听一种平日从未听过的轧轧声响起,从河里传往两边的墙壁,循目瞧去,才注意到四具玉棺背后所绘的画像,细看之下,原来是佛家的十八罗汉,各展降龙伏虎威姿,表情却与别处大不相同,皆是一色的狰狞忿怒,心中害怕起来:“莫非此处是什么圣人的墓穴,被我们胡闯进来亵渎了,如今连鬼神都发怒起来哩!”
白玄如痴如醉,不觉催功运劲,挥舞那支圣莲令,蓦感令中竟生出一股奇怪的气流,冲击得他差点捏握不住,赶忙运起凤凰涅槃**,只见令身掠过一道红晕,令首突喷出一道淡赤的芒焰来,不禁更是惊喜非常,心忖:“江湖上传说这圣莲令不但能号令白莲教徒,更有一种把使用者功力放大的奇效,此说果又非虚。”当下连连运功试验,竟连河里冒出个大轮子也无动于衷。
宝玉听那轧轧声越来越响,慌得东张西望,忽见那十八尊罗汉像往旁一闪,每图后面皆开出一扇门来,一眨眼弹出十几条人影,齐往中间扑袭,心中大惊:“不好!那些罗汉真的显圣啦!”
白玄这时才发觉有异,猛见四周有人包抄过来,竟然势如奔雷疾若飞电,不及细想,运起凤凰涅槃朝最先扑到的拍出一掌,只听“当”的一声鸣响,击中了那人的肩膀,顿感所触硬如铁石,反震得血气翻腾,不由微微一怔,脑后又有一股劲风袭至,急忙挥令格挡,但已慢了霎间,才举一半,肘关已挨了重重一击,通条臂膀立时酸麻不已,手中那支圣莲令捏拿不住,远远地飞了出去……
宝玉人已退到十八层地狱图的圈边,处境比白玄好了许多,只有一人朝他袭来,但他不识武功,毫无抵御之力,只得施展轻功逃避,慌乱中脚底一绊,整个人已摔倒地上,那人一击不中,丝毫未见顿滞,臂如巨鞭般又朝宝玉头顶砸落。
宝玉见来势雷霆万钧,吓得筋麻骨软,人已来不及躲闪,忽见一物飞砸在地上,正巧弹跳到跟前,原来正是白玄脱手飞出的圣莲令,情急中本能地抄住,奋力往上一格,只听“豁喇”一声,竟把那人砍下半条臂膀来,趁着这一闪即逝的机会,连滚带爬地逃出老远。
那人断了手臂,却连哼都不哼一声,直追到十八层地狱图的边缘,才转回身去,与余人合击白玄。
宝玉坐在河边大口大口地喘气,凝目瞧去,不禁吓得目瞪口呆,身上浮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原来那些所谓的“人”竟然无眉无眼,无鼻无口,混身精赤,从头至尾皆是青碧之色,背后皆连着一根可伸可缩可弯可拐的长轴,他便是做梦,也想不出世上还有这样的怪物。
白玄被它们团团围住合击,身上霎已挨了数下,心中凛然:“从哪里来了这许多高手?”双掌奋力还击,打到对方身上,只听“当当”鸣响,仿佛拍在金属物上,这时他才瞧清了那些人的模样,不由吸了口凉气,猛地想起了传说中的少林“铜人巷”。
原来丁翊以三朝大内司库之便,在几十年里收罗了无数奇珍异宝,一来害怕给朝庭发觉,二来担心被人偷盗,便在他这占地数百亩的府第下面,悄悄建了“青龙、白虎、玄龟、朱雀”四个大型秘库,分类收藏各种宝物,被白玄最先寻找到的秘库是“玄龟”,而这个藏着无数金银财宝与四具玉棺的秘库便是“青龙”。
原本的设计各库并不相通,而宝玉与白玄经过地河,误打误撞地进入这“青龙”秘库里,只是意外中的意外,倒避过了通往“青龙”路上许多极为厉害的机关陷井。
但这“青龙”秘库中收藏之物非同小可,丁翊还在库内布下了最后一道也是最利害的一道机关,名日“伏魔罗汉圈”,乃由当年一名从少林寺叛逃出来的神秘僧人所设,以十八具青铜铸造的人偶组成,利用地河的水力驱动,通过水轮转换,再经机关轴承的巧妙传送操控,自动攻击一切踏入那十八层地狱图范围内的活物,虽然仿自少林寺内的“铜人巷”,但威力之强,却远在其上。
白玄若已练成了凤凰涅槃**,今日倒有一战,但他此时只学了个皮毛,如何抵挡得住那十八个铜皮铁骨的怒罗汉,偏偏他刚才贪恋那圣莲令,一迳走到了玉棺旁边,正好位于十八层地狱图的中心,转眼已深深陷入那些铜人的层层包围圈内,哪里还能逃得出来。
白玄击中那些铜人,最多只是令得它们稍微顿滞,而一旦被它们击中,千均机械之力送到身上,却是下下都分筋错骨痛彻心肺,心中渐渐慌了起来。
宝玉瞧瞧手中圣莲令,见其虽然有棱有角,但并无什么锋利之处,不禁纳闷怎能将那铜人海碗粗的手臂斫断:“不知是什么东西做成的?竟比铜铁还硬。”
忽听白玄闷哼一声,显然是挨了重击,抬首望去,见他有如风中败絮,在那些铜人中间东倒西歪,已呈不支之相。
凤凰涅槃**若是击在血肉之躯上,中者立如烈火炙烤,万分痛苦,而那些铜人皆为青铜铸就,耐得高温,没有半点感觉,阵势丝毫不乱,白玄几次硬闯突围,皆被那此铜人打了回来,渐觉筋疲力尽,心中愈来愈惊:“若再脱不了身,只怕得被它们活活打死!”腹部突又挨了一下重击,痛得肝脾似裂,立时惨叫起来。
宝玉听白玄呼声惨烈无比,心中不忍,朝他大声叫道:“地上那圈子好象有古怪,你快想法子逃出来,或许它们就不打人了!”心中盘算若是那些怪物还追出圈子来,到时便只有跳进河里逃命了,难道它们也会游水不成?
白玄哪里不想逃出重围,无奈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而已,肚里叫苦不迭,灵光一闪,突然奋力朝上跃起,刹那间纵过数只铜人的头顶,眼看就要从空中跳出包围,心头方才窃喜,眼前倏地飞起一条青影,霎已挡住去路,一拳重重地把他击回中心。
白玄魂飞魄散,心脏随着身子直沉下去:“这些铜人竟能跳起,真是天亡我也!”只听“咔嚓”一声,蓦地剧痛钻心,肘关挨了一下,料是被打断了,他斗志崩溃,竟对着那些铜人求饶起来,连呼道:“饶命……饶命……我什么都不要啦!”
宝玉瞧白玄掉回那些怪物当中,惨呼求饶之声不绝于耳,吓得浑身直战,心道:“幸好我刚才没有再往前走,否则定然也逃不出来。”
对面铜人勾拳痛殴,正正地击在白玄的腹上,打得他弯腰俯首,面上接着吃了一膝,顿然满堂开花,涕泪浆血一并爆出,又往后边仰倒,另一铜人刚好掩至,一拳挥出,势如奔雷直袭他背心……
白玄此刻身上功力尽散,哪能挨得住那千钧之拳,通体一震,猛见一条海碗粗的青臂从自已胸膛穿了出来,殷红的鲜血触目惊心地四下狂洒,顿把周围几个铜人都染赤了,喉中悲嘶一声,就此无声无息。
宝玉听白玄的惨叫声嘎然而止,不觉毛骨耸然,混身都麻痹了。
当年的神秘僧人极为心狠手辣,将这“伏魔罗汉圈”设计得残忍非常,那些铜人若不将闯入守护范围之内的活物完全清除,便绝不会停止罢休,白玄明明已被它们击毙,却仍一下下毫不留情地重殴,倾刻间,便把他的尸身击成血肉模糊的一摊烂泥。
直至确定防护圈内再无活物,那十八个铜人这才住了手,并腿敛臂合成僵尸般的一条,由背后的轴承收回各自暗门之中,外边的十八罗汉像缓缓移回原位,狰狞地注视着前面那血淋淋的十八层地狱图。
只听轧轧声渐稀,河里的巨轮也慢慢停了下来,续而缓缓沉回水底,一切都重归于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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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回 意外收获
第四十七回意外收获
宝玉强忍住胸中的呕意,生怕弄出点什么声响,又会把那些怪物惹出来。他不敢再看那滩地狱图上的血肉,挨了好一会,方才缓过劲来,想起不久前还生龙活虎的一个人转眼已成烟云,心中感慨无限:“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句话果然半点不假,可怜世人多是这般痴痴迷迷,营营碌碌的自寻烦恼!”他与秦钟平日就自以为见识过人,素来轻屑那些功名富贵,此刻更是深深地钻进了牛角尖。
胡思乱想了许久,宝玉又为眼前的困境发起愁来:“终不成就这么干等着,此处不知在地底下多深,怕是再过一百年也不会有人寻来哩……”忽地想起了黛玉:“颦颦要是从此见不着我,不知会怎么样?”生出满怀牵挂与好奇,当即回了些许精神,游目四顾,瞧了半天,也没见有什么出路,心忖道:“不如我还从河底游回去,那边肯定是有路出去的。”
他瞧瞧那四具玉棺周围的东西,纵是仙玩圣宝,也不敢再有半点留恋了,掂掂手里的圣莲令,想道:“还是带着这根东西吧,免得遇见危险时手无寸铁。”
便将之插在腰里,用汗巾紧紧扎住,整束妥当,这才慢慢步下水去……
宝玉仗着胸前的灵通宝玉相助,在河底摸了老久,感觉着那股逆流的方向,终于回到了前面的“玄龟”秘库。他爬上河岸,又呕了一肚子水,躺在岸边歇了约半盏茶时光,才爬起来寻找出路。
走到那只大石床旁,心中不由一动,便过去翻看,只见上面有十几只小小的瓶罐,每只外边皆贴了一张注明颜色名称的小标签,里面盛着五颜六色的泥状物,想起白玄先前的一举一动,忖道:“这些莫不是那厮装扮薛大哥和我时所用的颜料?”
又见那边放着一只小藤箱,打开来瞧,原来里面放着一枚碧玉戒子,一只墨色小瓶,一柄蟒皮短匕,还有两本册子,头一本书名赫然写着“无极谱”三字,宝玉心头一震:“难道就是那厮所说的无极谱?”忙拿起来翻看,内容果然是教人如何改形换貌的,共分易容、变形、仿声、摹态四大篇。
宝玉越看越觉有趣,简直欲罢不能,心道:“天底下居然有这样奇妙的书,我何不带回去慢慢看?”拿起第二本书,见封面绘着一片赤焰,当中一只翱翔凤凰,书目却非行非草,非隶非篆,迹异形奇,不似中原文字,不禁奇道:“这又是什么书呢?”
也翻开来看,立时耳根热了,原来里边面绘着许多图画,却是一个全身**的异族美女摆出的各种奇姿异态,遗憾的是身上画了一个个小点,又有密密麻麻的两种小字做旁注。一种字体与封面的书目相近,半点也认不出是什么意思,但纵横尚算规规矩矩;另一种字体却是中土的行楷,繁繁琐琐地记着经穴脉络名称等字样,写得或歪或斜,有些还覆盖到那异族女子的图像上。
宝玉连叹:“可惜可惜,这些点和字把画面破坏掉了。”明明是一本绝世武功秘藉,却被他当成了异国春宫来看。这淫人把玩了半响,实在爱不释手,盘算着把这“春宫”带回去给秦钟看,自寻借口道:“反正那厮已殆,这些有趣的东西留在此处也是毫无用处。”当下把床上那十几只小瓶小罐一股脑装进藤箱里,背在身上,继续寻找出路。
转过一面青砖壁,突见那边有一扇小铁门,宝玉大喜,忙奔过去推拉,却是纹丝不动,再去细看周围,瞧见旁边凹处藏着一支黑黝黝的铁机括,试着用手一扳,只听扎扎声响,那扇门便缓缓往一边退开了。
宝玉探头出去,外面漆黑一片,不能见物,又转回取了壁上的火把,这才走出去,行了数十步,再以同样的方法打开另一扇铁门,路已开始斜斜往上,周围墙壁也越来越显干燥,不禁心喜:“此道定是出路无疑了。”
经过极长的一段甬道,面前又遇一扇铁门,只比下边的那两扇要宽阔许多,寻着机括打开,刚刚走出,便听背后扎扎声响,宝玉回头瞧去,见那门竟在缓缓关上,心中讶异:“这扇门怎会自个关闭?古怪古怪。”待门完全关上,他才瞧清楚外面是一色的白壁,上前仔细瞧看,竟然不见丝毫缝隙,续在周围搜寻,也没能找到任何开展门的机括。
宝玉用手敲敲那壁,只听声音实在,更觉不可思议,若非刚刚才从里边出来,简直不能相信前面还藏着一扇秘门,仿佛为了证明自已曾经到此一游,便拔出腰间的圣莲令,在粉壁上划了个圆圈,这才转身继续前行。
转过十几间房子,但见四处皆是蛛网厚尘,空无一人,心中纳闷非常:“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呢?都中可谓寸地寸金,怎会让这么多房子虚置?”
直到出了中门外,立在坍墀上回首一瞧,看见门楣上歪斜着一只大匾,书着“三朝元司”四个大字,这才恍然大悟,许多疑惑刹那间都解开了:“原来是被朝庭封掉的前大内司库府,难怪会有这么多空房子,都中私下皆传此处藏有秘密宝库,尚未被官中发现,不想我却亲自探历了一回。”
此时天际已朦朦发亮,一阵清爽的晨风迎面拂来,顿觉心旷神怡,想起昨夜的惊险奇遇,宛若大梦了一回。
宝玉施展轻功一路飞奔,到了荣国府外,寻人稀处跃墙而入,先悄悄溜去凤姐儿后院的小木屋里,把那圣莲令与藤箱塞入床底,出来复锁好门,这才匆匆赶回自已的院子。
袭人整整担心了一晚,负气躺在床上不肯起来,倒是晴雯听见动静,迷迷糊糊地起来帮他更衣,叹道:“我的小爷,再这么胡闹下去,只怕日后谁都不理睬你了。”
宝玉笑嘻嘻道:“别人都忍心,只怕你却不能。”
晴雯俏脸一红,啐道:“我怎不能?我比别人还狠心哩。”碰到他身上,不由一怔,低声道:“掉水里啦,怎么衣裳都是潮的?”
宝玉笑道:“你真聪明呢,一猜就着。”
晴雯哪里信他真的掉进水里,只道宝玉胡言乱语,咕哝道:“你还顽皮,小心叫她知道了,又要给你脸色瞧。”把湿衣都丢在一旁,又跪下去帮他除靴子。
宝玉忽想起贾蓉给他的春风酥,忙捡起衣服,从袖里取出那只绣着绿牡丹的荷包,递给晴雯道:“明儿替我放在太阳底下晒,小心莫被别人拿去玩了。”
睛雯接过瞧了瞧,道:“什么好东西,谁希罕呢。”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有点佩服那荷包的上的针线。
袭人于侧床上偷偷听着,隔着纱帐瞧见晴雯手里的荷包,恼道:“他昨晚定然去胡闹无疑的了,那荷包不知又是哪个混账东西送的哩!”心中又气又苦,几呕出血来。
此后便与宝玉冷战了数日,任之如何低声下气甜言蜜语,只是连手儿都不肯让他碰。
天气愈来愈冷,这日更是阴霾欲雪,宝玉想起近日薛宝钗在家养病,还未去探过她,便出了院子往北而去。
到了梨香院中,先入薛姨妈室中来,正见她分派针黹与丫鬟们,宝玉忙上前请安。
薛姨妈一把拉了他,抱入怀内,笑说:“我的儿,这冷天难为你还想来,快上炕暖着罢。”命人去倒了滚滚的热茶来。
宝玉问:“哥哥不在家?”
薛姨妈叹道:“他是没笼头的马,天天忙不了,哪里肯在家里呆一日。”
宝玉又道:“姐姐可大安了?”
薛姨妈道:“好些了呢,她在里间不是,你进去吧,里间比这外边暖和,我收拾收拾就进去和你说话儿。”宝玉便下了炕,来至里间门前,掀帘迈步进去,就瞧见宝钗正在炕上作针线,头上挽着漆黑油光的鬓儿,身着蜜合色棉袄,玫瑰紫二色金银鼠比肩褂,底下葱黄绫棉裙,一色的半新不旧,毫无奢华之感。
宝玉道:“姐姐可大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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