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女相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十二声轻语
店家只好为难道,“两桌的客人,要不你们对付下,把小店的茶钱给赔了吧”
立刻有人手指着梵尘瑾,“要这个恶毒的女人偿还!她把皇城的染病传进来我们城,是要祸害我们!还拿开水烫我们的脸,走!报官去!”
“唉,别别别——”店家最怕报官。官兵一来各打五十大板,到时候自己什么好处没捞着,半天的生意就搭进去了。
于是拦住了梵尘瑾道,“小娘子呀,自从您走进我们这店,我们这店就没太平过。您茶也喝了,人也泼了,什么气都撒完了,是不是该赔银子了。”
梵尘瑾本能的去摸口袋,手一摸顿住了。
赔银子对她来说是小事,可忽然想起来没带钱……
说好了是在这里等无牙蓝蝶他们。
他们追上了逃跑的奸细,就回来接她。
“怎么了小娘子不会是要赖账吧。”
立刻有店员动起手来,推搡了她一把。
梵尘瑾只好一步步往后退,跟他们动手可不是明智的选择。
“哟小娘子,这会儿可知道害怕了刚才不挺嚣张的嘛。怎么啦没银子”
“别啊,瞧她那身打扮不像穷人家,难道是霸道惯了,不肯拿钱。”
“对头怡春院倒是有人喜欢这样的泼辣娘子,不过看她那副病恹恹的样子不知道能不能卖出个好价钱。”
“怎么说呀,店老板是你去把人卖了,拿钱回来赔我们药钱,还是我们去把人卖了,回头赔给你茶钱”
两伙人很快达成了一致战线,开始围攻起梵尘瑾来。
梵尘瑾趁着他们热火朝天的讨论着就慢慢的开始挪动脚步。
快到门口的时候突然有个人回头看了一眼,“臭女人,还想跑!”
有人拽住了她的胳臂,将她狠狠一扔,她的脚下失去了平衡,砰的就摔倒在地上。
额头磕在了椅子角上,立刻鼓起了一个大包。
“嘿,还摔了呢!”
“快把人拉起来,摔破了脸就不好卖大价钱了!”
“对对对,赶紧的!”
……
梵尘瑾就觉得自己跟个破布娃娃似的被人拖来拉去。
她倒不是恼怒也不是委屈,而是有些死寂。
原来她已经无能成这个样子,她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了。
她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怎么去保护别人,保护她在乎珍惜的人。
她看到有个士兵走了进来,是司幻莲留下来保护她的人。
她记得无牙已经把那些人都打发走了,可为什么还有一个出现在这里。
那人喊了她一声音夫人,然后走进来将她扶了起来。
店老板和茶客纷纷拦住了这个士兵。
可是士兵一手一脚就将他们打发了。
“原来还真是个大户人家的夫人那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
“夫人您没事吧”
“你是谁”
“夫人可能不记得我了。可是夫人还小的时候,我就在筑南王府了。”
“你是……”
“我是掌琴阁的门徒。”
“啊!原来是你……”
“是的,夫人。我们阁主请您回去呢。”
第309章 真假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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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尘瑾听到阁主两个字的时候以为听错了。
直到见到了那张熟悉的脸。
那张脸有多熟悉呢,就是与她自己的脸一模一样。
梵尘瑾笑了,“长灯,我们又不是没有见过,你又何必易容成我。”
逍遥长灯慢慢的撕开了面具,面具底下又是一张面具。
她有无数张面具,她可以变成任何一个她想要变成的人。
在与非门中有三大主阁,掌琴、纵琴、守琴之外还有各种暗阁。
但并非每一个暗阁都有阁主的。
见到长灯撕下来的第二张脸时,梵尘瑾面上若无其事的笑笑,心底里却一阵错愕。
原来东桑从来没有放过北央,东桑的人不仅潜入了西荒众多部落,北央也不例外。
“梵尘瑾,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还是个孩子,你可能不记得我了。”
“我记得。你是一个男孩子,叫做管幼,经常跟在沐涯泊的身边。”
长灯有些欣然的点了点头,似乎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
“你为何要刺杀小爷”
“因为那个人太麻烦了。”长灯的语调十分的轻松,就好像在聊一件毫无关系的事情,“而且显然他比他父亲更难对付。我们不喜欢这样的守在苍筑关边。我们喜欢,温和的,怕死的……”
“北央地域辽阔,民风强悍,不是那么容易被攻破的。”
“但如果北央人知道了他们的帝王根本不是皇室血脉,就不会再效忠帝王了。”
“东桑人不也如此么。”
长灯很惊讶的看向梵尘瑾,看了好一会儿才笑了出来,“我早就对父亲说过,那只老狐狸不值得相信。”
“狐狼之间本就没有什么好彼此信任的。”
长灯与梵尘瑾不同,长灯对她的父亲多少还是存在着崇拜的,不能接受有人当面诋毁她的父亲。
但是她也看出来梵尘瑾是故意这么说激怒她,一个人一旦愤怒起来就容易思虑不周,她不愿意在梵尘瑾面前师父防备。
“难道你不好奇我把你抓来的目的么”
梵尘瑾其实真没有什么好奇的,“你兄弟已经试过了,你还非要再试一次。”
长灯沉思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梵尘瑾话里讽刺的意味,长存曾在覆霜城以她的性命威胁司幻莲,最终却被攻破若不是弥荼及时赶到相救,恐怕长存就要做人阶下囚了。
对这个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兄弟长灯是深有感慨。
他一直都是个心直坦率的家伙,这也正是他的致命弱点。
父亲许多事情不得不瞒着他,就是怕他担不过心里的负罪感。
可是长灯却没有丝毫的负罪感,父亲也常常感叹,同样一母双胎,却偏偏是女孩子更加果断锋利,儿子却软弱了许多。
而在长灯看来软弱的不仅仅只有长存,还有他们的兄长,逍遥弥荼。
长灯悄悄的扭头掩手,片刻后又恢复了与梵尘瑾一模一样的容貌,连苍白病弱的状态都一样。
“小爷,你可愿为了我与南陵联手消灭西荒的蛮强部落,为我前朝复仇”
梵尘瑾一震,那话虽不是她说出来的,却与她的口气分毫不差。
“逍遥长灯,你想做什么”
对方却莞尔一笑,笑容里一丝悲凉与淡漠竟又如此熟悉。
那之后的几天,梵尘瑾就被人关在一处安静的宅院里。
每日有人进出,也无人见识她,但是她就是走不出那个宅院。
长灯经常坐在一角的房顶上看着她。
看着她吃饭,看着她睡觉,看着她若有所思。
梵尘瑾心里着急,她知道无牙和蓝蝶一定在外面疯了似的找她。
可是她也知道长灯的手段,她能够在沐涯泊身边蛰伏这么就,一定有她的门道。
而且掌琴阁多年来收集了北央内外无数不为人知的情报,不知道她到底掌握了多少。
这天夜晚梵尘瑾睡到一半的时候忽然觉得身子寒冷的不停发抖,于是起身去给暖炉加火炭。
可是走到屋子中就看到了一个人影飘过,开始以为自己眼花,可是听到对方喊了一声,“夫人!”
梵尘瑾神色一凌,“蓝蝶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蓝蝶顿了一下,“我就知道那个女人有问题。”
“长灯”
“她是长灯”
“你不知道她是长灯”
蓝蝶摇头,“她易容成你,已经在我和无牙身边待了两天了。”
梵尘瑾大惊失色,怪不得这两天只有快入夜的时候才见到长灯,白天的时候几乎不怎么看到她。
“可是她行为奇奇怪怪的,于是我和无牙起了疑心。我们问她的所有话她都对答如流,但是总觉得不对劲。所以我就整夜守着她。果然看她睡下后又起来了,于是一路跟了过来这里。”
“那无牙呢”
“无牙在外头,我带你出去。”
蓝蝶拽了一下,梵尘瑾却没有动。
蓝蝶看着她,眼底里充满不解。
“夫人,你不走”
“蓝蝶,古琴学会了么”
“古琴……不是早就会了么。”
梵尘瑾叹了口气,蓝蝶也跟着叹了口气。
于是梵尘瑾就在床边重新坐了下来。
蓝蝶犹豫了片刻后走到窗台边挑亮了油灯,也跟着坐了下来。
“怎么,一眼就看穿了”
是啊。一眼就看穿了。
梵尘瑾身上只穿着屋内的衣服,可是蓝蝶却拽着她就往外走。
蓝蝶是受过阿巫言传身教的,每回出门前就会替她裹上厚厚的外袍。
而且长灯一口一个夫人叫的未免太恭谨了一些。
蓝蝶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下人,所以私下对梵尘瑾的态度并不恭谨。
甚至有一丝冒犯。
她应该已经招到了蓝蝶和无牙,但是没有把握能够瞒过他们俩,于是悄悄的跟踪他们然后回来试探梵尘瑾。
“长灯,他们两个都是纵琴阁的杀手。如果只有我一个人回到苍城,而他们两个却一个不在了,你以为小爷会信你”
“哦你已经猜到我准备杀了他们了”
“既然瞒不过他们,又怎么能留着他们。”
长灯的眼神里闪过了一丝怒色,她感到深深的不甘心。
从小她就是万人眼中的天之娇女,她不喜欢被人看穿的感觉。
可是梵尘瑾却总是喜欢让人觉得她什么都看穿了对方。
“梵尘瑾,你真的很讨人厌。如果不是还有那么一点利用价值,我杀你的心都有了。”
“你不妨留着我,日后对付小爷的时候有用。”
“嘿,你倒是很自信,你觉得自己在司幻莲眼中到底是什么你不是他的第一个妻室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妻室。我听说他如今身边又有了其他的女人,你的处境迟早会跟英花蝉一样,最后成为一个怨妇。”
梵尘瑾不喜欢人提到英花蝉。
英花蝉是一个悲剧的人,但她的悲剧却是由于深情所致,她并没有大错的地方,不过是芳心错付了一个人。
想到英花蝉的时候,她会有一丝隐匿的愧疚,不知道原因从何而起。
“你知道么梵尘瑾,其实你是与司幻莲很想象的人。但是我父亲说过,夫妻之间阴阳相调,相互弥补才是最好的,而不需要太过相似,有时候越了解一个人内心会越无法靠近。”
……
梵尘瑾听到声响的时候急忙向门口跑去,可是却已经有人冲了进来,将她绑了起来,口鼻罩住。
她很快视线模糊起来。
最后的一眼看到的是无牙和蓝蝶。
两人一身鲜血淋漓,可是却没有一滴血是他们自己的。
难得两人如此步调一致,彼此背脊相抵,便是四面八方而来的敌人都无法接近他们。
蓝蝶的目光在人群中搜索,“无牙,记得纵琴阁的心法么”
“记得。”
“这个时候就不必客气……”
两人面色沉下,手中双刃倒握,足尖点地临空而起,周身全环旋转之际四面刀锋猎过,无一人幸免。
宅院里的人都是江湖高手,都没有见过如此不计生死之杀招,纷纷看傻了眼。
纵琴阁杀式其实只适用于个人对敌,单打独斗所向披靡,然而以一敌多却未必上算。
蓝蝶压声轻音道,“我拖住他们,你去后院里找,夫人一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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