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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凡双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寿限无

    杨绮这边干发火,那边记忆之中的姥爷已经回到了家乡。杨绮的火爆脾气遗传自老妈,而老妈的火爆脾气则是遗传自姥爷。从军的他常年在外,隔三差五才能回来一趟,每一次回家都是大喜事,但这次一回来却震撼了全村。杨绮是没辙了,只能在事后找找后账。但那个时候的姥爷却是个当场就报仇、当场就拼命的猛人。

    一听说姥爷回家,革命小将们在村口就堵住了姥爷,嚷嚷着让他与地主婆划清界限。姥爷一开始尚且不明所以,但想明白之后当场就翻了脸。一把推开众人奔回家一看,家中妻女凄凄惨惨,青鼻子肿眼遍体鳞伤。杨绮眼睁睁看着姥爷的脸腾的一下子变得赤红赤红的,就像一捆轰然炸裂的包。

    姥爷当时一转身就往外走,姥姥却扑上去拉住了他。姥姥身上有着逆来顺受的性情,是当时农村妇女的典型。但姥爷去意甚绝,拉开了姥姥的手,然后抖擞精神去了生产队。他翻身进了生产队仓库,肩上扛了一只铁锤、腰间别了一把菜刀,然后气势汹汹去了大院。

    在无数村民的围观中,姥爷嘭的一脚踹开了大院的门,也不说话,双眼通红掂着铁锤就冲了进去。后面的事情,想来老妈和老姨也没有亲见,所以记忆的世界中看不到大院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惊慌的叫喊、愤怒的呵斥,以及“杀人啦!杀人啦!当兵的杀人啦!”的尖叫声响彻了整个山村。

    有人满头是血的从大院里滚出来,有人嗷嗷大叫的拿着家伙冲进去。有人疯狂的跑过来想抓住母女三人当人质,但村民中终究是还有善良之辈,看不过眼的村民瞪着眼呵斥着把那些地-痞挡了回去。

    最后的一幕,是姥爷拉着那个领头去家里找麻烦的家伙从大院里走了出来。姥爷如同拖拽着一只待宰的鸡鸭一样,抓着头发、撕着头皮,将他一路从大院抓到了村头大磨碾上。领头的一路在地上挣扎嚎叫,但又哪里是姥爷的对手。

    嘭,姥爷起脚将他踩在了碾磨台上,就像把死囚踹倒在了断头台。

    唰,姥爷高高的举起菜刀,刀锋上有鲜血滴答留下,滴在领头的腮帮上,让他大喊大叫惊恐万状。这不停求饶讨饶赌咒发誓的卑微表情里,哪里还有一丝高高在上的大义凛然。

    “怀恩!!”姥姥一声尖叫。

    咔嚓,这一刀劈了下去。

    “啊——!”领头的一声惨叫……

    最终,那个领头的并没有死,姥爷那杀气腾腾的一刀在终究还是偏了偏,砍在了石板上,剁掉了他一只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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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2 虚空的记忆(续)
    再后来,姥爷被严肃处理了。没有人知道姥爷到底在哪个部队里、到底在干什么,但那只是因为村民见识有限,而不代表姥爷本身不显赫。毫无疑问,姥爷当初在部队里本应该前程远大,但这一次处理却断送了他大半的从军前程至少理论上应该是这个样子。

    而实际上,处理意见很快下达了:罚姥爷在家思过半年,不得去连队报到杨绮忽然觉得姥爷跟的那个首长真的很够意思,明摆着是在袒护姥爷、庇护这个家庭。不知道那个首长到底是谁,如果尚在人世,应该报答一下。

    这半年中,姥爷坐镇家里,任凭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如同擎天柱一般撑起了一片清朗的天空。不仅如此,姥爷和姥姥努力了一下,竟然又怀上了一个,想来这便是舅舅的由来了。

    半年的时间一晃而过,文革的时间却足足十年。不论再怎么不舍,姥爷又回部队报道了,村里还是只剩下母女三人。不过这个偏僻的小山村里,说到底与外界的联系很稀疏。红色的革命在全国燃起了疯狂的火,这个小山村里的革命卫士却只能通过收音机收到点滴消息,并不能真的取得什么力量上的支援。

    那些忙着闹革命的“大人物”们,没工夫理会这么个犄角旮旯。

    所以,一个▼敢动刀子剁人耳朵的姥爷,成了全村革命卫士都惹不起的活阎王。一只耳教训在前,姥爷余威犹在,即便他人走了,也很少有人敢直接对这母女三人下手。

    但是来明的不行就来阴的,大人不敢上就鼓动着小孩上。生产队里对姥姥的排挤与压迫无处不在,原本是孩子王的两姐妹也一下子孩孩喊打。毕竟能够为王者必然与众不同,而与众不同者却常常游走在被憎恶与被崇拜的边际线上。时代的大手在后面轻轻一推,快乐的生活便似乎一去不复返,记忆的色彩一下子变得无比晦涩。

    但自古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熬过了最严酷的寒冬,才能拥有最灿烂的春光。就是在这样的逆境中,锻炼了两人坚韧不拔的性格品质,养成了两人迎难而上的意志气概。这十年是浩劫的十年,也是成长的十年。十年的时间不长不短,但再大的浩劫也总会过去。时光飞逝、一晃而过,一家人的生活也从最一开始的极度困窘,慢慢缓了过来。

    1976年,第十个年头进入了尾声,革命热情消退。疯狂的人们从混乱的迷梦中渐渐醒了过来,曾经鼓吹的那些思潮、主义,其影响力在慢慢减弱。理智在渐渐回归,满目疮痍的国家需要回到正轨。

    这一年发生了很多大事。

    1月8日总理逝世。

    7月6日,朱德总司令逝世。

    7月28日,唐山大地震,二十四万人死亡,十六万人受伤。

    9月9日主席逝世,享年八十三岁。

    10月6日,逮捕“”。同月21日,150万人举行游行,庆祝粉碎。

    持续了十年的到此,结束。

    1976年,多灾多难的一年,风云变幻的一年,国运转折的一年。

    1976年,两姐妹则都出落的亭亭玉立,学习优异,性情正直。舅舅长成了半大小子,刨地割草,农活干的顺手,学习也没落下。姥爷事业蒸蒸日上,日渐受到重用提拔。姥姥生活平稳,把家庭照顾的得心应手。家里的经济状况也在改善,虽然养着两女一男三个孩子,但财政上并不吃紧。

    随着交通条件的改善,山村从彻底的封闭落后,变得开始能够与外界沟通交流。

    时不时的姥姥会带着孩子们去镇上赶集、逛庙会,见识新奇有趣的玩意儿,买些美味稀罕的食品。一切都向好的方向发展,一切都在预示着这个家庭将回归温暖。记忆世界中的色调重新变得丰富多彩,说明老妈在这个时间的心情也是雀跃的。

    但,同样是在1976年,一道突如其来晴天霹雳轰然斩下苏慕琼,不见了。

    1976年四月。

    还是四月,依然是四月。

    那一日,春光灿烂,阳光明媚。那一日,风和日丽,万里无云。那一日,阴云散尽,旭日东升。那一日,家家户户从长期的料峭春寒中缓过神来,纷纷抱着被子出来晾晒一整个冬天积攒的疲乏。那一日,男男女女从长期的精神压抑中缓过神来,开始迎接即将结束的后文革时代。

    阳光总在风雨后,大风大浪即将平息,好日子即将到来,每个人都隐约有这种感应。所以那一日便打心底里带上跃动的笑容,穿上新衣服去赶集、逛庙会。

    那一日,怎么看都是个好日子,怎么看都一点问题都没有。

    姥姥带着老妈,老妈拉着舅舅,舅舅啃着窝窝头。三口人与苏慕琼挥别,坐着村尾刘大伯的驴车晃晃荡荡的赶往县城。“我给你带吃头(老方言,意思近似“零食”)。”杨绮看到老妈与阿姨作别时隐秘的眨了眨眼,悄悄道:“你就在家好好写作业,等我回来抄你的。”

    不管老妈想不想承认,杨绮都发现了,在学术上,阿姨向来是比老妈勤快些,成绩自然也更优异。

    然后,一切如同老爹所述一般的发生了。赶集中的老妈忽然晕倒,姥姥六神无主,回到家后阿姨已经行踪杳然,再无音讯,老爹当初描述的很准确。

    但这不是重点。

    来自苏慕华的记忆如此的清晰,以至于这记忆的世界中,那县城、那庙会,都纤毫毕现完美无瑕,仿佛真正存在的世界。可是,自三人转身离家的那一刻起,自苏慕琼微笑着送走三人之后走回家门那一刻起,那扇熟悉的大门之内,就成为了混沌的盲区。

    因为苏慕华并不知道那里到底发生过什么,所以不骂绮怎么去观测,均是什么都没有,什么都看不见。连带着整个小山村,都笼罩在掩盖一切的记忆迷雾中。

    于是

    倒回,向前倒回,倒退回去!

    一个意志出现在这个记忆的世界中,那是苏慕华的意志,也是杨绮和亓梦的意志,是三人共同的意志。对记忆的世界来说,这就是神的旨意。然后这记忆的世界就像一个电视剧,在三人奋力的拨动中,时间轴开始逆转。

    前进的人开始后退,飞起的鸟重新落回。一大片飘散的飞絮逆向重聚,在花茎上重新凝聚成蒲公英的模样。一切都在倒流,一切都在重来。精神力大量的消耗,记忆的世界改天换地,重新回到了作别的那一刻。

    “我给你带吃头,你就在家好好写作业,等我回来抄你的。”还是那个场景,还是同样的事情,发生过的事情不可更改但是,却可以通过神秘的手段,获取从前所不知道的信息。

    三人再一次那样离去了,毛驴脖颈下的铃铛叮当作响,挥动的鞭花声悠扬悦耳。杨绮看着十多岁的阿姨转身走回老屋,她自己则如同一根钉子一样寸步不离的站在老屋门口,期待着某个神奇的变化。

    “加油啊老妈,加油!”杨绮握紧拳头,心中为老妈加油鼓劲。但在阿姨迈入门槛的那一刹那,记忆的迷雾重新涌来,包围了整个小村庄,让这村庄刹那间如同寂静岭一般遍布着迷失的暗影。

    依然不行。

    那就继续重来!

    倒回!

    再一次不行。

    再倒回!

    还是不行。

    重新再来一遍!

    已经不再去计较精神上的压力,也不再理会意志上的疲乏。每一次倒档重来,都会对三人的精神海造成巨大的冲击。孙悟空尚且不能带着唐僧腾云驾雾直上西天,苏慕华毕竟是个普通凡人,即便是女王与女神联手也倍感疲劳。

    但三人谁都没有叫停,这不仅仅是凭着一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胸中气在死撑,更有一种冥冥的感应: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一次,必须成功!

    三人读档、再读档,如同一个疯狂使出s**去推一个怎么都推不过去的波ss的游戏宅。不仅仅是回溯到那特定的一日,甚至还多次彻底推倒重来,一次又一次的去重新经历整个幼年人生。精神的世界瞬息万年,无法用时间来衡量。但即便是杨绮,也不由在一次又一次的轮回中感到疲惫。

    但苏慕华没有放弃。

    这是唯一的办法,去寻找自己的妹妹、去拯救自己的外甥的,唯一的办法。

    物质世界里,海风轻拂,滴滴、哒哒,钟表的秒针在表盘上拨动着,带着催眠般的节奏。大厅里,杨谨紧张而肃穆的抱着胸,静静地走过去、又走回来。

    他不知道,他每一下举步、落步、看手表时,精神的世界中都会重新经历一次枯荣轮转。

    他不知道,滴滴答答的秒针每走动一下,就会极限拉伸成记忆世界中接近十年的光阴。

    但他知道,这一次的精神之旅一定有莫测的凶险。所以他面容肃然,不经意的抬头与站在角落里的潮叔对视一眼,两人均在对方脸上看到了与自己类似的表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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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3 虚空的记忆(完)
    与精神力的总量无关,只有真正灵性圆觉的人间圣者才能非空非寂的包容光阴的洗礼。任何达不到内觉自身境界的人,都会在一次又一次的倒档中,忘记情绪、忘记现实、忘记回忆与真实的区分、忘记自己到底是谁。苏慕华生性义烈所以一次一次不停不歇,但这般不回头的决绝行为,即便有两位圣者护驾也依然充满风险。

    不过,这样的义烈并非毫无意义。当杨谨走过一圈,举步落脚走回到自己原位的时候,咚,脚掌落地,震动产生声音,声波急速扩散时,记忆的世界中却将这一切拉伸到几乎停滞,而回忆本身也开始发生变化。

    回忆本不会变,除非,多了什么。

    记忆的世界,在扩展。

    在那小山村中,杨绮只能看到苏慕华曾经看到的,只能去苏慕华曾经去过的地方。如果记忆的主角去了村头玩耍,那么杨绮即便走向村尾,也只能看到一个遍布着记忆迷雾的黑白照片一般的幽暗区域。实话说,这样的幽暗区域看上去很恐怖。不论试多少次,都是同样的结果。

    但现在,不同了。

    在双胞胎姐妹分开行动的时候,本应幽暗迷幻的区域,却渐渐开始拂去迷雾。杨绮跟随着苏慕琼的身影,看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虽然模糊的如同雾里看花,但杨绮却瞪大了眼睛,差点欢呼出来:“有戏,这次有戏,真的有戏啊!”

    时间在演进,由苏慕琼视角带来的记忆世界渐渐清晰,看来老妈渐渐抓到了诀窍。终于,1976年四月,还是那个四月,还是那一天。

    “我给你带吃头,你就在家好好写作业,等我回来抄你的。”

    杨绮第十六次的看到了这个场景,第十六次的看到了这一次分别。对于姥姥、老妈、舅舅来说,这一次分别后就与阿姨再未相见。不过是在普通的日子普通的挥了挥手,谁曾想竟然天人永绝。这是多么震惊而心痛的事情,所以记得尤其清楚,尤其深刻。

    第十六次,记忆的世界忽然停止住了,如同被按了暂停一样。杨绮暗自一叹,她知道这是老妈的意志,她想多看看自己的姐妹,看看她最后的样子。

    看来,老妈应该是感觉到了什么。

    然后,一切再度开始活动。悠扬的铃铛声中,三个人走了。记忆的迷雾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包围了村庄。但这一次,却在这小屋附近戛然而止!

    那些迷雾在翻涌,在滚动,但却无法消去老屋、消去这个青涩女孩的色彩!

    “成了成了,真的要成了,坚持住啊老妈,坚持住!!”

    她看到苏慕琼转身,进屋,迷雾咆哮着,却无法逼近。杨绮激动的站在老屋门口往里一看,里面不再是混沌,而是熟悉的景象。记忆的世界真的扩展了!老妈真的接续上了老姨的回忆!

    杨绮来到了老屋里,看着阿姨坐在老旧的学习桌前,翻开书本开始安安静静的学习。迷雾漫过了墙头,飞过了庭院,就连这不大的老屋也被渐渐的渗透。一切的色彩都在慢慢消退,但唯有这一方书桌,唯有这几本演草本,唯有那个伏案读写的安静女子,是清晰明了的。

    不知是否触动了什么力量,回忆的世界忽然开始极速的频闪。如同最恐怖诡异的鬼片,在四周的幽暗区域中,纯黑与纯白的底色以让人眼花缭乱的速度噼啪闪烁。无穷的压力从整个回忆世界中涌现出来,想要摧垮这小小的彩色天地。但在噼啪的频闪中,人影变幻,老妈和亓梦的精神体竟然也一一出现。

    “诶?!”杨绮大感惊愕:“咱们互相之间怎么会看得见?”

    “这说明回忆的世界在崩塌,”亓梦无比郑重道:“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不成功的话我们必须立刻退走,一个月内都不能再尝试回溯记忆,绝对不能再勉强了。”

    杨绮也严肃的点点头,她能感受到那疯狂的斥力,好像有什么高位的力量在阻碍着正在发生的一切。她自己不怕,但不能带着老妈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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