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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蔚锦绣

    而那个男人,一定不会轻易饶恕那个让他为难的人,这样子的话,势必是一场两败俱伤的后果,她知道如果自己有什么意外,男人是会伤心的,她并不希望那个男人难过。

    童远遥像是听到了一个很不可思议的话,双肩抖动得笑了起来:“姓厉的怎么会喜欢上你这样的女人哦,脑子坏了吧,啊!”

    他看着四周,像是一个极大的笑话,不仅他在笑,梅芯听到另外有几个人也在笑,那种充满了嘲讽的,不屑的,冷漠的嘲笑。

    她沉静了下来,不再开口,明白了,说什么,恐怕也改变不了事实的了。

    四周的笑声还在冲刺耳畔,突然咣当一声响,然后有人尖叫着,脚跟踏着水泥地面咚咚作响,“童远遥,你个赤佬,你骗我!”

    笑声被这一声踢开门的尖叫打断,望向门口,就看到徐妙怒气冲冲的站在门口,一张漂亮的脸涨得通红,一双眼却像是要冒火了。

    童远遥站起身,耸了耸肩膀,无赖的笑道:“唷,大小姐,谁又招惹你啦。”

    徐妙身后跟过来一个瘦高个子的男子,一头的黄毛,有些慌张的一把过来拽徐妙,一边同童远遥陪笑:“童哥,鹞子一时嘴快,没拦着人。”

    童远遥撇头扫了他一眼,男子忙死命往后头拉扯徐妙:“妙妙姐,快走,童哥要做大事的。”

    徐妙猛得往后头一巴掌,“滚你的,别碰我!”

    回头几步往里走,死死瞪着童远遥:“你把人要带到哪里去?不是说好了就是吓唬一下这个女人的嘛,你现在想干嘛?”

    童远遥仿佛没瞧见她那气势,挎着肩膀摊手:“你发什么火啊,玩就是要玩真点,你表哥那么厉害一个人,咱可算是再老虎嘴里头拔牙呢,不得小心谨慎些,换个地方躲躲,一个地方待久了,你哥保不定就追来了,那就不好玩了。”

    徐妙火气压了压,可是依旧有些狐疑:“你没骗我?”

    “我骗别人也不会骗你呀,咱们玩这个又不是一回两回了,你还不信我?”

    徐妙眼珠子咕噜噜转了转,掠过地上的梅芯,却又看向童远遥身后几个大家伙:“可他们都是谁?鹞子黄毛几个我认得,为什么多了这么多陌生的人,他们是干什么的?”

    童远遥头也不回,只说:“这都是我请来的道上朋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家老头子最近对我不感冒,我得防着些。”

    徐妙狐疑的看了看众人,看童远遥依旧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倒是犹豫了起来,那黄毛眼看姑奶奶气焰下去了不少,也顾不得捂那火辣辣一张脸,凑近了来笑着:“好姐姐,鹞子那意思说咱这回干大的,就是想多捞点呗,你看人好端端不是在嘛,还真能怎么样嘛,你不信阿拉几个,还不信童哥?来来来,咱们继续去玩牌嘛,玩多大的,我黄毛奉陪就是了。”

    徐妙被他拉动了几步,童远遥道:“行了,别顾着玩,收拾收拾转个地方,上船去。”

    徐妙不解:“哪来的船,干嘛上船?”

    “出海啊,如果到了公海,你表哥本事大也奈何不了我们对吧,那个时候咱们才好和他谈交易嘛,你不是想那根火炬心红宝石很久了?要不就让他把这个当赎买金?”

    徐妙挥挥手:“你这个阵仗太大了,我表哥不会答应的。”

    童远遥微微一笑:“不大一点,他会看不起咱们的?你不是总嫌他把你当孩子吗?”

    徐妙终于消停了下来,只是望着地上的梅芯皱了皱眉:“好歹是表哥的人,你不能客气点?”

    童远遥一笑:“好姑娘,心肠什么时候那么好了?回头这妞要是回去了,她未必记得你的好,可是你让她倒霉的。”

    徐妙冷冷一撇嘴:“我怕她么,给我哥暖床的女人罢了,宠不了多久的。”

    梅芯被她的话一扎,有些刺痛的低下头。

    “可依着你表哥的脾气,动了他的人,就是打他的脸面了,好歹这如今可是还宝贝着呢。”

    徐妙有些不乐意了:“你啥意思?人还不是你抓的?哪那么多话!”

    童远遥嘻嘻笑了笑:“就是给你提个醒,瞧你刚才那火气,咱可都是一条线上了,你后悔了的话,这时候还来得及。”

    “放屁,我后悔什么了。”

    “那就好,乖乖听我的话,别闹腾,别乱发脾气,别拖我后腿,懂了?”

    看着徐妙终于又被黄毛好说歹说劝走,童远遥目送二人背影不见了,突然笑意凝住,冷下脸来,转回了身,偏了偏头:“走!”

    那几个彪形大汉上来裹挟着梅芯,有一个上来给梅芯又罩上了一个黑色的布罩子,一瞬间,黑暗便笼罩住了梅芯的视野。手机用户访问:.ba.n

    梅芯最后只见着那几个手臂上纹着几条狰狞怪物的大汉手中托着得黑黝黝大家伙。

    那是枪!

    ( 男人香  p:///2/2705/  )




53-58
    第五十三章 老奸巨猾

    厉怀璧等赶到出租屋的时候,看到的只有一片狼藉。

    两个连同的小房间,不足二十平米,是在一个老旧的弄堂小楼,比起康展曾经陪同梅芯一起到过的那个弄堂还要逼仄,陈旧,楼道口来来往往的自行车行人被这突然汹汹而来的几个大黑铁壳子吓了一跳,张头探脑的,议论纷纷。获。

    很快被拉起的警戒线给堵在了外围,来了不少警察,气氛有些严肃,连带在外头有几个想要偷拍的学生手机也被客气而直接的收缴。

    厉怀璧当然并不会搭理那些外头的琐事,这地盘是童家的,能够调动这一地方警员力量的,也与他厉怀璧并无直接关联。

    他关心的,只有梅芯,以及同样失踪了的徐妙

    几个小时前,通过辗转的联络,厉怀璧在s市本地某位政要的牵头下,顺利进入位于愚园路396弄底的童家私宅。

    童家早年叱咤在本市时,根基就是在这条弄堂,出了名头以后,在这个鱼龙混杂的恢弘都市,自有一套存世法则。童家私宅前的弄堂不过是掩人耳目用的,十分的平淡,进入一条不是很宽敞的弄堂道路之后,在最底层,才是豁然开朗的一处花园洋房。

    这是一栋隐蔽的,西班牙城堡式的花园洋房,缓坡屋顶,红色筒瓦,拱窗,屋顶高低跌宕,门窗曲直多变,从外观看,却已经很是爬满了藤蔓,仿佛岁月远去的老者,披着酒红色的低调外衣,被几株百年的老树遮掩了一半的身躯,一如这一代家族,不显山不露水。

    厉怀璧被迎进花园中,从客厅进去,头顶的梁柱天花彩绘精美,却是一派中国式花样,柚木扶手饰着紫铜雕花随处可见,大理石铺垫两处纯紫檀木和红木结构双厅,又在期间装饰着外洋的海盗船,美女图,融合着东西方的味道,这是厉怀璧极其熟悉的一种他们这样的家族独特的审美意境。

    一种融合式的奢华。

    所以他丝毫没有作停留和过眼,只是目不斜视的随着童家出来迎接的老管家带领着穿过厅堂进入童家后花园。

    这个后花园依旧是一种中西合璧式的设计,古老的园艺透着苏州古典的雅趣,小桥流水,假山亭阁,曲径廊台,花木葱茏而隐僻,蜿蜒的池塘浮萍绿意,紫藤花架下设了一处茶座,童家老爷子童战辉此刻便就在一处玻璃围隔的八角亭台里头悠然品茗。

    以他如今的身份,早已经没有必要再同任何人屈膝尊仰,看着来人也只是微微挥了下手,让管家下去,那位政要先一步上来打了招呼:“童老,好大的雅兴,不知在下是否搅扰了您?可否讨杯茶饮?”

    童战辉将玳瑁烟斗往嘴里送了送,抽一口,淡淡说:“打搅都已经打搅了,莫非还能老朽赶人嚒?”

    对方笑了笑,侧过身,却也不先坐,朝着厉怀璧做了个介绍的姿态:“童老,今日可不是我一个人叨扰您,这位,想必也用不着我多嘴,厉家的,童老不是早说要见一见的?厉先生,这位我也不必多说了吧。”

    有对方这么一和泥,厉怀璧早跨前一步,执了个子侄辈的礼:“童老。”

    童战辉不以为然点了点头:“坐,恕老朽身子骨不好,不起身了,茶刚刚好,一起坐下品一品我这佛茶吧。”

    大家在世道上金字塔顶混久了的,都是立在最顶端的,也无需过于客气,政要本是来做个中介,完成了任务便再无需他操心,自在于一旁欣赏风景,厉怀璧也坐下,看着童战辉将一双握过枪杆子的手稳稳当当烫杯,洗杯,洗茶,泡茶,行云流水一套下来,摊手一展,便也随手托起茶盏,凑近了唇,舌尖抵着下颚吮吸一口。

    三人无话,倒是有几声吮茶的声息,谁也没去打破这刻意的安静,只看谁最能拿捏得住。

    最后还是那位政要觉得再沉默下去,这事终究是要谈的,如今敏感时期最忌出事,若非如此,连带京里都有人过问了来,虽然说这些事,与他关系不大,但是能把事情妥帖的解决,却也算得上是他的一份功劳。

    世上的万事,都是千丝万缕的。

    所以他笑了笑:“童老,这茶可是观音佛茶?”

    童战辉哼哼了一声:“您这嘴,比老朽不差,正是今年新茶,上个月我大儿子刚去了趟普陀,那儿的主持送了他一些,老大说他喝这玩意是牛嚼牡丹,便给老朽这来消耗了。”

    对方呵呵:“我可不能和童老比,也就是瞎猜的,论精到论眼光,那可比不上厉老板眼界,厉老板,你说是不是?”

    厉怀璧淡淡一句:“过奖。”

    童老眼风睨了过来:“噢,倒是听闻厉老板大名,这s市老朽是久不出山门,却也没少听闻过,厉老板觉得这茶,如何?”

    厉怀璧清清淡淡道:“市井之言,童老谬赞,茶之一道,厉某不过门外之人,只懂饮茶不过解渴,品茶如闻心,繁琐之处,却是无甚了了。”

    童战辉听得一眯眼,哂笑一声:“厉老板果然不愧精到之人,你这门外了了,却足以令寻常之辈汗颜了。”

    “童老过誉。”厉怀璧耷拉下眼皮子,不温不火的回了句。

    童战辉这时候随意扫过来的眼里,有一抹一闪而过的光芒,只不过男人垂着眼皮,仿佛并没有瞧见,很快,那抹眼神就又沉寂在古井无波一般苍老永恒的眼神里了。

    他随手又淋了一杯在公道杯里,一边仿佛漫不经心问:“听闻府上有些事?厉老板是个大忙人,旬日少有机会见面,怎么有空到老朽这来闲散了?”

    见他终于肯将话转上正题,厉怀璧也不觉奇怪,只坦然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便是如今有些事,需要求动老爷子的法驾才是。”

    童战辉闷声哼了下:“怪了,老朽老矣,何来让厉老板青眼之处?”

    厉怀璧无意于玩弄虚词,只说:“鄙府小丫头顽劣,同贵府小友一起与在下开了个玩笑,只因事关要紧,便想来托老人家买厉某一个面子,一同寻一寻人,顽笑不要紧,我们做大人的,总少不得要把一把关,也省得日后闹出大事来。”

    他话说得极是周全,便是一开始就先明言了自家的徐妙也参与了其中,将过错揽了一半在,童战辉纵然想再挑个理,却也是一时寻不出一二。

    老人不由再一次掠了眼对方,看他八风不动稳坐如山,心中感慨,这样的人物,终究自己那一帮子儿孙,却是一个都及不得,没有能够稳住江山的,却是有一个会后头使黑手的。

    偏偏这个拖后腿的,是他们家唯一一个还算有些能耐的。

    可又偏生不安分,弄了这么一个麻烦过来,只怕他不早死么?他还没进棺材呢,这小辈,已经乱了。

    富贵不过三代,童战辉平白生出一股子暮年壮志不能酬的末路感来。

    他闭了闭眼,压住心底冒出来的这股子软弱,他这辈子杀过人打过仗,流过血蹲过牛棚,凭的不过是一股子心气,若是连这都没了,那真就完了。

    童家不能在他闭眼前完了。

    再睁开,还是那双精芒未敛的眼:“厉老板意欲何为呢?”

    这显然就是不再同他玩虚的了,厉怀璧这才抬起眼皮,声量沉稳,目光幽深:“厉某别无所求,只希望人平安归来即可。”

    童战辉目光一凌:“厉先生这是在和老朽讨人不成?”

    厉怀璧对着突然杀气腾腾的眼神丝毫不以为杵,只岿然不动:“晚辈相信只有童老,方能化干戈玉帛,这也是先祖在世时多有提醒的,童老想必不会推辞。”

    厉怀璧此刻的语气,比刚入时的客气多了一份霸道,这是童战辉所没预料的,他这些年虽然隐居与后,却也少有人再敢同他如此说话,今日一番做派,始终被厉怀璧掌握着些许主动权,这令他多少有些不快。

    面上却是不显:“令祖谬赞了,老朽挂冠久矣,只怕一张老嘴,说不动哪个去,厉老板还是另寻高人才是。”

    厉怀璧却是丝毫不退:“童老谦虚了,如今童家上下,谁不是以童老马首是瞻,若今日能说谁还能一言九鼎,只怕非童老莫属,童老只需动一动嘴皮子,想必也是掷地有声。”

    童战辉哼哼了一声,乜了眼,冷冷道:“厉老板这是笑话老朽么?我那些徒子徒孙呢,只不过卖我个老脸,面子上的客气,说出来也不怕厉老板笑话,只怕老朽没这个心力帮你。”

    “厉某便是敬重童老您这份面子,不知道童老可否买厉某个方便。”厉怀璧做生意少有拐弯抹角的,今日这样虚虚实实已经算是客气,这会子越发戾气,干脆。

    他也不等童战辉再开口,又说:“童老若是肯买厉某个面子,这份恩情,厉某同我厉氏集团都会铭记。”

    这便是一份实实在在的实惠,童战辉端着不松口,无非要的就是这份厉怀璧以厉氏财团总裁的身份给出的实惠。

    童战辉见目的达到,自然也知道见好就收,叹口气:“既然厉老板这么说,老朽这份老脸,也只好拿出来显一下,若是不成,厉老板可休要怪罪。”

    第五十四章 一发全身

    那边政要一直没开口,看了半天风景,这时候才又搭了话:“童老的面子,谁还敢不卖的,来来来,说了半日话,这茶都该凉了。”

    三人这才又各自斟了七分的茶盏,端起来抿,童战辉眼见这会子事情都摊开了,多少有些倚老卖老,随口揶揄:“阁下这么大手笔,却听说是个女人,年轻人这份活力,老朽是及不上啦。”

    厉怀璧吞下口中淡茶,回甘品味,漫不经心道:“她是厉某的妻子,厉氏财团的女主人,若厉某不尽力,倒是该天打雷劈了。”

    说完这话,又低头品了一口,吮吸之声不高,只是在突然沉寂下来的亭子里,显得格外醒目,童战辉目光闪烁几分,还没开口,就见从洋房里走出来个人,脚步有些急,走进了亭子来,看了眼众人,这才又径直走到老爷子跟前,附耳在他跟前说了几句。

    童战辉面色一沉,看了眼厉怀璧,又对来人说:“哼,都是你们这些作孽的,我不管了,自个看着办吧。”

    他挥了挥手,又对厉怀璧说道:“家中劣孙闯了大祸,这会儿有了些线索,厉老板如果有兴趣,不妨同我大孙子一起过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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