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少的二婚夫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木流年
手术室的灯再次亮起,沈清幽的心苍凉一片,她战栗的身体如同秋天的黄叶,轻轻一阵细风,如同将她的生命陨灭,失焦的双目茫然的望着手术室的等,心如死灰……
父亲,真的已经不在了吗?会不会只是李浩然和自己开了一个玩笑,此刻,你正健健康康的坐在病床上!
父亲,你在骗我是不是?我相信你真的离开了,因为在我的周围,到处都飘散着你那独特的气息?
爸爸,你真的离开我了吗?你生女儿的气,可是也不用如此的方式来教训我,你可以打我,骂我,但是唯独,你不可以离开我我!
爸爸,我最爱的爸爸,如果这个世界没有了你,我们这个家庭,还会是一个完整的家庭吗?幸福缺了一角,那就已经不是幸福了!
爸爸,爸爸,爸爸,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沈清幽的心中如同烈火焚烧一般,如果,当初不是她执拗的选择了袁牧放,会换来今日的下场吗?
如果,当初,他能听父母的话,嫁给一个本地男人,还会这般自己被伤害的遍体鳞伤之后,还要付出血的代价吗?
如果……
可惜,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如果,父亲,就这样走了,带着对生的渴盼,带着对她的失望,永远的离开了她,而她呢?父亲的离世如同一个噩梦,将纠缠她的一生,仰起头,她凄惨一下,从这一刻起,她知道,她的生命中,所有与幸福有关的事情,都不会幸福了!因为只要一想到父亲,所有的幸福,都将会是一场噩梦!
泪,如同决堤的洪水,无法抑制,却不能洗刷她心中的歉疚,手术室的袁牧放n沉着脸,往沈清幽缓缓走来。
“沈清幽,这样的结局你还满意吗?”
为什么,他那上扬的嘴角,仿佛充满了无限的嘲讽,为什么,他的口吻,充满了幸灾乐祸,沈清幽撇过头,不在那看张恨不能撕成碎片的丑恶嘴脸,如果父亲的死她是元凶,那么,他袁牧放又算什么呢?帮凶?还是始作俑者?
为什么,直到此刻,他还能用如此无辜的眼神看着自己呢?
“沈清幽,你看看这个!”
袁牧放将一张红色的存折递给了沈清幽,没有抬眸,她的视线根本没有扫过那张对她而言不知有何用意的存折,眼前这个男人,她恨不能挫骨扬灰,他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难道,你不想知道在那位擎大少爷的心中,你到底算什么吗?”
记忆中,不禁想起了那个如君王一般霸气的男人,他如火一般的热情,在她的荒凉的世界带来了几丝温暖,看到沈清幽原本清冷的双目在提到擎少之后瞬间闪过的一抹柔情,袁牧放感觉心中如同烈火焚烧一般,“看看这位擎大少,究竟花了多少钱,从我手上买过你这只一时兴起的玩物呢?”
报复的快感突然充斥着袁牧放的周身,血色双目中狰狞一片,看,也得看,不看,也得看,他使出浑身的力气,将沈清幽的身体死死的抵在墙壁上,而后,左手用力的拖住了沈清幽的脑袋,右手打开那张存折,一串长长的数字赫然出现在沈清幽茫然的视线内,而后,她涣散的视线终于一点一点的有了焦距,看着那串也许她这辈子都不可能挣到的数字,突然,瑟瑟发抖的身体如同坠入万丈深渊……
第四十四章 万丈深渊
“怎么样,看到这串数字你是不是很诧异,没想到他这位大少爷竟然愿意花这么多的年来买一个残花败柳!”
沈清幽只听到袁牧放的嘴巴在一闭一合,听到他在说些什么,在恶毒的字眼,此刻对她如同枯木一般的身体已经形不成任何的攻击力,她,就像一具失去心智的木偶,任凭袁牧放胡乱的摇晃着她的肩膀!
苦难,还是来的更多一点吗?
悲伤,还可以更猛烈一些吗?
心,还可以更麻木一点吗?
生活?还可以一再的戏弄她吗?
嘴角,扯开一抹嗜血的微笑,这一笑,如同一朵罂粟,泛着致命的妖娆!
她冷冷的笑了,n森的,冷漠的,绝情的,令人惊悚的……
袁牧放被面前的沈清幽惊呆了,苍白的脸色,凌乱的发丝,还有嘴角那隐隐泛着的血丝,眼前的沈清幽如同地狱的索命使者,混沌的双目中,萌发的对他那个恨意,直透他的脚板底……
袁牧放下意识的松开了沈清幽,如果说此刻他是强烈恨着的,那么之前,他何尝不是灼热爱着的……
如果爱,请深爱,如果不爱,就请放开一条生路……
我们只是只是硕大红尘中的沧海一粟,我们都有着一颗脆弱的灵魂,我们一样为爱颠簸在红尘,飘忽的情缘总是太作弄人,我们满怀委屈,却提不起恨……
“清幽,其实,我根本不在乎这些钱,只要你回到我身边,这些年,我立马还给那个男人!”
说这话的时候,袁牧放明显显得有些底气不足,存折上的数字,他真的拒绝不了,可是,眼前的这个女子,他又舍弃不了,鱼和熊掌,他想兼得。
不在乎?若是不在乎,那么存折上,就不会出现这一连串的数字,这两个男人,在背地里,早已经达成了一种默契,早已经决定了她的命运吗?可惜,她沈清幽的命运不是任何一个人可以决定的,从此刻开始,她的命运,由她自己掌握……
外面闪烁的霓虹,照亮了这个城市的黑夜,幽静的走廊内,只有两个疏离的背景……
沈清幽站在窗前,看着窗下那高架上的车水马龙,有些人,就如同那闪闪而过的车子,在自己的心中不留一丝痕迹,而有些人,却在自己心中,留下了一个永恒的缺口!
“大家好,我是江城电视台的记者王燕,现在我向大家报告一则最新的消息,在现任外交部董部长的花园别墅中,举行了一场盛大的生日聚会,我现在就在生日聚会的现场……”
电视中,那个如花似玉的记者还在说些什么,沈清幽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她看到了他,那个如天神一般的男子,走到哪里,他都像一个会发挥的金子,是众人的焦点,大家的宠儿,而此刻,他怀中搂着的那个女子,一头桀骜不逊的紫发在张扬着她澎湃的青春,她年轻的脸上充满了朝气,如同早晨出升的旭日,以昂然的姿态,向众人展示着她的美丽!
一个是舞会的王子,一个是舞会的公主,这,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而自己,又算什么呢?一个一时兴起想要游戏的对象?一个可以花钱买到的宠物?亦或是……
悲戚的笑容惨淡的挂在沈清幽的嘴角,背后的袁牧放也看到了这则新闻,他的嘴角,展开了一股幸灾乐祸的笑意:“清幽,你现在知道了吧?那个公子哥根本就是在玩弄你!”
玩弄?感情?
感情是什么东西?对她而言,太陌生了,她的生命中还会有感情这种东西的存在吗?
手术室的灯再次熄灭了,从李浩然暗淡的眸光中,沈清幽已经知晓了答案,悲,似乎不那么伤了!父亲和母亲相濡以沫那么多年,不能同日生,但能同日死,天堂路上,彼此作伴,是不是就不那么孤单呢?
“清幽!”
李浩然上前安慰,却被沈清幽拒绝了,她明明在笑,可是,为何看起来,她却比哭还有难看呢?
她踉跄的扶着墙壁,摇摇晃晃的向前走去,袁牧放上前一把拽住他她的身体,却被她狠狠的甩开,“袁牧放,钱,既然你已经收下,从此之后,我们再无瓜葛!”
前面,是不是一条可以开启天堂之门的大路?
前面,是不是一条幸福彼岸?
电视的画面中,擎苍在笑,可是,她的泪,去滂沱而下,原来,他根本就不是骑着南瓜车来救赎自己的王子,而是,将自己推入万丈地狱的魔鬼,擎苍,袁牧放,今日,你们所让我承受的痛苦,改日,我一定加倍的奉还给你们……
太平间内,沈清幽跪在双亲的面前,泪已经流干,从此,这个世界,再也不会有那么一个人宠溺的揉着她的头发亲昵的叫她丫头,再也不会有一个在她彷徨无助的时候给她爱的力量,再也不会有那么一个人,在她伤悲委屈的时候做她坚强的后盾,在也不会……
什么都不会了,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董家的大宅内,双方家长居心叵测安排的一场相亲还在继续,两个各怀鬼胎的人还在内心较量,擎藏搂着董娅的娇躯,嘴角,扬起一丝邪恶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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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少的二婚夫人 卷1涅槃:第六章 火星撞地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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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拳,力道还真是不轻,擎苍的双眼快似要迸出火来,宽厚的手掌一把捏住沈清幽的下巴。
后背靠着门框,沈清幽极力的调整着自己的呼吸,随着他力道的加重,汗水顺着下巴,落在地板上,她的眼神已经有些迷离,这个男人在笑,幽暗的眼眸,深不见底,寒厉的目光,隐约着血腥,深邃的五官,俊美的轮廓
忽然想起,刚才在医院门口见到他时,他的笑容灿烂的犹如撕裂般的朝阳,绚丽的绽放,那种诱惑,足以让每个芳心萌动的女子为之倾心,而此刻,他依然在笑,却像极了暗夜之花,泛着魅惑的荧亮,触手却是冰冷,冷的彻骨,她真的惹怒了眼前的这位暴君吗
擎苍贴近沈清幽,挑起她的下巴,用寒冰一般冷的语调说道:你这个疯女人
是的,她疯了,在早上接到母亲那个电话起,她就已经疯了,她恨不得整个世界都疯了,那样她就可以将这无休止的痛苦止步了
我只是想让他看看我的父亲
沈清幽哽咽着,眼泪在眼眶里徘徊着,几乎要夺眶而出。
这个笨女人
擎苍在内心低咒一声,而后松开了掐着沈清幽的手,早点说不就没事了
得到自由的沈清幽靠着墙壁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下巴被他捏的生疼,蹙眉看着态度三百六十度大转变的男人。
看到沈清幽忍痛的表情,擎苍轻声嗤笑,倾身,凑近,俯首在她的耳畔,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记得,以后别挑衅我
放心,永远没有以后了沈清幽别过脸,这个男人,她希望下一秒永远都不要在见到。
喂,你们视我不存在啊李浩然不适宜的从他们二人中间冒了出来:不是说看病吗
这个女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再呆下去,李浩然还真是担心她会不会缺胳膊断腿的走出去。
看着消失在楼梯口的两个身影,擎苍鹰隼的眸中闪过一丝玩味,好一只凶猛的小野猫,真是很难将这个和自己动武的女人和刚才公交车上坐着的女人联系在一起,擎苍着自己发烫的脸颊转身回屋,视线落在地上闪着的一个晶亮,弯腰捡起,放在掌心细细端详,而后嘴角扬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女人,看来这以后,并不是太遥远了。
李大夫,刚才真是对不起,我太担心我父亲的病了电梯中,沈清幽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头低的很低,双手不安的绞着衣角,与刚才判若两人。
视线落在沈清幽的身上,这个女人,真是让人不可小觑,说她柔弱呢可是刚才她却那么强悍的将一个受过训练的军官放倒,说到强悍,此刻她却柔弱的让人恨不能捧在手心小心的呵护一般。
就在李浩然遐思之际,电梯已经稳稳的停下,在后面很多等候的病患一看来李浩然,纷纷涌了上来,李浩然神情一冷,对旁边的护士说:安排大家排队语气之中丝毫不见刚才的温婉,而后转向沈清幽:你们进来吧
沈清幽和沈父,沈母走了进去,李浩然想都没想便关上了门诊室的房门,这可是开天辟地头一回,下意识里,他只想给她提供一个安静的环境,任何一个刚得知自己或者自己的亲人得了这种病,都会一个适应的空间,而他,只给了她一人这个空间而已。
李大夫,我父亲的病
沈清幽将手中的报告递给了李浩然,李浩然睿智的眼神从上面快速扫过:沈小姐,我建议你们尽快安排手术
手术之后可以彻底治吗希望得火苗在她幽深的眸子中熊熊燃起,既然他说可以手术,那是不是说明事情还没有到最坏的那一步
沈小姐,我想你误会了,手术只能切除肿瘤,但是却不能彻底的清除病灶虽然很残忍,但是李浩然还是将实情告诉了她,他知道,虽然她看似柔弱,但是一定有那个承受的能力。
那我父亲还能活多久
这是癌症患者最常问的问题,但是很抱歉,我依然无法回答你,据目前的医术发达程度,没人认能回答你的问题,有的人可以活十年,二十年,但是有的人只能活一年,两年,这不仅取决于药物治疗,还要看病人本身的心态
李浩然说的每一句话都死一槌,敲在了沈清幽的心头,也许二十年,也许一年,这巨大的落差她该如何承受
当然,沈小姐,我建议你还是尽快为伯父安排住院事宜,因为我们还需要一段时间为伯父评价手术的风险如果风险太高,即使你们家属要求,我们医院也不会动手术,只会采取保守的放化疗进行治疗了
行,行,我立即安排沈清幽的头点的如同捣蒜一般,现在,李浩然说的每句话对他而言都是圣旨一般,她已经潜意识里将李浩然认为是唯一可以信任和托付的人了。
待沈父沈母走出去之后,沈清幽回转身体,轻声的问了一句:李大夫,治疗我父亲这样的病,大概一共需要多少钱
看她的神情,难道是经济上有压力吗也是,癌症是一个极度烧钱的疾病,因为不能治,所以花钱的日子还在后面了。
目前,大概需要二十万吧
二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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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少的二婚夫人 卷1涅槃:第七章 医药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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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幽明显松了一口气,父母的存款加上她和牧放的存款,二十万还是有的,看来,她得找一份工作了。
沈清幽出门的时候并未带多少钱,办理住院手续的时候只是象征的交了几千块钱,预约到病房,已经是华灯初上,找你,找你电话清脆的铃声让她突然想起,袁牧放已经下班了,定然是回家不见自己的踪迹,打电话过来询问了。
老婆,你在哪里啊我饿死了,你怎么今天还没有做饭啊电话那头,袁牧放还不知道沈清幽今日所经历的一切,还如同往日一般,耍着专属于他们二人之间的小无赖。
鼻尖突然酸酸的,喉咙哽咽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异常让袁牧放收起了不羁,紧张的问道:老婆,你怎么了啊说话啊,说话啊,你现在在哪里我来接你
我我在医院
在医院那个医院发生什么事情了袁牧放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这早上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跑医院里去了呢
爸他
爸一听到不是沈清幽,袁牧放的刚才还悬到嗓门口的一颗心落了下来,清幽在电话中的哭泣真是吓的他魂都飞了,他真害怕出事的是她了。
别急,我来接你们说完,袁牧放挂掉了电话,也顾不得肚子饿,便匆匆的驱车赶往了医院,红色的大众顿时淹没在滚滚车潮之中,由于是晚高峰,等他赶到医院的时候,医院已经寥寥没有几人,空旷旷的大厅,他一眼就看到了沈清幽。清幽
看到袁牧放的身影,沈清幽好不容易忍住的泪水又再次落了下来,爸,妈
袁牧放唤了唤坐在一旁的沈父沈母,随即搂着沈清幽的肩膀:乖,不哭了,有什么事情我们回家在说吧,放心,一切有我了
一句话,如同溺水之人在垂死之际抓住了一救命稻草,又看到了一道曙光,是的,还有牧放了,这十年,他一直都陪在自己的身边,为自己遮风挡雨,这一次也一样。
被袁牧放宽厚的大手握住的掌心渐渐变得温暖了起来,侧目,看着身旁这个棱角分明的伟岸男子,沈清幽一颗焦躁的心渐渐的变的安定了下来。
绚丽的霓虹灯,掩去这城市白天所有的伤悲,因为有爱,所以坚强,可是沈清幽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一纸诊断书,已经彻底打破了她往日的安定,在她的人生中,会经历那么长,那么长一段让她刻骨铭心,永生难忘的岁月。
直到沈父沉沉的睡去,沈清幽才和袁牧放驱车回属于他们自己的家,其实在沈父沈母一直都留着一个房间是给他们住的,但是袁牧放不愿意,他是一个标准的北方男人,有着独属于北方男人的执拗。
牧放,这个星期一你能否请一天假
沈清幽商量的口气中似乎又带着乞求,她很怕,很怕牧放拒绝,因为她知道,牧放一直都是一个事业心很重的人,即使生病,也绝不会请假,他出身普通的农民家庭,所以拼的比任何一个人都更加的卖力。
你还没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袁牧放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紧紧的握着沈清幽的小手。
爸他得了胃癌,星期一手术
猛的一个急刹车,袁牧放抱歉的看了身子往前一冲的沈清幽一眼:对不起
没事,你吃了一惊,说明你在乎
沈清幽体贴的对袁牧放绽开一个虚弱的微笑,这是她得知父亲生病之后第一次露出笑容,袁牧放的反应他很欣慰,至少往日里父母没有白疼他这个女婿。
可是袁牧放的心里却不这么想,癌症可是一个很费钱的疾病,而且是一个漫长的战争,这其中不知道会做多少无用功,他岳父岳母有那个经济承受能力吗
医生说了,目前手术大概需要二十万,牧放,我想
清幽,你别说了,我现在在开车,有什么事情回家在说,好吗
袁牧放英挺的剑眉开始紧紧的锁起,车内的气流顿时变得不一般了起来,沈清幽识相的闭上了嘴巴,不过,不管牧放同不同意,她已经下定了主意,爸爸,生她养她,她有那个义务和责任为父亲治病,就算倾其所有,她也在所不惜。
回到家中,袁牧放懊恼的扯了扯领带,还以为他们的好日子刚刚到来,谁知道又摊上这码子倒霉的事情,沈清幽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不言不语,看着也让人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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