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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寰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守着猫睡觉的鱼

    “谁?”小丫头下意识的问道。

    白衣女子低头看了她一眼,良久之后,才又是说道:“你的十四师叔。”

    许麟曾经做过一个梦,那时的他,还年少懵懂,然而这个梦境,却伴随了他不知多少个年月,因为他总能看到那片残破而不完整的天空,瞅见那漫无边际,并没有任何波澜的汪洋血海。

    直到他明白它到底是什么的时候,开始时的茫然与恐惧,渐渐的被一股占有欲所驱使,让他有占领这里一切的**。而在眼下,他正看着这个有别于外在天地,并独立存在的世界,望着那不再平静的海面,看着血浪反滚,看着那个忽闪忽现的身影,许麟则握紧了手中之剑,目光里杀意蒸腾,一剑崩鸣响,呼啸于天地间。

    一剑音杀,似乎是静止了剑锋所指的那一条线上的所有事物,但也只是似乎,而不是绝对,因为许麟所指,正是贯穿于无数波涛间的鬼皇。

    还是那一身白骨披挂的甲胄,鬼皇的目光里,此刻是有着有别于先前,从未有过的凌厉,那一剑崩鸣的音杀之术,仿佛早已在其心中所料,只是微乎其微的误差,却没有让其沾染上半分,而在那片血海之中,一只独角巨兽,忽然冲出水面,而许麟耳边想起的,则是那个无比熟悉的嘶叫与怒吼,不由得心中有几分诧异道:“你可真敢啊!”(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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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六章 妖魔
    古老相传,血神子的功法最后阶段,便是化融转换,许麟也是从血痕道人师兄的记忆里,看到过零星片语,血神化海,再融成子的记载。

    至于现在的血痕道人,露出血海的上身几乎已无完肤,血淋淋的一片,并且可以清楚的瞅见,一条条好似细小红蛇的肉线,张牙舞爪于四方,下身则是与血海已经连成一片,头顶一枚火红肉瘤一样的独角,一对儿招子里,赤红如血,冰冷无情,并满含怨愤的盯视着,辗转腾挪的那个虚影。

    许麟的剑鸣崩音,落空在血海之上,在荡起一道波澜之后,重新归于寂静无声的状态,而在下一刻,忽然之间,一道几乎透明的虚影闪现身前,而早有所准备的许麟,其身前的无形处,又有一声剑鸣炸响,连带着周遭的空气里,也是激荡起了阵阵扭曲的褶皱,而那个身影只是再次的一闪即逝,竟然能无视于剑鸣崩音的定身之术,许麟在抽身急退的瞬间,眉头紧皱的注视着下方,在血痕道人的不远处,又是出现的透明虚影,心下凛然,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然而更让许麟惊异的,无疑是此时血痕道人的形态,似乎整个血海已经成为了其本身的一部分,那探出血海的半个身子,几乎控制着血海的每一次微小的变化,一**突然仿佛是火山喷发的血海暴雨,一抹抹淡淡红晕一样的血炼神光,紧紧追逐在鬼皇的身后,直到血痕道人满含愤懑一声犹如夜下鬼哭一般的狼嚎过后,血海蒸腾,仿佛是被煮开了热水一样,轰然的一声声中,巨浪滔天!

    人变妖魔!许麟看的有些怵目惊心,不仅想起当年和魔主的一番论调,人修道,求仙求长生,可这血神子,却是反其道而行之的功法。

    即使上古之时,人头蛇身,豹头人身的年代里,却早已从混沌中走出了清明,而血神子走的路数,就是再次使时间倒流到那个年代里,回归本源,本我,释放妖魔之兽性,那么还能算是人吗?

    看到如今的血痕道人,许麟不禁有些庆幸当初的选择,不仅仅是走剑修的路子,更是因为叛出昆仑而得到的那颗龙蛇之灵,此物未有化龙,当属凶魂戾气之列,再有融于金蛇剑中的血海煞气,两相融合之后,才有了能与上古真龙残灵相互制约,又可调和相融的阴阳之理,至于他许麟本人,在这几年的不断自我除煞,早已将一身的血海之力,全部剥除到了金蛇剑里,而他现在,就是一个偌大的容器,在与剑一体以后,一种力量,可以来回转换。

    如果算到这里,那么血神亦剑真解,当属大成,可仅仅限制于真人境,那么之后呢?

    许麟看着血海四处上涌出,一**好似幕墙一样的血海大浪,又瞅见正逐渐被圈禁的鬼皇,而血痕道人的身体,正在不断的吸食着血海之里的阴魂煞气,似乎变大了许多,许麟看到这里,不禁心中一动,随之暗叫了一声:“不好!”

    “这老鬼,好大的胃口!”许麟不再看鬼皇和血痕道人,而是目视上方,那一片残破的天空,黑洞一样的数个大小的黑洞漩涡,许麟举剑挥臂,凌空一斩,开蜀一剑,见天门!

    一剑凛然的剑气洞穿而射的瞬间,许麟回剑画圆,身形一跃,与剑一体的拔高而走,好似流星划空,一闪即逝于无数个黑洞漩涡的中心,并借着方才一剑开蜀的走势,想要冲破这片血海世界的天门,但黑色漩涡相互制约的绞杀之力,远远大于许麟的想象,即使想要一剑洞穿无数个漩涡中的一个,也是异常艰难。

    趁着开蜀一剑的剑气还未完全被漩涡消失,许麟隔空一转,便又回到了方才所站的方位,而就在这一刻,血幕闭合,几乎已经不见了鬼皇身影的同时,许麟的目光却是和血痕道人那一对儿血红的双眸对上,却见对方的眼中,好像有着一抹不易觉察的冷笑。

    真是算天算地反被算,许麟现在终于明白了,血痕道人到底是老奸巨猾,这老鬼,是想借着化身妖魔之后,以血海之力吞噬掉自己和鬼皇,那样的话,以一个化神期和真人境作为成就血神化海,再融成子的饵食?

    正当许麟想还以颜色,给这老鬼来几剑,即使自己这次真的栽了跟头,也不能让这老小子顺利血神化子的时候,耸立在远处的血海幕帘,忽然被无数根,巨大的骨刺所撑破,并且在一晃之后,那好似人体的根根肋骨,已经豁然的出现在眼前。再往顶上看,正是许麟先前所见的那个巨大白骨头骨,只不过这时候,绿色的鬼火熊熊燃烧,却有一抹诡异的黑光,隐隐闪烁其间,许麟聚集一看,正是鬼皇本人,立在其上,一脸笑意的望向下方的血痕道人。

    许麟有些郁闷了,自以为的算计,在望见鬼皇那似笑非笑的嘴角之后,先前的一切,顿时就变成了一场笑话!

    他许麟自诩聪明过人,在这一刻,他忽然觉着,原来自己才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

    不错,鬼皇等的,就是这一刻!

    血神成子,集血海之戾气之精华,在鬼皇眼里,那就是一块已经成型了的香饽饽,至于血海本身,鬼皇看的明白,只要吃下这口饼,那么血海自然而然的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所以他一直在等,就好像温水煮青蛙一样,不断的加热,给血痕道人压力,一直到,让他下定了破釜沉舟的决心之后,此刻,才是收获之时!

    而在破开漫天血幕之后,鬼皇并没有就此追击并且痛下杀手,只是在阵阵落水声的轰鸣中,静静望着,直立上半身于血海之上的血痕道人,看着他那一身的血肉红丝,感受着隐没或者准确来说,是完全融化于血海之下的下半身,这样的一个妖魔,即使是鬼皇,也是平生仅见。

    血痕道人的整个人红彤彤的,漫游在身体四周的肉丝红线,好似有生命的触须一样,或是在空中,或是在血海之下,凌乱飞舞,他们的目光相对,然后几乎同时望向了许麟,这让本就脸色不好看的许麟,更显苍白!

    那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第三者来说,无论此刻许麟站在哪一方,都势必是一个不可预知的变数,所以眼下的鬼皇和已经化身妖魔的血痕道人,几乎同时把必杀的目标指向了许麟,而他早已一剑再斩,几乎倾尽全力的使出开蜀一剑,似乎想要破开拦在眼前的残破天幕,然后逃之夭夭,与此同时,鬼皇和血痕道人,几乎在一刻里,都出手了。

    包裹全身的云缕金衣,在刹那间,将许麟裹个结实,至于他的那一剑开蜀式,并没有任何调转自防的意思,一往无前的已经有了搏命的架势。

    化身为妖魔的血痕道人在笑,眼角的沟壑再明显不过,好像一张脸上,到了现在,才有了一个颇为完整的表情,尽管是血肉模糊,但是那笑容,却是发自肺腑的。

    至于鬼皇,反倒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仅仅只是瞥了一眼,被一击而中的许麟,那如坠地流星一样的身影,便再也不看,只是紧紧盯视着血痕化身的妖魔相,却没有急于进攻,只是等待着血痕道人重新正视自己的那一刻。

    血痕道人的心舒朗了,那个如附骨之疽一样的臭虫,终于在自己的眼下,被生生的杀死,心中原有的一块缺漏,似乎也已经补上了,直到许麟如石头一样的坠入深海,在血海的牵连感知下,这个人再没有任何生机特征的一刹那,他血痕道人,更是仰天长啸,似疯似魔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正视起眼前真正的对手,鬼皇!

    多少个年月,鬼皇从未有过倾力一战的时候,而今天,面对着此时气势不断攀升的血痕道人,他终于收起了那仅有的一份玩味之心,然后在血海再一次如火山爆发一样的血幕升起的时候,鬼皇只觉着浑身战意盎然,庞大的白骨骷髅在他的意念控制之下,双手成掌刀,顺势横劈两边爆起的血幕,顿时间,轰隆如雷鸣声的爆破声,远比天雷滚滚还要来的声势浩大,那一个充满血色的世界,似乎也在这一刻,开始震荡,就好像下一息的时间里,就要天崩地裂一样。

    而许麟呢?

    坠落如石,沉入血海,周身的云缕金衣,早已破烂不堪,没有丁点的意识,就这样,渐渐的沉了下去。

    许麟做了一个梦,在满是黑暗的世界里,他的意识在漫无目的的飘,记忆里的过往,一并化成了一片片不堪负重的碎片,游离在他的眼前,一个个鲜活的画面,在时而出现之后,又是转瞬即逝的消失不见,而他,只是愣愣的看着。

    直到意识快要模糊的时候,许麟觉着自己,真的有些累了,就想着,这样睡下去,其实也是一种不错的解脱的时候,一个声音,忽然唤醒了他。

    而他所看见的,只是一个已经死去了的女人,喜欢穿着白衣,静若白莲,幽幽的笑着。

    是清茗?许麟猛然的惊了一下,而后这个女人,忽然又变化出另一张脸来,许麟记得,那是他杀死的第一个女人,然后又是一个,仿佛在一瞬间,那些不管是许麟认识还是不认识的人,就这么在眼前快速的变化着,直到最后许麟快要受不了的时候,才又有了一声冰冷笑音,却是一个有着阴柔笑音的男子声音,就那么悠悠然的冷嘲道:“真的就不想活了?”(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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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七章 换体
    一种本能的求生**,猛的从心底处滋生出来,并且迅速的扩张到许麟全身的每一个毛孔。右手紧握的金蛇剑,暗涌出一股股暗红色的细流,滋养在许麟身体残破的部位,那伤口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起来。

    睁开眼帘的许麟,耳边不再有那个阴柔的男声,全身如针扎一样的刺痛感,让其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再看看自身的状况,左臂几乎断掉,只有一截碎骨还有肌肉牵连着左手,而右腿早已不见,胸口处更是有着几处怵目惊心的重创,此刻都在金蛇剑所泳荡出的血色暗流,缓慢的修补着。

    当一股股绝望与恐惧的情绪涌上心头之时,许麟几乎忍不住想要撕心裂肺的嚎叫,但却被其硬生生的压制下来。而在他的眼前,朦胧中,一位身穿鲜红血色的大红袍,肌肤白如碧玉的男子,其俊逸的脸面上,则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正冷冷的打量着许麟。

    下意识的便握紧了右手中的金蛇剑,许麟苍白的脸上,反倒是也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冷笑,这让身穿红袍的阴柔男子,微微一挑眉头道:“你不害怕?”

    许麟嘿嘿的笑出了声,可随即,这脸上便是一阵的抽搐,因为伤口断肢的疼痛,委实有些难以忍受,而对面的那个人,这时候,却是真的笑了:“还是有些害怕的。”

    许麟阴沉下脸面,目光死死的盯视着面前之人,不说一句话,也不做任何的动作,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直到这人的目光看到了他手中之剑时,才又有些漫不经心的摇了摇头道:“自我醒来,血魔一脉,除了血痕的师兄,能让我另眼相看的,也就你,算是咱们这一脉比较出彩的人物了。”

    许麟自然识得眼前之人是谁,虽然他没有见过初代血魔,可也算是打过交道,比如那一次和血魔争夺血海之时,这人的意识,就曾经与许麟接触过,只不过许麟现在有些想不明白,初代血魔怎么和血痕老道分开的,难道是因为血神成子的原因?

    瞅着许麟眉宇间自然而然流露出的阴郁之色,耳边呼啸着血海之上,巨大的撞击声,但在这血水之下,许麟和红袍男子所在的方圆之内,却是波澜不惊的。

    “我可以帮助你!”

    红袍男子的嘴角翘起,似乎是在看一个久饿成疾的人,然后抛给了他一碗红烧肉一般,就那么静默无声的等着,他不着急,漫长的千年沉眠,和无数年月的游魂生涯,已经让他有了足够的耐性,并且他相信人的求生欲,那都是与生俱来的。

    “就像血痕老道那样?”许麟冷笑着,然后对视上初代血魔的阴柔目光,不让分毫锋芒。

    初代血魔摇了摇头,然后讥笑道:“那是最笨的法子,当然有比那更好的。”

    “代价呢?”许麟沉默半晌后,冷不丁的问道。

    初代血魔笑而不语,有些话,在聪明人之间,可以不言自明,比如他眼前的这位年岁不大的年轻人,在他看来,就可以算作一个十足的聪明人。

    “要是我不答应呢?”许麟眯起了眼睛,即使他的脸庞因为疼痛而有些扭曲,但在此刻,那一对儿招子里所透露出的杀意,已经是再明显不过。

    “我可以杀了你!”初代血魔丝毫不掩饰,也更加懒得再绕那些弯弯肠子,而是直言不讳的继续道:“我交给血痕老道血神成子的法子,他则将这一片被抽离了精华的血海还给我,而对于怎么杀你,就以你现在的境况,实在是太简单不过了。

    许麟沉默了。

    但却没有黯然神伤,扭曲的脸上,有着一抹难掩的狰狞笑容,他望着对面的那个悠然自在的人,又看了看头顶上方,时而惊起的惊涛骇浪,他释然了。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许麟嘿嘿的冷笑着,然后松开了右手上的金蛇剑,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这样的境况,他许麟何尝没有经历过?

    初代血魔满意了,他走近了许麟,伸出冰玉一般白皙的手指,划动在许麟的脸上道:“你我共体,我为主,你为次,我会让你看着,我要怎样杀了血痕,也会让你看着,我是如何杀了鬼皇,还会让你看着,我是怎样灭了昆仑。”

    一张大红袍开始铺开,许麟第一次感受到了血海之下,那股冰冷透骨的寒意,可他依旧闭着眼,因为他不想再看自己已经残缺不全的身体,也不想再看初代血魔那张得意而更加残忍的笑脸。

    直到一股黑暗袭来的时候,直到他有意识却无法驱动自己身体的时候,直到他成了一个被孤寂起来的旁观者的时候,竟然发现自己的丹府内,有着一股奇妙的运转方式,全然将体内本来已经凌乱的气息,再次稳固,并且将那颗已经快要枯竭碎裂的丹婴,用无上的血海之力,再次充盈起来。

    许麟惊讶的发现,他那条本是已经断绝的右腿和胳膊,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缓慢的生长,许麟却听到了自己极为熟悉的笑声,却不是他所发出的,但,那是他的声音。

    外在,内在,所有的一切,许麟都能看见和听到,唯一的差别,是许麟再也无法用自己的意识,来驱动自己的身体,这一刻,他的意识逐渐开始淡漠,而那个就好像站在他身边的意念,却传来得意至极的喜悦。

    无数年月的等待,在这一刻,似乎一切都值了!

    “许麟”的躯壳之外,云缕金衣已经碎裂不堪,这件法宝再难修复,可他不在乎的嘴角一撇,深海中,无数的血色暗流开始逐波涌动,并在“许麟”一抖身子之际,将云缕金衣彻底震碎的刹那,鲜艳的血红色,再一次将其周身缠绕与包裹,转眼之间,便成就出一件宽大的红色大袍,一头黑发,飘舞如海藻,自然而然的游荡在外,他则是伸出手来,轻触自己的脸颊,第一次有了这样的真实触感,这个人想笑,却是极力的压制,深处在体内的许麟,冷眼旁观,看的很清楚,感受的,则是更加真切。

    他一挥手,漂浮在不远处的金蛇剑,似有灵性的一闪即逝在原地,而下一刻,则是出现在了他的手中,他瞅着金蛇剑身上的凌厉剑息,感受着,那充溢这杀戮与**的剑中血池,他很是满意的笑了。

    于是他仰起头来,目视上方,嘴角挂笑了良久,就在他即将一跃而起的瞬间,不知为什么,忽然之间,脸色巨变,目如毒蝎的看在自己的右手,那把金光闪烁的金蛇剑,怒喝一声:“你敢!”

    金蛇剑纹丝不动的依旧在“许麟”右手上,而体内的那个他,则是再一次露出了一丝冷笑,却不说话的,冷冷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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