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御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三面船
回忆着自己匆忙出来的原因,彭勇烈越来越怀疑。
“爵爷,前面去问路的人回来说,今天没有见过两人骑马过去。”一名家将报告说。
“没见过?难道王爷没走这条路?”彭源诧异道。
“不是没走,是没到。”彭勇烈走到树荫下坐了下来,“通知车队,把马卸下来,休息一个时辰。”彭勇烈对手下吩咐道。
“没到?大哥你是说王爷并没有在我们之前出发?”彭源也走过来坐在彭勇烈身边。
彭勇烈点点头:“一定是吴晨那个臭小子捣的鬼,不过王爷至少首肯了。当时我们坐着,吴晨站着,王爷恐怕当时就在楼下,给他打了什么手势。”彭勇烈说完,郁闷地磨了磨牙。
彭源想了一会,长叹了一口气:“一定是这样。”
一个时辰后,朱隶和吴晨骑着马赶了过来,看到彭氏兄弟,朱隶故意长长地松口气,跳下马说道:“终于追上你们了,不是说好一起走的吗?怎么不等我们就走了?从这边进北京有好几条岔路,你们自己走很容易走错路的,是不是有什么急事?你们要是走错了路反而更慢。”
彭勇烈和彭源互相望着,听着朱隶一跌声的数落,好像所有的错都是他们的,但朱隶的话,确实听上去句句有道理,朱隶确实是追上来的。
“我们以为……”彭源方要解释,彭勇烈打断道:“对不起王爷,我们着急进北京,以为您还要在客栈住一天,就提前走了,我们走的时候没找到您,就在您房间里留了纸条,您没看到吗?”
“本王是打算住一天的,就是看到了你们留的纸条,担心你们走错路,才来追你们的。”朱隶说得有板有眼。
可哪有什么纸条啊,彭勇烈是认为朱隶先走了才立刻启程追赶的,还留什么纸条。彭勇烈为自己编个借口顺嘴一说,朱隶居然顺杆往上爬。
可仔细一想,彭勇烈的脸又绿了,朱隶这么说,摆明了知道他们上当了。这个圈套当然是朱隶设的。
“追了你们一路,腰酸背痛。”朱隶把马缰绳扔给吴晨,“马车里装的什么?”
朱隶跳开马车帘,见里面放了两个大箱子,对彭氏兄弟的手下说:“把这两个箱子驮在马背上,本王要坐马车。”
“王爷,坐马车走太慢。”彭勇烈劝阻道。道路不好,马车走得快了太颠簸,所以马车里只放货物,没有人坐马车。
朱隶根本无视彭勇烈的劝告,望着彭勇烈的手下催促道:“快动手。”
手下望了彭勇烈一眼,见彭勇烈无可奈何地点点头,几个人动手箱子抬了出来,朱隶随即躬身上了马车。
“出发吧,再不走晚上到不了下一个小镇。”朱隶说罢,放下马车帘。
朱隶坐在马车上,车队行进的速度慢了很多,临近黄昏时,离下个小镇还很远。
彭源与彭勇烈并骑商量了一会,彭勇烈露出一丝坏笑下令道:“加快速度。”
马儿小跑起来,马车如跳舞一般,在起伏不平的道路上跳跃着,彭氏兄弟幸灾乐祸地不时地望向马车,然而半个多时辰过去了,朱隶仍然老老实实地呆在马车里,并没有被颠出来。
彭勇烈再也按耐不住了,什么人也不能在这么颠簸的马车里出呆这么长时间,何况朱隶不一定非要坐马车,他是会骑马的。
勒住马缰靠近马车,彭勇烈用马鞭挑起车帘,吃惊得下巴差点掉在地上。
朱隶确实躺在马车里。
但他并没有躺在车座上或者地板上。
在马车的车厢里,凌空并排栓了两根绳子,朱隶此刻就躺在绳子上,睡得正香。
马车的颠簸使得绳子左右摆动,朱隶好像躺在摇篮中,舒服的样子恨不得让人想凑他一拳。
彭源和吴晨也探头看了一眼车里。同彭勇烈一样,彭源吃惊之后是阴谋不成的丧气和不忿。想利用颠簸把朱隶从马车上赶下来,显然又失败了。
吴晨则是极力忍着笑,辛苦得快忍出内伤了。自己的爷,无时无刻不令自己骄傲。
“大哥,王爷会不会一直捉弄我们?”彭源不由得有些担心。
“放心,到了北京,王爷想捉弄我们也没时间了。”彭勇烈不知道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彭源。
“那这一路呢?”
“这一路,只能自求多福了。”彭勇烈苦笑着望了一眼朱隶所乘的马车,拍马赶到了车队的前面。仿佛离开朱隶远一些,就能安全些。
朱隶在马车里听到兄弟两个的谈话,笑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朵跟了,捉弄人就是开心,特别是捉弄彭氏兄弟,他们真正的贵族,家族史比永乐帝可长多了,敢捉弄他们兄弟两个的人,恐怕天地间也只有我朱隶了。
紫禁城,取紫微垣星(即北极星)位于中天,乃天帝所居,天人对应之说。紫禁城东、西、北三面护城河,河宽十六丈,四面宫墙,墙高四丈。设东南西北各一个门,东南西北各一个角楼。
紫禁城东西宽约两百五十一丈,南北长约二百九十一丈,分外朝和内廷,外朝以三大殿为主要建筑,东西两翼建有偏殿,内廷以乾清宫和坤宁宫为主要建筑,两翼建东西六宫、养心殿等,后有宫后苑,即御花园,供皇帝和嫔妃们休闲赏玩。
紫禁城外,有西华潭(北海)和景山,为皇家林苑
朱隶回到北京,沈洁就把厚厚十几张纸,交到了朱隶手上。
那是紫禁城的设计草图。
“你画的?”朱隶边看边问。
沈洁刓了朱隶一眼:“我还没疯。”
朱隶闻言猛地抬起头,吃惊地看着沈洁。
沈洁早已预料朱隶会有此表情了,微微笑一道:“吃惊吧,我刚看到时也吃了一惊,可以想一想也没有什么好吃惊的,紫禁城就是他们设计的。本就与我们无关。”
“真是跟我印象中一模一样。”朱隶感叹。
“不是完全一样了,紫禁城在以后的几百年中,完善了很多,不过,都是细节的完善,整体就是这个样子。”沈洁倒了两杯茶,递给朱隶一杯。
“燕王府该拆的地方都拆了,石料、木料等备了不少,工人也都找齐了,我想这几天正式动工,你说,要不要搞个奠基仪式?”沈洁扬起脸,期待着望着朱隶。
“要,当然要,这么一个影响中国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大工程,怎么能没有奠基仪式,要一个隆重的奠基仪式。”朱隶肯定地点点头。
“那仪式,你是要以修王府的名义,还是以修皇宫的名义?”
朱隶沉默了,这一点真是欠考虑了,对外招集工匠,准备材料,都是以修京王府的名义,只有少数人和蒯富等核心人员,才知道是修皇宫,紫禁城三个字是道衍大师姚广孝起的,知道的人更是屈指可数。
“奠基的碑文让刘官草拟一个,说得含蓄点,对外还想宣称修筑王府,我们几个知道是给紫禁城奠基就是了。”朱隶神色凝重的说道。
沈洁心中微微一笑,她喜欢看朱隶这种决定大事时的神态,这种神态,让沈洁有种天下之事无不在朱隶掌握之中的感觉。
刘官是进士出身,精通古韵,对**八卦颇有研究,朱隶将其调入紫禁城筹建部,负责文案工作。
“还有一个问题,奠基石放在哪里好。”沈洁指着草图问道。
“这个,你应该问过风水大师吧。”朱隶看到沈洁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狡黠,知道沈洁是故意考考自己。
这么大的工程不同一般小工程,从哪里先动工是很有讲究的,不过朱隶对此一窍不通。
“你猜得不错,确实请教过廖大师,不过廖大师指的位置,我不太满意。”沈洁拿过图,指着风水大师廖均卿定下的位置。
朱隶看了一眼:“你为什么不满意?”
“按照图纸,这个地方要兴建奉天殿,就是后来的太和殿。”
“奉天殿是紫禁城的主建筑之一,从这里动工,没什么不好啊?”朱隶抬头看着沈洁,不解地问道。
“如果我没有未来六百多年的记忆,确实没有什么不好。”沈洁蹙眉。
朱隶愕然地看着沈洁:“你这话什么意思。”
“意思是,紫禁城建成后,不足一年的时间,三大殿就毁于天火,奉天殿当时烧得最严重。”
朱隶无言地看着沈洁,紫禁城三大殿建成后毁与天火,这点朱隶可不知道,但他知道沈洁对建筑一向很有兴趣,绝对不会记错这段历史。
“为什么会遭天火?”
“其实原因很简单,三大殿建成后,奉天殿是北京最高的建筑物,如果没有避雷措施,遭雷击也是正常的。”沈洁解释道。
“你既然知道原因,给三大殿装一个避雷装置好了,又不是什么难事。”朱隶很随意地说道。
“我安装一个避雷装置是不难,以现在的工艺也能做到,不过朱隶你别忘了,我就算是装上了避雷装置,三大殿也会毁于天火的,因为历史不可能更改,这么多年来,你我都看得很清楚了,过程可能会发生变化,结局不变。”沈洁声音低缓地说道。
“你既然明白这个道理,奠基石该在哪里就会在哪里,你又何苦为此时执着?”朱隶伸手将沈洁拉进怀里,在她的耳边呵着气说道。
沈洁嘟着嘴:“我就是不想先盖肯定要毁于大火的奉天殿。”
朱隶皱皱眉头:“既然奉天殿一定会毁于大火,那有些材料……”
沈洁闻言转身,目光对着朱隶的眼睛:“你想做什么?”
朱隶耸耸肩:“我总不能把真金白银往大火里扔。”
“你若偷梁换柱,可有很多双眼睛盯着呢,你总不能跟皇上解释,三大殿建成后会毁于天火吧。”沈洁摇头。
“总有烧不掉的东西,烧不掉的东西用好的,地面,台阶等。至于那些木质的东西,最好的楠木放在乾清宫、坤宁宫和养心殿,整个皇宫工程同时动工,我想最多一年,皇上就会将迁都的事情公布,这里也可以明着干了,同时动工,好东西可以用在刀口上,不存在偷梁换柱的问题。”
“你这个方法不错,楠木的品质高低,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就算内行人知道,最好的材料放在乾清宫,也没有大错。”沈洁符合地点点头。
“我的方法当然是最好的,也不想想你老公是干什么的。”朱隶说着话,趁沈洁不注意,迅速地亲了沈洁一下。
沈洁一躲,笑道:“别闹,还有一件事要跟你说,原来觉得这里离工地近,照看方便,但我现在觉得住在这里,不仅太吵,而且太不安全,工匠越招越多,都会住在附近,我们倒还好说,但小芸、索菲耶和孩子们……”
“你的顾虑不无道理。”朱隶沉思了一会,“有一个地方可以住。”
沈洁扬头:“哪里?”
朱隶坏笑:“让我亲亲,我就告诉你。”
“不听。”沈洁一把推开朱隶,却被朱隶更快地拽进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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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卧龙
“你还记得蓝府吗?就是原大将军府,后来宁王住过一段时间,那里虽然多年没有人居住了,但地方还是挺大的,你让人收拾一下,我们搬到那里去。”朱隶将沈洁揽在怀里,埋首在沈洁的香颈上低声说道。
“真是现成的地方,我倒是没想起来。”沈洁说完,知道朱隶一定又要自吹一句,跟着继续占便宜,忙跳起来逃离开朱隶的怀抱,笑着道,“我这就去安排。”
再回来时,见朱隶居然坐在太师椅上睡着了。
朱隶一进门,沈洁就跟他絮絮叨叨地汇报这几天的事情,此时沈洁才注意到,出去十几天,朱隶似乎瘦了,脸色也有些苍白,虽然跟沈洁说笑着,却掩饰不住倦容。
“朱隶,起来到床上睡。”沈洁轻轻晃动朱隶。
朱隶懒懒地睁开眼睛,说了两个让沈洁哭笑不得的字:“背我。”
朱隶最终还是自己走过去躺在床上的,因为沈洁实在有心无力。
“吴晨,王爷这几天是不是发病了?”关上门,沈洁看到吴晨正巧回来,迎上去问道。
吴晨不敢隐瞒,轻轻点点头。
沈洁的心狠狠疼了一下,口气严厉地说道:“你怎么看着爷的?”
吴晨低下头,一脸的自责:“对不起,王妃,吴晨失职。”
沈洁长长地叹了了口气:“行了,怪不得你,他要喝酒,谁也拦不住,你去告诉侧妃,这几天注意调节爷的饮食。”
“是。”吴晨点头,向后院走去。
朱隶陪着廖大师走在即将动工修建紫禁城的地界上。
奠基的时间定在两天后,据廖大师说,那是两年中最好的一个动土的黄道吉日,朱隶点头称是,他对这一切均不相信,奠基只要不定在几个月后,哪天都行。
沈洁对廖大师选的奠基地点甚是不满意,却拿不出说服他的理由,不会风水的人同风水大师讲风水,沈洁自认还没笨到那个程度,但让她陪同廖大师去看奠基地点,沈洁一百个不情愿,一大早就开始磨朱隶,让朱隶陪同廖大师去,朱隶实在被磨得没办法,只能答应。
女人,耍起赖来比孩子还难缠,孩子说服不了还可以打两巴掌,然后拿出大人的威严强制执行,女人却打不了,甚至板起面孔训两句都得掂量掂量,未来几天的日子怎么过。
刀都是双面的,女人自然有女人的好,也有女人的麻烦。
廖大师一路上絮絮叨叨地说什么朱隶根本没有听,天气炎热,周围为了兴建宫殿,树都放倒了,空气中有干燥的土腥味,汗水已经湿透了衣服,还在不停的出。朱隶一心盼着早些回去,却看到廖大师仍然性质很高的四处看着。
恐怕是注意到朱隶无精打采的面容,廖大师略带歉意地说道:“让王爷陪着,真是辛苦王爷了。”
朱隶立马一笑:“大师说哪里话,连圣上都非常看重大师,本王陪同大师是理所应当的,这个位置将来要兴建皇宫,还要恳请大师的指点,如何建筑,才能让我大明朝代代兴旺。”
“圣上盛赞,微臣惭愧,微臣一定尽心尽力,为保我大明江山是永世长青。”廖均卿一脸肃容,非常认真地说道。
朱隶倒相信廖均卿说得是真话,像他们这样的风水大师,是真的相信只要大殿的风水好,就真能保住江山不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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