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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塔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杜二

    “哦?”不仅是纳奇尼王,连卡特罗曼也愕然注目,这位谨言慎行的传奇法师。向来醉心魔法,并不以智谋著称。像今天这样弹指定计,委实罕见。

    “大师,快快说来。”纳奇尼王催促道,虽然有些反常,但总好过无计可施。

    “这下策么,自然是兵飞两处。一部回师绿河谷,征调民壮,重新开掘‘蹑光者之路’,另一部则以塞维拉和利亚伊奇为关隘,构筑防线。巩固既有战果,”比拉诺奥介绍道,“王上,这也是最为稳妥的策略,至少能割据一方,待到‘蹑光者之路’修复,则可继续南征。”

    “这种龟缩之策,不提也罢,”纳奇尼王摆了摆手,“况且,此非予敌人以喘息之机吗?”

    “那么可如将军所言,南下速战,此为中策,”比拉诺奥继续说道,“这样的话,可免于被动,但若是被光明教廷拖住,布亚达便能坐收渔翁之利,待我们两败俱伤,谁又能抵挡这支生力军呢?”

    “不能让布亚达占这个便宜,大师且说说上策。”经历了赫尔修斯河谷之变后,纳奇尼王对布亚达帝国的恨意,已经远远超过了光明教廷。

    “既然‘蹑光者之路’被截断了,咱们又何必执著于此呢?”比拉诺奥微微一笑,出言提示道,“如果能再开辟一条南北通道,那么一切,不就都迎刃而解了吗?”

    “大师的意思是……”纳奇尼王似有所悟。

    “兵发‘悲伤要塞’,重新开辟伊兰迪尔走廊,”比拉诺奥提高了声调,“王上可还记得,您在幻境中时,老臣施放的‘启明之星’吗?”

    “当然,”纳奇尼王重重点头,“莫非那个法术,也可在阴雾中指明道路?”

    “我有七成把握,王上可愿一试?”比拉诺奥目光灼灼,他已经接近成功了。

    “即便只有一成,我也愿意尝试!”纳奇尼王断然道,“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出发。”若是能打通伊兰迪尔走廊,那么比“蹑光者之路”还要便利,布亚达的一番算计,也就尽数落空了。

    “王上,且慢,”比拉诺奥伸手拦住了他,“咱们需要分头行动。”

    “为何?”纳奇尼王甚是不解。

    “出了这么大的变故,不论南北,都难免人心惶惶,”比拉诺奥提醒道,“若是有奸人作祟,或者布亚达另有布置,推波助澜,岂非又要生出事端。”

    “大师说的是。”纳奇尼王明白过来,他一直在思索赫尔修斯河谷之事,反倒疏忽了这一点。不论是后方的诺曼城,还是前线的塞维拉,都需要稳定军民之心,尤其是后方,骤然失去了南方的消息,必然惶恐不已,如果被有心人利用,说不定会爆发变乱。

    不要忘了,他刚派莫德西奇平定长老院叛变,贵族余孽,还未铲除干净呢。

    “这回北方传信之事……”纳奇尼王思忖片刻,有些犯难,虽说他们三人,皆有能力翻越铸铁山脉,可若论快捷,自然非比拉诺奥莫属。但老魔法师,先是遭英灵骑士追击,又带他们赶来此间,精疲力尽,他实在不忍心,再令其长途奔波了。

    “王上,让我去诺曼吧,”比拉诺奥察言观色,主动要求道,“南方乱局,尚需王上坐镇,我以星弦赶路,一日即可抵达。”

    “好吧,”纳奇尼王感动的说道,“辛苦大师了,此事之后,我必封大师为护国法师,于王宫前雕石刻像,永垂青史。”

    “不敢,”比拉诺奥欠了欠身,说道,“我两日之后,即可赶回,愿与王上在‘悲伤要塞’前相会。”

    “不,你且在诺曼修养一日,三日之后,我会引军至伊兰迪尔走廊南口。”纳奇尼王说完,毫不迟疑,撕下衣袍一角,以血为墨,匆匆写就一纸诏书。

    “前番,莫德西奇携我私印北返平叛,这次,大师你带我王印传令,无人胆敢质疑,”他从怀中掏出一方大印,与诏书一起递了过去,“若有妖言惑众,抑或阴谋造反者,皆可先斩后奏。”

    “是,我这就出发。”比拉诺奥郑重的收起王印诏书,施礼之后,闪身消失在虚空之中。

    “将军,你去塞维拉城,让埃伯特整军待命,”纳奇尼王回过身来,吩咐道,“如有惑乱军心者,以军法论处。”

    “是。”卡特罗曼点了点头,他并没有索要诏书之类,因为其“前线总帅”的身份,就是最好的信物。

    注视着他疾速离开的身影,纳奇尼王呆愣片刻,竟然有种难以言喻的空虚感。乱云之下,山脊之上,唯有他一人,形单影只。

    昨夜之变,恍如隔世,他叹了口气,还是纵身离去,只是在目光扫过绿河谷的时候,总感觉忘了点什么,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他走后没多久,从一片云团后,智慧骑士加百利飘然而出。他策马降落,从怀中掏出一面方形银镜,晃了一晃,居然重现了不久前,纳奇尼王等人商谈的场景。

    甚至包括,声音。

    “唔……此事,倒是需要尽快回禀大统领,”清秀的小男孩,喃喃自语道,“说不定,胜败之机,就在此间了。”

    得到了想要的讯息,飞马骑士也升空而去,山脊上再次恢复了平静。

    直到半个时辰后,伴随着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另外三个少年,经过一夜的跋涉,终于抵达了此地。

    “总算到绿河谷了,但是文特罗夫老师说过,我们不能在这里停留。”阿芙拉的眼睛红红的,显然大哭过一场,但经过这一番磨砺,她的心性成熟了许多,至少没忘记文特罗夫的谆谆告诫。

    米纱默默点头,浅茶色短发的少女,最后一次回望赫尔修斯河谷,那是她的魔法之地,拥有无数美好的回忆,永远,永远,都难以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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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7 流放
    云海之上,“风之塔”扬帆远航。

    光束经过水晶穹顶的折射,散溢到空中宫阁的每一个角落,阿莱格里呆呆的坐在窗边,不再出言讥讽图兰泽。而同为阶下囚的风法师,则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桌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或许是在苦思,该如何恢复境界,又或者是在想,该如何报复那个可恶的老师?

    阿莱格里瞥了其一眼,重新将目光投注到窗外。与图兰泽相比,他自己的处境要更加危险,虽然屈膝投降,还可能获得一线生机,但无论如何,他都不愿对那些贼人曲意逢迎。

    仇恨的火焰,每时每刻,都在炙烤着他的内心。阿莱格里闭上双眼,山崖倾塌的场景再度浮现,他能想象到,面对这场劫难,河谷的子民是何等无助,多少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多少人流离失所颠沛流离。

    他猛地睁开眼,盯着窗外掠过的白云,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因为已经没有用了,不像图兰泽,当他失去价值的时候,也就离死不远了。

    “失去了魔力本源,还有没有可能恢复境界?”对坐的图兰泽,突然探过身来,轻声问道。

    “有,在抵达传奇之前,魔力本源尚未凝结成晶体,只需从头开始,按部就班的修习魔法,就有可能恢复曾经的实力,”阿莱格里眉头一挑,疑问道,“这些常识,在贵流派的秘典中。应该有所记载吧?”

    “秘典中还说,我即是‘万里长空’的掌控者呢,万一记载有误。岂不是又被人当猴耍?”图兰泽哼了一声,他可是被法德雷瓦骗惨了,连带着对之前所学的一切,都充满了怀疑。

    “在这种人尽皆知的常识上,法德雷瓦哪有骗你的必要,”阿莱格里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况且他又没杀你。说不定还要培养你,做他的继承人呢。”

    “这种蠢话。我也听过很多遍了,”图兰泽凝视着他,低声问道,“你觉得他。为何要救下我?”

    “谁知道呢,说不定他缺个大魔法师级别的实验品,来验证某些猜想。”阿莱格里将手一摊,随口答道。

    他只是随便说说,但图兰泽却露出了沉思的表情,片晌之后,方才点头说道,“有道理。”

    “有个屁道理。”阿莱格里骂了一句,继续看窗外的天空和云海。“光明天国”和“万色星辰”破灭之后。天穹中露出了一个缺口,苍茫幽远,似乎永远望不到尽头。

    图兰泽耸了耸肩。倒也没生气,所谓同病相怜,指的就是这种情况了。当两个人的处境,糟糕到对方都不忍嘲笑,那么他们距离成为朋友,也便不远了。

    恰在此时。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卢比昂快步走近。招呼道,“图兰泽先生,请随我来。”

    “有事吗?”图兰泽心中一凛,不会是拉自己去行刑吧。

    “奥妮莎大人要与阿莱格里先生会面,请你暂时回避。”卢比昂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在不确定殿下要如何处置这两人之前,他还是保持了足够的礼貌。

    “好吧。”图兰泽扫了阿莱格里一眼,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起身随卢比昂离去。

    阿莱格里则无所谓的坐在那里,只是手指捏紧,又松开。

    昨日欢好,余韵犹存,今朝却已相对而立,视若仇雠。

    少女面色憔悴,依旧是惯常的蓝白裙衫,这也是阿莱格里最为喜爱的颜色,但此时望来,却觉得煞是刺眼,胸中有股说不出的厌恶。

    他觑了一眼,便将目光移开,双腿大咧咧的架在桌子上,几乎是躺在那里。

    奥妮莎叹了口气,在这之前,她可从未见阿莱格里,摆出过如此粗俗的坐姿。知道自己的任何解释,对方都听不进去,少女只是端坐在那里,良久不语。

    卡尔德拉持剑守在一旁,应该是怕阿莱格里暴起伤人,但这位曾经的上位火法,只是像团烂泥般瘫在椅子上,连动都懒得动。

    水晶穹顶下,一片静寂无声,终于,还是阿莱格里,不耐烦的开口道,“别浪费时间了,有话就说,说完滚蛋。”

    “你,你会听我解释吗?”奥妮莎试探着问道,声音轻柔,似乎生怕刺到了他。

    “奥妮莎殿下,你还真是天真啊,”阿莱格里盯视着她,忽然呵呵一笑,讥讽道,“你智计百出,玩弄我于股掌之间,在下甘拜下风,如今胜败已分,就不必再说这些废话了吧?”

    “好……吧,”奥妮莎无力的点了点头,她按住心口,迟疑片刻,还是直截了当的说道,“长公主殿下希望,你能为布亚达帝国效力,否则,否则的话……”

    “否则怎样?”阿莱格里打了个哈欠,像是对一切都不甚在意。

    “否则,你就会被交给法德雷瓦大师处置,或许会死,或许生不如死。”奥妮莎低声答道,由于阿莱格里垂死挣扎,导致“风之塔”有所损伤,法德雷瓦心中恼怒,出手绝对不会容情。

    “这算是威胁吗?”阿莱格里不屑的一笑,又问道,“那么接下来,是不是该许诺我功名富贵了?”

    “若是你投靠殿下,她愿封你为侯爵,并担任宫廷法师团的副团长,还有其他要求的话,也可提出,殿下必会满足。”奥妮莎一愣,还是和盘托出。

    “威逼,利诱,不过好像还差点什么……”阿莱格里敲着桌子,皱眉苦思。待到奥妮莎与卡尔德拉纳闷对视之际,他突然一拍脑袋,阴阳怪气的笑道,“是了,还差一个美人计。你要不要现在,就脱光衣服,试一试啊?”

    “闭嘴!”卡尔德拉怒喝一声。长剑铮然出鞘,架在了阿莱格里的脖颈上。

    “来啊,给我一个痛快,我亲爱的护卫队统领,出手啊。”阿莱格里斜眼瞧他,一副无赖模样。

    “退下。”奥妮莎勉强压下心中的痛楚,摆手制止道。

    卡尔德拉不敢违逆。收剑入鞘,后退一步。脸上余怒未消。虽然阿莱格里,曾经是其名义上的领主,但他并不会承认这一点,因为他效忠的对象。自始至终都是安蓝大公奥妮莎。

    “算了,你心情不好,我明日再来。”奥妮莎又叹了口气,微微欠身,轻声说道。

    “不必来了,我一时一刻,都不想见到你,”阿莱格里断然道,“相比之下。你倒不如将我交给那个法德雷瓦,至少,他不像你这么令人作呕。”

    奥妮莎脸色发白。眼角似有泪光闪动。若是放在以前,她便是蹙一下眉,阿莱格里也会凑过来嘘寒问暖,可如今,他只是在旁冷笑,一副看戏的表情。

    “既然你这么恨我。为什么不活下去呢?”少女咬了咬嘴唇,还是用出了最后一个方法。“只有这样,有朝一日,你才能向我复仇啊。”

    这一次,阿莱格里短暂的犹豫了一下,但是很快,他就摇了摇头,含混不清的说道,“我……做不到。”

    “什么?”奥妮莎没听清。

    “让我死,”阿莱格里放下腿,坐直身子,平静的说道,“别再羞辱我了,别让我去向那个克莉丝汀娜摇尾乞怜,让我死。”

    “可……”奥妮莎还欲劝说。

    “别说了,闭嘴。”阿莱格里直接打断了她。

    “只要能活下去,暂时的委曲求全,又算得上什么呢?”奥妮莎不依不挠的说道。

    “滚!”上一刻还安静端坐的阿莱格里,瞬间就变得狰狞起来,厉声吼道,“我能有今日,全拜你所赐,现在你却又来假慈悲,是为了戏弄我吗?”

    “我,我——”奥妮莎匆忙辩解,可是话未出口,就化作了一声惊叫。

    阿莱格里猛然起身,双手握拳,神情凶恶的扑了上来。可被折腾了一夜,他虚弱至极,才冲出一半,就被警觉的卡尔德拉一脚踹翻在地,双手捂着肚子,半天都爬不起身。

    奥妮莎想过去扶他,但想到他方才的模样,又下意识的停住了。

    “殿下,走吧。”卡尔德拉一手握剑,一手将她挡在身后。

    “快滚!”阿莱格里吼道,不过对方还没滚,他自己却在地板上滚来滚去,不断伸脚去踢卡尔德拉泄愤。

    “殿下,还是走吧。”卡尔德拉再次劝说道。

    望着地上的阿莱格里,奥妮莎终究还是一咬牙,转身离去,在走出殿门的一刹那,珠泪盈盈,自其脸颊上滑落。

    “老兄,你这样,可不怎么雅观啊。”去而复返的图兰泽,打了个招呼。

    “我乐意,你管的着吗?”蜷缩在地板上的阿莱格里,蠕动了一下,他关节酸麻,手足无力,一时间,竟然无法自己站起身来。

    “你饿不饿?”图兰泽将他拉起来,扶到石桌旁坐下。桌上放着两个干麦饼,是他顺手带回来的。

    “有水喝吗?”阿莱格里闷声问道,吼了这半天,他的嗓子都哑了。

    “水!”图兰泽高声喊道。这次卢比昂没有无视,而是派一名手下,送进来两个水晶杯。不过杯中盛的不是清水,而是美酒。

    “‘风之塔’上,还设有酒窘的?”阿莱格里抿了一口,随意问道。

    “不,是老师事先准备的,他有一枚半位面手环。”图兰泽也坐下,端起另外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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