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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塔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杜二

    “算了。”侍者像是有些怕他,哼了一声,便向一边走去。没过多久,他尖利的嗓音再次传来,不知又与谁发生了冲突。

    “先生,怎么称呼?”阿莱格里走进酒馆,感激的冲那大汉点了点头。

    “先生?”大汉啃了一口肉筋,笑着说道,“你这口气,还真像一个落魄的法师。”

    “阿莱格里,”阿莱格里指了指自己,随即叹气道,“老哥你没说错,我确实落魄的很。”

    “这下就顺耳多了,”大汉将肉盆一推,拍着桌子道,“我是罗根,你随便坐。”

    “蹲下,辛巴。”阿莱格里坐在他对面,大狗蹲在桌子旁。他随便一扫,见这酒馆底层,足足有数百平方米,虽然只是薄暮,但也有不少顾客,粗言秽语混合着酒肉香气,滚滚而来。

    “好听话的大狗。”大汉罗根赞叹了一声,伸出油乎乎的手,想去摸它的脑袋。大狗瞥了阿莱格里一眼,见他没发出攻击命令,便一低头躲了开去。

    大汉瞪了瞪眼,从铁盆中挑出一根肥美的肉骨,摇晃着引诱。大狗舔了舔嘴唇,再次去看阿莱格里,征询主人的意思。

    “吃吧。”阿莱格里拍了拍他的头,大狗一口叼住肉骨头,趴下去大快朵颐。

    “老弟,十枚银币,卖给我怎么样?”大汉伸出一个巴掌,来回翻转了两次,半是开玩笑的问道。

    “它救过我一命。”阿莱格里解释道,他是绝对不会卖掉辛巴的,他们的命还拴在一起呢。

    “好吧,落魄的法师大人,你到水手的酒馆来做什么?”罗根灌下一大口啤酒,煞有其事的问道。

    到这里来干什么?阿莱格里不由一愣,他自己,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表面上,是因为扎纳瓦带他来了这里,可若是没有好心的中年法师。他会更加迷茫,在这个陌生的城市,他压根就无处可去。

    望着他一脸呆滞的模样,罗根耸了耸肩。将黑啤酒一饮而尽,起身说道,“老弟,这半盆肉,就送给你了……不过下次见面。你可要请我喝一杯。”

    ******

    狼吞虎咽。

    桌子上的阿莱格里,桌子下的大狗辛巴,将那半盆肉吃的干干净净,连汤水都不剩。

    打了个饱嗝,阿莱格里靠在椅背上,抚摸着鼓起的肚子。他并非什么落难的水手,所以不需要打听自己那艘船的下落,至于布鲁克大叔的消息,他很想知道,但恐怕在这万里之外。无法得到想要的答案。

    而一个更重要的问题,也摆在了他面前。那便是手中这三枚银币花光了,他该怎么活下去?

    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他所有的,只是一人一狗,一根橡木棍,加上一身破烂的衣裳。

    魔法吗?在瑟兰这种地方,连一环法师都不是,又怎么可能找到工作。别忘了巡街的扎纳瓦。都是一位四环法师呢。至于其他活计,他更是不甚了了,不会砌砖,不会打铁。不会烧菜做饭,更不会收帆系缆。

    早知道,就多学几门手艺了,阿莱格里叹了口气。失去了魔力,他那些能赚钱的手段,不论是绘制法术卷轴。还是调制炼金药水,全都无法施展,或许剩下的,也只剩下这身力气了。

    他握了握手腕,能感受到一股澎湃的力量。“光明神格”还是有点作用的,至少他的身板,已经不次于中阶战士了。若是每天都能吃饱饭,他的躯体还会增强,到了那个时候,也就可以再寻找方法,恢复体内的魔力了。

    “法师大人,你还要点什么不?”见大汉离去,侍者卢本又晃了回来,阴阳怪气的问道。

    “黑啤酒,一杯。”阿莱格里将一枚银币拍在桌上,不过很快就后悔了。黑啤酒的价格,可是麦酒的两倍,自己又何必充大方呢。

    没想到这个乞丐一般的家伙,真能掏出钱来,卢本愣了一会。他本以为,这只是一个蹭饭的。

    “对了,你们这里的客房,多少钱一晚?”阿莱格里又问道。

    “客房分为三等,上等每晚两枚银币,中等一枚银币,下等四十枚铜币,”卢本答完,笑着问道,“以法师大人的身份,应该是要住上等房吧?”

    “不,下等,我住两天。”阿莱格里恢复了平静,已然沦落至此,又何必与这种小人置气呢。

    “一共九十枚铜币,”侍者拿起那枚银币,嘻嘻笑道,“找零的十枚,是不是就是我的小费了?”

    阿莱格里点了点头,懒得再与他计较。

    大狗蹭了蹭他的腿,阿莱格里起身,随着卢本绕过旧木吧台,向后院走去。

    ******

    下等客房,果然不愧“下等”之名。

    青砖石楼一侧,用木头搭建出来的附属建筑。沿着院子里的木梯爬上去,地板颤巍巍的晃,阿莱格里真是害怕自己会一脚踩空,掉到下层去。

    他的房间在顶上的四层,若是摔下去的话,肯定会骨断筋折,但这里也有一个好处,相对而言比较干爽,打开窗户,还能透过杂乱的房顶,望见数里外的一片海面。

    大狗趴在房间一角,眯起了眼睛。阿莱格里重重的躺在床上,被褥传来一股难闻的霉味,显然有很久没浆洗过了。

    但无论如何,这是一张床啊。他摊开手脚,踢掉木底鞋,连房门都忘了闩上,就沉沉睡去。走了一整天路,不论人还是狗,都又累又乏。

    入睡时暮色初起,醒来时,已是繁星点点。在这一片黑暗之中,阿莱格里茫然的睁开眼睛,突然感觉到难以抑制的孤寂。

    人若清醒,精神力便受到灵魂的束缚。唯有在将睡未睡,懵然醒来,以及大醉醺然之时,方才散漫如十月芦花,分外的敏感与伤怀。

    直到逐渐想起自己是何人,自己身处何地,沉睡的灵魂又重返世间。阿莱格里坐起来,只感觉浑身上下酸痛不堪,他下意识的弹指,想要施放出一团火光。

    但毫无反应,黑暗依旧包围着他,连一丝微弱的火花都没激起。

    阿莱格里一下子泄了气,无助又无力。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大狗汪汪叫,房屋一角,亮起两团碧蓝色的光点。阿莱格里坐在床边,抚摸着凑过来的大狗,嘟哝道,“你这条狗,怎么生了一双猫儿眼?”

    大狗又叫,应该是很不满意。摸了摸它温热的皮毛,阿莱格里摸黑穿上鞋,在房间内寻找油灯或者蜡烛,可却一无所获。

    “你呆在这里,我出去看看。”他吩咐了一句,推开房门,恰好对过的木门也吱呀一声打开,昏黄的光线照了过来。

    “咦?”是女子的声音。

    乍见光芒,阿莱格里被迫眯起眼睛,见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女子,微有些胖,穿着一身花花绿绿的长裙,妆容俗艳。

    “新来的?”女子开口了,嗓音脆,倒是不难听。

    “啊,”阿莱格里含糊的应了一声,问道,“这位小姐,请问,蜡烛从哪里拿?”

    “拿?”女子撇了撇嘴,“果然是新来的,这鬼地方,房间里没有的,只有自己去买。”

    “原来如此,”阿莱格里点了点头,“多谢指教。”

    “反正我要出去了,这半截,送给你吧。”那女子从烛台上取下蜡烛,走廊狭窄,仅容两人错身而行,她向前一探,便递了过来。

    借着烛光,阿莱格里发现她并不难看,尤其是一双杏子眼,只是抹了太多粉,还有脸颊上的腮红,也太鲜艳了点。

    “喂,拿去。”见他不伸手接,女子不耐烦的喊道。

    “多谢,多谢。”阿莱格里躬了躬身,差点撞到对面的房门上,他这两天说过的“谢谢”,可要比过去一年都多了。

    女子一摆手,锁上房门,踢踢踏踏的向外走去,身影很快就消失了。

    阿莱格里将蜡烛立在唯一的床头柜上,烛光昏黄,微微荡漾。他发了会呆,又吹灭了蜡烛,重新躺回床上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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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4 扛包苦力
    风有些凉,辗转反侧的阿莱格里起身,关上窗。

    傍晚睡了一觉,如今倒是睡不着了。在过去的两三个小时里,他躺一会,又下床逛一会,不断重复这一过程,恰如一只无头苍蝇。

    窗外的灯光,稀稀落落暗了下去,阿莱格里估摸着,应该是午夜一二点左右了。他口干舌燥,便出去找水喝,四处转了一圈,在院子里找到了一口石井。

    喧闹声隐隐传来,偶尔可见醉醺醺的酒客,直接在墙根撒尿。阿莱格里打了一桶水,喝几口就放在地上,大狗也趴下头,伸出舌头去舔。

    他搓了搓手,随意打量着四周。酒馆的后院很大,一边是几排低矮的房屋,另一边则是半露天的马厩。就在他乱瞅的工夫,一名干瘦驼背的老者,背着手,慢腾腾的走了出来。

    阿莱格里瞥了他一眼,见其仅剩独眼,目光阴寒,下意识的退了半步。在这种鱼龙混杂之地,还是谨慎为好。

    “干什么的?”老者驻足,声音低沉。

    “喝水。”阿莱格里指了指木桶,小心作答。

    “我问你是干什么的。”老者有些不满,他问的是身份,而非行为。

    “住我对面的房客,”恰好,阿莱格里早先所见的那名女子路过,顺口替他答道,“老刀,你的疑心病又犯了。”

    独眼老者哼了一声,负手离去,不再盘问。

    待他走远,阿莱格里方才道一声谢,随即问道,“他是谁啊?”

    “你觉得呢?”女子一边反问,一边找了个木桶。提了半桶水,向木楼行去。

    “酒馆的……马夫?”阿莱格里不甚确定。

    “马夫?”女子扑哧一笑,摇头道,“铜罗盘能在码头区立足,可全靠这老家伙手中的弯刀。”

    想起那老者干瘪的模样,阿莱格里不由咋舌。他可没看出来。对方居然是一位高明的武者。

    “你帮我提。”到了楼梯口,女子将木桶放下,毫不见外的吩咐道。

    阿莱格里拎起水桶,见那女子已经一扭一扭的往上走了。腰臀丰腴,长裙难掩,他一阵口干舌燥,连忙低下头去。

    两人爬上四层,女子打开房门,将桶中水倒入木盆。应是梳洗之用。借着燃起的烛光,阿莱格里一眼扫过,见她的房间要更宽敞一点,除了床铺之外,还能放下衣柜和梳妆台,但也是最为简陋的那种。

    “你刚才做什么去了?”阿莱格里随口问道,他的房间连门锁都没有,一推便开。

    “上班。”女子铺开被褥,叹气道。“可惜等了半晚上,也没什么生意。”

    “这么晚还上什么”阿莱格里话说一半,突然醒悟过来,“呃”了一声,匆忙闭嘴。

    “对了,你要不要照顾一下我的生意?”女子抛了个媚眼。“我可以给你打个五折。”

    这个折扣力度,确实算是友情价了。但阿莱格里并没有招妓的习惯,何况他囊中羞涩,连半价也付不起。

    “我就知道。”见他站在原地,局促不语。女子轻蔑的哼道。也不知道是因为对方无钱,还是无胆。

    “我是阿莱格里,你怎么称呼?”阿莱格里挠挠头,换了个话题。

    “贝芙丽。”在关门之前,住在他对门的夜莺,如此回答道。

    ******

    从酒馆往东,大约两三里外,就是繁忙的码头。

    探向海湾的长堤,本来也是以白石砌成,但经历了数百年的风雨侵蚀,苔痕密布,已然分辨不出石材的原色。

    碧海之上,白帆点点,数十米长的大船,停靠在长堤的另一端。货物通过滑轮降下,排队等待的苦力,依次接过木箱或者麻袋,小跑着通过堤岸,将其卸到岸边。

    阿莱格里沿着海岸漫步,他找了半天,也没能找到一份糊口的工作。大狗辛巴跟在一旁,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情,有些垂头丧气。

    口袋里的钱只剩下一半,数十枚硬币叮当作响,其中,只有一枚是银币。

    “也难怪,什么经验都没有,工坊里是不会收的。”阿莱格里叹了口气,望向长堤上的苦力,决定再去碰碰运气。

    搬运这种工作,总不需要什么经验了吧。

    可他还是想得太简单了点,商行的瘦管事,打量着他同样偏瘦的身形,以及破烂的,不适宜劳作的旧长袍,连连摇头,“小兄弟,扛包可不是你想干就能干的,我们是按件计费,你就算开始能硬顶几下,到头来却伤了自己的身体。”

    虽说他也是好意,但阿莱格里还是坚持道,“大叔,我知道,你就让我试试吧。”

    “这……”管事犹豫道。他见惯了不自量力的家伙,干两天就嫌苦嫌累,可你没有手艺,也只能卖这把子力气了啊。

    “布林,让他试试好了。”魁梧的大汉从旁经过,听了几句,开口说道。正是昨日,阿莱格里在酒馆中遇见的罗根。

    他的话倒是很管用,老管事愣了愣,立即点头答应道,“好,那就先干两天。”

    “多谢。”阿莱格里分别向两人致谢,大汉拍拍他的肩膀,像是勉励,然后就转身而去。

    “既然罗根为你担保,那你随我来吧。”名为“布林”的老管事,抬手招呼道。

    命令大狗老实的呆在原地,阿莱格里将长袍下摆卷在腰间,又挽起衣袖,跟着老管家走向了长堤另一端。

    这道长堤的大船还没开始卸货,一群苦力正在嘻嘻哈哈的闲扯,为首的光头大汉,好像说了个荤段子,粗言秽语不绝于耳。

    “巴伦,这是新来的”老管事喊了一声,侧头问道,“你叫什么来着?”

    前几天居无定所,阿莱格里也没想过掩饰。可既然要在这里长居,为了周全起见,他稍一犹豫,还是随口诌了个假名,“大叔,你叫我伊戈就好。”

    “这是伊戈。你安排一下。”老管事吩咐那个光头大汉。

    “老布林,你就放心吧。”巴伦大包大揽道。可一等布林离开,他就上下打量了阿莱格里一眼,怪笑道,“小子,你这身板,也敢来扛包?”

    “我赌三枚铜币,今天过午,他最多扛二十包。”旁边的大胡子叫嚷道。虽然天气寒冷。但他只穿了一件短衫,而且还敞着怀,露出古铜色的肌肤与胸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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