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时代

    “那支箭射穿了胸部,幸好没有伤到心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卡莲向黎昕报告情况,刚才就是她般雅韵取出箭矢。

    黎昕恍惚地说：“雅韵睡着了,他需要休息。”

    “黎昕”托尼忽然开口：“村子垮了,这里已经不能在住人了,我们准备离开寻找其他村庄。”

    “什么时候的事情？”黎昕努力压制心中的愤怒问道。

    托尼与卡莲都能够感受到眼前这个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愤怒,任何人都能够理解他现在的情绪。

    “等雨停了之后。”

    “我不能走,雅韵现在的伤势无法经历长时间的旅途颠簸,我会等她的身体康复后在离开,”黎昕的语气很平静地令人感到可怕。

    托尼偷偷的看着黎昕：“我知道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很抱歉,我必须尊重其他人的一件。虫子还没有被完全的消灭,大家都很害怕,都想尽快离开,出发寻找一个新的避难所。”

    “我能够理解,别担心我,房间里还储存着足够供给,足够撑得雅韵康复。她好了之后,我们就会动身追上你们。”黎昕转身走进了寝室,留给他们一个孤单的背影。

    “走吧,不要打扰他们,我们该去和艾丽丝汇合,为离开做最后的准备。”托尼意味深长望着黎昕消失在房门内的背影,轻声的对卡莲说：“希望那些虫子动作不要太快,能够给我们留下足够的时间撤离。”

    这场雨没能够持续太长的时间,饱受饥寒折磨、失去家园的人们开始撤离村子,在荧光植被的小道上,组合成一阵漫长而蜿蜒的队伍,消失在村子的尽头。

    黎昕伸手拨开窗帘,站在窗户旁透过龟裂的玻璃向外瞭望,目视队伍的背影完全消失,他才重新放下窗帘,在床缘边的椅子上坐下。

    床上的少女已经醒来,睁开眼睛凝视着自己。

    他温和的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胸部还很痛,我还已经自己要死了。”雅韵的声音很虚弱,凑在耳边勉强才能够听清楚。

    “别担心,这样的伤势,很快就能够恢复了。”黎昕拨开雅韵凌乱头发,在额头轻轻亲吻了一下。

    “大家都离开了吗？”雅韵侧过头望着被帘布遮挡的玻璃窗,轻声的问。

    “是的,他们出发重新寻找避难所,等你的伤势康复之后,我们很快就能够追上他们了。”黎昕握住雅韵的手掌,点头安慰到：“别担心,我会一直留在这里,陪伴你直到你身上的伤势恢复为止。”

    “恩。”雅韵闭上眼睛,重新陷入晕睡的状态。

    黎昕轻轻握住雅韵的手臂,望着穿上昏睡的女人,站起来走出了寝室。

    屋外,无数的地穴虫正在废墟中享受美妙的食物,这就是托尼为何要匆忙离开的村子的愿意。在他们的地底下,虫子的数量依然连绵不绝。在下雨时,地下虫就会钻出大地,贪婪的享受雨水的滋润。

    他必须守住这里,至少在雅韵的伤势完全恢复之前,任何一条虫子都别想靠近这间房子。

    黎昕踏着湿润的泥土房子,四周已经无比的空寂,人们都已经离开了,只剩下虫子趴下摩擦地面的声音,他顺着龟裂的公路,往南边走去,虫子正在倒塌的废墟中穿梭,寻找被乱石压砸的血肉模糊的尸体,那是它们最美妙的食物,村子里的尸体有限,大部分的虫子选择离开村子,趁着黑夜的遮掩,前往附近的草原狩猎。

    黎昕站在高处,借助荧光细菌的微光,他很清晰的看到了密密麻麻的虫群,雅韵用瓦斯瓶炸死的虫子与之相比,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幸好虫子没有嗅觉还不算灵敏,没有浓厚的血腥味暂时不用担心会吸引它们们。但他必须做好准备,与虫子作为邻居,可不是一件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黎昕返回居住的房子,在检查房间一番,他堵上了房间里所有的缝隙,出来寝室之外与大厅之外,所有的房间都被关上锁死,储存的冷肉于倒还有不少,饮用水只剩下半桶,外加卡莲帮他们积存的雨水,供给还能够维持一段时间。

    “目前最需要担心的果然还是那些虫子。”黎昕嘀咕着,他回到了寝室,望着昏睡的雅韵,打开衣柜,然后脱下披在身上的披风,寻找一件新的衣服。

    披风的背后,黎昕的背部一片血肉模糊,先前的雅韵引发身被瓦斯的爆炸波及造成的伤势,又经历了一番淋雨,伤口有些发烫,如果不尽快处理,最糟糕的情况可能让伤口出现了感染。黎昕咬牙忍受疼痛,剥掉了身上的衣服,从衣柜里寻找合适的衣服撕成条装,对身后伤口的位置进行包扎。他必须避免伤势恶化,或者更糟糕的血腥味道引来虫子,身体越发的沉重,他需要食物,需要休息。黎昕喝了些水,趴在桌子上,眼前的视线逐渐昏暗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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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地穴虫王
    黎昕疲惫地睁开双眼,一层浓色的迷雾笼罩着眼睛,他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喉咙火辣辣地就像有一团虚火在燃烧,身体变得异常麻木沉重,思维无法正常凝聚。黎昕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在发着高烧,哪怕经过身体的身体,依然无法避免一些麻烦的病状。“不行,我还不能在这里倒下。”黎昕咬牙支持起身体,寻找水来缓解喉咙的不适。他摇晃的站了起来,拿起搁放在桌上的玻璃杯,颤抖的双手没能握紧,杯子从手指间滑落,在地上破裂成一堆碎片。黎昕看着自己颤抖的手掌,轻轻叹了口气。他回到大厅,喝了些水,又给自己找了些冰冷的肉于吃,好不容易重新振作精神。气温滑落的很快,也许是因为下雨的关系,周围的口气有些寒冷,黎昕忍不住打了个抖索,背部的伤势还在发痛,清晰的痛楚却无法驱散麻木与疲惫。他需要好好地休息,但现在却不能。屋外还在下着小雨,一个稀疏的摩擦忽然在耳边响起,声音越来越响亮在大厅里回荡。在他昏睡的这段时间,地穴虫群几乎占据了整个村子,它们开始向还没有崩塌的北面靠近,现在已经蔓延到这附近,雅韵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他不能带她离开,颠簸的旅途可能夺走她奄奄一息的生命。“难道要死在这里了吗？”黎昕的双眼中带着浓浓的疲倦,在托尼一行人着急离开,他就大概能够预测到回是这样的结果了。一场惨烈的战斗可能已经无法避免,可他现在的情况却不是和战斗。“至少引开虫子”黎昕是这样告诉自己。让这个房间在虫群中幸免下来,至少先保住雅韵。刚推开铁门走出房子,咯咯的开门声便吸引了附近的虫子。黎昕踏出大门的下一刻,便亲眼目睹了一堆迅速逼近的地穴虫,它们飞快的朝这边扑来过来,就像是捕食的冬狼。房子的铁门重新被关上,黎昕开始向外侧的街道奔跑,刚离开庭院,离开停下了脚步,外面到处都是虫子,有几头地穴虫看到他之后,便发起猛烈的攻势,就像埋伏等待袭击的毒蛇。黎昕比虫子的速去更快,右手挥出,奋力地把它们打翻在地上。虫子终究是虫子,没有智慧的它们更趋向与本能。又怎么会了解奇袭为何会失败呢？依靠本能的它们,开始想要以数量的优势制服猎物,就像狩猎中的蚂蚁。地穴虫不是蚂蚁,黎昕更不是虫子。这样的计划虽然有效,却不一定能够成功。黎昕成功躲开了虫子的围捕,想要突出重围,眼角边的可怕的一幕几乎让他惊呆了,他之前躲藏的房子,墙壁上爬满了虫子。幸好结实的房屋建筑,才没有使得整个房屋崩塌。“该死”黎昕咬牙扯下身上的绷带,一股浓厚的血腥味离开在周围散开,四周的虫子味道鲜血的味道后变得骚动不安,美味的食物就在眼前,怎么可能不会心动呢？“对了,这样就对了。”黎昕喃喃着说。他背后的伤口的鲜血就像是一块甜美的奶酪,连房子边的虫子都开始朝着黎昕的位置移动,可怕的虫潮数量却让人毛骨悚然。黎昕开始外村子的另一侧奔跑,引开这些虫子。他的身上还发着高烧,身体变得异常的沉重,脚步也没有以往那样的迅速,虫群正在后面紧追不舍,他感觉快要被无数的虫子淹没了。天空还在下着小雨,视线十分昏暗,前方一股浓浓的危机感让他停下脚步。马路上出现一条巨大的裂缝,宛如无限的深渊与将人吞下,前方是一条死路,身后则是密密麻麻的虫群,他被包围了,更糟糕的是现在身体无比的虚弱,根本摆脱不了。黎昕现在的处境,恰恰是虫子最喜欢的猎物,猎杀一个强大的生物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这是一个好机会,没有人会放弃,地穴虫子更是如此。“最后的一点力量,爆发吧”黎昕咬破嘴唇,调动意识开始压榨身体的细胞,释放出最后的一点战力。当他再次睁开双眼时,碧绿的竖瞳完全被猩红的杀戮所取代。黑色的虫潮完全将黎昕吞噬,一头又一头虫子,他只是机械的挥动拳头,把虫子碾碎或者打落身后的裂缝,敌人的数量依然不见减少。然而,事情没有相信中的简单,被碾碎的地穴虫,粘稠的液体似乎腐蚀了大半身上的衣服,没有鳞甲保护的皮肤在腐蚀液体上传来剧烈的疼痛。地面上残留下来的虫子尸体越来越多,黎昕努力向一侧冲杀,本能告诉他必须这样做。痛楚已经被麻木所取代,猩红而模糊的视线中,他看到了一些古怪的虫子,看起来像是一个尖锥型的水袋,被一些提醒比较庞大的地穴虫抬在身后,尖锥的口部对准这个方向。黎昕的本能感到一种不好的预感,他开始加快速度准备逃脱,却依旧来不及了。一道乳白的液体从锥型虫子的口中喷出,洒在他的身上,没有腐蚀,没有异味,粘稠的白色物体却让人倒胃,他在嘶吼,努力向一边移动,试图躲开他们,却失败了,白色的液体宛如强力的胶水,黎昕被固定在原来的位置。粘稠的液体很快凝固,变成像蛛丝一样东西,黎昕感觉自己自己的身体变得僵硬,摆脱不了束缚。那是蛋白质的丝线,就像结网猎食的蜘蛛,有些蛛丝是粘稠的,能够粘住猎物,黎昕的心里陷入绝望,地穴虫并没有像相信中的扑过来,他们围绕在黎昕的身边,似乎在等待什么。大地忽然剧烈震动,裂缝中忽然钻出了一道巨大而恐怖的黑影,那是一只地穴虫,足足有二十尺长,漆黑的骨甲,狭长的身体,宛如一头巨大无比的蜈蚣令人恐惧。黎昕朝着虫王嘶吼,本能几乎战胜了理智,他也明白眼前的庞然大物是什么东西——一个高度发达的基因个体,地穴虫王,虫群的王者,它都呆在地下,只需要子民为捕捉到足够的食物喂食。现在,它忍不住了,一个高度发达的基因个体,两者的认知多么的相似。只要其中一个能够吞噬对方,吞噬生命个体将会发生高度的变化。地穴虫王一直在耐心的等待,等待虫子们困住猎物的那一刻,它终于忍不住钻出地穴深渊的老巢,来品尝这一顿美妙的食物。嘶地穴虫王仰头长鸣,仿佛在宣誓自己所有的虫子宣告自己的王权,虫子们发出悲鸣,纷纷向两侧推开。“该死的臭虫,我怎么能够死在这里。”血盆大口散发出腐臭地血腥味道从头顶落下不地穴虫王的头颅猛然后仰,仿佛沉重了某种强悍的力量,重重的碰撞在地上,突然起来的变化让虫群陷入一片混乱,无数的虫子朝着黎昕的方向涌来,里里外外把他包裹覆盖得像一颗圆球。砰残废的血肉随着深绿的液体四处飞溅,黎昕几乎已经失去了意识,杀戮的意识几乎取代了原本的信念,黑鳞完全的将他的身体覆盖,被火焰灼伤地皮肤以肉眼看的到的速度愈合,然后被坚固的黑鳞覆盖,从外表看来,黎昕的模样就像是一头可怕的凶兽,他甚至比起废墟深处的猎杀者还要恐怖。“也许,每一个猎杀者都会经历这样的一个过程。”这是黎昕失去意识之前的最后一个念头。他右手抓地穴虫,两手一把撕扯了两半,粘稠而腐蚀的绿色脓液洒在身上。下一刻,无数的地穴虫子缠绕在身上,试图用甚至阻止他的暴行,保护虫王。可惜,黎昕用力一拉,这些虫子就像纸张那样不堪一击,被扯下当初武器扫向四周的同伴。任何的攻击都无法对坚固的黑鳞造成伤害,他抬起脚,撵碎了在脚下爬行的地穴虫,就像是碾碎一条虫子那样简单,虫子的尸体在他的身边堆积起小山般的尸体,他现在唯一要做地就是轻而易举的被屠杀。无数粘稠的液体再次被喷洒在他的身上,一层又一层,看上去宛如一个白色的茧。无数的虫子涌向白茧,试图将里面的生物彻底的毁灭。彻底失控的黎昕比起之前更加可怕,隐藏在基因深处的狂暴因子彻底支配了他意识。白茧被撕开了,黎昕踩着虫子的尸体走了出来。他高高跃起,像导弹一般落在地上,强劲的冲力里在地面上轰出了一个巨大的凹坑,无数的虫子被震反在地上。黎昕潜意识地目标是地穴虫王,他同样也是一个生命的集合体,杀死他,获得无比强大的力量。他飞快的奔向庞然大物,双手抓住尾部,把图爬爬回裂缝深渊的地穴虫王重新拉了出来,这股可怕的力量让人畏惧,二十尺长的虫子居然被甩了出去,几乎摧毁了撞到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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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失控的力量
    地穴虫王发出痛苦的哀鸣,呼唤更多的子民来保护自己。它无比后悔不应该离开深渊的洞穴,猎杀一个强大的生物并不容易,激烈的疼痛让它的情绪更加的愤怒。在虫王的呼唤,地穴虫没有任何犹豫服从命令,悍然地向黎昕发起自杀式的进攻,以血肉为代价,拖延他前进的步伐。

    地穴虫王借助虫子制造出来的机会,庞大的身躯碾过虫群,宛如蟒蛇般缠绕在黎昕的身上,他不断收缩着身体,意图把猎物撵出一堆血肉。

    黎昕愤怒的咆哮着,双手奋力的向两边支撑,却始终无法摆脱束缚,身上的骨头并发出噼啪的悲鸣,哪怕全身有强悍的鳞甲保护,终究也只是碳水化合物的身体,无法承受巨大的挤压,换成是辆卡车早就被碾轧成一堆废铁了,距离的疼痛几乎让他失去了意识。

    地穴虫王咬无法将撕开坚固的鳞甲,放弃了分尸猎物的打算,把几乎陷入半昏迷状态的黎昕吞下肚子,具有强悍腐蚀性的胃液也将任何的猎物消化成一堆营养的液体。它却不知道,这是它这辈子做出最烂的决定。

    兹兹

    在地穴虫子的腹腔,分泌的绿色粘稠脓液具有强力的腐蚀性,哪怕坚固的鳞甲在你腐蚀的胃液里浸泡一阵子后,都黯然失色,开始出现有逐步被溶解的迹象。

    那具被吞下去的尸体开始扭动起来,被扭曲的身体在肌肉的拉扯下逐渐恢复正常,错位的骨头重新复位,剧烈的疼痛让他苏醒过来。

    兹兹的消融声音在耳边回响,黎昕愤怒的咆哮着,他撑开刚复原的手臂,试图突破坚韧的腹腔,迎接他的是激烈的摇晃与挣扎。

    地穴虫王在外面翻滚,无数的虫子被庞大的身体碾碎。没有虫子愿意靠近他们狂暴的王者,纷纷远离,避开无妄之灾。

    虫腹中的黎昕被激烈的摇晃弄得头昏眼花,他开始发疯一般挥舞的拳头砸像金属的,摇晃的动静越来越大,粘稠的胃液消融的速度也在加快,如果无法在短时间内逃脱,他就会被当初食物融化在胃里。黎昕被狂暴的基因所控制,但野兽办的直接让他明白自己该怎么做。

    他现在的情况,比起意识清醒的时候更能够调集身体的力量。机枪般拳头狠狠的砸在肉壁上的一点,可怕的力量终于爆发了,地穴虫子的腹部被轰开了一个大洞,深绿粘稠的胃液从腹部流淌而出,滴落在地上水泥上,发出兹兹的腐蚀声响。

    腹中被开了一个大洞的地穴虫王,怎么也无法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它拼命的哀嚎,呼唤其他的虫子来保护自己,拖着残破的身体准备返回地下深渊。虫王的身体虽然遭受了重创,但他还不会死,只要活下来,坚韧的生命力能够支持到身体重新恢复为止。

    谁都不会给敌人留下喘息的机会,哪怕是野兽都明白这一点。黎昕弯曲身体,双脚往地面用力一登,甩开了密密麻麻的虫群,落在地穴虫王的前方,拦住了它的去路。现在正是猎杀重伤的虫王的好时机,杀死一头高等的变异兽并不容易,强悍的基因不仅能够在短时间内修复他的身体,还能够完善基因链使得实力大幅度的增长。这就是大灾变后,相互猎杀,相互吞噬已经成为这个世界的法则。

    虫王惊恐的嘶鸣,猎物变成了猎人,黎昕所带来的恐惧已经完全映入他的本能。它疯狂的扑向猎物,借助庞大的身体优势,打算把对方一起带入无限的地下深渊。

    黎昕踮起脚尖向上跃起,一拳朝着虫子的脑袋落下。这一拳,彻底粉碎了所有的阴谋,也粉碎了所有的敌人,拳头落在虫王头部坚固的黑色骨甲,强劲的力量所带来的冲击力甚至掀开了四周落下的雨水,让他们呈现圆形状向四周扩散。

    虫王重重撞在了地上,弄出了圆弧形的龟裂凹坑,它最引以为傲的坚固骨甲被一拳粉碎了,巨大的冲击力更是震碎了头部骨骼。虫王陷入垂死的状态,也不得不佩服虫子坚韧的生命力。

    天空又开始下雨,哗啦啦的雨水声淹没了所有的声音,小村的一脚陷入了死寂。黎昕仅仅的走向虫王,任由雨水冲刷着身上粘稠的腐蚀胃液。他用力的掰开粉碎的骨甲,彻底的杀死了虫王。被坚固的骨甲保护着一团乳白色的粘稠液体,黎昕猩红的目光下多出了一丝贪婪。地穴虫王全部的精华,基因链与高能量的集合体。黎昕挖出大把大把的乳白的液体,不断塞进嘴里吞下肚子。原本被腐蚀的皮肤开始以肉眼看的到的速度愈合,肌肉上溢出的无穷力量让他忍不住兴奋的咆哮,可怕的兽吼在地上摧毁的村子上回荡。

    地穴虫王死后,其他的虫子开始消散,也许,在过一段时间后,这些地穴虫就会开始自相残杀,相互吞噬后的地穴虫中最后的胜利者将会是新一任诞生的王者,这是一个种群必须要的经历。

    大雨依然还在下着,残破的街道变得无比的荒凉,黎昕独自站在街道上,猩红煞气已经从双眼中消散,在吸收了虫子的精华后,他的意识重新恢复主导,身上的伤势,发烧的病况也已经恢复了,但唯一让他惊恐的是,他的身体没有发烧变化,黑鳞仿佛固化在他的身上,现在的他,看上去比起猎杀者更像是名副其实的怪物,为杀戮而生的怪物。

    黎昕虽然恢复了意识,狂暴的基因因子依然潜藏在基因链的深入。他很担心,在不久的将来自己会彻底失控,变成像猎杀者那样为杀戮而存在地恐怖的怪物。这股可怕的力量一旦失控,极有可能会杀光他身边所有的朋友或者敌人,这种挥之不去不安与恐惧一直潜藏在心里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