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官是门艺术：省委第一秘

    “不是我找您有事，是有人找您。”李阳小声道：“杜成林在您办公室等您。”

    郑晓斌一愣，杜成林来找自己干什么？

    刚回来的路上，郑晓斌还跟黄德提起过杜成林，说平时不相干的人都去送别严克忠，没想到作为严克忠曾经秘书的杜成林却偏偏没有出现，这让郑晓斌骂了他好一阵白眼狼，现在看来，这小子是跑到教育局来了。

    郑晓斌问李阳：“杜成林说了没有，他有什么事？”

    李阳摇了摇头，说道：“他没说什么，只说要见您。”

    思虑一会儿，郑晓斌点了点头，对李阳说：“你先去工作吧，杜成林的事我来处理。”

    李阳“嗯”一声，转身进了办公室。

    郑晓斌在原地站了半分钟，他脑子里在想，杜成林在这个时候来找自己，到底有什么事？是不是替蒋光武来传话的？

    思索了一会儿，郑晓斌才向办公室走去。

    推开办公室的门，只见杜成林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手里拿着报纸，时不时的还点头评论，看起来十分悠闲。

    郑晓斌进门满脸微笑，说道：“杜秘书，今天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看见郑晓斌进来，杜成林放下手中的报纸，眯着眼笑道：“没什么风，是我自己来的。”

    从杜成林的语气中，郑晓斌听到了一股来者不善的味道，但是杜成林现在是蒋光武的秘书，郑晓斌不敢得罪，只好问道：“杜秘书，你有事？”

    杜成林点了点头，指着郑晓斌身后的黄德，淡淡说道：“黄秘书，我跟郑局长有些事情要谈，外人不方面在场。”

    黄德气得不行，这个杜成林，还真是小人得志便猖狂

    郑晓斌看了黄德一眼，说道：“小黄，你先出去吧，待会儿我叫你。”

    “嗯。”黄德横了杜成林一眼，出去的时候，顺手关上了门。

    郑晓斌在杜成林对面的沙发坐了下来，问道：“杜秘书，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杜成林说：“我听说市博物馆那边有个空缺，我觉得，让李阳过去不错。”

    听到杜成林这话，郑晓斌脸色当时冷了下来，他给杜成林面子，完全是看在蒋光武的份上，没想到，杜成林这小子还蹬鼻子上脸，居然还想插手教育局的人事问题，这是郑晓斌不能容忍的。

    “杜秘书，博物馆那边的空缺，他们自己会安排。至于李阳，我看还是呆在教育局比较好。”郑晓斌沉声说。

    杜成林淡淡一笑，问道：“郑局长，你的意思是，让李阳继续在教育局工作？”

    郑晓明沉默，沉默就代表默认。

    “李阳如果继续在教育工作，只怕郑局长你，就得离开教育局了。”杜成林笑眯眯的说。

    郑晓梅眉毛一扬，冷声道：“你什么意思？”

    杜成林笑了笑，从兜里摸出手机，然后，打开视频播放页面，将手机推到了郑晓斌的面前，按下了播放键。

    “郑局长，睁大眼睛，好好看看吧！”杜成林笑道。

    郑晓斌不知道杜成林要搞什么，低头看了一眼视频，画面上，是陈晓梅和严克忠在办公室激情缠绵的一幕。

    “你给我看这个干什么？”郑晓斌抬头问道。

    杜成林按了一下快进，跳过了陈晓梅跟严克忠的激情戏，意味深长的对郑晓斌笑道：“郑局，你好好看看吧！”

    画面上，严克忠完事走了，留下陈晓梅一个人在办公室里，陈晓梅用纸巾擦了擦下身，调整了一下状态，正要坐起来穿衣服，就在这个时候，办公室的门开了，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

    只听见陈晓梅说道：“郑局，你来了！”

    从门口进来的正是郑晓斌，看到郑晓斌进来，陈晓梅反而丢掉了手中的衣服，而且从她的神情举止中可以看出，她跟郑晓斌之间非常熟悉。

    “老严呢？”郑晓斌问陈晓梅的时候，眼珠子色迷迷的在陈晓梅身上扫来扫去。

    “严局有事出去了。”陈晓梅说。

    郑晓斌一脸微笑的走到陈晓梅的身边，说道：“既然他不在，咱俩快活快活。”

    “怎么快活？”陈晓梅看着着郑晓斌，眼睛一眨一眨。

    “当然是让你快活，我也快活的事情。”郑晓斌说完，一只手从陈晓梅略带潮红的脸蛋上，缓缓下移，最后，攀上了陈晓梅胸前的那对大木瓜上。

    郑晓斌的手指，轻轻地，在陈晓梅胸前一对饱满上面两点嫣红处搓揉。

    “拿到没？”突然，郑晓斌问陈晓梅道。

    “嗯。”

    陈晓梅点点头，从严克忠办公桌上，拿过一串钥匙，上面有一个非常显眼的车钥匙，交给了郑晓斌。

    显然，这个车钥匙是个针孔摄像头。

    “啪！”

    郑晓斌一把关掉了手机，脸色阴沉的问杜成林，道：“你从哪里弄到这个视频的？”

    杜成林微微一笑道：“我怎么得到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郑局，你说我把这个东西交给纪委，他们会怎么处理？”

    郑晓斌脸色一变，低吼道：“你威胁我？”

    杜成林点了点头，笑道：“你可以这么理解。”

    看到杜成林一幅小人得意的样子，郑晓斌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强忍住心中的怒气，对杜成林道：“说说你的条件。”

    “郑局您果然是个聪明人。”杜成林收起脸上的笑容，说道：“我只有三个要求，第一，别让陈晓梅在教育局受欺负。第二，你让陈晓梅拍摄她和严叔的东西，交给我。第三，让李阳去博物馆。”

    前两个，郑晓斌都能接受，至于杜成林第三个要求，郑晓斌犹豫了。

    他很清楚，要是让李阳去了博物馆，必定会彻底得罪李阳，也会得罪温以雷，他之前所做的一切，算是前功尽弃。

    “成林啊，你前两个要求我都答应，至于第三个，咱们能不能商量商量？”郑晓斌放低了架子，毕竟，现在有把柄在杜成林的手里。

    “没有商量的余地！郑局，如果你答应我这三个条件，一切好说。否则的话，恐怕纪委要请你喝茶了！”

    杜成林的话语中充满了威胁。

    “你——”郑晓斌脸色铁青，没想到杜成林这小子竟然如此光明正大的威胁自己，偏偏自己还不能发作。

    他还真怕杜成林将这段视频交给了纪委，那时候，他不仅晚节不保，还要在监狱里度过余生。想到一个快六十的老头子，去蹲监狱，每天被年轻力壮的狱友拳打脚踢，想想，郑晓斌就感到一阵后怕。

    看到郑晓斌脸色变幻莫测，杜成林装模做样的看了一眼手表，说道：“郑局，我时间很紧，蒋市长那边还有事情等着我，你想好没有？”

    看了杜成林一眼，过了片刻，郑晓斌咬了咬牙，说道：“好，我答应你。但是你别忘了，把这段视频删了。”

    “郑局果然是爽快人。”杜成林笑着伸出手，说道：“郑局，祝我们合作愉快！”

    郑晓斌懒得跟他握手，淡淡道：“你不是很忙吗？”

    杜成林也不在意，站起来说了一身告辞，一脸微笑的大步出门。

    杜成林刚走，郑晓斌狠狠将手茶杯摔在地上，脸上阴云密布。麻痹，活了大半辈子，居然被一个毛头小子威胁，想想郑晓斌就觉得窝囊。

    黄德刚进门，就听到从里面传来摔杯子的声音，吓了一跳，猜想郑晓斌刚才跟杜成林的谈话很不愉快，连忙走进来，关心的问郑晓斌：“老板，没事吧？”

    郑晓斌摆了摆手，说道：“没事，你先出去吧，我先静一会儿，要是有人找我，就说我不在。”

    “嗯。”黄德快速将地上的玻璃渣滓清扫完毕，出去的时候，带上了办公室的门。

    办公室里，郑晓斌无比烦躁，坐立不安，不停地抽着烟，他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之所以把陈晓梅放在严克忠的身边，就是想弄到严克忠的把柄，从而压制严克忠，谁知道，把柄是拿到了，但是严克忠离开了教育局，去了巴东县。

    更让郑晓斌没想到的，他跟陈晓梅的事情，竟然被人拍了下来，而视频，居然在杜成林手中。

    现在，最让他为难的是，该怎么面对李阳？

    他重用李阳，首先，李阳这个小子的确是颗好苗子，其次，李阳的身后有温以雷这座靠山。也是因为李阳，拉近了他跟温以雷的关系，他想在退下来之前，找温以雷帮忙活动活动，看能不能到一个清闲部门去养老，现在看来，这个想法只怕要泡汤了。

    突然，郑晓斌想到了一句话，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他答应杜成林的条件，是迫不得已，同时，也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

    如此，只能放弃李阳了！

    这几天，郑晓斌心情很不好，整个教育局的人都发现了，时不时的他还冲黄德大发脾气。

    局里的人都在猜测，是不是局长更年期到了？

    但是通过跟黄德的聊天，李阳发现，郑晓斌脾气突然变坏，只怕不是一件好事。

    办公室里，郑晓斌对黄德道：“小黄，以后我办公室的卫生，让办公室的人来打扫，知道吗？”

    黄德点头点，回答说：“好的，我这就通知办公室的同志。”

    对于郑晓斌的这个指示，黄德感到很奇怪，打扫办公室卫生这么一件小事，用得着局长亲自吩咐吗？

    不过黄德也没多想，随后就给办公室的所有同事传达了局长的指示。

    局长脾气不好，众人也就过着胆战心惊的日子，终于，到了周五的早上，暴风雨彻底爆发了。

    周五清早，李阳跟黄德吃过早餐，一起去上班，路上，李阳跟在黄德身后，两人中间有两步的距离。

    李阳可不敢和黄德肩并肩的走，虽然两人关系好，但是黄德毕竟是他的上级，让其他同事看到了不好，特别是让领导看到了，还以为自己目无尊长。

    官场这地方，讲究级别，讲究资历，任何小事，都可能影响一个人一生的命运。李阳一心想要往上爬，所以时时刻刻，都得自律，否则一着不慎，后悔莫及。

    “李阳，局长最近脾气不好，你要小心，别惹他。”黄德提醒说。

    这已经是黄德第二次提醒自己了，李阳点了点头，对黄德道：“黄哥，你放心吧，我会注意的。”

    可当两人走进办公室的时候，看到面前的局面，李阳意识到，出事了！

    办公室里，其他人员已经全部到齐。

    李阳跟在黄德身后，刚走到办公室门口，李阳就听见黄德喊道：“局长，这么早，您怎么来了？”

    郑晓斌来了！李阳心里一沉，一大早，郑晓斌突然来到办公室，让他的心里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果然，郑晓斌黑着一张脸，冷冷的扫了一眼黄德，说道：“黄主任，我办公室的卫生，是你们办公室的人打扫的吧？”

    他喊得不是“小黄”，而是“黄主任”，李阳的心猛的下沉。

    “是的，局长办公室的卫生，是由我们办公室负责。”黄德说。

    郑晓斌说：“既然你承认就好。那我问你，昨天是谁打扫我办公室的？”

    黄德目光落在陈晓梅身上，问道：“晓梅同志，昨天是谁打扫的局长办公室？”

    陈晓梅抬头看了一眼郑晓斌，只见郑晓斌脸上杀气腾腾，陈晓梅连忙低下头，说道：“昨天应该是李副主任打扫的局长办公室。”

    李阳站在门口，听到自己的名字，顿时抬起头来，盯着陈晓梅。如果昨天真该自己打扫卫生，那就应该有人通知自己。可为什么没有接到通知？

    李阳的目光落在陈晓梅的脸上，只见陈晓梅嘴角微翘，露出一个冷笑。李阳顿时明白了，这是陈晓梅在报复他。就在这个时候，办公室的其他同事，目光也都落在李阳的身上，黄德微微皱眉，问李阳：“怎么回事儿？”

    李阳说：“我并没有接到任何通知，说让我打扰局长的办公室。”

    郑晓斌冷眼看着李阳，厉声道：“打扫办公室这么一件小事，还需要人通知？李阳，我看你根本就没有把工作放在心上，小事都做不好，还怎么做大事？”

    “局长，我——”李阳刚开口，就被郑晓斌打断，郑晓斌说：“李阳，既然做错了，就要改正，知错就改，善莫大焉，若是你知错不改，哼！”

    从郑晓斌的态度和语气，众人都看明白了，局长对李阳很不满啊！

    黄德心里着急，连忙陪着笑脸，说道：“局长，我看李阳也是一时大意，您别放在心上，这件事情，是我没有通知到位，局长您别怪李阳……”

    “黄德同志，你作为李阳的领导，办公室的一把手，下属犯了错，你这个当主任也有不可推卸责任，希望这件事情，你能好好反省。”郑晓斌口吻严肃，这个时候的他，拿出了教育局一把手的架子。

    “是是是，局长您说的对，我一定好好反省。”黄德恭敬的说。

    郑晓斌又把目光转到李阳的身上，对李阳说：“我每天要接待很多人，不仅有下属，还有领导，若是我办公室脏兮兮的，以后还有谁敢来？领导们会怎么看我？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李阳，你犯的错，不是小错，而是大错，是一起很严重的政治事件。”

    听到郑晓斌这话，李阳心里有种很不妙的感觉，只不过没有打扫办公室，却被郑晓斌定性为政治事件，要真是这样，自己就会在这件小事上载一个大跟头。

    “局长，您的办公室没有打扫，的确是李阳的错误，可这不算是严重的政治事件吧？”黄德在一旁说。

    黄德虽然不明白郑晓斌为什么要为难李阳，但是他依然帮李阳说话。

    他作为办公室的主任，在官场混了这么久，自然知道，这件事情一旦被郑晓斌定性为严重的政治事件，李阳的政治生涯上，就会出现一个很大的污点。

    “这还不是很严重的政治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