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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情:挚爱难婚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夜色如画

    “听咱姐姐说的。”

    说完梦茹就挣开了童升的怀抱。走了几步,躲在一边,整理衣服。童升又漫步走过去,把她又搂了起来。

    “童升,天晚了,该回去了?”

    “没事,还早。梦茹,让我再抱你一会儿?”

    “童升,真的很晚了。”童升没有再理会,而是仍然沉浸在梦里。

    当童升的手又滑到那一位置,梦茹感觉躲了起来。转过身子,背对童升,“童升,我知道你又再引诱我?”

    童升咯咯笑了两声。自嘲道:“引诱?”

    “童升,我知道这个时候女孩智商最低。”

    “不可能吧?”

    “怎不可能!”

    童升又靠近了身子,从后面把她又环抱起来。梦茹扭转身,望着童升的脸,问:“童升,你急什么?我早晚都是你的。”

    “什么时候?”

    “等俺娘同意。”

    “那好,我尊重你。”

    “童升,你这是又干什么?”

    “梦茹,我会控制自己的。”

    两人又缠绕在一起。梦茹把脸垂在童升的肩上。两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背,透过明亮的月色,只是看到她的眼里已悄悄蓄满泪水。

    264、做了一回‘非自己’

    童升已经好多天没有再见到梦茹了。他应该静下心来,好好面对学校里的事。学校最近刚举行了一次段考,童升教得学生是考的一团糟。没办法,学校的领导把他给招了进去,长话短说,就是要童升好好教学。他也点头答应着,下次争取,争取来个突破。震他们一下。在领导的面前他是甜言蜜语说的好好的,但一从领导的办公室里走出来,他立马就泄气了。童升也不知怎得,也许是审美疲劳,才在这所学校里教了两年三载的,就是调不起劲来。他一毕业的时候,还一番雄心壮志,立志要干出一番事业来。可一走进现实,那味就淡了。整天的听着领导嘴里唠叨,要把职业当事业,要把事业当职业的,但到了实际事上来,童升感觉一些领导还没有一般群众的素质高。得了,领导说得自己的,他想,只要自己踏踏实实去干,管他什么的。

    童升这人很和善。走进课堂中老是板不下脸来。这倒和素质教育中的一些要求倒相吻合。但领导对此颇感不放心,千年古训,严师出高徒。该狠就狠,用某些领导的话说,最起码要把学生先震住,让他们都望而生畏。童升想想,要不试试?

    童升还来了真的。说试就试。再次走进课堂里的时候,他早就把脸板了下来,怕是不放心,再进教室之前,他还在办公室墙上的镜子前,照了又照。自以为差不多了,才向教室中走来。

    真没想到,还果真灵验。看到他这样,个个学生丈二和尚摸不找头脑,弄得学生一个个倒是呆头呆脑的,静静地坐着。

    “上课!”

    “起立!”

    学生个个像笔直的树杆。童升把头一点,学生都唰地坐下。打开课本,童升课还没有讲,他发觉自己竟有些靠不住了。那略微带笑的神经在皮肤的里层一股一股,怕是起个泡就会鼓出来。他知道,这本来就不是自己的个性,装样很难。他是多想展露自己,释放自己。可想想,从领导办公室里领来的古训,严师出高徒,对学生该狠就狠。对于尊者的教导应该言听计从,毕竟自己才几岁,走路才刚刚开始。想想,童升也不想背道而驰了,干脆,装酷。那笑的神经又隐没下去。感觉没有问题了,他才把挡着脸的课本慢慢挪开。

    往下望望,学生个个都低着头。

    “抬头,看着黑板。”

    学生个个像机器人般一步一定格地把头抬了起来。但仔细瞧瞧,张张都是苦瓜脸。

    要在平时,童升早已微笑微笑。一个笑脸就可以缓解此时的压抑。但他想想,不能,决不能,坚持到底,就是胜利。

    一堂课就这样熬了下来。童升感觉真是好累。为了立刻检验一下实验的效果。童升走出教室,又把头回了过来。向着几个学生招手,“过来。”

    学生看看他,却面面相觑,仍然徘徊在原地。

    没办法,只得又一声。“过来。”

    那几个学生都张大嘴,指指自己。

    童升把头点了点。

    学生才终于跑过来。都低着头,

    童升问道:“你们这堂课都听会了吗?”

    “听会了。”学生异口同声。

    “真的?”

    “真——的。”让他听来,竟然变了味。是真是假他自己也更加茫然然。反正,他心里这一点是很明白,其实自己真是装酷。

    对于童升的这一反常,学生都私下里议论起来。乱七八糟,众说纷纭。倒是给学生留下了一个想象的话题,海阔天空,任凭鱼游鸟飞。在领导的眼中该是把童升引上正路,可学生看看,有的言语像是班主任着了哪一辈子魔?真是,看来学生和学生之间、领导和老师之间和老师与学生之间真该好好琢磨琢磨。

    没过几天,童升就在他的办公桌上看到一张匿名纸条。还是反扣着的。拿起看看,只见上面写到:

    敬爱的老师:

    这几天以来,我们感觉好压抑。老师,我们想着以前你给我们上课不是这样子。你那脸上老是挂着甜蜜的笑。而现在怎么那笑就消失了。老师,你可知道,我们是多么的期待那灿烂的笑容重新洋溢在你的脸上。

    老师,笑一笑吧,我们真诚的期待。

    没有落款,没有时间。但他明白,肯定是群众的呼声。因为单凭‘我们’两个字,他感觉此事还不能马虎。还真得应该坐下来再好好考虑考虑。

    拿着纸条,他坐了下来。又重新审视了一遍。看完之后,他的脸上居然笑了。短暂一瞬,立刻又收了起来。

    烦,一切都是进退两难。

    265、进亦忧退亦忧,一愁不去又一愁

    回到家里,往床上一躺。吃饭也没有叫的,他也颇感心中孤独。

    这几天,依香的病又犯了。童升他娘也真是命苦,大儿找了儿媳,整天一颗心是推不出来。想想小儿子,还没有大儿子好,最起码大儿子还基本一帆风顺,可想想童升却还真是经历九九八十一难。但结果如何?至今还是未知。

    童升的事她是也顾不上了。没办法,儿媳生病,婆婆陪床。这要是来个依香做月子,添个家口。老两口脸上还多多少少见见笑容。可如今倒好,整天是一个劲往里扔钱。和医院打交道,想想还有赚便宜的时候。

    刚才之说,想想还这真是有些偏颇。生病住院,怕是人人都得经历。可梦香这病不是别的,一天两天就能恢复健康,而是长期木木痒痒。

    那就拿钱来花吧。童升一家人也根本不知这病重到什么程度。只是道听途说,很厉害。到底厉害到什么程度,躺在医院里,童升的母亲可是见了。未过门的儿媳平躺床上,四肢同时挂着点滴。她那胸腹部一起一伏。起的时候就像大海中的波涛涌来,去的时候,活像婴儿从孕妇腹里一下产出。吓得童升的母亲真是哆哆嗦嗦,她长这么大了,还真是头一回,见这么厉害的。俗话经常说,水里有鱼市上看。但看看这样,当老的心中不免胆寒。还没过门,就这样。你说到时候结了婚,两人那该咋过?

    也是进亦忧退亦忧,一愁不去又一愁。

    童升的母亲那脸是干瘪下来了。在医院里,整天是水不沾口,饭不进口。别人劝劝,但都无效果。看着母亲那脸上的皱纹一天天爬满,那银发是一天白的一天。童升心里的疙瘩也是越拧越紧。想替母亲去院值天班,但她却说,谁去也顶替不了我。没法,童升只能闷在家里,还得给父亲做饭。父亲已经一大把年纪,要是别的家庭早该享福的时候,哄哄孙子,遛遛大街。可他不,他说人活着就要干活,活到老干到老,越干越不老。

    其实,一切童升心里明白。毕竟自己不是那个小孩,一些事情虽然他不出口,但心里明白。童升的父亲去医院走了几趟,回家就接着干起活来。不干怎能行,现在啥事离了钱还行。童升一早就起来给父亲把饭做好,等他吃了,他才慢慢吃起。学校里的时间虽然很紧,但与他的父亲的比起来还是显得略微宽松了一点。宽松也只是见缝插针那么一点空隙。

    到了晚上,童升也很少出去了。放学,回家,做饭。等一切收拾完毕,早已是张灯时分。他爹俩就坐在饭桌旁,他的父亲就问道:“童升,还有酒没有?”

    看看父亲劳累的样子,伸伸胳膊拳拳腿都比以前慢了八拍。童升想也不想,就说:“爹,还有?”

    他还是不放心,又问:“真的还有?”

    “真的,没有我还不会给你买?”

    “那到底真的有还是没有?没有,就不喝了。”

    童升刷了一个杯子。置于他的跟前,拿出酒瓶,仰瓶就倒。

    酒还没满,童升的父亲就双手阻挡。“中了,中了。细水长流,留着明晚再喝。”

    “爹,倒满。活累,解乏。”

    “好了,好了,漾了,漾了。”说着,就把嘴触到杯沿,那嘴是咂咂作响。

    不喝酒是不喝酒,喝起酒来童升的父亲就话语多起来。端着酒杯,看着童升,自言自语。“两个儿两个害,没儿你说我多自在。”

    童升听听也不言语。

    他却接着又说,“我弟兄这么多,就是我有两儿。”

    喝了口酒,又道:“我明白两儿没有闺女好受,弄好了,过去了,属我好,到时候一人熬下一个孙子,搂着腿叫爷爷。”

    “爹,你快别说了,吃饭吧。”

    “我那酒还没有喝下去呢!”说着又是把脖一仰。

    酒下去话上来。“要是熬不过去,属我”话没说完,泪却涌来。

    “爹,你别说了,谁说熬不过去?能,一定能。”

    把酒放下,他却抹着眼泪,嘴里一边喃喃自语,又像是说给童升而听,“我也没什么依靠了,你哥指不得,一切就看你了。”

    童升听了心中像灌进铅般一样沉重。好久他没有出声。

    “童升,我说的话你听见了吗?”童升的父亲又再重复。

    “听见了。”童升伴着泪水答道。

    266、你竟还知道回来!

    听了童升想叫梦茹回去。她心里也是左右为难。她何曾不想?但结果呢,不是叫神婆打出来,就是被骂出来。

    梦茹这一连几天心中很是矛盾。呆在药店里,跟惠敏谈及此事,不是低头,就是叹气。惠敏看了,心中也是难受。

    “梦茹,你娘到底是为什么?”

    “谁知道!”顿了顿,她的眼泪已经流出。“你说我到哪去俺娘就跟着去哪闹?”

    “梦茹,别这样,一切都会过去的。”惠敏拿出手帕,端来一杯开水。

    “敏姐,你喝。我不渴。”

    惠敏示意,梦茹接了过来。

    虽说梦茹被神婆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次。但人都是有情的,这好几天了梦茹不在家,神婆还多少心中显得有些失落。特别是到了晚上,来玩的人一走,她的心呀也随之空洞起来。心里软软的,嘴上却硬硬的。

    到了第二天,老姊妹们又凑在了一起。两句三句就谈论起了梦茹。最先开口的老是‘聋老婆子’,也许是这一缘故,话是听不进去,所以嘴里老是最先跑出,“姐,梦茹还没有回来?”

    神婆把眼一白,愣是没有吭声。

    ‘老白毛’赶紧走过,把‘聋老婆子’给拉了过来。“妹妹,问啥?”

    姐妹两个并摆着坐到炕沿上。‘老白毛’怕‘聋老婆子’再多嘴,所以仍然一直向她挤着眼色。

    “咳——咳——”抬头看看,是柳琪嘴里发出怪响。

    姊妹们倒是都沉闷下来,都是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看啥?”突然之间神婆来了一声晴天霹雳。

    其余的人都被震住了,只有‘聋老婆子’还在摇头晃膀。‘老白毛’赶紧又拽了拽,她才算是总算安稳下来。

    一家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了神婆身上。火辣辣的温度好像要把神婆灼化一般,使她颇感不太自在。收敛刚才的失态,从她的嘴里飘出一股柔和细雨,“看啥?”

    “妹妹,我看应该看看。”‘破栏门’这是才开‘门’。

    柳琪又道;“那梦茹不回来怎么办?”

    神婆一听,火了。“不回来更好,能了,谗男人了,不是痒了,靠不住了。”

    “姐——”‘老白毛’劝阻,柳琪倒是碰了一鼻灰。心中窝囊,干脆话别说了,坐下。

    “妹妹呀,我说你这是说的啥?”‘破栏门’想拦一拦。

    没想,越是这样,神婆越是厉害。“我可是都是说的实话,不害骚,生孩子卖孩子,人家还以为掏着一宝哩!”

    一家人都不吭声。任凭神婆胡搅蛮缠了一会儿,她就自动熄火了。

    倒是‘聋老婆子’眨了几下眼皮,又来了一句。“你说,梦茹和童升的事还真的就这么算了?”

    “算了?我——我心里清清楚楚。”‘聋老婆子’多此一问,也没有带来好的报应,而是又被神婆狠狠瞪了一眼。

    ‘老白毛’也随之又拽了她一把,‘聋老婆子’抬头,迎来的又是她的白眼。

    ‘聋老婆子’这回就真得乖了。眼皮耷拉下来,嘴巴闭了起来,耳朵不用管了——只是徒有虚名,却不发挥作用。

    接下来的又是一片沉闷的空气。湿漉漉的水汽悬在空中,黏在人的身上,粘糊糊的难受。神婆两手拽了拽前胸的衣角,翻眼问道:“说话?”

    众人都抬头,而不知该说些什么。这回倒是没有一个一马当先的了。

    接下来的几分钟真是给人度日如年的感受。墙上的钟声嘀嘀哒哒,除了神婆怕是每个人都正在体味着汗流浃背的滋味。汗水从毛孔涌出来,接着粘糊糊的空气,怕是每个人的心里也是一片潮湿。

    最最潮湿的心其实还是那当神的神婆,梦茹是自己的女儿,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虽然神婆的眼里没有泪水涌出,但这几天下来,那脸确实焦黄兼黄。就像神婆烧香磕头常用的黄裱一般。

    ‘破栏门’还是忍不住,最先又开了‘门’。“妹妹。我看还是先叫闺女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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