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武则天——一地红颜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红尘梦里...
“公主,万万不可。”馨儿扶着公主起来,“公主您的身子刚刚见好,怎么经得起折腾呢?况且,驸马那里我们也要打探好消息,再做道理。”
“也好!”新城公主挣扎着坐下,“你去把上次我给驸马还未做完的衣服拿过来。”
“是。”馨儿怜惜地看着新城公主,新城公主在仔细地缝着衣衫,“公主,还是奴婢来缝吧。”
“不必了。”
“公主,您还是歇一歇吧。”馨儿欲言又止,“公主。”
“馨儿,你今天是怎么了?吞吞吐吐的。”
“公主,驸马殁了。”馨儿哭着跪在地上。
“你说什么?谁殁了?”
“是驸马爷,奴婢听宫里的太监们说长孙诠驸马已经殁了。”
“好端端的,怎么就殁了!”
“听说是驸马爷企图越狱,被斩立决。”
新城公主顿觉五雷轰顶。“我知道他们是一定不会放过他的。”新城公主欲哭无泪,从此不再梳洗打扮,整日沉默不语。
“公主,陛下赏赐给您西域进贡的珠宝玉器!”王公公提着一个檀木盒子走进来。新城公主面如石雕。“还好有皇帝哥哥记挂着新城。”新城公主似笑非笑地说。
“陛下也知道公主心里难过。公主还是把前尘往事忘记了吧?!看着公主难过,老奴心里更难过,老奴是看着陛下与公主长大的,知道公主重情重义!可是,在这里容不下这个的。公主您还年轻,要往前看!”
“可是,王公公,我需要的不是金银珠宝。我要我的驸马!我要我的驸马!谁能把他还给我?”新城公主终于抑制不住压在心头的痛苦!她哭了起来。
清晨,武媚从梦中醒来说道:“翠蝶,快扶本宫更衣。”
“是。”
“娘娘,沈太医送来了益母草泽面方与常敷面脂,您是否要用呢?”
“好吧。”武媚用手点了些,涂在手背上,又敷在脸上。
“娘娘,真是越发显得动人了。”翠蝶笑着。
武媚端详着镜子中的自己,肌肤如雪,白里透红,状如少女。“翠蝶,也赏你些。”
“谢谢娘娘。”
“别忘了也要送给新城公主些。”
“奴婢记下了。”翠蝶扶着武媚去用早膳。“娘娘,听说新城公主近来蓬头垢面的,经常一个人发呆出神。”
“这也难为她,璧人新寡,怎不叫人断肠!对了,再送些吃食给公主,请她节哀。告诉她本宫有空会去看望她的。”
武媚想起新城公主楚楚可怜的样子,心中大不忍。“陛下是否也已经知道长孙诠殁了吗?”
“陛下已经知晓了,还派上官仪大人去调查此事呢。”
“奥!”武媚隐约感到,李治似乎会对长孙无忌一案有所松动。“陛下项来都是菩萨心肠;只怕会夜长梦多。”
“小福子,去传许敬宗大人前来见本宫。”
“是。”
“娘娘,不好了。陛下下诏要重审长孙无忌一案。”福公公进来禀报。
“真的吗?”
“千真万确。这是崔公公告诉奴才的。”
“看来陛下真的心软了。”武媚心一横,“绝不能放虎归山。”
“去紫宸殿,本宫要去面见陛下。”武媚明白此刻她必须去面见李治。
紫宸殿里,李治正在指导三个儿子写书法。
“父皇,儿臣写完了。≈;太子李弘说。
“儿臣也写完了。”李贤与李哲异口同声地说。李哲嘴里还流着口水。
李治擦去李哲嘴角的口水,揽他入怀;看着他们个个如同宝贝。李弘出落成翩翩少年,老成持重,模样很像李治;李贤与李哲尚幼,李贤长得清秀极了,眉眼像武媚;李哲长得很胖壮,有些呆头呆脑的。
“大有长进了,弘儿与贤儿的字体像极了你们的祖父太宗皇帝,真是好极了。”
“那,父皇,儿臣的字呢?”李哲天真地看着李治。
“写得像狗爬!”李治看着李哲横三扭四的字体,故意说。
武媚走进来,她看着李治父子他们亲亲热热的,心里也暖洋洋的。
“母后。”李哲跑过来,扑进武媚的怀里。李弘也站在武媚的旁边。李贤却离得她远远的。
“父皇说哲儿的字像狗爬?母后你看呢?”
“母后看那,写得不错了。”武媚不忍心去取笑李哲,李哲自小学东西就比他的两个哥哥慢。李哲笑了。
武媚又去拉李贤的手。李贤却显得很拘谨。“这孩子越发的生分了。”李贤一直都是自从武媚生下他就由姐姐韩国夫人教养的。
“贤儿,过来。”李贤挪动着步子。“母后。”
武媚慈爱地看着他,心想:“不能再由姐姐教养了。否则,我会失去他的。”
“来,让母后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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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节:初露锋芒(1)
李贤踌躇着走到武媚的身边,武媚拿过他手中的书法,“贤儿的字学的是王羲之的行书,形似而乏神韵,王右军的书法矫若游龙翩若惊鸿。+乡+村+小+说+网 手*机* annas.r/贤儿还要勤加练习才好。母后那里有虞世南的摹本兰亭序,过会子儿让翠蝶尚宫送给你。”
“谢母后。”李贤乐不可支。
“母后,我也要。”李哲急不可耐的说。
“好好,一人一本。”武媚笑着说。
“母后,听说宫里头藏有兰亭序真迹,可否呈出来让我们一饱眼福呢?”李弘说道。
“这个倒要问你们的父皇了?”
李治沉吟了一会儿,叹息道:“它已经殉了你们的皇爷爷太宗皇帝了,世间已成绝唱!”太宗皇帝驾崩前,他嘱咐李治把兰亭序放进他的棺材。李治遵命,用玉匣装着兰亭序藏在了唐太宗的昭陵里。
“广陵散绝,兰亭序湮没,真乃世间憾事。”大家都在叹息着。
“弘儿贤儿哲儿你们都出去玩吧,母后还有话要秉承为你们的父皇呢!”武媚说。
“儿臣告退。”武媚目送着他们出去,心里有种成就感。“一晃他们都长大成人了。我们却老了,陛下您说是吗?”
“在朕的心中,媚娘永远都是最美的。”李治端详着武媚。“朕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这样看着媚娘了。”
“陛下就会拿媚娘开心。”武媚目光闪烁着,“都老夫老妻了还没个正形,叫旁人看了笑话。”
“陛下,这几日头风可好些了吗?”武媚看见李治脸色略微发黄。
“朕服食了媚娘的药好多了。”李治拉着武媚的手。“朕自幼身体羸弱,现在刚到了而立之年,就经常头晕目眩,四肢乏力,大唐政务还要让媚娘代劳,代朕批阅奏折,ā心国事,朕于心不忍。”
“臣妾就算是荆门贫妇也要为自己的丈夫担水劈柴洗衣煮饭料理家务,更何况身为一国之母,臣妾料理国事,就是料理自己的家务!臣妾愿意代陛下批阅奏折,让陛下免受案牍之劳形,让陛下保重龙体,落得逍遥自在。”
李治说:“朕有媚娘,真乃大唐之福。”
“臣妾只盼着陛下龙体安康,那才是臣妾之福大唐之福。到时,我就可以养尊处优,做好我的中宫正位了。”
“朕看了几本媚娘批阅的奏折,处理的恰到好处。朕觉得越来越离不开媚娘了。”
“只怕有一天,朝中的大臣会觉得臣妾料理朝政是牝鸡司晨后宫干政,陛下听信了谣言也会厌弃媚娘的。”
“朕绝不会如此的,媚娘放心好了。”李治笑着说。
“臣妾刚才去见了新城公主,公主她整日以泪洗面郁郁寡欢,心中老大不忍的。”武媚坐在李治的旁边,端起一杯茶。
“长孙诠殁了,新城公主年纪轻轻的就要守寡,实在是可怜。”李治无奈的说。
“长孙诠真是个短命的,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殁了呢?陛下可要好好查一查。”
“都是那些底下人妄图邀功请赏,借个由头打死了长孙诠。朕已经让上官仪依照唐律疏议处理此事了。”
“也好,总算给公主个交代。长孙诠可是元舅最疼爱的儿子,元舅可曾知道吗?”
“黔州地处偏远,元舅又被羁押,有侍卫看管着,四下里密不透风,他怎么会知道呢?”
“只是,朕总觉得心里有些愧疚。对待长孙无忌谋逆之案是否处理的过于草率了?!”李治有些动摇了。“毕竟是元舅辅佐朕登上大宝之位的。朕怎么能恩将仇报呢?”
“陛下何须自责。此事都是因为元舅他身负皇恩却有悖皇恩。长孙无忌在一天,那些乱臣贼子就妄图谋逆,朝堂之上就一刻也不得安生。陛下为了江山社稷,决不能有妇人之仁呢!陛下要早做决断。”武媚果决的说。
李治犹豫着,“长孙无忌已经被圈禁起来,难道他还能东山再起吗?不如留他性命,也好让他了此残生吧。”
“陛下!长孙无忌不除,天下难安呢!”武媚看出李治是绝不会处死长孙无忌的。他不愿承担一个忘恩负义薄情寡义之名。“让朕再想一想吧。”
武媚不想再此逼迫李治做他不愿做的事情了。“好!那就让许敬宗去办吧。”武媚心想。“总比让陛下为难好得多。”
“陛下,新城公主形单影只的,年纪轻轻的守寡总不是回事。陛下也要为公主在寻一门亲事才好。”
“好,媚娘可有好的人选吗?”
“臣妾看好一人。韦正矩乃先唐朝太子(李建成)家令、彭城郡公韦庆嗣的儿子,属于韦氏的东眷房。此人家世好,人年少英俊,与新城公主甚是匹配。”
“媚娘觉得好,就着手去安排吧。朕也想让新城公主有个好归宿。毕竟她是朕的亲妹妹。”
“那臣妾让人先去新城公主那里去问一下。臣妾去了。”
武媚走出紫宸殿,回到蓬莱殿。“娘娘,许敬宗大人在宫外等候多时了。”小太监进来禀报。
“宣他进来吧。”武媚坐在凤榻上,押了一口茶。许敬宗进来行礼。“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辞坐。”
“谢娘娘。”
“你们都先下去吧。”武媚遣散了周围的太监宫娥们。翠蝶与福公公站在宫门口,“谁也不许过来。”
武媚密语许敬宗,“此事就要快刀斩乱麻才好。”许敬宗暗暗佩服起武媚,“皇后娘娘做事真的是有大丈夫的决断!只怕大唐的权利要落在皇后娘娘的手里。不过,今后不管是陛下还是皇后执掌大权,只要有我许敬宗的好处,那又如何呢!”
许敬宗离开蓬莱殿,即刻秘密传见袁公瑜,两人耳语片刻。袁公瑜离开长安,直奔黔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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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节:初露锋芒(2)
大唐的秋风扫落了大明宫里的最后一片树叶520一行鸿雁鸣叫着孤寂地划过大明宫的上空。+乡+村+小+说+网 手*机* annas.r秋已深了,冷风还在无情的敲打着西窗,一个宫女急忙关闭窗户。秋风瑟瑟,秋雨也落下来。秋雨声更是一层紧起一层了。
秋风瑟瑟秋叶黄,耿耿秋雨落秋窗。
已知秋雁萧萧去,那堪秋夜更凄凉。
秋风飘来还复去,惊破秋窗秋梦绿。
抱得秋情对独眠,自问秋屏移泪烛。
秋烛摇摇落红泪,独照空屋寂寞人。
谁家秋院独徘徊,何处秋窗无雨声?
罗衾不耐秋风意,秋风秋雨秋雁急。
连宵脉脉复飕飕,灯前似伴离人泣。
寒烟深深锁庭院,疏竹虚窗时滴沥。
不知风雨几时休,点点滴滴到天明。
新城公主看着窗外,秋风萧瑟,秋雨更是声声刺痛她的心房。她不自觉地吟起一首秋风秋雨词来。
新城公主的寝宫里弥漫着药香味,馨儿正在摇着一把蒲扇,给新城公主熬着药。新城公主不停地咳嗽着,嘴脚边,竟咳出血来,脸色苍白,形容消瘦。她轻轻擦去血丝,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公主,您还是歇歇吧,不要再吟诗了。”馨儿走过去,扶起倚在湘妃榻上的新城公主。
“药煎好了。”馨儿端着药碗,“公主您就喝些吧。”新城公主摇摇头,痛苦地咳嗽着。“我这是心病,这些药哪能医不好的呢?好妹妹,你还是省些力气吧。我只求速死。”
“公主!”馨儿哭着说,“您何必糟蹋自个儿的身子呢!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如其这般行尸走肉的活着,还不如随了驸马去的好。到了n曹地府,生生死死,我们也好有个依靠呢。”新城公主一脸凄然。
“公主,您才二十岁呀,凡事可不能往哪短路上想呢。您可是大唐地公主——就算陛下与皇后娘娘他们也不会舍得您的。昨个儿,皇后娘娘还潜宫里的翠蝶尚宫还给公主您问安呢。听翠蝶尚宫的话语,皇后娘娘还要为您指婚呢,好像是长安城南韦家韦正矩,这也是一等一地大户,而且这个韦正矩也是一表人才,公主您也要”
“什么指婚?又是指婚!他们何曾顾忌过我的死活呢?!我算什么大唐的公主呢?不过是他们奖赏给大臣们的一件物件而已。”新城公主先是被许配给魏征的长子魏叔玉,后来因为魏征受到李承乾谋反之事的株连,太宗皇帝李世民便罢去了新城公主嫁给魏叔玉一事;并再把新城公主嫁给长孙诠。新城公主急切地说:“这次他们又要把我嫁给韦正矩吗?可我怎么能忘记长孙诠呢?我心里只有他。”
“想想自己生下来便没了娘;好不容易嫁给了长孙诠,我终于得到了可心的人。可是他们还是不肯让我安生吗!”新城公主悲愤不已。“现在,我好想去看看长孙诠,哪怕是他的坟墓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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