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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逐桃花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目标

    “章经理电话,胡局长的。”

    章长志拂袖而起,带着一阵风冲出会议室去接电话。众人就在会议室继续叽叽喳喳地议论着,等章长志转来。办公室那位女会计进来说:“章经理叫你们休会,他到局里去了。‘胡局长要他立即去谈事情。”

    章长志赶到商业局主管领导胡局长的办公室。胡局长立即站起和他握手,满面微笑地说:“老章,不错,有魄力。你那个广告牌市上领导看了直夸你有眼光,有胆略,懂市场,会经营。来,我给你介绍下。”

    章长志这才看见门口的沙发上,还坐着一个人。胡局长介绍,他立即站起来趋前一步和章长志握手。章长志觉得他这个人好矮,还不及自己的肩膀高。

    “这是组织部的孟浪孟处长,我的好朋友。”

    章长志立即就刮目相看了,忙弯了腰,又搭上了另外一只手来握孟浪的手:“幸会,幸会。”

    “孟处长是来给你介绍好事的。”

    “是这样的。”孟浪很有风度地拉章长志坐在身边,发一支烟,又打燃火。自己也点燃一支深深地吸了一口,徐徐地吐着烟雾说:“我一个朋友是搞珠宝首饰的,他对你那个新家电大楼产生了一点兴趣,想在你那里相一块地盘。”

    “陈翔这小子,当真不简单,果真有人找上门来了!”章长志立即绽开满脸笑容说:“欢迎,欢迎,不知你那位朋友有什么要求?”

    “他说要一楼,正对大门中间。”

    “好的好的,胡局长介绍的,又是你孟处长亲自来谈,怎么样都好说。”

    “不过,”孟浪转个弯说:“我那朋友也有一些顾虑,他担心你那里是新地段,开始几年缺少商业氛围,希望你们能从费用上酌情考虑,他愿意精诚合作,慢慢地把氛围营造好。”

    章长志又是满口答应,说:“孟处长你那位朋友若不放心地话,可以先签一个协议。”

    “那是该签个协议,这样吧我立即通知他,争取最近两天吧。”

    孟浪起身说还有事要办同胡局长、章长志告了别走了。

    章长志就给胡局长诉苦。胡局长说:“放心,老章,我首先表态全力支持你。明天下午,我亲自来,我要严厉批评那些因循守旧、安于现状、不求进取、平庸无为的人。他们没有眼光,没有胆魄,还阻挡改革者的锐意进取,不坚决地刹住这些人的威风,改革者怎么敢放开手脚。我们的事业又怎么能发展?放心,我会给你扫清前进道路上的一切障碍。”

    孟浪出了商业局,就直奔人民银行徐处长的办公室。讲了营业场地已经说好的事,又不无忧虑地说:“我还是担心那个地方,毕竟是新区,恐怕生意是会很冷清的。”

    “放心吧,浪。”徐处长双手捧住后脑勺,使劲仰在高靠背上说:“那里虽然是新区,但是离那几家国营大企业的家属区很近。我们人民银行有一个统计,市区的个人存款,那几家大厂占了百分之六十。所以,他们才是真正的销费群体,我断定:黄金首饰的消售不会低于老繁华商业区,不会比宋志召那里差。而场地租金,应该不及老繁华商业区的十分之一。”

    “应该是很低的。”孟浪点头说。

    “我这头已经请示了省上,说目前暂不审批新的黄金首饰销售点,因此,我只有把你原来那个金店的执照收回来。反正那个店是要死不活的。我已经给送了书面通知,殷若梅接的。你们部内也不会太看重的。”

    “还说什么我们部里?”孟浪苦笑道:“我早已被赶出组织部打入另册了。”

    “不要悲观嘛,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看看宋志召。”徐处长很优雅地用指头轻轻敲击着桌面说。

    孟浪嘿嘿地笑:“那是,那是。”心中却在暗骂自己:真没出息,这一点打击都经受不起了,处处掉身价,还指望谁帮你?还像个男子汉大丈夫?想到这,他无法克制地放肆地笑着自我解嘲地说:“古人言:好铁不打钉。今生只要不痴、不憨,何必硬要去当官。凡人官场,没有不憨的,聪明也误了,棱角也磨了,性格也没了,哪里有自我,哪里还有上帝造人的本意,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人性都扭曲了。这世道还有不扭曲的?哈哈哈哈哈哈!”他毫无顾忌地笑着。徐处长诧异而愕然地望着他:“浪,你发什么神经?”

    他不会把卓孟龙的翻脸无情和无礼轻慢说给任何一个人听,包括于灿语在内。他觉得那是人生的奇耻大辱。他要把它永远铭记心底,作为拼搏奋斗的动力,搏出一个人模狗样来,让人间所有势利小人看看。

    孟浪猛然警觉自己失态了。连忙摸出烟来点一支,深吸一口,脑子立即平静下来。他摸出了要他回部里的通知,说了殷若梅要他处理金店的事。徐处长欣喜地说:“浪,运气来了。该你发财棒都打不走。这当真是命运,是命运之神的安排,这不就更好办了么!”

    徐处长起身关了办公室的门:“我们好好地商量一下,总之要不显山、不露水地连锅端过来:”

    两人越往深说气氛越热烈。孟浪的心情也由阴转晴,继而阳光灿烂了。电话急促地响起来,徐处长忙拿起听筒,笑容就僵在了嘴角,抬手看看表,冷冷地说了一句:“我就回来。”压了电话说:“是过了下班时间了。”

    孟浪知道是徐处长的老婆打来的。也站起来说:“我也告辞。”

    徐处长点点头,也不挽留。孟浪走到门边,回头望着他:“干脆你也不回去了,我请你去吃罐罐鸡,体育场新开张的,味道不错,价格上还能承受。”

    徐处长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我侄女中午要来我家。以后吧,等你一切弄好了,开张大吉,我侄女也有了个落脚点,我们也就像宋志召样,创一个自己的根据地。吃了签单,拍屁股走人。”

    孟浪点点头,默默地出门,走到大街上,正是上班族抢时间回家的时候,人流如蚂蚁般不断线地蠕动着。在明艳的秋日下显得十分焦灼。开过来一辆公共汽车,还没有停稳,候车的人便一窝峰的狠命地往上挤。孟浪驻足观望着,见售票员吆喝着:“赶下趟,赶下趟。”车门哐哐地响了几声,最后关上,车子就启动了。

    他招手要了一辆三轮车坐上去,问他去哪里?竟有点茫然不知所措,说实话,他真的不想回家,但心里又觉得空空的,不知道该到哪里去,自然想到了孟小风,意识里酸溜溜地出现了杨风那高大威猛的影子,心里更不是味道。本来,他第二次在卓孟龙办公室受了一肚皮气,当时本想立即怂恿孟小凤起诉,几次走到那条熟悉的小巷,又怅惘地折回来。至今也没有去见上一面。

    当车主再次问他到哪里去时,顺口就说了孟小凤的地方。

    车链吱吱地叫着,车子在街沿跑。他感到阳光非常刺眼,便虚眯了双眼,舒适地仰靠在椅背上。

    下了车,走进那条熟悉的小巷,他竟然又犹豫起来,心里泛起了抱着那条毛茸茸的粗腿时的恶心感觉,就想退回去,下意识地朝后看,就见巷口的饼子摊主正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他。他的脸上立即有了烧烘烘的感觉,忙转过脸,硬着头皮朝前走去。

    上了楼,他咚咚地敲了半天门,就是没有回应。他确信屋里没有人,只好转身走了。他忽然想到了那一天他喝醉了酒的饭店,那个服务小姐那么朴实憨厚,他不经意间还摸了她肉嘟嘟的手,碰到了他鼓鼓实实的胸脯,她只是娇憨地一笑,怯怯地看他一眼而已。她真的太善良了!便信马由缰地走去。

    走到门口,里面闹哄哄乱麻麻地早已坐满了食客。那个乖巧的女服务员正跑前跑后地应付客人,无暇望他一眼。他先前的热情立即就冷落了,迟疑片刻,转身就走,心肠一硬,决定还是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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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6.陪一个大腿也够意思了
    站在家门前,孟浪本来可以摸出自己身上的钥匙,但他却偏要砰砰砰地敲,然后又按门铃。+乡+村+小+说+网 手*机* annas.r门开了,孟浪惊得愣在门口不知所措。

    “进来呀,我们正在等你。”

    孟小凤倚门而站,和他鼻息相扑,笑脸如花地面对他,一双凤眼诡秘地眨着,向他流溢出勾魂摄魄的风情。

    “兔子跑得野,还是要归窝。”孟小凤笑得双肩耸动。

    “你贼胆包天,竟敢跑到这来?”孟浪压低嗓门厉声喝道。

    “孟处长,你终于回来了。”杨风从里面出来,热情地招呼着递上烟。

    孟浪立即收了落在孟小凤脸上的目光,勉强地笑笑向杨风点点头。一眼看见茶几上放了两瓶酒,一袋水果,桌上放了几样卤菜,厨房里传出油在锅里炸响的声音,回锅肉的香味冲进他的鼻孔。

    孟小凤像主妇似地摆好了碗筷、酒杯,又跑进厨房去端菜,甜甜地喊:“于姐,看把你累得,不炒菜了嘛。大哥回来了,我们一起吃饭。”

    于灿语不吱声,只把铲子在锅里狠劲地敲打,赌气似的掺下半瓢水煮汤。她听见门响,做梦都没想到这个骚狐狸上门来了,本想堵在门口不让进,她说和男朋友特地来看看于姐和大哥。那高高大大的男人便向她鞠躬问好,提着礼品袋进屋。

    人说阎王也不打笑鬼。何况她心中也得到了一丝安慰,消除了担忧和顾虑:这个骚狐狸有了主就好,她不会再缠自己的男人。

    这一段时间,他虽然冷冷淡淡,把家当成客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但他并没有和这骚狐狸搅在一起,这就万事大吉了!心中对孟小凤还有拳头大的疙瘩仍然没有解开。但面子上还是招呼了杨风,她不愿意和她们坐在一起,索性去厨房炒菜。

    坐上桌子,杨风见孟小凤开瓶掺酒,就征询地看着孟浪,说如果下午可以去找那什么卓厂长,最好就不喝酒,留到晚上喝个痛快。

    孟浪本来就有喝酒的习惯,近段时间来更是上桌必喝,他首先端起杯子叫孟小凤说:“你的开瓶酒先给我。”

    孟小凤懂他的意思,回敬道:“喝了多少开瓶酒,你要口吃馒头心记数。”

    孟浪首先抿了一口,心中充满优越感地对杨风说:“我占先了,你喝吧,卓孟龙也是个嗜酒的人,不碍事。”

    于灿语上桌子就端了一碗饭,孟小凤偏偏把酒瓶晃在她面前说:“于姐,你陪大哥喝杯酒吧,我要陪杨风呢。”

    于灿语冷冷地说:“愿陪的尽管陪,我是一陪都不懂。”便低眉敛目地扒饭。

    孟浪夹了个卤菜鸭腿放在于灿语碗中,恶作剧地说:“那你就陪菜吧——陪一个大腿也够意思了。”

    孟小凤笑得呛了酒,眼泪花花也咳出来了。杨风一时未能领会,陪着孟小凤笑。

    于灿语十分生气,却又忍不住地扑哧笑出声。孟浪先是自己笑了,等到于灿语一笑,他立即冷了脸,又夹了一砣肉放她碗里说:“这是个屁股,你再陪了吧,也算陪了全心。”

    于灿语气得想摔碗,但毕竟刚刚笑过,又有点拉不下脸,再看清这砣肉并不是鸭屁股,也就隐忍了。

    原来以前孟小凤在这里时,往往一吃完饭,就抢着收拾桌子碗筷,今天见于灿语一放下碗,她也立即下了桌子,坐在沙发上去削了个苹果一划两半,孟浪见她先给了杨风,心里就不舒服。小凤再给他时,就摆手说不吃不吃,孟小凤飞快地白他一眼,笑着狠狠地咬了一口。从挎包里摸出555牌香烟来给孟浪发一支,又殷勤地打燃火。

    于灿语把这一切都瞟在眼里,心里本就鼓着疱,这下更气了。乒乒乓乓地捡着碗盘,还不解气,又拿出拖帕来,把桌子下孟小凤踩过的地方狠命地拖,砰地碰倒凳子。孟浪看得出她在冲气,嘴上不好发火,眼睛却剜着于灿语。杨风就有点不自在,拿眼瞟孟小凤,小凤见于灿语这般气,心里比喝了蜜糖还甜,脸上变得更灿烂了。

    吃了饭坐在沙发上喝茶,孟小凤才说她们到万利公司去了。尤老板也回来了,就是推托搪塞,不想给钱,杨风很着急,所以又来找他。这两天找了几处原来的地方,都不见人,今天中午心一横,就闯到他家里来了。

    孟浪下意识地摸出了那份盖了组织部大印的通知看了看,闭口不提在卓孟龙办公室碰钉子的事。他听见于灿语在厕所里把水冲得哗哗地响,又瞟了一眼孟小凤,心里忽然有了内疚,便起身进了厕所,笑对于灿语说:“我要屙尿。”拉开裤子。于灿语立即转过脸去不看。孟浪屙完了,笑着说:“我走了。”

    于灿语冷冷地说:“你愿走就走,愿来就来,这是你的幺店子!哪里是家。”

    孟浪本想要说几句软话安慰她,却又心肠一硬,转身走了。招呼孟小凤二人出门,直奔水泥制品厂。

    卓孟龙刚一上班,扫了三人一眼,爱理不理地用鸡毛掸子扫着桌上,不冷不热地问:“孟……,孟……,你现在不是孟处长了,我现在该叫你孟……孟什么?孟经理,对,孟副经理才准确吧?”他把“副”字特别加重了语气。孟小凤不由得用怀疑的眼光打量孟浪。心里暗暗地吃惊卓孟龙怎么和上次见面时判若两人呢?

    孟浪也不吱声,不慌不忙地摸出盖了组织部大印的通知展开,起身上前“啪”地放在卓孟龙的办公桌上:“卓厂长,你睁大眼睛看清楚,我孟某人又回组织部了。”

    卓孟龙似信非信的拿起通知看,又使劲揉眼睛,然后像被谁使了魔法似的憨憨地呆坐着,手上的纸飘落在桌上。孟浪上前拈起通知,故意在卓孟龙面前舞动着,讥讽地问:“没看清楚再看看,或者打个电话到组织部,找求部长或殷处长再核实一下更好,我看最好找求部长,来我帮你拨号吧。”

    孟浪说着就去抓电话。卓孟龙如梦方醒地用手压住电话机说:“孟处长这是说哪里话?私凭文约官凭印信嘛。那盖得红裸裸的市委组织部大印还敢随便怀疑么?”又颓然跌坐在椅子上,心中万般无奈地想:这组织部怎么翻云覆雨的,这下怎么收场,姓孟的不拿捏我才怪!想到此,可怜巴巴地望着孟浪说:“孟处长,你说叫我怎么办?”

    “怎么办?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规矩。”

    孟小凤还是不明白这两人怎么突然之间变得这么又冷又硬了。她担心得罪了卓孟龙,他撒手不管谁又压得住姓尤的经理。忙插话圆场道:“这件事还是只有麻烦你卓厂长出面,叫万利公司立即把货款给我们付了。我们一定会感谢你卓厂长的。”

    杨风忙接口说:“对对对,一定会感谢卓厂长。”又立即起身给卓孟龙发烟,然后才给孟浪发。孟浪心情颇为不快,心想:你二人是找我姓孟的帮忙,一切该依我的意思嘛!怎么绕过我向姓卓的献好?这种势利小人,任你嘴巴说得像蜜甜,献一千个好,一万个好,他也不会帮你!

    卓孟龙抽着烟,便厚着脸皮陪笑脸:“孟处长,看你的意思是把尤志儒叫过来,还是我们到办公室去找他?”

    孟小凤和杨风也转眼望孟浪,等他拿主意。孟浪冷冷地说:“叫他过来。”

    卓孟龙为了表示诚心,按了免提,电话通了,说找尤志儒。对方说不在,反问你是哪里?卓孟龙报了名,对方语气立即变得谦恭地说:“是卓厂长哈,那你打他手机。”

    卓孟龙记了号码开始打手机,机灵的孟小风也立即在心里牢牢记下了这个号码。手机回过来的声音有点沙哑,里面有音乐声、歌声。卓孟龙听在耳里,眼珠子就放光,唾涎地说:

    “尤总,你好潇洒。”

    尤志儒在里面打哈哈说:“卓厂长只要敢来,我马上打的来接你。”

    卓孟龙说:“我敢来?你马上打的到我办公室来……不准耍水。”

    卓孟龙放了电话,颇有得意之色地扫了一眼对面几人说:“你们都听到了,我把他哐来,你们当我的面给他说,他再霸道,总还是我的下属单位。”这才起身拿茶杯,拈茶叶掺开水,又分别送到每人面前。

    电话突然又响了,卓孟龙拿起听筒立即变了脸色。原来是尤志儒打转来的,问他是不是要焦碳款的在他办公室?他撒谎说没有。尤志儒就笑,说刚才他的手下在电话里听见了那外省老表在说话。卓孟龙见骗不过,只好实说在这,你也必须马上到我办公室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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