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逐桃花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目标
过去,是可以拿来说的,但是只能说好听的,做错的或者丑恶的从来都是避而不谈。这样的过去有什么用呢!对于那些真实的错误,为什么咱们都敬而远之呢难道它们不存在
“为什么要把历史和现在混为一谈”陈妙姗问孟浪。
“不刻意分割界限,生活才有意义!只有把生命中一切丑恶和美好的东西放在一起,人生才是完整的。我不避讳曾经的过错,就好比我从不怀疑咱们的未来。我觉得生活是诚实的,不管对错,它都应该张着嘴巴说实话,而不是蹶着屁股走一步屙一截儿,把所有肮脏的东西都扔掉!”
“我不懂!”
“这么说吧!”孟浪解释道,“生活跟艺术一样,都要有一个正确的态度去面对。任何事物都是有表情的,我不是你的工具,你也不是我的借口,不论是否生活在同一个时代,咱们都是公平、独立和完整的两个人,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我还是不明白!”
“算了,以后再说!”孟浪说,“你只要知道凡事不论对错都有自己存在的理由就行了。这个社会没有无缘无故的对,也没有无缘无故的错。对和错都要记住,这才是一个完整的过去!”
“嗯!”
“走吧!”孟浪说,“回家!”
“孟浪,你看——白点风!”走到桥下,陈妙姗指着墙上的那句治疗白癜风的巨大的广告语对他说。
“文盲的存在也是合理的,这跟一个国家的教育体制有关!”孟浪说,“我刚才说的也包括这个!哎——你过来——”,孟浪突然注意到墙上那张扎眼的熟悉的跟他在城看到的一模一样的寻人启示。
“他们来了!”陈妙姗看到自己的照片,愣住了。
“我想问你个严肃的问题!”孟浪说。
“什么”她回过神来。
“你想不想回去如果我现在强行送你回去,你会不会恨我”
“会!”她回答得非常干脆,目不转睛地盯着孟浪,“我不回去!”
“那好!”孟浪说,“我带你离开这儿,但你要答应我,离开之前必须给家里写封信,告诉他们你一切平安!”
“嗯!”
“走!”
“上哪儿”
“回家!”
“我说离开北京上哪儿”
‘“重庆!”
冥冥之中好像有根绳索牵引着。孟浪不明白为什么竟会如此坚决地想要带她离开。他甚至不明白为什么脑子里竟会突然蹦出成都这个词来。他没去过重庆,他对这座城市一无所知。
陈妙姗跟孟浪连夜收拾行李,卸了墙上的那些画纸,准备第二天一早陪他去买火车票。
离开之前,孟浪带陈妙姗去了一趟王府井,买了两件sr的恤,然后见了见西北狼之三。
三狼在一所工艺美院教书,跟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创建了自己的工作室。三狼请他们吃了顿饭,并答应帮孟浪妥善保管他带在身边的那几百幅油画。
孟浪跟三狼说起了毕业后在湖州和青岛发生的事情。他对孟浪的经历唏嘘感叹,最后,盛情挽留,想让孟浪待在北京,跟他们一起发展。
孟浪婉言谢绝,带着陈妙姗,匆匆上路。
“你怎么不说话”面对突如其来的沉默,陈妙姗问孟浪。
“我有一种感觉!”孟浪说,“离开湖州,回青岛;离开青岛,去城;托着行李去北京……每一次奔跑都不可预知,每一次行走都很艰难,这好像都是注定的,突然得有些不近情理!”
“如果没有我”,她跳下卧铺,“你会怎么样”她问。
“不知道!”孟浪摇头。
“我不想给你添麻烦!”她在孟浪对面坐下。
“一点儿都不麻烦!”孟浪说,“全他妈都是自找的!”
“你生气啦!”
“没有!”孟浪说,“我只是觉得突然,我也说不清这是怎么了,我爸我妈都才刚刚过世,可我觉得他们好像死了很久,你说我是不是很残忍我觉得他们的死跟我没有多大关系,我似乎一点儿都不痛苦!”
“我记得有本书上说,如果痛苦来得太快,太突然,容易造成心灵上的麻木!”她说,“你是个好人,至少你很诚实!”
“不!”孟浪站起来,“我一点儿都不诚实,实际上,我根本无法面对自己真实的感情!”他说,“我跟很多女人上过床,我喜欢跟她们拥抱、接吻,甚至做,可我觉得那都不真切,都是假的。我是不是已经疲了我不知道什么是爱,什么是恨,更不知道现在在做的艺术到底为了什么。突然之间,我好像失去了目的。任何事情都很茫然。这很让人费解。”
“……你相信我吗”她沉默一会儿,突然问孟浪。
“你指什么”孟浪看看她,然后说,“相信一个人也得讲缘分!”
“感情!”
“没什么相不相信!”孟浪说的是实话,“我觉得你还小,你所谓的感情更多的还只是单纯意义上的感觉!”
“你还是不相信……”她幽幽地垂下眼帘。
“其实感情是一次有目的的行为”,孟浪说,“它是一个动词,不是名词。”
“我会让你相信的!”
“如果有意义,我愿意相信!”孟浪转头看着窗外。
两天两夜的火车累得脑袋大大的,像团浆糊。一路上好像什么都没想,又好像什么都想了。真是没意思,孟浪心里说,如果现在让他重新选择,他可能根本不会来重庆。
可重庆毕竟到了。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人群,陌生的车流和陌生的夜生活
孟浪带陈妙姗暂时住进了宾馆。
入夜的凉风,孟浪在出租司机的指引下,来到玉林南路——那个缀满了酒吧和小酒馆的所谓文化人出没的地方。他给玉林南路另起了个名字,叫夜吟二踢脚。陈妙姗笑着问他为什么。
孟浪说,夜吟的意思就是说大家夜里都有病,因为寂寞需要发泄。
那么二踢脚呢,陈妙姗又问。
大家来的时候都在心里喊:狗日的生活,我他妈的快给你闷死了。可等他们吃饱喝足无所事事地走出来走到街上的时候,心里又在喊:你狗娘养的,越喝越闷。其实二踢脚就是两声叹息。
“你总是讲粗口!”陈妙姗说孟浪。
“我也有病!”孟浪说,“我除了闷、无聊、易怒、经常神经兮兮或者失神之外,还经常投机倒把!”
“偷”
“对!”孟浪补充道,她笑笑。
“给你讲个事儿!”
她竖起耳朵来。“据说重庆,当然只是据说啊,据说重庆有很多女孩儿出来卖,有时候不小心会被警察抓,当然了,这其中有些女孩儿实际上只是坐台陪酒陪笑的,她们有的甚至还是处女。可你知道么她们在局子里一旦被法医检查出是处女,马上就会被捅破……”
“哎——!”她突然打断孟浪,“你对处女怎么看在乎吗”
“无所谓!”
( 浪逐桃花 p:///2/2204/ )
44.第一次给了金箍棒
喝了点儿酒,孟浪又开始口无遮拦,“我以前总觉得性跟感情是两回事,所以总认为女人不该把处女当成一种资本。+乡+村+小+说+网 手*机* annas.r可现在不这么想了。很多人都在乎这个,尤其是中国男人。所以,有一段时间我特怕不小心碰坏了人家女孩儿的那个膜,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要是不牵扯感情,弄不好要出人命的……”
“现在呢”
“不知道!也许还那样!”孟浪喝一口洒。
“所以你才不碰我”她也学孟浪喝一口。
“这不一样!”孟浪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儿我他妈真当你是我自己,不是开玩笑的!”
“但我不是你!”
“是不是,你说了不算,这得我说!”
“哼!你等着,你会后悔的!”她愤愤不平地说。
“后悔什么”孟浪莫名其妙。
“如果我是处女你肯定不会碰我,对吧”她看着孟浪,眼睛一眨不眨。
“嗯!”孟浪机械地点点头。
“你会后悔的!”她又愤愤不平地重复一遍。
“你干吗”孟浪有些生气,“你他妈别跟我说这事儿,烦!你别不成还要找人主动献身吧!”
“谁让你不敢要呢!第一次很耻辱吗你是不是做男人做出毛病来了!”
“我他妈就是有病!”孟浪有些愤怒,“别说是你,谁的第一次我都不要!你的更不要!”他有些急了。
孟浪在夜吟二踢脚的旁边找了间房子。依然是个两室。依然买了很多亚麻画布裱装墙面。
他得跟陈妙姗保持距离,孟浪想,大家相处的时间不长,而且他的心情还没完全稳定,现在谈感情有些不合时宜。
起初陈妙姗反对孟浪跟她分房。可见他态度坚决,也就没再坚持。
他们依旧天天闲着,没事儿就出去瞎逛。偶或,陈妙姗也会陪他出去画画。不过这样的次数不太多。在重庆,孟浪找不着更合适的感觉来充实他的思维。他觉得这个地方太安逸。安逸得让人有些不思进取。
孟浪一直没把刚来重庆那天在酒吧说过的话当回事儿。他更没想到陈妙姗竟会如此认真地让他如此难堪。
那是一个闷热的夜晚。
孟浪被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他下床,紧接着听到了陈妙姗嘤嘤的哭声。他开门,陈妙姗赤身**地站在他的门前。
孟浪没来得及细看,他避开她的颈部以下,刚想问她发生什么事情了。突然,她的小手一挥,几滴猩红的液体旋即窜到墙上。孟浪低头一看,她手里正攥着他的如意金箍棒。他最心爱的画笔。
画笔的尾端,红红的。
“怎么了”孟浪问。
“……”她没说话。
“到底怎么了”孟浪摇晃着她的肩膀,大声问道。
“我把自己给捅了!”她有气无力地说。
“啊!”孟浪赶紧退后,他极力想要避开女人的敏感部位,可他发现他不能,他必须看那儿,他必须顺着她的大腿找到血流的源泉处。
“啪!”画笔掉到地上,陈妙姗软软地倒过来,孟浪一把搀住。他把陈妙姗抱到床上。拿过一条干净的毛巾,用开水烫烫,然后让她擦拭血迹。陈妙姗一动不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天花板。
没办法,孟浪只好硬着头皮亲自上阵。妈的,他竭力按捺住心头的复杂情绪,轻轻分开她的双腿,低头小心翼翼地为她清洁。
孟浪想他当时一定紧张到了极点,他心跳得很快。
擦到耻处的时候,他狠下了决心,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擦了下去。尽管他并无意触动她的心弦,但他还是感觉到了来自手臂的悸动。她轻颤一下,直颤得他心泉摇晃,内心顿时涌来一股强烈的痛感。
“我不是处女了!”她张口说话,她的嘴唇绛紫,“我把第一次献给了自己,也献给了你的画笔,你的如意金箍棒!”她说。
“你真傻……”
“我还是你的!”她的嘴角洋溢着微微笑意,“我不想让你当我是你自己,你会拒绝我吗”她问。
“不会!”孟浪俯身抱住她的身体,“你是我的唯一……”
一颗滚烫的露珠泅出眼眶,孟浪知道,那是一颗圣洁的心跳,它因一个女孩儿奔流不息的爱情的信仰,拥有了整个世界的生命……
她是他的天使。
如果生活是黑暗的,他将在地狱迎接他们的幸福。
孟浪拆了墙上那几张被她的血迹溅红的画布,收好,藏好。
幸福来得突然,幸福本身都会变得安静。
陈妙姗不再多说什么。每天只是小鸟依人般地跟着孟浪,去这儿去那儿。他也安静了许多,不讲粗口,脑子也单纯了许多,至少不会有意无意地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孟浪没想到突然之间竟会如此平静。起初离开湖州时想找的那种感觉,竟然在最意想不到的情况下,在路上得以实现。
原本来重庆就是没什么打算的,所以,没过多久,孟浪就跟陈妙姗商量离开的想法。陈妙姗不反对,说去那儿都可以。依然还是单纯意识的驱使,有时候只是脑子里偶然蹦出一个城市的名字,他们就换过去。
她家人寻找的消息一直都没出现,没有人惊扰他们的生活。
他们生活在路上,先后在深圳、上海、长沙、武汉,还有广州等城市穿行。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了年底。
“这个给你!”那天孟浪专程去招商银行办了张卡,“用你身份证办的,密码是81加你生日!”他连同身份证和一卡通一并递给她,“咱们剩的钱不多了”,他说,“这一年花了差不多5万。这里面存了4万块,如果我哪天不小心出什么意外,希望这能……”
“别瞎说!”她示意孟浪别再往下说。
“咱们去过的这些城市你最喜欢哪个”躺在床上,孟浪问她。
“那个都不喜欢!”她趴在孟浪怀里,“我想去湖州,你是在那儿认识我的!”
“可这并不重要!”孟浪说,“我讨厌湖州!”
“为什么”
“知道我当初离开的时候在心里怎么说的么”孟浪没有正面回答她。
“不知道!怎么说的”她问。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