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逐桃花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目标
“大矛那儿”,孟浪边吃边说,“他跟常乐阴历七夕结婚,让咱们做伴郎伴娘,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啊!”陈妙姗惊呼,“佳宜她姐阳历八月二十日结婚,比他们早5天,也让咱们做伴郎伴娘,我已经答应了,怎么办人家说一生只能做一次。”
“谁告诉你的我怎么不知道妈的,平时不结婚的时候
大家一堆一堆的,怎么赶上今年全玩这块儿了奶奶个球的!”
“昨天晚上佳宜跟我说的,本来是找她做伴娘的。可她没有男朋友,所以就找我帮忙了!”
陈妙姗自豪地说。
“为什么不能做两次”孟浪问。
“我也不知道,反正只能做一次,做两次不好”,陈妙姗说,“会有霉运的。”
“我才不信呢!”
“随便你。反正我就做一次。要做你跟别人做去。”
“你得了吧,我要是跟别人做,还不把你气死!你个醋坛子!”
“哼!你才醋呢”,陈妙姗撅起嘴。“人家在乎你也不行,是吗”
“行,行!”孟浪把她抱起来,抱进卧室,放到床上,“你赶紧睡吧,今天画展正式开始了,我得过去看一下。”
“不!我也要去!”陈妙姗不肯上床。
“乖,听话”,孟浪把她按住。“一晚上没睡觉怎么受得了!你先睡,睡醒了给我打个电话,我派车过来接你。”
“嗯,这还差不多。”
看陈妙姗睡去,孟浪简单梳洗一下,换件衣服,然后驱车直奔世贸中心。
蜜水已经在了。零零碎碎地也来了一些参观的人。
今天的老马变成了殷红的西装革履,配上略微灰白的头发,人显得格外精神。他领着孟浪先后认识了到场的几位市政领导,然后,把他拉到一旁说,主办方对他和蜜水的评价很高,有可能这次他们要火了。
这当然正是孟浪所想要的。
他的目的就是再一次造成轰动,像前些年还在上学时的那次一样,尽他所能地把西北狼之一这个名字以及与这个名字相匹配的作品大范围地散播出去。
人来的越来越多,称赞之声也不绝于耳。
午饭过后,孟浪趁休息时间给陈妙姗打了个电话,她已经醒了,他因无法脱身,所以让老马找人把她接了过来。
大部分作品都是陈妙姗之前见过的。
本以为不会再给她带来什么视觉上的震惊,可是没想到,看过之后陈妙姗竟然告诉孟浪说,所有的作品摆在一起来看跟分开一幅一幅地看时效果不同,看单幅的时候,那种新鲜的感觉只存在于细节处,而此刻看起来,那种新鲜感已经升级成了一种内心巨大的诱惑和刺激,有一种流动的情绪奔涌其中。就好似空荡荡的房间突然掀起了一股巨大的风暴,让眼界豁然开朗,心灵也洞开了,而只是,眼睛有些招架不住。
起初孟浪以为她是瞎说的,后来才知道原来她也是用了心的。
画展的第二天,湖州的各大报纸对此次画展做了重点宣传,其中,有一篇文章就与陈妙姗的说法不谋而合。
当然,更多的报道是有关孟浪和蜜水的。
他们成了真正的先锋——在此之前没有人尝试把国画、油画两种风格相融,或者说,从来就没有人融合得像他们这么融洽、完美。
蜜水非常开心。
他也开心,不过,有时候当着陈妙姗的面儿,孟浪不便表现出来。
画展结束那天,广波色的一干人等都来了。
与之同来的,还有孟浪的厄运。
佳宜带了一份当天的晚报上来,看到孟浪就阴起脸。孟浪问怎么了,佳宜不说话,只是狠狠地把报纸掖进他怀里,然后自顾看画去了。
怎么了孟浪莫名其妙地打开报纸。“啊!”他当场差点儿晕倒,“奶奶个球的,这他妈谁写的蜜水!你过来!”他喊蜜水,“这是怎么回事儿”蜜水过来,他指着报纸上的两行大字:国画油画,风格嫁接,郎才女貌,艺术连理,一脸愤怒地问道,“谁说咱们连理了操,你他妈让我把脸往哪儿搁我怎么跟陈妙姗解释”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蜜水有些委屈,“那天记者采访我,问我会不会因为这次画展对你产生敬佩或者仰慕之情,我说……我说会,所……所以…… 就……”蜜水胆怯的脸上写满恐惧。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孟浪愤然丢下一句话,招呼都没打,直接下了楼。
“我先走了!”他在楼下碰见老马。“剩下的事情自己搞定!”他把揉成一团攥在手里的报纸扔了过去。
“怎么了”老马也是一脸无辜,俯身捡起报纸,“你上哪去”
“甭管我上哪儿!”孟浪掏出手机砸在地上,手机摔得粉碎,“也别给我打电话!妈的。以后找个会说话的跟我合作。奶奶个球的,全他妈都毁了!”他全然不顾老马的阻拦。直奔停车场。
“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一进门,陈妙姗看他不高兴,贴过来摸了摸他的额头。
“我没事儿”,孟浪闪开,“操,真他妈撞邪了”,他把刚才上楼时买的晚报给陈妙姗,“你可以生气,但我要事先声明,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别问我。”
“你!”陈妙姗翻到那篇报道,“哼!你还有什么要说的”陈妙姗双眉紧锁,皱起眉头,问孟浪。
“我不想解释”,实际上我确实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只想告诉你,这上面写的没有一点儿是我自己的意思。是蜜水乱说,记者瞎写的……”
“哼。我才不信呢报纸还会有撒谎!”陈妙姗摔门而去,头也不回地走了。
孟浪不想追。没用的。他想,完了,这次的事情闹大了。
闭幕式因为没有孟浪的出席,惹得主办方很是不高兴。
不过还好,该给的钱全都给了。
钱是老马亲自送到广波色的,那是陈妙姗离去的次日,佳宜刚在孟浪的再三追问下承认陈妙姗在她那儿。
老马上来的时候孟浪正在气头上。
他什么也没说。识趣地把钱放在桌上,然后悄然离去。
孟浪恳请佳宜让他去找陈妙姗。佳宜说,陈妙姗吩咐过了,说这些天不想见他。
孟浪把当天报纸的事情解释了一下,佳宜也不信,她不相信报纸也会撒谎。
操,这他妈什么世道!
看来把蜜水找出来当面对峙也没用了,孟浪想。反正大家都不相信。他有什么办法,总不至于让他因为这件事情跟报纸打官司去吧。
操。这种因文字闹出的纠纷,真要玩起来。还不知道要玩到他妈的哪年哪月。
整整一个下午。佳宜经不住他的软磨硬泡。终于给了他她家的电话号码。
孟浪如获至宝,快步冲下楼去,找个没人的电话亭,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好久才通。
“你好,佳宜现在不在,您是哪位?”陈妙姗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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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酒吧情战
“陈妙姗是我,孟浪!”
“你?!”
“别挂”,孟浪怕她挂上电话,赶紧说,“别挂,我只说两句话。+乡+村+小+说+网 手*机* annas.r”
“说!”陈妙姗的口气生硬而简短。
“你又抽烟了?”孟浪问,“怎么嗓子都哑了?”“还有一句!”陈妙姗冷冰冰的语气霎时降到了零度以下,在烦闷的空气里,他感觉不到丝毫炎热,周身环绕的全是冷气,内心深处,已经结起了冰棱。
“我爱你,你是唯一的,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孟浪平静一下心跳,“我晚上在乡间小村等你,你可以不来,但我会等……”
“啪”,她把电话挂了。
“打过了?”佳宜看孟浪回来,问他。
“嗯!”孟浪点头。
“陈妙姗看上了我家楼下的一间房子,房东刚搬走,陈妙姗打算过两天租下来。”
“操!”除此之外,孟浪无话可说。
“刚才电话里,陈妙姗怎么说?”佳宜问孟浪。
“晚上我在乡间小村等她,帮我说两句好话吧”。孟浪哀求道,“我他妈真是无辜的,我都说过那堆狗屎汉字跟我无关了,你们还想让我怎样?你说我还能怎么样?”
“哼!”佳宜一声冷笑,“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随便你怎么说”,孟浪无奈地摇摇头,“小顾呢?刚才不是还在么?”
“买汽水去了。”
“待会如果博广过来,我们还没回来,帮忙打个招呼。就说我找小顾有点重要的事情,办完就回来。”说着,孟浪拎过肩包。
“那汽水怎么办?”待孟浪下楼。佳宜冲到窗口,问他。
“一会儿加倍”,孟浪说,“小顾是去前面超市了么?”他指指门口。
“嗯!”佳宜点头。
……
孟浪在门口等了不一会儿,小顾扛着一箱汽水过来。
“先放传达室”,孟浪把箱子接过来,“跟我去咖啡馆聊一会儿,我好像要出事儿了”,孟浪说,“我已经请好假了,不用着急回去。”
“你不会真信我上次说的话吧?”小顾要了一杯摩卡,而孟浪,依旧是意大利。
“信!”孟浪坚定了一下语气,说,“前两天报纸你也看了,陈妙姗已经搬出去了,你说,能不能感觉到什么?”
“你眉头锁着一块青红,肯定犯了桃花劫”,小顾说,“不过我估计事情没那么简单,发展下去有可能比这还要复杂,我感觉有些模糊……我说你不是真信吧?我说的可都是直觉啊,不代表科学观点……”
“我要的不是科学。要科学的话,就不找你了”,孟浪给他打气,“有没有破解的方法?”
“不会吧,你?”小顾以为听错了,“这是不科学的。”
“知道!”孟浪不耐烦地喝一口咖啡,“只要能让陈妙姗回来,我管他科学不科学。”
“我只是有一种要出事儿的感觉,但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破解,我不懂啊,真的,我就是感觉到了,然后说出来。就这么多,没其他的了。”
“有这方面的高手介绍么?”
“你来真的?”小顾吃惊的表情告诉孟浪,他不相信他孟浪也会沦落到今天这地步一依靠迷信来维系自己的爱情。“是真的”,孟浪说,“喜欢一个人是无畏的,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没有认识的”。小顾歉意地看看他,“这次,我也帮不了你了。”
“操!你爷爷不是半仙儿么?”孟浪大声嚷道。
“小点声!”小顾提醒他,“他是,可我不是!”
“行了!你他妈也不遗传点儿好的。你说你要也是半仙儿,那你多牛逼!”
“我也想,可是光想没用。”
“算了”,孟浪长叹一口气,“得了,看来我只能自己扛着了。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就不信这个邪,我他妈不把这丫头给弄回去,我就不是孟浪!”孟浪恨恨地,连把空气咬碎的心都有了。
“爱情能把一个人逼上绝路。”小顾笑笑。
“可是没办法”,孟浪说,“不走绝路,她不跟你。”
六点下班。
六点三十分,孟浪喝光了第一瓶喜力。
紧接着,没过多久,酒吧开始沸腾起来。白色的、红色的、黑色的、漂亮的、不漂亮的……
拥作一团,在同一间房子里进出,在同一片空气里,不计时地消费夜里的感情。
他们全都准备好了,而孟浪没有。
他们是等待出发的车子,而孟浪是个空旷的车站,他在等待——到达。
八点三十分,陈妙姗没来,孟浪重又叫了半打喜力。香烟是陈妙姗上次给他的那种.绿色的,万宝路。或者叫软妈啵,这个名字是陈妙姗起的,她说她喜欢。
其实孟浪也喜欢。
九点十分,有些人走了,有些人又来了。
音响里的音乐换成了真枪实弹,乐队早就换了。这拨的水平要好一些,歌手的嗓子好听多了,而且风格也换成了bs,没有人理孟浪,孟浪也不理别人。这样很好,他是独立的,他好像又是不存在的。
当然,孟浪不存在的时候,他们也不存在。
十点钟。开始有人点歌。
最好听的歌是乐队唱得最差的——老鹰的加州旅馆。
孟浪喜欢吉他手旁坐着的那个弹bass的女孩儿,他觉得她长得很干净。说不上是否漂亮,他只是觉得干净。
孟浪掏出300块钱交给服务生,告诉她他想听一个干净的歌儿。服务生误以为他要乐队伴奏。她过去之后又回来,问他要听谁的。孟浪说,“pn,如果乐队水平不行,可以放这个”。
孟浪拿过书包,找出一张a,“第二首歌”,他说,“音量开到最大。”
服务生去了。乐队暂时停止。
把他的唱片塞进唱机,接着,他听到耳畔传来温暖而熟悉的声音,慢慢地。大音量的音乐像夜色那样铺开,继而。又像灰尘那样炸开。
整个房间弥散着一股清淡的老pn的迷人芳香……
aarbab,ana……ansan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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